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这么大岁数了，身上明显的重击伤。
第一时间，要考虑的为什么是被人下毒呢？
什么歹徒要制服一个老人家，需要随身带着毒药？
李主任不能理解，当场与乔岚息争执了起来。
“那照这么说，为什么歹徒要制服一个老人家？光天化日，在医院抢劫？这怎么看都很反常。而且，什么叫考虑被人下毒，那脖子上有注射针孔，不是明摆着的么？”
然而乔岚息的态度是，很惊愕。
“针孔？哪里有针孔？”
他说，自己并没有见过针孔啊。
当时李主任一把将黎安妮拉过去：“小黎也见到了。老太太脖子上，右边靠近下颌的地方，就是有个注射孔的。”
于是那天下午，黎安妮与李主任同乔岚息一起，来到楼上的V病房。
当时程奶奶目光呆滞地躺在床上，之前醒着的时候还能啊啊叫两声，可现在的状态，是肉眼可见的越来越糟糕了。
她的脖子上有一块纱布，用胶带封着，肩膀上也缠了一圈绷带。
护士说，程奶奶弄伤了自己，所以乔医生才给她开了些镇定的药物。
看到程奶奶的样子，李主任先一步愣住了。
因为她的脖子上包着纱布，根本没办法看到针孔。
乔岚息问：“你们说有针孔？在哪？”
“不是，那——”
李主任指了指黎安妮，“小黎，你也看见的是不是，你跟乔医生说。”
就这样，在乔岚息的指示下，护士小心翼翼地拆开了老太太脖子上绑着的绷带。
呈现在几个人面前的，是一道肉眼可见的伤痕。
大约五厘米长，血淋淋的，但是——
伤口不深。
而原来那个所谓的“针孔”早已不见踪影。
“你们说的针孔在哪？”
乔岚息问。
但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这道伤口，那个针孔就应该在原处！
后来，李主任一个人下去了。
乔岚息轻轻拍了拍黎安妮的肩膀，跟她说，没关系的安妮，我不会往心里去。
其实黎安妮想说，自己根本没有往心里去。
只是觉得……
“我真的已经检查过了，程奶奶身上没有什么针孔的。”
乔岚息说，“李主任之所以……嗯，是这个态度，可能是因为你要评级的事，让他有点别的想法。”
黎安妮当时并不太明白乔岚息的意思，然而接下来就听他说：“李主任有个侄子在心外科，如果这次评级名额不给到你的话，应该是他侄子的。”
这些话，乔岚息都是听乔木生说的。
当时黎安妮就觉得自己脑子里是一团乱的，她其实不是感觉不到，因为给没给程奶奶抽血这件事，李主任跟乔岚息从一开始就有相左的意见。起初黎安妮也没在意，可是回头想想，却又觉得有很多地方不是很合理。
比如说，程奶奶的伤口并不深，根本不需要到那么严密包扎的程度。
又比如说，她神志不清，打人毁物，又是怎么会把自己的脖子伤到那么恰到好处的呢？看书溂
护士说，程奶奶是趁她不注意的时候，突然从旁边的托盘里拿起手术刀，在自己身上划伤的。
手术刀是那么小巧又锋利的东西，一不留神就会弄出很吓人的伤口。
可是为什么，程奶奶的伤口那么巧，只是划了一层皮呢？
“安妮！”
关悦在叫她，“你怎么了，安妮？”
她已经发呆很长时间了，关悦不满地说，“你怎么总是走神啊？又想你家苏司长了？”
黎安妮摇头，否认。
“我在想你之前说的事，关于乔岚息的女朋友。”
黎安妮道，“你说你捡到的那个耳钉，是什么样子的？你有拿出来么？”
关悦一脸诧异地摇头：“当然没有了。那是乔主任车上的东西，我拿出来，不成偷了？”
关悦想了想，用手比划着着，“我就看了一眼，就放回原处了。反正，就是一个钻石耳钉，还挺大的，估计能有一克拉。估计应该是真的。”
“你看得出是真的？”
“那当然。”
关悦说，“那耳钉是铂金的啊，钩针上又pt999的痕迹。那我想，铂金的耳钉，钻石怎么会是假的？哎，你问这个干什么？你不是说，其实乔岚息是没有女朋友的么？难不成，这是他送你的礼物！”
黎安妮赶紧摆手：“怎么可能呢！”
“那你怎么突然关心这么细节的事？你要是好奇，干嘛不自己去问乔岚息呢？”
“悦悦，我刚才就在想一个问题。”
黎安妮一脸凝重道，“你说，如果这个耳钉是真的钻石，得值多少钱？”
“一两万？两三万？”
关悦不明所以，“我不是很懂这个哎。一般来说，裸钻没有很贵对吧。但品牌溢价很贵，如果这个耳钉是大牌子的，肯定要十好几万了。”
黎安妮沉着脸色，迟迟不语，半晌才微微吐出一句：“悦悦，你说，一个没有钱来看病的女患者，还有一个买不到票，甚至舍不得买黄牛票，需要自己一个人翻过墙爬进来的女粉丝，她们有可能用得上这么名贵的首饰么？”
关悦被黎安妮的态度吓了一跳，半晌没反应过来。
“干，干什么了啦。又不是我说的，不是你说的，乔医生不一定是因为有女朋友，这个首饰可能是女患者或者女粉丝的么？”
关悦叹了口气：“对嘛，你也觉得她们不太可能。所以乔岚息的车上，肯定是有过一个很有钱的女人了呗。”
说到这里，关悦一下子捂住嘴巴：“不，不是吧！乔医生不会去傍富婆吧！他这么年轻有为，家里条件应该也不错——”
然而黎安妮根本没理睬关悦，她垂着头，捏着手机，翻开朋友圈。
自从杨子晴失踪后，就再也没有更新过动态了。
黎安妮点进她的头像，将长长的朋友圈一屏一屏拉下去。
她生性虚荣，有点什么总是会在社交平台上秀。
黎安妮把目光停在去年三月份，杨子晴生日的派对上。
照片里成堆的礼物，其中就有一副蒂芙尼的钻石耳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