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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洞穴尽头出现了一丝微弱火光,越近,温度越高,而且不断有“滋滋”的声音传来。

难道这洞穴深处有活物?

四人都祭出自己的法器,良辰是流光剑,洛玉是一支玉箫,范霓一把骨扇,付远舶则是两柄回旋弯刀。

洞口越来越开阔,等四人完全降落,无一不惊叹这鬼斧神工的瑰丽场景。

洞穴最中央是一朵几近透明的琉璃火焰,静静悬浮在半空,散发的炙热光芒在一片漆黑中自成一片天地,火焰下方,是翻涌的红色岩浆,而魔气则凝聚成一汪墨黑色的池水,与火红的岩浆对峙,彼此侵蚀,滋滋之声不绝于耳。

“这难道是琉璃净火?”范霓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语。

丹药的成色与丹修所用的火焰息息相关,而火焰大抵分为三种,兽火,地火,天火。

兽火是取火属性的妖兽内丹祭炼而成,洛玉现在用的就是小时候父母为她取的烈焰狮鹫的内丹,在兽火中排名相当靠前;地火则是在一些特定环境下,历经万年方才成型的火焰,比如范广川所用的,日耀之地诞生的耀日心炎,还有范霓现在用的,诞生在极北之地的雪魄冷火;而天火只有五种,据传是在天地初开之时诞生于混沌中的火焰,不死不灭。只是这五种天火在当今的修真界从未出现,那些流传也都是来自古卷,无法考证,甚至有不少人认为那只是谣传而已。

而现在,琉璃净火就这么突兀的,切切实实的出现在四人面前。

“这琉璃净火我要定了!”范霓说完看向洛玉,这里只有两个丹修,而她绝不会让洛玉得到!

付远舶刚想说:有能者得之。就被洛玉拉在身后。

“我定不会同师姐争抢。”

范霓不屑的勾起唇角冷笑一声,在她看来,洛玉本该退让,所以谈不上感谢二字。

良辰:“我先破开周围的魔气,霓儿,你一切当心,毕竟这是天火,若是不可为,立即撤退,懂了吗?”

“好。”

范霓应了一声,依旧紧盯着琉璃净火,双目之中全是贪婪之色,这可是天火啊!连爹爹都未曾见过的天火!若是有了它,日后必将成为修真界第一丹修,到时候别说南宫慕,就是修真界第一人——轻尘仙尊她也配得上!

“霓儿,记住我说的话,若是不可为,立即撤退。付师弟,你保护好洛玉,一会儿打破平衡之后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若有危险你只管带她走,不必管我!”

“好!”

付远舶紧紧握住洛玉的手,将她拉在自己旁边,身前十几件防御法器全部启动。

良辰和范霓也是如此,一件件平日难得一见的法宝悬浮在身侧,只有洛玉,手心里握着良辰送给她的那枚七阶符篆,除此之外再无长物。

“破!”

流光剑绽放出无比炫目的光芒,随着良辰一声高喝,剑芒奔雷一般破空而出,撕裂开层层浓重的魔气,直劈向琉璃净火。

突然撕裂的缺口,打破维持了数十万年的平衡,魔气和被围困起来的火焰像是找到了宣泄之地的洪水猛兽,同时朝着缺口狂涌而出。

良辰身前的法器一件接着一件崩坏,总算将率先抵达的魔气阻挡下来。

“霓儿,就是现在!去试试!”

范霓不用他说已经欺身向前,试图靠近那朵琉璃净火。

熟料,意外顿生!没有了魔气压制的琉璃净火突然华光大盛,滔天火焰顺着撕裂开的缺口席卷了整个洞穴,魔气凝聚成的墨黑色池水刹那间被蒸发殆尽。

范霓周身的防御法器同时崩碎,身体倒飞出来,洞穴中,全是头发被烧焦的刺鼻味道,她的法衣完全烧毁,只剩一件泛着蓝光的软甲护住身体。

良辰被先前的魔气冲到一侧,火焰没烧到他,可蒸发后的魔气更加浓郁,他一口气服下整瓶驱魔丹,然而并没用,他在浓稠的魔气中不断挣扎,看着受伤的范霓,眸色猩红。

“走!”

良辰努力控制着自己体内嗜血的冲动,遥遥拍出一掌,将范霓送到付远舶身边。

“快走!别管我!”

付远舶拉起洛玉和范霓向洞外飞去,洛玉能用自身的灵力,拉着她不需要废多大力气,而范霓受伤严重,此时紧紧抱着付远舶的腰,整个人贴在他身上,生怕被丢下,如此一来,付远舶的追风决无法运到极致,顷刻间,浓稠的魔气就将三人笼罩在内。

“你放手!”

付远舶情急之下准备先打晕范霓,这样才不会碍手碍脚,否则三个人都得死在这里!

范霓看着付远舶劈过来的手刀,以为他要抛下自己,心底的恨意再也按捺不住,一脚踹向洛玉。

“不要!”

洛玉呆呆的看着范霓。

这么多年,无论受了多少委屈,她都觉得至少是师姐妹,范霓只是善妒,忍她让她一下就好,她的本性并不坏,而现在,她就这样无情的把自己打入深渊。

阴冷的魔气浸透身体,然而远不及内心的冰凉。

付远舶目眦欲裂的看着下坠的洛玉,眨眼间那火红色的身影就被魔气吞噬,空空荡荡。

“范霓!”

付远舶掐着范霓的脖颈,此生从没有如此恨过一个人!

“她,她,她已经死了!带我出去!你答,答应过良辰的!”

范霓被掐的喘不过气来,双手死死抓住付远舶掐着她脖子的手掌,用尽全力挤出几个字。

炽热的火光顺着狭窄的通道蔓延上来,洛玉的身形完全消失在脚下,暴怒过后,是无尽的凄凉。

他还未告诉洛玉,自己心悦于她。

他已经做了决定,等这次秘境出去后就上门提亲,从此爱她护她,至死不渝。

可这一切,都已化为乌有,她死了!死在这个百年才可一入的秘境中,死在幽暗冰冷的洞穴下。

付远舶看着被掐晕的范霓,最终还是选择带她出去,不是因为良辰,只是因为她不该死在这里,像她这种心肠歹毒之人,若化作鬼,会打扰了洛玉的安眠。

付远舶取出一根绳子捆在范霓脚上,运起追风决飞速向洞口移动。

身后拖着的范霓被疼醒,疯狂的咒骂,讨饶,付远舶充耳不闻,不亲手杀她已是最大的仁慈,至于能不能活着回到宗门驻扎地全看天意。

两日后,付远舶出现在众弟子面前,往日儒雅温和的他,此时双目猩红,整个人好似失去了灵魂。

身后拖着的范霓全身没有一块好地儿,脸上被划了十几条深可见骨的口子,有的伤口血液已经干涸,有的还红肿着,皮肉翻卷起来,泥沙草屑黏连在皮肉上。

护身的软甲早已磨破,后背一片血肉模糊,肩胛骨处皮肉已经磨完,森森白骨在地上拖出深深一道血痕。

“付师兄!这是怎么了!良辰师兄呢?”

“死了。”

“洛玉仙子呢?”

“死了。”

“她?她也死了吗?”

“不知。”

众人都以为付远舶拼死带了范霓的尸身回来,突然就有人发现范霓还有一口气在。

丹宗的弟子质问道:

“付道友何意?范师姐明明还活着?为何这般待她?”

“她该死。”

两宗的弟子吵了起来,付远舶嫌恶的丢掉手中的绳子,默默坐到人群最边缘,手里握着洛玉生前给他的丹药瓶轻轻摩挲。

原来站在远处看别人是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