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
那么一瞬间，许言笙甚至不敢认它。
它太瘦了，饿得皮包骨，连站都站不稳。
它怎么会出现在C市？
边牧的叫声太过有感染力，一时间，所有的狗都大声狂吠起来，街道上的人纷纷驻足观望。
“让他们把车停下！”许言笙忍着怒气和心疼，对身边的警察说道。
打狗队的大卡车终于停下来，边牧颤颤巍巍走出笼子，立即迫不及待地在许言笙裤腿上蹭来蹭去，眼眶湿漉漉的，嗓子里发出委屈地哼唧声。
就算是路人，都能轻易看出它的喜悦。
许言笙蹲下身，摸摸它的脑袋。
看到这一幕，就连竹妖溪都感到意外。
“它认识你？”
许言笙温柔地顺着边牧的脊背，“它是我养的狗。”
竹妖溪怔了一瞬，眼底顿时划过一抹冷光，“雪儿一定就在附近。”
吃了点东西，边牧恢复了些许力气，立马咬着主人的裤腿，示意他跟自己走。
“你知道她在哪里？”许言笙站了起来，眼底流露出惊讶的神采。
边牧呜呜叫着，尾巴甩来甩去，扯着他往外走。
竹妖溪立即吩咐手下去准备车。
到了一处荒郊野外，边牧停下来。
脚下是颠簸的石子路，一侧郁郁葱葱的芦苇荡，土地上有轮胎碾过的痕迹，凌乱而清晰。
一众黑衣人四处寻找，不一会儿，手下走过来汇报，“少主，下面是几个村庄，要挨家挨户问问吗？”
竹妖溪看向许言笙。
许言笙看向边牧。
狗子伸着舌头喘息着，在原地绕了十几圈，嘴在地上拱了拱，两只前蹄疯狂刨着泥土飞扬的地面。
身后的黑衣人面面相觑，“难道，大小姐曾经来过这个地方？”
边牧呜呜叫了一声，有些笨拙地点了点头。
许言笙望着下面星罗棋布的街道和住所，“我们下去看看。”
边牧跳上副驾驶座，黑衣人们也纷纷上了车，关上车门，朝崎岖的山区驶去。
……
一个月的相处，蜜茶已经和乞丐任天行混得很熟了。
每天早上，任天行都会带着她去河边洗漱，放松心情。白天让她待在小棚子里不要乱跑，他出去捡瓶子，编草鞋，或者去山上采药草。
走四个小时山路，脚上磨出了泡，背着到镇上卖，累一整天换几块钱，全部给她买吃的。
这一切，蜜茶一无所知。
只知道他整天都很忙，回来会带给她一包化掉的奶糖，一块味道古怪的巧克力，或者是一袋面包。
偶尔，她也会和他讲自己之前的事情。她看不到他是否在听，可他每次在她讲完后，都会认认真真地在她手上写字。
尽管乞丐不会说话，但她却能感受到他那颗赤诚的心，单纯而真挚。
“可惜，我是个盲人，看不到你长什么样子。”蜜茶单手托着下巴，坐在院子里放空心情。
任天行就着破破烂烂的铝盆洗了把脸，闻言动作顿了一下，看着荡漾的一盆清水。
清水宛如一面透明的玻璃镜，映出少年左脸颊那块丑陋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