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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伤也好,印记也罢,都是那帮人后来才添上去的,就是想要让朕相信,此人就是那个孩子!”

偏殿之中,永安帝已经彻底失控,一边抄起顺手的物件往地上砸着,口中一边嘶吼。

忠顺王则是满脸惨笑的坐在一旁,也不出言阻止,任由永安帝发泄。

“甄家,不诛你九族,难泄朕心头之恨!”,永安帝歇斯底里的叫喊着。

听及此言,忠顺王这才开了口。

“皇兄暂且息怒,且听臣弟一言。”

到底还是他的话有分量,永安帝怒意稍退,冷哼一声回到御案后坐下。

“皇兄”,忠顺王起身一礼:“甄家固然可恨,但皇兄却不能大肆株连。”

“为何?他们明显已经放弃了甄家”,永安帝沉闷的问道。

忠顺王道:“皇兄,甄家在江南多有不法,如今于承东正在江南彻查,迟早会查到甄家头上。”

“若在此时皇兄忽然夷灭甄家,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

他上前几步,身子微微前倾,苦口婆心的劝道:“此事虽是隐蔽,可却是经不起有心人的调查,此举等于是将陈年旧案摆在了明面上……”

接着又迟疑了下,也不好说的过于直白,拐了个弯道:“这对皇兄多有不利……”

不管当年真相究竟如何,永安帝事干的有些阴损是不争的事实。

经过这么多年的竭力淡化,好不容易让世人快要忘了多年前的事。

若是忽然闹出了个大动静,岂不是让世人对此事的印象再加深几分。

一旦开了这道口子,本就对永安帝推行的政策很是不满的人,定然会背地里推波助澜,极大动摇永安帝的权威。

更何况还有太上皇,以及那些藏在阴影里,还不知道具体有多少人的废太子旧党。

这些人若是一起在这事上做文章,后面永安帝也不用干别的了,等着整天和这帮人去扯皮吧。

永安帝有些过热的头脑逐渐冷却下来,愤愤的道:“难道就这么便宜了甄家?”

“小不忍则乱大谋”,忠顺王规劝道:“以他们在江南所作所为,若是依法惩处,不说夷灭三族,却也是抄家灭门的大罪,左右也不过是一群将死之人,皇兄又何必节外生枝呢。”

永安帝长长的吸了口凉气,压下心头的怒火,开口唤道:“进忠。”

“奴婢在”,李进忠上前一步。

“拟旨,着于承东,凡是江南涉案官员,皆依律惩处,上不封顶。”

言罢,他想了下,又添了一句:“尤其是在江南盘根错节之豪族勋贵,万万不能放过。”

甄家毕竟与太上皇牵连极深,若是没这道圣旨,于承东查到甄家头上,估计也就差不多了。

可他这道圣旨已经说的这么直白,就差点名让于承东去查抄甄家,想必他也明白应该怎么做。

忽的,殿外传来一声唱名:“太上皇驾到!”

永安帝微微抬头,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人才刚到宫里,那边便坐不住了。

殿外,太上皇生龙活虎迈步而来。

入殿后,永安帝与忠顺王躬身行礼:“见过父皇。”

“免礼免礼”,太上皇在书案后当仁不让的坐下,朝着永安帝道:“人呢?让朕见一见。”

“父皇”,永安帝上前几步,道:“咱们都被骗了,不是这个孩子。”

太上皇一愣,扭头望了望忠顺王,又望向身边的戴权,口中不敢置信的重复着:“被骗了?”

“没错”,永安帝长叹一声,道:“那孩子身上有印记,儿臣已经确定,这个年轻人不是他。”

“印记?什么印记?朕为何不知?”,太上皇眉头紧锁。

旁边的戴权凑上前去,在他耳畔轻道:“小世子出生之时,太子妃在小世子后脖颈处纹了个梅花印记。”

“竟有此事?”,太上皇喃喃自语。

抬眸望向永安帝,问道:“这么说来,带回来的这个孩子,没有这个印记?”

“他有,只是位置稍稍不对”,永安帝摇头道。

听了这话,太上皇眉头锁的更紧了,一脸狐疑的扫视着永安帝。

竟是连具体位置都记得这么清楚,按理来说,你不应该知道的这般详细吧。

前些日子他的怀疑,又一次涌上了心头。

那曲氏,不会真的和这小子……

一道冷汗从太上皇额头悄无声息的流淌下来。

若真是如此,那他还计划个什么劲,左右都成了个彻底的死局。

“父皇,此事甄家逃不了干系,儿臣欲拿下甄家,父皇以为如何?”,永安帝淡然的说道。

“甄家……”,太上皇立时回神,有些为难。

这些年甄家可是没少往宫里送银子,若不是有甄家,哪来的银子供他挥霍玩乐。

可一想到自己至今下落不明的长孙,太上皇心头就在滴血。

对自己长孙的下落压倒了一切,这种时候,他哪里还能顾得上甄家。

“此事朕会处理,不劳你费心”,太上皇大手一挥,就要把这事给揽走。

他是不会让永安帝第二次占了先机的。

“父皇,且听儿臣一言”,忠顺王连忙出列,将前头对永安帝所言稍稍更改,又对太上皇说了一遍。

“甄家已是冢中枯骨,我等也不必急于一时,静待于大人调查结果就好。”

太上皇也不想让这事拿到明面上让天下人讨论,可又不想让永安帝抢了先。

举棋不定犹豫良久,还是点了头:“便依你所言行事吧。”

一旦于承东那边有了结果,有的是手段和机会把人抢在手里,还是暂且等上一段时日的好。

此事告一段落,永安帝这才有机会和太上皇讨论一些别的事。

“前些天右军都督府都督杨功告老,儿臣欲令牛继宗接任,父皇以为如何?”

关于牛继宗的去留,本是太上皇来处理的。

可永安帝已经等不及了,恰巧右军都督府有了空缺,便先一步提了出来。

本身五军都督府就是太上皇的势力范围,他也插不上手,丢出去也不心疼。

太上皇神色淡然,静静的扫了他一眼,道:“右军都督,朕已有人选,牛继宗禁军带的不错,暂且继续留任吧。”

言外之意,这事吹了,禁军你就不用想了。

既然带回来的都是个假货,他出尔反尔也就没了心理负担。

“父皇……”,永安帝厉声轻喝:“君无戏言,这是你自己应下的。”

“呵呵呵,谁能证明,朕应下了?”,太上皇笑道。

永安帝想骂人,却又不能骂

当日只有他们二人在场,谁能来证明。

胸中无比憋屈,冷哼一声,一甩袖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