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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学义面色忽明忽暗,神色紧张复杂。

随着北征准备的如火如荼,整个九边的所有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皇帝要北征,结果将整个九边撇在一边,单独招募了北征军,明摆着是不信任九边。

这种情况下,一旦贾瓒北伐完成,彻底解决了外患后,朝廷必然要对九边进行裁撤甚至调查。

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朝廷若是真的将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翻出来,谁也跑不掉。

这也是他们三个西北部九边总兵,如此迫切的要参与到此战的大背景。

谷学义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怂。

可是在大势的压迫之下,他又不得不去考虑蔡安国的话。

仔细斟酌许久,最终,他还是下定了决心。

与保住自己性命官位比起来,什么保家卫国?一切通通都要让路。

“好,你想怎么做?”,谷学义咬着牙问道。

蔡安国嘿嘿一笑,凑到他耳畔耳语道:“折冲元戎朔野三军的粮草,就在临洮府内,往前线押送粮草的,也是临洮府征调的民夫。”

“此战怎么说也是规模数十万的大战,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

“若是咱们把粮草给一把火点了……宁国公便不得不提前与敌方决战,他的兵卒再精锐,也只有十万人,兵力定然不足。”

“到时候,便是他不想带上咱们,也不得不向咱们求援……”

在贾瓒率领大军从长安出发之前,永安帝便已经下令,让西北十一个府郡筹措粮草物资汇集到了临洮府。

临洮府也随之成为此战的后勤基地。

谷学义听后当即愣在原地。

他想过,蔡安国要玩一波大的。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蔡安国要玩的这么大。

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打仗打的其实就是个后勤。

一旦得知粮草被断,前线定然军心大乱。

千百年来的历史中,有多少本占据上风的仗,就是因为粮草出了差错,导致军心混乱,这才被敌军大败。

若是真的这么干了,即便贾瓒在前线全军覆没,也不会让人感到意外。

“这……你胆子也太大了吧,宁国公输了怎么办?”,谷学义惊诧的问道。

蔡安国却是一副大惊小怪模样,笑道:“我当然没那么蠢,咱们只是想让宁国公带上咱们罢了,又不是真的要让他大败。”

“了不起点火的时候,不全烧了,给他留下些也就是了。”

“再说,宁国公是什么人?你着实是太轻视于他了,即便没了粮草,他也能稳住军心,击败那些异族。”

谷学义愣神了一会儿,仔细权衡一番,心里多少有些认同他的说法。

贾瓒自打出道以来,给人的感觉就是睥睨天下,不可战胜的姿态。

山西一战以少胜多,给天下人带来的震撼,至今仍旧未能消散,被人津津乐道,传唱四方。

是以即便是蔡安国不安好心,却也只是为了给贾瓒添乱,仍然对他报以信心,甚至都未想过有战败这一条。

看到谷学义的脸色,蔡安国便知道,他心动了,于是便加大力度的规劝。

在他孜孜不倦的努力之下,谷学义终是被劝动了,答应与他一同促成此事。

……

夜间,临洮府。

在府衙后院的一间厢房之中,薛蟠撅着屁股光着膀子趴在床上哼哼唧唧。

他还在为没能跟着参与行动而心中不爽。

在床边站着两个面容姣好、身姿曼妙的婢女,正小心翼翼的往他背上擦拭着药膏。

婢女柔嫩的小手,在他伤痕累累的背上轻柔的揉搓,本应是件美事。

若是换做薛蟠以前,此时定然会放荡不羁,动手动脚了。

可是他现在却没那个心情。

房门外忽的传来一个满是讨好的声音。

“薛大爷,这两个婢子您可还满意?”

听见此声,两女脸蛋儿“唰”的一下红了。

趴在床上的薛蟠轻叹一声,敷衍道:“满意,多谢侯大人招待了。”

外头的,是贾瓒将临洮府原本的知府拿下后,随手新换上来的。

临洮府府衙在贾瓒走后,自是要还给新的知府办公。

薛蟠被贾瓒打了一顿,不能继续随军出征,便被贾瓒安置在了府衙。

新知府不知道薛蟠跟贾瓒是什么关系,但见贾瓒亲自派了人将他送到衙门,便知他定然与贾瓒关系不浅。

本来还愁着如何讨好贾瓒,结果机会自个跑上了门。

新的知府对薛蟠极尽讨好之能事,甚至还精挑细选了两个婢女送入房中服侍。

“那就好,嘿嘿嘿,薛大爷还未用饭吧,下官特地让厨房备了饭菜,送进去您凑合用些?”,侯知府试问道。

“不必了,我没什么胃口,便不麻烦侯大人了”,薛蟠有些烦躁的回了一声。

侯知府也听出了他的不耐烦,赶紧找补:“好好,那下官便不打搅薛大爷休息,便告退。”

“哪里,侯大人慢走”,薛蟠隔着门道。

正在侯知府要离开之际,忽的听见外头响起一片惊呼。

“走水啦,走水啦!”

侯知府一愣,抬头望去。

却见西面的夜色已经被染成血色,一片火光,浓烟滚滚。

“哪里走水了?”,侯知府心中一紧,连忙朝外头喊道。

他今天才刚刚上任,怎么就碰上了这事,真是倒霉。

但见一个小厮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哭丧着脸道:“老爷,西城粮仓走水了,火势不小。”

“西城粮仓?”,侯知府满心哀叹自己倒霉,一时没反应过来。

待想明白了西城粮仓是什么地方后,直接被吓得瘫倒在了地上。

“西城……粮仓?宁国公……的粮草……”

侯知府坐地捶胸哀嚎,痛哭流涕。

贾瓒的凶名他再清楚不过,自己身为知府,哪怕头一天上任,这临洮府也是归了他管。

粮草被烧,不论如何他也逃不开干系。

在里间的薛蟠听见外头喊失火,心中微微一紧。

可当听清了侯知府的哭喊后,他当即便从床上跳了起来。

瞪着眼珠子大喝道:“什么玩意儿?粮草没了?”

这会儿他身上也不疼了,光着膀子三两步冲到门口,一把拉开房门,怒吼道:“谁干的?大爷我非得把他脑袋拧下来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