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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安散了,我特地跟上眉庄,说要去她宫里讨碗茶吃。

夏冬春原本想要叫住我,见我上赶着去扶有孕的沈眉庄,只是懊恼地转头回延禧宫了。

我看着她一脸气愤,大步流星地回去,忍不住想笑,却仍旧是转头温柔地看向眉庄。

存菊堂。

我刚扶着眉庄坐下,便见到了温太医拎着药箱来了。

他熟练地为眉庄诊脉,一边切脉一边微笑点头,“贵人身体康健,龙胎也安然无虞,大可放心。”

眉庄脸色有些白,恐怕是一大早听了那些费神的话,劳心了。

“多谢温大人。采月看茶。”

眉庄如今颇有把温太医当自己的亲信的苗头,对他不仅信任亲近,甚至也不对他设防。恐怕是因为她信甄嬛的人品,所以又爱屋及乌地信任温太医。

“温太医,我怀着身孕不怎么出去走动,但外头的天气也未必全然不知。江诚和江慎擅长的是妇婴之科,怎么触类旁通,研制出了治疗时疫之药?”

我不着痕迹地叹了一口气,心想:完了。眉庄一早上被华妃怼麻了,满心里想着寻华妃的错漏呢......

“微臣不知。”

我眼睛微眯看向温实初,打量着他这句话的真假。记忆中,研制出时疫药方的就是他,难不成这次换了人?是他有意隐瞒,还是他确实不知?

“温大人,希望你对我与嬛儿不要分了彼此,都要多加照拂。”

眉庄这话说得很重,把温实初当亲信的意思很明显,若是温实初还做不到知无不言,倒显得有些辜负眉庄了。

“微臣听闻,照顾端妃的杨太医,尽心尽力、披星戴月研制时疫之方,本来已有眉目也救下了端妃身边的宫女。只是......这方子如何到了二江的手中,微臣就不得而知了。”

眉庄冷哼一声,“还能是如何?华妃向来不择手段,定然是她让二江顺手牵羊,偷走了方子!”

我心里有些无奈,眉庄只把华妃当仇敌,一心只想着如何扳倒华妃,一点儿没看出来自己被皇后捧成了众矢之的。

*

隔天请安,景仁宫正殿里突然多了一个宫女。

我侧脸一瞧,竟然是早些日子被华妃阴差阳错插进碎玉轩的凝霜。她是在延禧宫就成了皇后的人,还是进了碎玉轩才成了皇后的人呢?

我微笑着看向曹贵人,曹贵人则是自信满满地看向站在皇后身侧的剪秋。

一瞬间我明白了所有。

我将温实初袖口有五瓣竹叶的事儿说与了曹琴默,曹琴默则利用绣夏告诉了剪秋。皇后忌惮惠贵人有孕,又忌惮莞贵人得宠,想要下手必须先把温实初撇开。

华妃一进门看到厅中跪着个奴婢,立刻就知道又有好戏可看,扶着颂芝坐下,率先开口道:“这是哪个宫里的奴婢,一大早的跪在这儿?”

皇后没有开口,那奴婢也不敢说话,直到众嫔妃齐聚一堂,皇后才缓缓开口。

“下跪何人?”

“奴婢碎玉轩宫女凝霜。”

“你一大早来景仁宫所为何事?”

“奴婢要告发莞贵人私通,秽乱后宫,罪不容诛。”

众人愕然,我却用绢子悄悄掩面,眼神与曹贵人相接,她设的局不为害甄嬛,只为诛温实初的心。

眉庄登时就急了,但她还没有来得及开口,皇后瞬间大怒,一拍旁边的软枕,怒道:“宫规森严,小小奴婢竟敢信口雌黄!”

见皇后发了这么大脾气,眉庄也不好说什么,反倒是华妃一脸看好戏的神色,挑衅地看向皇后,“皇后娘娘,既然这奴婢前来告发,想来是知道诽谤嫔妃乃不赦的大罪,咱们为何不听她一言呢?”

甄嬛和眉庄同时看向华妃,一个紧张、一个畏惧,恐怕她们都以为是华妃设的局。

凝霜立刻伏地叩首,对着皇后说道:“奴婢所言句句属实,若有虚言,甘领死罪。”

我则是无奈地看向那宫女,又看向宜修。跟了宜修的人,只有死路一条,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要射出去了就再无生机。

“你既说莞贵人私通,那奸夫是谁啊?”

“太医温实初!”

我看向甄嬛,我已见过祺贵人告发她的往事,如今同样的剧情发生在她还是小小贵人之时,却与她当时育有一子二女,身为贵妃时大大不同。

果然,甄嬛蹙眉看着那奴婢,平静却迟疑。

“温大人是莞贵人的心腹,日日都要把脉的,若说日久生情也是难怪。”

昭嫔好容易拿住了甄嬛没有皇上当靠山的时刻,一逮到机会就要报有孕时不被皇上重视之仇。谁让皇上日日和她厮磨,也不看顾为他辛苦怀孕的昭嫔。连消暑的风轮都是给甄嬛而不给孕妇的。

“昭嫔怎能如此揣测呢?太医为嫔妃看诊是情理中的事,温太医医术高明,臣妾听闻温太医和莞贵人母家也素有交情,入宫之后互相照应也是应当的。”

欣常在自新人入宫后半年才见皇上一次,华妃她不敢嫉恨,当然就只能在甄嬛身上逞一把口舌之快了。恐怕那一日赏菊大会,欣常在制点心也费了不少心思,难得被皇上夸一嘴,那玉佩彩头还是给了甄嬛,如何咽的下这口气?

“皇后娘娘这都是一派胡言,毫无证据!万不可听信了这空穴来风啊!”

眉庄率先行礼为甄嬛辩解,皇后瞧她怀着身孕赶紧让采月扶她起来。

“惠贵人,此事还没有定论,你不要紧张。若确无此事,本宫必将整肃后宫,以维纲纪!”

看到皇后一脸正气地仗义执言,眉庄信任地点了点头,乖乖坐下。

“你既告发莞贵人私通,可有什么证据吗!”

凝霜跪在地上缓缓开口道:“莞贵人小产后第二日,曾单独召温太医入内请脉,槿汐姑姑和流朱姑娘都不在近侧,奴婢进去送盆栽,偶然看见了温太医的手搭着莞贵人的手,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奴婢还瞧见温太医的衣袖口子翻出来一截,绣了一片小小的五瓣竹叶。”

凝霜不愧是皇后的眼线,时间地点人物事件,说得一清二楚。我和曹贵人不过透露了“五瓣竹叶”这么一个小小的消息给皇后,她便可编出这么详尽周全的事儿来。也是温实初和甄嬛往日里确实亲近异于普通嫔妃与太医,才叫皇后轻易拿住把柄。

小产第二日请脉?恐怕是甄嬛在怀疑推迟月信所下药物的影响吧......大约是甄嬛当时也有许多疑虑想要和温实初确认,所以才警惕地屏退左右。

敬嫔担忧地搭话道:“皇后娘娘,这小小奴婢只是一面之词,不可相信啊。”

敬嫔刚一帮甄嬛,华妃就立刻烦躁地瞪了她一眼,敬嫔只能赶紧闭嘴,畏畏缩缩不再说话。

皇后看向江福海,严肃道:“事关重大!请温太医来景仁宫问话!”

我带着笑意看向宜修,她还不知道,这个连环套是为她而制。如今她一心要把温太医一劳永逸地支开,把甄嬛搞得焦头烂额,方便下手对付眉庄的胎,正中我和曹琴默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