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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色光刃凝聚的旋风消散之际,被松开了桎梏的祢豆子纵身一跃,朝着堕姬飞出的方向追了过去!

【祢豆子,】万万没想到她会这样做,花千骨赶忙去追:【停下来!】

只可惜祢豆子现在实力大涨,她又愣了瞬,就慢了一步。

堕姬散在空中的躯体被大力踢出,鬼之少女嗖地出现在其侧边,翻身高扫腿,暴扣:【轰——!】

尘土漫天。

【咚!咚!咚!】爆破之声接连传出,连着三层的房屋直接被打穿!

“好强的爆发力…”如同身临其境般感受着那猎猎的狂风,一位太白山的弟子喃喃道。

他能感觉到———祢豆子这一踢,即使是破望境界的修士,也不一定能毫发无损地接下…

又有人苦笑着连连摇头:“难怪会有人自愿成为鬼。我等辛苦修炼得来的修为,鬼却可以在短时间内轻轻松松超越…”

真的会有些羡慕啊。

“收声!”刚好把他这句话听入耳中,一位白发苍苍的长老目光登时锐利:“只看狗吃肉没看狗挨打,你莫不是忘了鬼舞辻的所作所为。”

“永远生活在黑暗中、依靠吃人为生…这样得来的实力,你也不怕带来灾祸。”

更何况…

他冷哼一声,就往妖魔那头扫视而去:“别说鬼灭世界了,就算是修仙界,也容不下这般生物!”

又瞪了眼刚才说话的弟子:“莫要想这种歪门邪道,你当坚守本心、恪守己身!”

万万没想到随口一说居然被长老听见了,那弟子只觉得飞来横祸,他赶忙低头:“是,弟子知错。”

{啊…}

不知道另一个世界中发生的事情,从这巨大的洞口里清楚地看到几条街外的建筑物,还抓着刀的花千骨傻了:【祢豆子…】

{打过头了!要是砸到人怎么办啊?}

祢豆子却不理她,闪身就寻着砸开的洞口遁入了末尾的一家店铺。

显然,她消耗了许多体力,此时左右环视,寻找鬼的踪迹时也在呼呼地喘着粗气。

【祢豆子,放松下来,】紧随其后出现在房屋中,花千骨从后面揽住她,放柔了声哄劝道:【鬼死掉了,姐姐砍断了她的脖子,你已经可以不用再战斗了。】

【真的很对不起,让你一个人去面对危险…】

【唔唔—!】不吃她这一套,祢豆子低低地吼叫着,双臂在空中疾挥如电,就要反击回去,奈何花千骨体型如今比她小得多,又在后面,实在难以打到。

忽然啪嗒一声,水珠落地的声音响起,一人一鬼动作均是一停,纷纷扭头望去。

靠后的一个房间中还点着油灯,几名游女抱在一起瑟瑟发抖。而门口,红衣的女子满面惊惧,死死握着自己的手臂———小臂上,一道不大不小的口子正源源不断地往外渗血。

察觉到两人犹如实质的目光,女子颤巍巍地抬起头,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像是被一股莫大的引力在勾住了一样,死死盯着她的手臂,祢豆子的牙齿不受控制地敲击,发出嗒嗒的响声。

{糟了!}大感不妙,空出一只手,花千骨凝起一团紫光,就往红衣女子那边扔去———先把她的伤治好,阻断源头!

【抱歉!】亲眼看着那道不大的伤口愈合,她抓起腰上的刀鞘就将其卡在祢豆子口中:【请快点离开!】

【祢豆子、千骨!】正在这时,又是一道人影窜出。待看清屋中情形,赫发少年当场愣住。

嗅到他身上的血气,祢豆子却狂化得越发厉害:【呜唔!】

【炭治郎,祢豆子鬼化了!】废了大力气才没被扯下去,花千骨仿佛看到了救星,眼中都有了光亮:【你有办法让她安静下来吗?】

【手帕上的气味也没办法让她镇定…】

【啊?啊!】赶紧冲上来帮着按住祢豆子的手,炭治郎心里乱糟糟的:【对不起…我、我想想办法!】

{到处都是祢豆子血的味道,能看出她在我昏迷的时候受到了多大的伤害…}

【祢豆子、祢豆子!】他一声接一声呼唤着:【对不起,我不该让你战斗的!】

【唬唔——!】

【你一定很疼吧?很痛苦吧?对不起,不过已经没事了!哥哥在这里,不会让你伤害任何人的!】

按着刀鞘的手愈发用力,花千骨喘了口气:【快点睡觉,祢豆子…】

【睡觉恢复体力!】

看他们这样,火夕都觉得心累:“要不干脆把她打晕吧…”

“也得打得晕才行啊。”舞青萝道:“鬼化得这么彻底,根本把握不好轻重。”打轻了没用,打重了…

“不管是千骨还是炭治郎,面对祢豆子应该都下不了狠手吧。”

如果可以,他们就不会一直喊话了。

却突然,屏幕上变成一片雪白,错落分布的建筑物中,一股浓黑色的雾气逐渐蔓延而出———“这是什么…?”

{气息?!}

花千骨拧眉抬头望向二楼:{是刚才那只鬼的气息,但怎么可能?明明我砍断她的脖子了。}

【炭治郎!】暂时无暇顾及更多,一个发力把祢豆子按倒在地,她高声道:【鬼还活着!】

【之前我把她切成了很多块,应该没办法很快恢复,你来压住祢豆子,我先把屋中的人转移!】

炭治郎反应也不慢,立刻接替了她位置,把呜呜直叫唤的祢豆子摁住:【好!】

【往外面跑!】

将灵力附加在声音中,花千骨冲着二楼大吼一声:【楼上的人!全部撤离!】

其声嘹亮无比,穿透力十足,几乎是下一秒,二楼立刻传出了急促的脚步声。

见此,一手擒住那还在门口的红衣女子,另一手把另一个绿衣服的也抓起。花千骨带着一楼剩下的两人先冲了出去。

【祢豆子…!】转眼一楼已经是空空如也,而炭治郎抓着刀鞘,还在试图说服:【快睡!】

【唬额——!】一个翻身,背着哥哥,双手撑着地板,咬着刀鞘,祢豆子额角爬满了青筋,她狠狠地闭眼,口中如野兽般嘶吼着。

【祢豆…】

一脚蹬地,不等炭治郎反应,她低喝一声,猛然发力:【哐啷!】

断裂的木块和着灰尘散落一地。

【嘭——!】二楼,点着幽幽烛火的安静房中,尘雾爆起,地面炸开,两道紧紧相贴的身影从下方蹿出。

仅剩的两个还没有逃远的人站在角落处,灰衣青年唬得面如土色,却伸手将一个朱红衣裳的游女往身后掩了掩。

呼呼地喘着气,游女似乎是什么疾病突发了,她扶着青年的手臂,满头细汗:【怎么了?】

青年将她护得更里面:【有人撞破地板冲上来了…】

【额啊啊——!】被压在下面,祢豆子不停地蹬腿,咆哮着往前伸手,不知想抓什么。

【祢豆子,快睡…】伤口只是包扎了,就算被输了灵力也并不是已经好全,被这么一番折腾,炭治郎也有点吃不消:【快睡啊…】

“她眼中都只余眼白了。”崂山掌门肃颜摇头:“如今怕是彻底丧失了理智。”

北海龙王庆幸:“还好现在音柱还没有赶到。”

否则…祢豆子现在这样,说不定会被直接斩杀———虽然说,宇髓天元看上去不太像那么冲动的人,但如果真的不能安静下去,他必然也不会容下这个隐患。

正讨论着呢,屏幕上,后头的一个房间中,两条深粉色的缎带电闪而出,将两侧的障子门打了个稀碎:【咻—嘭——!】

缎带…?缎带!

修仙界霎时沸腾:“真的没死!”

轻水倒吸一口凉气:“但是千骨明明就砍断了她的头啊!连身体都切碎了!”

可是…看着那从弥漫的土烟中,慢慢走出的倩影,不论是仙是人是魔是妖,背后都是发寒———“难不成怎么杀都不死吗?”

“还是说…她已经不怕日轮刀了?”

废了不少时间才把自己拼好,浑身的烧伤犹在,因为嘴唇和眼皮被烧掉了,堕姬甚至没办法合拢嘴巴、闭上眼睛,这也让她看上去十分恐怖:【你们还真是…】

额角的青筋都在抖动:【一个两个的,都来碍事…】

【真是气死人了!】

{不好!}千骨说错了,她低估了上弦的恢复能力。

看着鬼一步步走进,再看看怀中的妹妹,炭治郎也有点慌神:{旁边有人,我得保护好他们!}

耳边是妹妹歇斯底里的嚎叫,他咬紧了后槽牙:{快想想办法,想好了马上行动!}

{攻击就要来了!}

{整座房子都会被砍断!}

头生独角,被刀鞘卡着口的鬼之少女浑身都是暴戾之气:{我能放心放开祢豆子吗?}

{不行,我该怎么办!}

{要先保住周围的人…}

【咻—咻——!】缎带略往后一退,飞掠而出!

“不好——!”

【嘭—!】在这危机关头,恶鬼后头,昏暗的房间中,薄门被大力撞翻,身形高大的白发男人手持金黄大刀,疾驰而至。

【轰!】一瞬间出现在赫发少年身前,他昂然而立,而方才要取人性命的缎带,已经变作了无数的碎片。

炭治郎怔怔然。

堕姬微微一愣。

屋中一时安静无比。

唯有祢豆子的呜呜声依旧响亮。

【炭治郎!】

窗户唰地被拉开,黑发少女探了个头出来,她微微喘着气,就朝着还纠缠在一起的一人一鬼扑了过去:【抱歉,我判断失误了,你们没事吧?】

【没、没事…】

【喂,】只这一下,宇髓天元就已经明白了情况:【你们两个。】

蹲下身,他细细打量着炭治郎怀中大力挣扎的祢豆子:鬼纹、长角、竖瞳、尖牙…

【这是灶门祢豆子吧?】

是宇髓大人!赶紧按住祢豆子往前伸的手,花千骨转头看他,讪讪道:【啊、是…】

完了!被看见了!

幽若心悬得高高的:“他会杀了祢豆子吗?”

【华丽地鬼化了啊。】

和宇髓天元四目相对,炭治郎也是心虚:【宇髓先生…】

却见宇髓天元忽地沉下脸,呲牙咧嘴做出一副凶巴巴的模样:【之前你们可是在主公大人面前夸下海口,现在这是什么狼狈样!】

【是谁让她华丽地鬼化了!】

炭治郎:(;?Д?)!

祢豆子:ヾ(≧^≦)〃

花千骨:(>Д<) 【对不起——!】

【你也是柱吧,两个都自己送上门来了。】站在原地,盯着三人一鬼,堕姬平静道:【这下省功夫了。】

【刚才是我没有认真,等一下就把你们全部切碎…】

【真啰嗦。】宇髓天元头也不回:【我没跟你讲话。】

【滚。】

【你不是上弦吧。】淡青色的石链晃动了一下,他略侧眼:【太弱了。】

【我找的鬼不是你。】

“这还太弱了?”此言一出,就有人坐不住了。

轻水不解:“炭治郎可是打的时候自己都快死了啊!”

这傻孩子。做师父的朽木清流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那是炭治郎太弱了!”

“你也不看看,千骨可是一招就把堕姬砍了。”

“那不是更奇怪了吗?”不远处的舞青萝闻言道:“上三可是压着炼狱打,上六实力这么差…”

“但堕姬确实比下弦强就是了。”

“另一个鬼呢?”安静地听着他们讨论,落十一冷不丁道:“先前歌曲中不是有两个鬼吗?”

“那个绿色头发的男鬼呢?”

“………”扭头看他,一群人面面相觑,都是失语———对啊,另一个鬼呢?

堕姬却是被这一句话气笑了:【说什么蠢话…】

镜头忽然给到了她有着大片烧伤的脖颈处。在那里,一条血线平滑而出,血液顺着弧度优美的颈子蜿蜒而下。

【扑通!】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她双腿一软,跌跪了下去———【呲】

布匹被撕裂的声音响起。及腰的白发被斩断,散落一地。带着错愕表情的头颅应声落下,刚好砸在她伸出的手中:【哎?】

“他甚至没有用型…”白子画眼底也闪过一丝讶意:堕姬压根没有反应过来,脖子就断了。

“果然,小骨,还得多加锻炼才行。”

————尽管堕姬已经把她当成柱了。

杀阡陌道:“可这只鬼砍脖子不是死不了吗?”

【可恶啊!】

屏幕上画面一转,再次出现的却是戴着野猪头套的伊之助。

他手握成拳,挥舞着双臂气呼呼的在屋顶上跳来跳去:【把庆典之神跟丢了!】

【这样下去要被赶超了!】并拢五指把手放在脸侧,他学的有模有样:【华丽地赶超!】

不同于他的活跃,冒着个大大的鼻涕泡,我妻善逸睡得呼呼的。

恰在这时,远处传来沉闷的一声巨响,灰尘散出屋顶。一语不发,他立刻朝那边奔去。

【哦?找到了吗?】

伊之助迅速跟上,他手做刀状,大步奔跑,把善逸甩得远远的:【唔哈哈哈哈——!】

【山中之神伊之助大爷来喽!】

之前还是山大王呢,现在就变成山中之神了。

看着他活力十足地高高跳起,弟子们皆是汗颜:“这家伙连口头禅都变了啊。”

橘黄色的光照亮四周。被破开一个大洞的店铺中,赫发少年满目惊色:{砍下来了!}

{头掉下来了!是宇髓先生砍下来的吗?}

完全遗忘了还在呜呜叫唤的妹妹,他呆呆地看着堕姬:{好强!}

【喂,】宇髓天元猛地贴近:【战斗还没有结束。】

【让她安分下来。】

不说还好,一说话,祢豆子立马就暴动了起来:【嗬唔—!】

花千骨和炭治郎两个人加在一起居然还差点按不住她:【祢豆子…!】

【战场上不需要撒泼打滚的蠢小鬼。】

宇髓天元倒也清楚,如果没有受到什么刺激或者受了很严重的伤,祢豆子根本不会鬼化,所以他说话的语气也柔和了几分:【低调地给她唱首摇篮曲吧。】

【额啊!】话音未落,祢豆子一脚蹬在地上,直接把自己、炭治郎带得倒飞了出去!

木制的窗户哪里承受得住两个人的重量?一下就往四面裂开了。

【炭治郎!】

他受的伤可是很重的!花千骨惊呼一声,匆匆扔下一句话就赶忙去追:【宇髓大人,那个鬼很奇怪!我砍掉过她的头——】

【哈?】祢豆子的行为没让宇髓天元有什么反应,此话却让他愣了一下:{等等,什么意思?}

这个鬼的头之前被她砍下来过?

那…

{她刚才为什么还能站着攻击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