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药？什么是诡药？”
“你说这个是，那个……”一旁的老船长听见“诡药”两个字，显然想起了什么。
炼金师点了点头，“在我的印象中，只有它是最相近的。”
“船长，诡药到底是什么？”
“那是一种控制神经的药剂，研磨成粉末，少计量的使用能够达到止血回复的效果，作用比我们现在用的这种创伤药剂要好得多，”老炼金师开口说道：“曾经这种药片在大路上很流行，但是很快，炼金师们就发现，这根本不是药剂。”
“别看这药片小巧，”炼金师捏起一小片药片置于灯光之下，“如果它真的是诡药，那么它里面应该就积聚着上万的虫类。”
听到这话，哪怕是雷诺有些许头皮发麻，他瞥了眼置于昏暗灯光下的乳白色小圆片，脑中闪过上万只小虫集聚的画面场景，身体恨不得抖了抖。
“怎么这么说？”
“曾经，随着诡药的流行，炼金师们发现一旦伤口用量过多，伤口就达不到麻痹神经的作用，”老船长嗓音有些幽幽，仿佛是在回忆那些并不怎么美好的记忆，“反而犹如万只昆虫撕咬血肉的疼痛感。”
“一个人是这样，那么，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呢？”
“后来，炼金师们发现，原来诡药里面，藏着虫兽啊。”
“那是一种体积极小的虫兽，哪怕诡药被人们研磨成粉末，但是一小粒粉末里面，依旧藏着上百只虫兽。”
“它们能够吸食人类的血肉为生，同时自身也能大量分泌一种溶液，能够顺着血管麻痹人类神经。”
“看见外面那层透明的囊衣了吗？那是它们的隔离层，这个时候的它们处在休眠期，但一旦有人将这层囊膜捅破，虫兽接触到血肉，它们便能瞬间苏醒。”
“少计量使用当然察觉不到，但一旦药剂用量过多，它们便会蚕食你的血肉，甚至能够沿着血管爬进你的身体内部，消耗你的生命。”
“也许你们觉得不可思议，但那段时间真的是太过于煎熬了。”
“从此以后，炼金师们便协同大陆的各个国家领导阶层一起焚灭了这种药剂，并下令严厉禁止生产以及售卖这种药剂。”
“这种药剂，便被称为‘诡药。’”
“那现在这些药片都是从哪儿来的？”雷诺扯了扯自己的衣领，作为佣兵，他深刻的知道原本是救命的药剂却最终变成害人性命的药剂时的那种无助与惊慌，一想到这世上居然还有这种药剂的存在，他就恨不得一把火把它全给烧了。
“这估计就要问他们了。”云端和克里斯对视了一眼，那帮商人啊。
＊
“说，这些是什么？”雷诺拎着汉克的衣领，对着他咆哮。
汉克撑起有些青肿的眼皮，顺着视线看到了那小堆白色药片，他咧了咧嘴，露出一口的血色白牙，突然笑出声来，目光呆愣愣的看向天空，他知道，他完了，彻底完了。
“你不说我也知道，”雷诺将他的身子重重的一抛，汉克便摔在了甲板上，猛烈的撞击使得他一下子气血翻涌，咳嗽出声，“哇”的一声吐出一大摊血。
雷诺冷笑着走上前，“我现在只想知道，你们是从哪里弄到了这些害人玩意儿？又把这些东西卖到哪里去？”
汉克将头抵在甲板上，轻轻的摩挲着，嘴角的血色擦拭在干净的甲板之上，他闭着眼，恍如没有听见。
克里斯轻哼了一声，他将目光偏向一众商人，“或许你们能够回答我们的问题，”说话间，指尖微动，一众商人便顿时疼得哇哇大叫，他们感受到身上的枝蔓上长了一根根小刺，随着枝条的紧勒，小刺深深的刺进了他们的皮肤里。
有几个商人硬气些，闷哼了几声，但其他人更多的是疼得恨不得满地打滚。
“不知道，我们不知道哇，”平日里娇贵的商人们忍受不住疼痛，纷纷求饶。
“我们只是负责倒卖而已，不知道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啊。”
“这些东西哪儿来的，只有汉克和丘克斯清楚啊，我们都是被牵连的。”
“你们把东西都卖到哪里去？”一旁的老船长插话问道。
“各个国家都有，哪里有需求，我们就卖，没有固定的地方。”
“对对对，每片大陆都有。”
“嘶……”众人倒吸一口冷气，没想到时隔多年，这东西竟然又重新开始泛滥了。
“那你们出售，总该有个途径吧？”
“黑市黑市，”一众商人被刺痛的鼻涕横流，“痛死我了。”
“对，”其他人赶紧附和，“我们跟黑市有特定的联系，当有人需要的时候，黑市的人就会来联系我们。”
……
众人眼底一片冷凝，看来，牵涉范围很大啊。
＊
商船缓缓朝着目的港口驶去，落日的余晖照耀在了甲板之上，投射出一片阴影。
甲板上早已点起了一盏盏昏暗的小橘灯，扑闪着火苗照亮了这方小天地。
灯火，灿烂。
深邃的水域底面，一阵水波荡漾，一条黑色的虚影似乎刚刚摇曳着粗壮的肢体静静的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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