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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休沐日过完,贾瓒又重新投入到繁忙的工作当中。

山陕二省的地方杂税清查与撤销工作已经开始,晋地二省的新政开始步入深水区。

永安帝与朝中不少人都在盯着这事。

大明宫虽看似对此漠不关心,但内厂近些天却是悄然加大的晋地方向的情报探查。

不出所料,此项政令一经发出,顿时引得地方衙门纷纷叫苦。

杂税不必上缴国库,全然由地方衙门支用,名义上是为了赈灾等民生所用,但实际上全都落在了地方官员口袋里。

此项政令是结结实实的动了地方乡绅官员的蛋糕,抗议声势相当不小。

对此,贾瓒的应对措施也很简单。

谁不愿意做,谁就滚蛋。

就如后世的很多老板说的一样,你不愿意做,有的是人愿意。

反正现下朝廷冗员严重,贾瓒不介意多帮朝廷解决一下这个问题。

米泽与贾珲担心如此大的压力之下,会引发官员集体挂印离去的风潮。

但贾瓒看法却不尽相同。

五代十国时期,南汉朝廷要求当官的人必须自宫。

如此羞辱与苛刻的条件下,不还一样有大把的人把那玩意儿切了,屁颠屁颠的跑过去当官?

不论是哪个时间、哪个国家,永远都不用担心会没人愿意当官。

政策就在纷纷扰扰的抗议声中强行推进了下去。

随着各地完全没有必要缴纳的杂税被一项又一项的清除,贾瓒在二省的声望也随之达到了最高点。

本就已经给贾瓒修了一些生祠,在这之后又如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

日夜香火不断,贾瓒被神化的趋势更加明显。

除此之外,其余各省,尤其是河北与河南这两个邻近省份的百姓,也对贾瓒无比推崇。

甚至已经开始有人呼吁贾瓒这个山陕督抚,顺道把这两个省也一块给督抚了,好让百姓过上几天好日子。

晋地新政轰轰烈烈的进行着,同时,除了在地方引起一阵非议之外,此项政令在朝中也是争议不断。

只是先前有前任户部尚书吕文康,因为在地方杂税上面刻意欺瞒,直接被愤怒的永安帝给夷了三族,顺便还诛杀了不少参与此事的官员。

如此惨烈之下,朝中大多数人都不敢再随意发表意见,只能暗搓搓的发两句牢骚,骂一骂贾瓒。

不过要说此项政令被影响最大的群体,还是要数晋党。

上次晋地大清洗,晋党内部便有不少人有所怨言,只是由于贾瓒给的压力过大,再加上他们惜命,也就捏着鼻子认下。

被清洗的官员当中,虽说有不少是他们昔日的旧朋,甚至干脆就是他们的人。

但这些,比起自己的官位和小命来,就显得有些无足轻重了。

毕竟他们出身晋地,在地方势力庞大。

只要他们人还活着,晋地地方官员不管是新来的还是幸存的,但凡是想在当地站稳脚跟,都少不了给他们乖乖奉上一份孝敬。

可是如今杂税一去,地方官油水最大的一部分来源直接被斩断。

自己都没了银子可以捞,哪里还有银子来孝敬他们。

此次革新可谓是彻底让他们动怒了。

这些人不敢亲自来找贾瓒,便找到了现今晋党二把手的程彬诉苦。

只是来的人当中,大都是一些品级较低的官员。

真正有脑子的,要么能看清形势,压根就没掺和。

要么就是在观望,等这些人先试试贾瓒的口风再说。

贾瓒自然知道晋党内部一定会有人不满,便特地提前告诉了程彬,改革必须推进,谁来说事都不好使。

得到信了的程彬心里有底,便把来人狠狠的骂了一顿,通通都给赶了出去。

其中有不少人心存嫉恨,回去后便与晋党一刀两断,改投别处。

剩下的人虽然心里也不舒服,却也没敢发作,该干什么还干什么。

晋党核心圈子的一群人一见这般形势,便也明白了贾瓒的决心,彻底绝了阻碍此事的心思。

说到底,现在是他们在请求贾瓒的庇佑。

晋党与贾瓒之间的关系,明显是晋党更需要有贾瓒,而贾瓒并不一定就需要晋党。

说句不好听的,若是哪天贾瓒嫌他们拖了后腿,大可直接甩开他们单独另立山头。

以他如今影响力,哪怕在官场上的名声极差,只需振臂一呼,依旧很快便能重新聚拢起一批人来,势力完全不会小于当今晋党。

别的不说,现今朝中几乎全部的年轻官员及一些清流派,可是一直都将贾瓒视为偶像,早就眼巴巴的想要投入他的麾下了。

只是现在贾瓒似乎完全没有在朝堂上发展自己势力的心思,是以这才没有形成一个正式的派系。

晋地取消杂税一事,需要做的工作太多,贾瓒这些天需要完全在督抚衙门坐镇,忙得昏天黑地,吃住都在衙门里。

一连过了大半个月,他这才将所有条理全部理顺,后面的人只需按照他定下的规则行事,按部就班即可。

这日,天空一大清早便昏暗无比,不时还有雷声传出,眼看着就要下雨。

督抚衙门之内,贾瓒端坐在正中,面前数十名属官分列两旁。

“后面的事情,便全部都交给你们了”,贾瓒叹了口气,开口道。

众人纷纷躬身行礼:“我等明白。”

“好了,这些天本公着实累的不轻,便回去修整一番”

言罢,他望向左手边最前列的米泽:“后头的事,你与贾珲多多费心。”

米泽望着他满脸倦色,连忙应下:“大人大可放心。”

这些天贾瓒是整个衙门最忙碌的那个,几乎是连轴转,睡觉的时间都没多少。

看他这么拼命,米泽心里也害怕,着实生怕他一个弄不好抽过去……

从衙门里出来后,天上便刮起了风,吹得街边店铺的幌旗呼呼作响,眼看着一场大雨将至。

不过老天还算给面子,等到贾瓒车驾一直回到了雅林居后,雨滴这才落下。

“可累死我了。”

贾瓒所居住的翠微堂靠近水边的水榭之中,他毫无形象的躺在躺椅上,长长的呻吟了一声。

在他旁边,小腹已经有些隆起的秦可卿拿着团扇,满脸心疼的给他扇着扇子。

“夫君,衙门里的事都忙得差不多了吧。”

“嗯,剩下的交给米泽他们就好”,贾瓒吹着湖面刮来夹杂着湿气的凉风,舒服的眯着眼睛道。

已经好些天没有好好睡过一觉,听着外头雨滴落在湖面的滴答声,鼻翼之间尽是妻子身上的淡淡清香,着实令人惬意至极,昏昏欲睡。

不多时,躺椅上便响起了轻柔的鼾声。

秦可卿怜惜的用手摸了摸他的面颊,小声让瑞珠拿来毛毯盖在他的身上,便安静的坐在一旁,一边做着女红,一边静静的守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