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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钟本就胆小,猛然碰上这种事,着实被吓的不轻。

好在他年纪尚小,秦业与秦可卿的管教也严,对这些东西并不太懂,很快也就没事了。

晚饭后,贾瓒派人将黛玉送回了贾府,自己夫妻二人在秦府留宿,住在了西厢秦可卿的闺房内。

在自己娘家,秦可卿有些放不开,罕见的没有索取,让贾瓒难得的休息了一天,夫妻二人和衣而眠。

翌日一早,朝阳如画,金色的光辉划破夜空,照亮了高大巍峨的长安城墙,在远处山峦之间折射出绚丽的光彩。

大梁的长安城,其规格基本与唐时的长安城相同,城内也被分为一百零八坊市,只是名称有所不同。

城内以中央的天街为界,被分为东城西城。

东城这边,基本是朝廷大员、勋贵、王爷公主等贵人的府邸,西城则主要住着民间富绅,以及品级较低的官员。

正因如此,民间多以“东贵西贱,南贫北富”来总体概况长安人群分布。

东城,相距荣宁街不远的黄德坊,当朝首辅庞弘的府上,大清早的,便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庞弘刚刚起床,正在后书房里品茗看书。

此人被庞府管家带到了书房内,立即大礼参拜。

“下官李衡,见过庞阁老。”

庞弘眼皮子都没抬一下,那下巴点了点旁边的椅子道:“坐吧。”

“多谢阁老”,李衡略显拘束的坐下,屁股只敢有一半坐在椅子上。

“事情查的如何?”庞弘放下书本,淡漠的望着他问道。

他刚刚坐下,又立马站起身来,恭敬的弯着身子,道:“回阁老的话,所获颇丰。”

“哦?”庞弘眉毛一挑,顿时来了兴致。

看他还站着,庞弘一改态度,亲切的道:“你是兵部侍郎,朝廷命官,在我面前不必拘束,坐吧。”

“多谢阁老”,李衡谢了下,坐到椅子上后,开口道:“下官问了兵部派往大同、与贾瓒一道返京的监军,据其所言,那贾瓒有杀俘之举。”

庞弘两道白眉凝在一团,随即舒展开来,脸上露出一丝喜色,随即问道:“所因何事?”

李衡回道:“依那人所言,他们刚出大同没走多久,便有俘虏意图逃脱,被押送官兵镇压后,贾瓒命人随机从俘虏中抽出五百人,就地格杀,以为威慑。”

言罢,他面露喜色,对庞弘拱手道:“阁老,无故杀降乃大罪,依下官看,足以令那口无遮拦的小儿喝上一壶了。”

然而庞弘却捋着胡须没有理会他。

见他没反应,李衡略显尴尬,干巴巴的坐在椅子上,等他问话。

良久,庞弘才开口问道:“如此,那监军为何不主动上报?”

“这……”,李衡有些语塞,结结巴巴的不敢多言。

那人是他的小舅子,生性放荡欺软怕硬,是他走后门安排进兵部混饭的。

这家伙那日见贾瓒眼都不眨的杀了五百人,被贾瓒的气势所摄,怕极了贾瓒,压根不敢去招惹,如果不是他主动去问,这小子还不会开口。

如今被庞弘问起,说不得要被问罪,他身为姐夫,即便这个小舅子再不堪,也要尽量的保一下。

庞弘何等人精,眼一瞄,便猜出了个大概。

冷哼一声,顿时吓的李衡从椅子上窜了起来,朝他露出了讨好的笑容。

望着这个人,庞弘只觉得心累。

想他庞弘,也是自诩人中龙凤,怎么手底下尽都是这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阁老,要不……下官这就回去准备,好在明日大朝上当众弹劾贾瓒?”李衡试着转移话题。

“嗯”,庞弘懒得跟他废话,挥挥衣袖让他离去。

李衡躬身一礼,扭头逃似的离开了书房。

他走后,庞弘的手指不断敲打在书桌上,发出“嗒搭”的声响。

没过多久,他便又把自己管家招了过来,询问道:“那贾瓒虐杀家奴,抢夺家仆家产的消息,可属实?”

管家斩钉截铁道:“小的敢拿脑袋担保,绝对属实,现在满长安都传遍了。”

言罢,他又吸溜了下嘴,犹豫着道:“不过……昨日那小子又有新动作。”

“什么动作?”庞弘问道。

“他从家仆手中夺来的银子,尽数拉去了宫门外,只身一人入了宫,过了好久才出来。”

“什么?”

庞弘大怒,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

咬牙切齿的扭头往荣宁街方向望去,恨恨的说道:“这小王八蛋,这般年龄,为何手段如此老练。”

本想就此事,结合前番贾瓒杀俘,一起弹劾贾瓒,却未曾想,人家先手一步,向皇上表了忠心。

都已经坐到了这种程度,怕不是他虐杀家仆之举,也已经准备好了后手,就等着有人跳出来呢。

这种滴水不漏的手段,完全不像是个年仅二十岁的年轻人。

“不对”,庞弘仔细一想,这般做法,与贾瓒以往的作风大不相同。

随即他便想到了贾瓒的老师,礼部尚书简成。

“简成老贼!”庞弘怒不可遏,一字一句的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管家也听懂了个大概,开口问道:“那……老爷,都察院那边,还要不要他们在明日弹劾贾瓒了?”

庞弘摆摆手,叹道:“还弹劾什么?明知人家有了准备,还要自己往里钻不成?”

接着又想起刚离去的李衡,无奈道:“就连李衡那边的弹劾,也无多大效果,不痛不痒罢了。”

“不……不能吧……”管家不敢置信的说道。

无故杀俘可是重罪,即便不可能就此斗倒贾瓒,也能让他狠狠的脱层皮。

庞弘摇摇头,道:“无故杀俘的确是重罪,但东胡人意图逃脱在先,他反手镇压在后,若他不要面皮死不承认杀俘,只说是他们是死于镇压,在陛下刻意袒护之下,这事也奈何不得他。”

“额……不能吧……”,管家不大相信,犹豫道:“这小子虽然可恨,却也行事磊落,光明正大,为人正……”

越往下说,他越感觉不对,自己好像是在夸他。

便立马换了口吻:“他应该不是那种敢做不敢当之人。”

庞弘并未计较他刚才所言。

回想起那日贾瓒在朝堂上痛骂邹宽,摇头恨道:“这小子现在也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出口成脏,如市井间泼皮无赖一般,他现在做出何等出格之举,老夫都不会意外。”

管家挠挠头,道:“那……李大人那边……他还要继续弹劾吗?”

“他身为兵部侍郎,这本就是他分内之事,便让他继续吧”,庞弘摆摆手。

“那小的便去通知都察院那边,让他们不必白费功夫了”,管家问道。

庞弘点点头,摆手示意他退下。

书房内又只剩下了庞弘自己。

只听他长长一叹,愤愤不平道:“贾代化,原想随着你兄弟二人离去,贾家便会就此没落,未曾想,你竟有了个如此难得的子孙。”

“真是……天不亡你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