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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以卿紧张地看着箫离歌,还以为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出了什么事。

“没事没事。”箫离歌摆摆手:“我忘记了我还要买两只鸡回去。你知道哪里可以买鸡吗以卿?”

以卿哭笑不得地陪着箫离歌找回了两个被丢掉的鸡笼子,又去真正的买鸡市场买了两只鸡,箫离歌这才同意跟着以卿回去。

箫离歌原本是想走着回去的,以卿不同意,先叫了只僵尸回去报信说是箫离歌跟他在一起,又雇了一辆马车让箫离歌坐上去。

不同意也没有办法,箫离歌只得坐上马车。本想着叫以卿跟他一起坐进来,可是以卿死活要跟车夫坐在一起。

“你不进来是吧?”箫离歌牙一咬:“你不进来跟我一起坐,我就从马车里跳下去。你就看我敢不敢跳吧!”

“这……”以卿面露难色:“夫人,这不符合规矩啊。”

“规矩从来都是人定的,你又不是人,干嘛遵守规矩,是吧?”箫离歌嬉皮笑脸地说着,忽而又摆出一副委屈的表情:“我就知道你视我为异类,算了,我也不勉强你。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以卿绝对没有这个意思!”以卿说的斩钉截铁,片刻后,又转进了马车,让马夫往傲梅山庄走。

箫离歌捂着嘴偷笑,这个家伙,比一开始的时候好说话多了。虽然还是一副万年不变的冰山模样,不过看他也有生理需要,说明他也是一个正常的僵尸。

虽然是同坐一辆马车,但是以卿是坐在两侧的一个位置上,而箫离歌是正坐着,所以即使被人看到也不会传闲话。

而箫离歌也只是觉得一个人坐马车很无聊罢了。

“话说,以卿,你是第几次去柳花阁了啊?”箫离歌看似无心之问,却是下了很大勇气去问的。

毕竟这种问题还是不大礼貌的。

以卿是个直脑子,早就忘记了箫离歌之前的误解,下意识地就回答:“经常去。”

回答完之后,看到箫离歌惊讶的表情,他才想起箫离歌之前的误解。

“不是您想的那样,我是去办正事。”

“我知道我知道。”箫离歌笑着伸手拍了一下以卿的肩膀:“谁去那里不是办正事呀!”

以卿满面通红,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柳花阁的事情太复杂,箫离歌还是不要知道的好。知道了,就会多生事端,他也只好沉默。

看他沉默,箫离歌以为他是默认了,差点就笑抽筋。

突然马车一震,若不是以卿手脚快扶住了箫离歌,她非得往前栽倒,摔个狗吃屎不可。

以卿一边扶着箫离歌,一边冷眼看向帘子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怎么驾车的!”

“这位公子,不要着急。”马夫撩开了帘子的一角,略带歉意地说道:“非少带着一批人马回城了,得让他们先过去我们才能继续走。”

马夫显然是不认得以卿跟箫离歌是谁,但听了理由之后,以卿觉得可以接受。

“那就等着吧。”

马夫见以卿这么回答,这才松了一口气放下帘子,等着莫子非的车马过来。

“我们下车吧!”箫离歌的眼中闪着一点小兴奋:“他去做什么了?是不是骑马?我很想骑马试试看的。”

这么说着,箫离歌就要下马车,以卿连忙拦住箫离歌。在触及箫离歌的手后,条件反射地拿开:“冒犯了,夫人。您还是先三思。要是让非少发现您偷跑出来,您下次就很难再偷偷溜出来玩了,不是吗?”

“咦?”箫离歌惊讶地“咦”了一声,疑惑地看着以卿,心想着,以卿难得说了一句这么有人情味的话啊。

好兄弟讲义气!

为了下次能真正地溜出来好好玩一下,她决定放弃骑马的机会。

阵阵马蹄声愈来愈近,不知为何,箫离歌突然紧张了起来。她暗笑自己,不知道在紧张些什么乱七八糟。

终于,听声音箫离歌就知道莫子非已经来到他们的面前了。按耐不住地、箫离歌偷偷撩开了马车窗户的帘子往外看去。

外面人声鼎沸,许多僵尸都站在街道的两边观望着他们敬仰的非少。

而那个坐在白马上,穿着铠甲,风风光光的人,就是莫子非。他的脸上并无多余的表情,但是他的怀里……

箫离歌的眼眸一紧,他的怀里,靠着一个面容姣好的姑娘。那姑娘满面笑容,充满新奇地看着周遭。两旁的百姓们又在议论着莫子非带回来的姑娘。

那张脸,箫离歌是记得的。她一直都记得没有忘记。

“忆离……”她听见自己的声带发出这样的声音,同坐在马车里的以卿背脊猛地一僵。

箫离歌怎么会知道“忆离”这个名字,怎么会认得忆离?

以卿所在的这一侧恰好是可以看到莫子非的,他也掀开窗帘一角。莫子非怀中的女子,确实跟忆离长得一模一样。

只是……

以卿看清,那女尸的神情有些不对劲,那不是正常人的表情。就像是一个孩童的表情一般。再仔细看,她的眼神涣散。

“这就是……”

听到声音,以卿这才想起马车内还有一个箫离歌坐着。他侧过头去看箫离歌的时候,正好撞见箫离歌复杂地看过来的眼神。

“这就是你不让我下马车的真正原因吧?”

“以卿该死!”以卿重垂下头,马蹄声渐渐远去。

只听见箫离歌轻叹了口气:“不是你该死。是我该死。”

不知道那个忆离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在莫子非的记忆里扮演着怎么样的角色。她只知道,她是最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从一开始到现在,都不应该。

“请夫人不要多想。”以卿微抬起头看了箫离歌一眼,又低垂下头去说道:“她只是一个意外,请您千万不要多想。”

“我没有多想。”箫离歌的嘴角弯起一个悲戚的弧度:“我很聪明,不会多想。”

“……”以卿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恰好这时候马车开始走动,以卿便吩咐马夫往另一个庄门走,以免跟莫子非撞到。

一直到回到正殿的房间,箫离歌还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一旁的璎珞嘀嘀咕咕的,在抱怨她不应该就这么贪玩自己跑出去,可箫离歌一句也听不进去。脑海里回放着的,都是那个忆离的灿烂笑容。

“夫人,该喝安胎药了。”玉环端进来一碗黑糊糊的东西,强烈的嗅觉刺激着箫离歌的神经。

“呕——”她又开始干呕起来。

玉环见箫离歌这摸样,吩咐璎珞去拿了一些糖过来。

“安胎药还是要喝的,特别是这开头几个月,得特别小心。”玉环一边轻拍着箫离歌的后背,一边端起药来:“来,夫人,把安胎药喝了。”

玉环并不知道箫离歌偷溜出去的事情,只是听说以卿带着箫离歌在山庄内各处转了转。以卿做事她不敢cha嘴,也就没有提半句有关这件事的事情。

箫离歌告诉自己,孩子是无辜的。

她端过药,捏着鼻子一口气全部灌下。一口一口喝只会更苦。

见箫离歌喝完,璎珞连忙拿了一颗糖果过来。

“夫人,非少回来了。”杨紫走进房间,脸上洋溢着慢慢的笑颜。但那笑颜在箫离歌眼里看来,怎么看怎么刺眼。

“怎么这么巧?”璎珞看了箫离歌一眼问道:“您回来的时候没有……”

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璎珞吐了吐舌头,差点忘记这里还有一个玉环在。要是让玉环知道箫离歌偷溜出山庄那就完蛋了。

“可是,非少去的是他的书房,您要不要过去看看?”杨紫试探着问道。

原本对于杨紫,她是应该信任多于怀疑的,可是现在,她不得不怀疑杨紫真的不忠于自己。

她必定已经知道莫子非带了一个女尸回来,却说让自己去看看,可谓居心叵测。

“不用去看了。”箫离歌想也不想地拒绝:“我身体不适,不想再走路了。”

当时,若不是那绿姬救了她,根本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可莫子非在那个时候居然抱着另一个女子笑容满面。

不管是男人还是男尸,都不应该信任!

手腕的某个地方咯得手生疼,那里用绳子串着一枚扳指。

她应当变强,披荆斩棘,以进取心!

“杨紫,你身上还沾满浑水,大厅那边你就先不要过去忙了。以免出现什么事情,让你遭罪。玉环,正殿内还有什么事可做的吗?”箫离歌突然说道。

玉环想了想,低头回答:“西殿还缺一个掌事的,但是那里很偏僻,人手本来也少,杨紫姑娘过去怕是会受累。”

箫离歌的目光看向杨紫,带着些询问的意味。

杨紫牙一咬跪下:“我愿意去西殿,多谢夫人为我着想。”

“你好好做好本分就好,过些日子我便会领你回来。”箫离歌平淡的脸上看不出情绪:“我是为你好,你得知道。”

“是。多谢夫人。”杨紫低垂下眼帘,敛去目光中的狠意。

“不知道正殿是不是还缺门房。”杨紫走后,箫离歌又想起那个小门房的事情,转而问道。

“正好原先有一个门房染了恶疾,夫人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玉环疑惑地看向箫离歌:“是有想介绍进来的人吗?”

箫离歌点了下头,笑得灿烂。

那个小门房,或许能帮她一个大忙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