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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她的话如一盆冷水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齐言愣在原地。

是啊,她现在精神错乱了,会听他的话,也会分不清现实。

保镖的车很快追上,他们上前询问两句状况,见自家小姐没事便重新回到车上等着。

还好没出事,否则她‘莫名其妙’跳车,他这个司机难辞其咎。

齐言沉默着。

她害怕地缩在副驾驶上,伸出手,怯生生拽住他的衣角,“你生气了?对不起。”

“没有,不用道歉。”齐言握住她的手背,安抚地拍了拍,“你不是有意的。”

“我真的以为你停车了才想下车的。”她指着路边的饮品店:“因为我想喝奶茶。”

“我去买。”齐言解开安全带。

她雀跃起来:“我跟你一起去!”

齐言偏好果汁一些,便也跟着她点了一杯,走出饮品店的时候,她突然看见街对面的花店,嚷嚷着要买一束花。

他同意下来,牵着她来到十字路口。

宽阔的街道车来车往,眼下已过了最拥挤的下班时段,过往车速比白日里都要快一些。

十字路口交替变化的红绿灯,此刻的人行横道灯已然变成了绿色。

绿色的小人在屏幕里迈着步子走啊走,提醒着人们现在是可以过马路的时候。

正当她迈开腿时,他拉住了她。

“我们玩个游戏吧。”他微微弯腰,在她耳边低声说:“一会当人行横道灯变成红色的时候,我们比谁先跑到对面。”

她怔怔地点头:“好。”

齐言抚摸着她的脸颊,见她姣好的容颜带着呆滞与信赖,情不自禁地勾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落下温柔的吻。

祁嫣,对不起。

我已经发现开始在意你了,但是我得活着。

晚夏的夜晚带着清爽的气息。

对面的人行横道灯由行走的绿色小人变成站立的红色小人,提醒人们不要走动。

街道两旁是发动机启动的声音。

但这还不够,刚起步的车往往是最慢的。

齐言轻声数着:“三。”

“二。”

不远处,一辆搬家装运的货车疾驰而来。

“一。”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她带着比赛的心态直直跑了出去。

十字路口,女孩儿突兀地横穿马路,使周围路人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

与此同时,一辆大货车猛地驶过来。

货车司机看到马路上突然闪出来一个人,惊恐地踩着刹车,同时疯狂按喇叭。

她这才察觉到这辆货车的出现,第一反应是回头推身后。

可她推了个空,身后没有人,刚刚说同她一起跑的男人站在路口静静地看着她,手里拎着刚刚买的奶茶包装袋,未曾踏出一步。

她惊讶地瞪圆了眼睛,因为惯性扑倒在地。

由于老司机反应够快,在经过斑马线时习惯性地减速,在货车的巨大轮胎即将要从她的身体上碾过时堪堪停下。

司机松了口气,大汗淋漓,发丝被吓出来的冷汗打湿,他第一反应是开窗痛骂:“你他妈的精神病啊!”

她倒在地上,手腕的纱布被蹭掉,胳膊和腿也有明显的擦伤,她抬起头,眼睛湿漉漉地看向十字街口的男人。

齐言身体僵硬,心脏刺痛。

他怎么都没想到她在面对货车的第一反应是回头推开他,她以为他会和她一起跑,下意识想保护他,可是他不在,她推空摔倒了。

就像一只会在他面前摇尾巴保护他的小狗,他不仅踢开它,甚至拿起铁棍打碎了它的骨头。

但它好像在浑身骨头碎裂的那一刻,也是冲他摇尾巴的。

齐言指尖发颤,仿佛被抛进了冰冷的深海中,浑身血液在此刻凝固。

他立刻跑上前,将她抱了起来,“对不起。”

他的心跳近乎停止,手也在颤抖着,所有愧疚涌上心头,他甚至不敢去看她,只是重复着:“对不起。”

她不说话,抽泣着流眼泪。

齐言抚着她的发丝,扶着她离开人行横道,让交通秩序先恢复如初,那货车司机赶时间,只道是晦气,骂了几声开走了。

保镖们面面相觑,如果可以的话,他们也希望第一时间冲上去保护小姐,但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

他们之前收到过小姐的命令,要给她生活空间,不能距离太近地打扰她,可眼下发生了这件事,险些闹出人命,他们一致决定向祁渺桦禀告。

刚回到家,齐言接到了祁渺桦的电话,内容很明确,祁渺桦提出让他离开女儿一段时间,过几天会亲自上门接女儿走。

“岳父,走不走要看她的意思。”齐言接着电话,目光落在祁嫣身上。

她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自己用碘伏处理胳膊上的擦伤,那膝盖处更是一片青痕,显然摔得很疼。

他收回视线,只觉得满是亏欠与自责。

电话那头,是祁渺桦的训斥声: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天天带她见什么心理师,是你有病还是我女儿有病啊?我女儿在家的时候可一直好好的,跟了你之后魔怔了一样。”

“我同意她嫁给你,是我认为你能照顾好她,可你告诉我,你照顾了吗?”

“我把话放在这,就算你小齐总如今事业有成,享誉商界,但在我祁渺桦眼里,你狗屁不是,胜诚投资就算是吃剩的垃圾都比你一年赚得多你懂吗?”

齐言始终沉默着,他走到沙发旁坐下。

换做往常,她会第一时间扑过来抱住他的胳膊,可现在她却向一旁躲了躲。

他的脸瞬间惨白。

祁渺桦下了最后的通知:“明天我就去接小嫣回来。”

说罢,不必等任何回复,祁渺桦直接挂断电话。

齐言嘴唇翕动,却说不出一句话,半晌后,他艰难开口,“你像之前一样,牵着我。”

按照长达一周的催眠效果,她无法对他说的话做出抵抗,哪怕是不符合逻辑的。

她即便害怕,依旧蹭了过来,抱住了他的胳膊。

齐言第二次生出这种无力感,第一次是在他面临癌病死亡的时候。

看着男人眉头紧锁,陷入自我纠结的深渊之中,女孩儿低着头,把脑袋靠在他的胳膊上。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她露出了浅浅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