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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家人惊异又期待的目光中,乔娇娇小手一翻,手上就躺着一张黄澄澄的符篆。

乔家人一直都知道娇娇有一个神奇的功德商城,可以用功德兑换各种宝贝,但这还是他们第一回亲眼目睹宝物的样子。

符篆很新,但是上面光洁无比,什么都没有。

乔娇娇将符篆递到乔忠国面前,笑着说道:“爹爹,金刚不坏符,爹爹贴身上,可以刀枪不入!”

她还极少说这么长的一句话,习惯性顿了顿。

“不过,是一次性的,只能挡一击,过后就失效了。”

乔忠国接过符篆,还是保持着影帝的素养,一脸的震惊和迷惑。

“这小小一张,这么厉害?”

乔娇娇连忙点头,“爹爹信我,真的!”

这符篆贵的很,她可舍不得拿来演示。

“对了,等等!”

乔娇娇小手一翻,又变出了一个符篆,正是商城里最便宜的念转符。

“爹爹,看这个!”

乔娇娇将念转符贴于眉心,两息的功夫再取下来,上面就浮现出了一行字

——保佑爹爹和二哥此行顺顺利利、平安归来!

“爹爹,瞧!”

乔家人亲眼看到符篆上的字迹从无到有,不由地一脸惊叹。

乔忠国生怕再浪费乔娇娇的功德,赶忙说道:“娇娇,爹爹信你,大家都信你,不用试了。”

乔娇娇开心地点了点头,脆生生应了句:“好!”

【爹爹和二哥此去南离国,只一张金刚不坏符肯定是不够的,但是功德只剩205点了,一定要用在刀刃上才行。】

【反正还有近半个月的时间,让我再好好琢磨一番!】

接下来几日,乔娇娇都仔细观察着家里每一个人的反应,直到确认他们真的和从前一样疼她,没有任何异样时,才终于彻底安下心来。

————

这一日,兖国公将谭瀚池请到了府上。

“坐吧。”

兖国公指了指棋盘对面的位置。

谭瀚池稍显拘谨地坐了下来,他今日精心挑选了一身靛蓝色长衫,不是什么华贵的料子,胜在瞧着稳重。

兖国公倒是随性得很,“别紧张,老夫就是找你随便聊聊,下一局?”

谭瀚池闻言眸光落在棋盘上,其上黑白子错落,显然已经下到一半了。

“这是老夫今早和安宁下的,你继续执黑子,我们下完吧。”

谭瀚池闻言心头微微一动,点头应道:“好,听您的。”

二人你来我往下了几手,兖国公突然开口说道:

“听说那赐婚的旨意,是你自个儿求的?”

谭瀚池正在落子的手微微一顿,郑重点了头,“回国公爷,是的。”

兖国公淡淡点了点头,“如此看来,你是想好了,老夫姑且认为你对宁儿是真心的。”

谭瀚池闻言,神色认真地说道:“国公爷,晚辈是真心的。”

兖国公也没反驳他,只是平静地说道:

“你也知道,宁儿她爹是个混不吝的,这兖国公府的门楣靠他是靠不住的。”

“若老夫要求你与宁儿的长子姓左,今后入我左家族谱,承袭我兖国公之衔,你可愿意?”

谭瀚池听闻这个请求,没有任何犹豫地回道:“晚辈愿意。”

兖国公见状,不由地眉头微挑,“你早就想到老夫有此一求了?”

谭瀚池轻轻点了点头。

“若世子爷无意再娶妻生子,毕竟是世袭罔替的恩宠,国公爷心中想必难免遗憾。”

兖国公被道破了心思,这会儿才隐约体会到乔忠国所言:谭小子聪慧通透,远超旁人。

“你不必应得如此之快,这世上子孙缘谁也说不准,若你和宁儿只得一子,你也愿意?”

谭瀚池当即摆正了神色,沉声说道:

“国公爷,晚辈这辈子也没想要如何泼天的富贵,只求立身正直、天下太平,再奢求一心人白首。”

“晚辈此生若有幸能得一子,便随其母姓,若再得一女,便是上天眷顾。”

“若这辈子并无子孙缘,想来天命如此,晚辈心中无怨无怼,唯不负此生一遭罢了。”

兖国公听到这里,不由地心生震撼,半晌才在心中慨叹一句:

此子.....确实可为妙人也!

“难怪忠国对你百般称赞,这桩婚事老夫很是满意,但是宁儿心中尚有迷茫之处。”

“她希望能与你聊聊,你可愿意?”

谭瀚池闻言,当即落下最后一子,起身说道:“晚辈求之不得。”

兖国公点了点头,扬声喊道:“老席,带他去。”

席管家赶紧上前来领人。

兖国公望着谭瀚池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千,更多的却是安心。

安宁能得这样一个夫婿,他真的是了无遗憾了。

兖国公轻笑一声,目光不经意落在棋盘上,忽然虎目一瞪。

啥?黑子怎么赢了?

那小子方才真的有认真在与老夫说话吗!

————

谭瀚池被席管家引着走过一处长廊,廊外阳光正好,让人心生愉悦。

很快,一处阁楼映入眼帘,席管家止了步,笑着说道:

“谭大人,我家小姐就在里边儿,您请。”

谭瀚池心跳微微急促,笑着冲席管家点了点头,又不动声色地理了理袖子,这才跨步而入。

阁楼里很宽敞,入目是一个画了山水的屏风,阳光从窗户照进来,一个纤细的倩影正倒映在屏风上。

谭瀚池脸上有些发烫,走到屏风三尺前站定,温声见礼:“左小姐。”

屏风上的影子微微一惊,而后便传来一道轻柔的声音。

“谭公子。”

阁楼内平静了一瞬,谭瀚池主动开口说道:

“左小姐,此番求得圣上赐婚,未曾得到你的首肯,是在下唐突了,你心中可是还有顾虑?”

左安宁站在屏风后,隐约瞧见一个黑色的轮廓,他声音温和,彬彬有礼,是极难得的君子。

左安宁摇了摇头,意识到谭瀚池看不见,又忙开口:

“谭公子,我心中确有顾虑,但是这个问题不在谭公子身上,是我自己的问题。”

“我知道赐婚的旨意已经下来,有些事是注定的了,但是谭公子光风霁月,安宁也想要与你坦诚相待,方不负你求娶之心。”

谭瀚池听到左安宁不曾拒绝他,一直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

他方才,是真的有些害怕的。

“左小姐请讲,在下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