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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有了共同志向,心头好不兴奋,情绪高昂了挺长一段时间才慢慢恢复了平静。毕竟,只靠激动的情绪是跑不出贼人的手掌心的,要想活着出去,还得静下心来好好想办法才是。

但在想出对策之前,周贵有一个问题十分想要弄清楚。

“先生,恕我讨个明白。你找上佃户袁家究竟是为了什么?这家人与家里的未来到底有多少益处?”

古先生看了王信一眼,没有支声。

王信听出奇怪,问道。

你们是哪家人?

这事是瞒不住的,王信早晚都会知道。但最重要的那个重点,要透露的话只能透露给周贵一个人。

“我和先生都秦家的人。”周贵回答了王信。

秦家?那个秦家?王信用含着疑问的眼神看着古先生。

古先生轻轻点了点头。“袁家也是秦家佃户啊。”

喔。王信似有所悟。颇有点,我怎么把这个给忘的意味。

“我与袁家认识,怎么说也是为同一主家做事的嘛。”古先生给周贵很轻微地挑了一下下巴,告诉他有些话是不好在王信面前说的。“我是可怜那姑娘,想着能帮衬一点是一点,但若要是传开了,难免引来闲言碎语。我一个大男人到也无所谓,可袁家姑娘本就命途多舛,这要是再被说三道四的,岂非更加可怜。所以我称是远房亲戚只不过是为了方便堵那些无聊闲人的嘴罢了。若不是到了这个地步,周兄面前也是不好明说的。”

与古先生私混多日,默契到底是有一些的。这么明显的暗示,周贵自然是接到了的。便立即换上一副恍然大悟般的模样,道:“我说了。原来那袁家姑娘有病啊?哎呦,你一个大男人这事的确不好明说。先生,对不住。我还怀疑了你好久了。逼得你在大少爷他们跟前说瞎话,说去袁家是因为对家里有利。这要是被大少爷知道了真相可就遭了。哎!看我这脑子,就是笨。”

王信听着直感慨。抱拳作礼道。

辛苦先生了。一直说话,还未请问先生尊姓大名?

“王兄叫我一声古先生即可。”

周贵也凑了个热闹,“在下姓周,单字贵。王兄,称名称姓皆可。我是个粗人,没那么多讲究。”

周兄辛苦。

王信又冲周贵抱了抱拳。

“那袁家姑娘得了什么病啊?重不重?”

既然有些话不能在王信面前说,周贵干脆问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以作闲聊谈资。要不然,三个大男人呆坐在一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实在挺无聊的。

“何止重,基本没活头。最多不过拖上月余,就踏黄泉了。”古先生道。

“哎呀!真是可怜啊。”周贵摇摇头。“这些人太心狠了,一个这样的姑娘也给杀了。本来还可以死得舒服一点,这下,这一刀下去,真是遭大罪啰!”

姑娘恐怕还有希望。

王信在地上写了一行字。

“王兄怎么知道?”

“我用术法遣人去探过,”思君的话王信都听到了,古先生也就没什么好瞒着得了,“袁家人是都死了,但却找不到袁姑娘的尸体。不知道她人在哪里?”

“这么说还有希望了。”

“不清楚。”

古先生忽的想起了思君的话。问周贵道:“周兄还能记得自己是被带到哪个地方去问得话吗?”

“先生,”周贵有点不好意思又有点为难的说,“我被抬着走的,就看了一路的屋顶,他们不许我歪脑袋。”

“真是奸诈。”看来思君没说错,那个地方却是贼人的重点。

太奇怪了。贼人抓袁家的目的是什么了?

这问题是王信最想不通的。

但周贵和古先生多半还是猜到一些的,只是不好说。两人便装作各自思考别的事情,避过了回答这个问题。

但思君小丫头的话,王信是听在了耳朵里的。只要脑袋正常,都会把知道的各种信息联系联系,得出一个相对靠谱的结论不是难事。

秦家的叛徒!

王信自己给自己的问题回了答案。

“家里的叛徒?”周贵回来的晚,没有见到思君,所以看着王信的字只觉得没头没脑加之莫名其妙。“你一个连秦家大门朝哪边开的人,啥说上秦家有叛徒了?”

王信口不能言,写字又太慢,一时间不能迅速解释清楚。只能把目光调古先生期望他帮自己解释一下。

古先生被看得心生怜悯,就接过了话头,“这事不怪王兄。还是我来说吧。”

接着便把思君的话大致给周贵讲了一遍,但是没有敢提起让思君去监视左峰之事。

“原来如此。我说嘛。王兄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听了先生的说法,王兄这话也没错。袁家一家老实的庄稼人怎么会招来这等恶徒?大致还是把眼睛盯在秦家身上的。这内贼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不说先生探得的这些情况。就光是我和先生被抓就是足矣证明这内贼的存在了。”

“是啊。你我去袁家查看即是临时起意,也没告知过任何一人,他们怎么的就能埋伏的那样准确。笃定我们一定就会今天出现了?”

“就算那帮贼人是天天蹲守。可袁家的人都被抓完了,他们还蹲那空屋那里干嘛呀?准是有人通风报信说我们会去袁家,才会一直紧盯的。谁会蹲一个没人去的地方了。只是这姓左的到底是谁啊?秦家人太多,我这进府的时间太短,还真没有把人全摸透过。先生可有方向?”

古先生尴尬一笑,“我虽是比周兄呆的日子长许多,但怎么说也只是个客人身份,哪里能知道秦家的所有人。除开令兄左峰公子外,还真想不出别人。这事得待出去了,周兄找左峰公子查起来最为方便。”

“自然不会是我左大哥。”周贵拍着胸脯,信心满满。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古先生面颊堆笑,随声附和着。

“真他娘的让人着急。”周贵越想越气,火气在胸口直窜。“都是这帮龟孙子把我困在了这里,要不然这会子早就开始排查那群仆人了。现在到好,连通知左大哥一声都不行。”

古先生瞧了瞧那两个小窗户透进了来的光芒已趋阴暗,这天色怕是不早了,似乎到了晚饭时分。就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我被松绑后,他们送过饮食进来。看看这天色,差不多该是吃晚饭了。他们大底还是会送来的。我们不可再谈此类话题,以免一个不小心被听了去,反到让他们掌握了主动。”

“啥?你还有饭吃?”周贵瞪大了眼睛,像是听了天外奇闻一般无比诧异。无意识地摸摸空空的肚皮,瞬间觉得很是委屈。“为啥我怎么就只能吃鞭子。这待遇也太天差地别了。”

“我也没吃,都给王兄了。”古先生敢忙解释。

“喔。”周贵心里好受了一点。

不多时,还如古先生所猜,两个蒙面人提着两个食盒走了进来,一言不发地放下食盒转身就出去了。

三人打开了食盒,取出里面的食物,围坐在一起,吃了起来。

周贵从被抓来就未进过食,又挨了顿鞭挞,最是需要食物来恢复力气的。所以,吃得最为香甜,基本就是大口大口地嘴里塞。虽是牵扯到伤口着实痛得很,但也没有放慢半点速度,看来是真心饿极了。

王信因为前面吃过一些东西,现在饿还是饿的,但是没像周贵那般狼吞虎咽。吃得慢,动作颇为斯文。

古先生本应该也是吃急切的一个,可他心中装着事情,动作有点心不在焉,因此吃东西同王信一样是慢悠悠的。

三人吃完,把食盒随便一扔。

周贵由古先生扶着靠回墙角,本意还想接着聊闲话打发时间,却被古先生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就听古先生道:“这一天折腾下来,大家都累了。何况,周兄、王兄都是有伤在身的,枉费了精神并不美妙,须是得多多休息。再说,我们在这里面对的是一群丧心病狂之徒,更需要比平时警惕。今日看来尚算平安,以后的日子却是难说。我们应该趁着这稍微的平静时光,好好地睡一觉,养足精神才是上策。”

周贵和王信听得在理,就不再多话,各自支撑着选了块能容身的空处,闭眼睡觉去了。

周贵睡得迷迷糊糊时被推醒,刚想骂人,就被捂住了嘴。

“跟我来。”古先生用极细微的声音在周贵耳边说道。

听得是古先生,周贵知必有事,便不作声,忍着痛跟在古先生身后,蹑手蹑脚地爬到了离屋内王信最远的一处地方。

“什么事?”周贵明白古先生是担心王信听到,于是也用跟蚊子嗡嗡差不多的音量发了问。

古先生十分的谨慎,并没有马上回答周贵,还是用眼睛盯了王信半晌。见确实没有动静,料定是睡得很熟了。这才说道:“周兄不是想知道,我找佃户一家是为了什么吗?”

那是肯定的呀!主人就等着了解这葫芦里头买得什么药了。周贵心下一喜,却不敢过多表现出来,还得佯装不在意地推却几句,“可先生不是担心,他吗?这个点说出来,好吗?”

“早晚都得告诉周兄的,我也不想瞒周兄太久。如今这情形,逃离这里怕不是一朝一夕能成的,当然得把重点知会周兄一声。否则跑偏了方向,于你我都不利。说不定还让贼人们就此拿住了软肋,才是真正会坏事的。王信人虽聪明,但心地诚实,只要我们联手骗了过去,他是不会怀疑的。”

真是只老狐狸,居然忍心诓骗那可怜的王信。周贵在心中暗自啐了古先生一口唾沫。

不过,这王信的可怜好像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周贵又意识到了这一点,但他是不会啐自己唾沫的。这王信运气不太好,是的,运气不好。

“既然先生考虑得如此周全,那么我洗耳恭听。”

“其实这事说起来,和前大少奶奶有关系。”古先生口气听来有悲天悯人的感觉。

“前?”先前猜想了诸多的人和事,周贵却怎么着也没想到会和这位“大人物”牵扯上关系,一时惊得有点结巴,“曲、曲…………”

“对。”古先生肯定了周贵没说出来的名字。

缓过神来的周贵顿时心悦诚服,毕恭毕敬地双手抱拳给古先生行礼,“先生请讲。”

“这事其实并不复杂,曲少奶奶过世多年,在那个地方并不好过。但她都忍了下来,这次是真的碰到了能让她灰飞烟灭的危险,才不得已托梦给大少爷寻求帮助的。她本意是想让仙姑帮忙,可无奈仙姑现如今身在何处无人知晓。曲少奶奶的情况又十分危急,大少爷没人可用,于是就找上了我。”古先生又开启了他那套说起谎来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说谎模式,一句又一句地胡编乱造起来。

“曲少奶奶真是可怜。”周贵听着听着,还真起了那么一丁点的怜悯之心。

“哎。”古先生本想来个长叹加深一下这件事情的悲伤之感,但一想到王信就睡在旁边,万一把人吵醒了就不妙了,便只得无声叹气,“谁说不是。”

“那先生寻找袁佃户一家是要帮曲少奶奶的忙了?是怎么个帮法?”

“他家不是有个得了重病的姑娘么。说句不好听的,不是我咒人,这姑娘的病真的非常的重,活不了几个月了。最快啊,一个月左右吧。我就想等这姑娘咽气后,借她的尸体用一用。”

“借尸体?”周贵不自觉得提高了音量,但马上就察觉到了王信的存在。不用古先生帮忙,自己就用手把自己的嘴巴捂住了。

“唔唔唔。”但还是抬抬下巴示意古先生继续讲。

“曲少奶奶遇到了更厉害的人,啊,不,是恶鬼的欺负。她能力弱,无处可避。我思来想去,想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先让曲少奶奶在袁姑娘离世之后,进入到袁姑娘躯体内躲避起来。这样,那个恶鬼暂时就找不到她了。等到师弟回来,我们一起联手再把那恶鬼除掉,还给曲少奶奶一番清澈的天地,让她重回那边去,等待入轮回,再世为人。”谎言终于讲完了,古先生自己品了品,感觉编得非常完美。

“这么说,”周贵装作愁云入眉的样子,明知故问,道:“袁家姑娘的生死是这件事情中的重中之重了?”

“对。”

哈哈!妙啊!周贵心内顿时欣喜不已。

不管古先生这些说辞是不是完全属实,但只要与曲云苓有关系就好!袁家姑娘的尸体?呵呵!对不起,大少爷你永远也拿不到了!

“周兄,我得到的消息就是不清楚袁家姑娘的去处,生死未知,但也算是个好坏掺半的消息。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探出袁姑娘的具体所在。”

“这个不好弄。先生派得人都找不到,我们几个被关在这屋子里,出都出不去,又怎么能查找得到袁姑娘的下落?”

说到这个,古先生也犯了难,“我这一时也没想出个办法。但好在还有点时间,周兄,你见多识广,在江湖上行走时也经历过许多大风大浪的。你给帮忙想想,怎么才能对付得了这群贼人。”

“既是大少爷的差事,找到袁姑娘就是我份内的活,我必定会尽全力相助先生的。只是先生也看到了,我今天这、这,这一通下来,实属有点凄惨。且容我点时间,让我休息休息,等到头脑清爽一些,说不定就能有主意了。”

“周兄哪里话,事急则乱,事缓则圆。我并无催促之意,只是想与周兄一同完成大少爷的心愿罢了。这夜都如此深了,若不是为了跟周兄说几句实话,哪里敢叨扰周兄休息。既然该讲的都讲清楚,自然大家各自休息。美美地睡上一觉才是最佳之策。”

“那我顾不得先生了。”

周贵说完,就地躺了下去,很快便听得他的鼻子里冒出了鼾声。

见周贵睡了,古先生则是走回到了自己原来睡觉的地方靠墙坐下,不久也在一片迷糊中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