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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相聚起微澜 离别避萧墙(六)

杨毅带着部队离开临河镇后,一路向南,在离晋县10里的十字路口转向向西,又走了十来里路在一个名叫毛庄的村子停了下来,在村子里吃了午饭,就地休息半天,张友庆带领侦察连在附近村镇购买驮马,侦察石德铁路的情况,杨毅从村里富户雇了马车,把柳杏儿和两个保镖送出村子,从这里向西15里即是石德铁路藁城车站,下午4点有一班从德州开往石门的票车路过藁城,从藁城到石门不到一个小时,柳杏儿她们在石门住一晚上,第二天乘票车去邯郸,柳林的人会在邯郸车站接她们,时间很宽裕,出村后装扮成阔太太的柳杏儿,含泪跟杨毅挥手告别,嘱咐丈夫小心安全,早日回鸡鸣山,杨毅自然满口应允让妻子安心。

送走柳杏儿她们,杨毅回到村里睡了两个小时,张友庆回来了,报告说跑了五个村镇只买到80来匹驮马,还买了20多匹挽马,5挂大车,杨毅叹了口气,这也是没有办法,鬼子三番五次的扫荡,老百姓家里的东西差不多都让狗强盗们抢光了,能搞到这些马实属不易,不过汽车头、脚踏板总算不用裁人了,又从村里高价买了两挂大车,套上挽马,女人坐大车,不用再两个人骑一匹马,接着要跨越石德铁路封锁线,骑着战马搂着女人可没法战斗。

杨毅让部队换装,侦察连一律便衣队服装骑着自行车在前面开路,杨毅穿着日军大尉服装,杨静穿着日军中尉服装,带着身穿日军军装骑着东洋战马的警卫连跟在便衣队后面,杨静、孙北啸和于梦娅都跟杨毅妈学过日语,能应付日常用语,其他人就只能当哑巴,5辆卡车上,司机、副驾驶和押车士兵都是日军服装,92个女兵脱下军装换上便衣充作抓来的洗衣妇,其他骑驮马、坐大车的战士都把衣袖上的八路军臂章摘掉,就成了治安军紧随其后,四百多人的队伍浩浩荡荡沿着大路向石德铁路方向开去。

跨越石德铁路封锁线的地点选的是兴安镇,根据侦察员侦察的结果,在铁路公路交汇路口有一个敌人的据点,兵力不多,日伪军加起来不到五十人,这条公路宽阔平坦是主要公路,适合汽车和马车行走,从兴安镇往南方圆百里没有县城,即使有几个重要乡镇中心据点,敌人的兵力也不会太强,以警卫连、骑兵连和侦察连三百多战兵能应付的过来,等过了赵县再向西在元氏县和高邑县之间的万城镇跨越平汉铁路,就进入赞皇县了,这段路程总共有将近300里路,为了这次行军,杨毅提前让侦察连购买了五大桶汽油,够汽车跑一千里路,赞皇县境内的老百姓大部分都知道杨毅,杨毅甚至能叫得出大部分村镇农会干部、民兵和青妇队员的名字,到了赞皇基本上就算是到家了。

杨毅没有走的太急,300里大路,部队走了3天,途径6个乡镇,每个乡镇部队都停留了几个小时,端掉驻防乡镇的日伪军小据点,打掉了5个罪大恶极的维持会长和30多个伪保势力,缴获了一批枪支弹药,招降接纳了200多俘虏,抄到了价值近百万的金银珠宝,一大批粮食布匹物资,11辆胶轮大车,60多匹驮马和挽马,由于要赶路,杨毅没在当地发动群众建立农会,甚至都没跟老百姓亮明身份,大部分老百姓还以为是鬼子所为,所以没人敢向中心据点和县城的日伪军报告,队伍直到万城镇都没有遭到大批日伪军的围追堵截。

万城镇紧靠平汉铁路,属于日军重点防守目标,驻扎着一个小队的日军和一个连的治安军,杨毅开始还想蒙混过关,说是衡水的快速部队要到临城公干,可是据点里的鬼子小队长却起了怀疑,质问快速部队带着十几辆马车做什么?让杨毅出示证件,并要打电话跟上峰证实,蒙混不成只好直接开打,杨毅一枪干掉了鬼子小队长,接着两枪掐断了连接炮楼的两条电话线,接着骑马后撤,躲避接踵而来的打击,炮楼有两门迫击炮、两挺重机枪、四挺轻机枪,反应不慢,幸亏杨毅的战马起步速度超快,总算没有挨上子弹,既然不能智取那就只能强攻了,而且要短时间结束战斗,敌人的援兵乘火车十几分钟就有可能赶过来。

杨毅命令张友庆率侦察连带上地雷炸药向南北两个方运动,尽量走远些把铁路炸断,防止鬼子的铁路装甲车过早到来,命令机炮连将3门迫击炮和5挺重机枪卸下汽车,向据点开火,迫击炮集中轰击炮楼,重机枪压制地面工事的火力点,骑兵连和警卫连下马上铁路由北向南进攻。

这是一场力量对比差距悬殊的战斗,进攻方兵力是防守方的2倍,火炮重机枪也有两倍差距,当八路军迫击炮第三轮射击把炮楼轰塌后,地面工事里的伪军就举了白旗,战斗过程总共不到半个小时,消灭鬼子42名,打死打伤伪军35名,84名伪军做了俘虏,血誓甄别后52人归顺,其他32人让田耕勤带人处决了,缴获了一批枪支弹药,重武器缴获了两门迫击炮、一挺风冷式重机枪、一挺马克沁重机枪、3挺捷克式轻机枪,其它重武器都被埋在炮楼的废墟之下,杨毅也没时间派人扒出来,命令部队立即通过铁路,等部队全部通过后,远远看到了南面开来的装甲车影子,不过几声巨响过后滚滚浓烟接着就把装甲车掩盖住了,杨毅的部队很快也消失在一望无际的青纱帐中。

迅速离开铁路后部队沿着大路一直向西,傍晚来到距离赞皇县城5里路的定福庄,杨毅命令部队封锁了村子,把迎接皇军的伪保长和保丁们控制了起来,找到了以前的农会干部了解了赞皇县的一些情况。

八支队主力早在去年下半年就撤出了八分区北三县,再加上今年六月份的鬼子铁壁合围大扫荡,北三县地方抗日武装力量损失惨重,能走的都走了,走不了的一部分跟敌人血拼牺牲,一部分被俘虏做了苦力,也有部分意志薄弱者做了汉奸走狗,现在各个乡镇农村掌权的几乎都是这样的汉奸叛徒,抗属和幸存的农会会员、民兵、青妇队员日子非常难过。

赞皇县目前的日伪武装有一个日军大队和一个团的治安军,日军大队长姓片山是个少佐,大部分鬼子伪军都分散在各乡镇的据点炮楼里,县城仅驻扎着一个中队鬼子和一个骑兵小队、一个炮兵小队,这个炮兵小队有三门带轱辘的大炮,城里还有一个的营治安军、一个机炮连、一个骑兵连,另外城里还有一个便衣队。既然县城敌人不是很多,杨毅就存了拿下赞皇县城的心思。

赞皇县年前还是第八军分区开辟的新根据地,当时杨毅的部队不仅把县城打了下来,而且还占领驻守了半个多月,在城里布置了暗桩,并且还挖了一条通往城外的地道。这些都是突袭县城的有利条件。

杨毅把连长以上的干部召集起来,把他的想法告诉大家,虽然经过三个多月的熟悉了解,大家对他们团长的胆大妄为都有了深刻了解,但还是让打县城这么疯狂的想法吓着了。现在加上这一路上归顺的200多个伪军,部队兵力不到700人,而敌人则有2000多人,是己方的三倍多。敌人不但数量远多于己方,还拥有大型火炮,据城坚守,一个小时内赞皇县境内据点的日伪军就能增援县城,三个小时元氏和临城县的日伪军就能赶到支援,这跟主动送死没区别,包括田耕勤、张友庆这些对杨毅盲目崇拜者,这次都瞠目结舌、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

杨毅看大家的表情就知道眼前的事情不是研讨战斗方案,而是先说服大家统一思想:“怎么的?大家害怕了吗?还是对我没信心?不就是一个中队的鬼子和一个营的伪军吗?咱们又不是没打过,田耕勤、张友庆,三个月前咱们伏击晋县宫本梅森那次你们忘了?那次咱们的队伍还没现在多,连挺重机枪都没有更别说迫击炮了,宫本梅森有一个中队的鬼子步兵、一个小队的骑兵和一个小队的炮兵兵力跟现在的赞皇县城一样可是伪军却有三个营外加炮兵连和骑兵连,比现在赞皇县的伪军多了两倍,结果怎么样呢?还不是咱们大获全胜。现在鬼子并不比那次多,而伪军却比上次少了两个营,咱们的力量也比上次强的多,大家怎么就怕了呢?”语气里透着不满意。

钟国功举手说道:“团长,不是我们怕了,临河那次是打伏击,是出其不意,打伏击跟攻县城是两个概念,兵法上说‘十而围之,倍而攻之’,现在是敌人三倍于我们,我们的兵力实在太少了。”田、张等人纷纷点头。

杨毅说道:“现在我也没说要强攻赞皇县城啊,我准备采取偷袭的方式,还是打敌人个出其不意,去年我带领八支队拿下过赞皇县城,并留下了一条暗道,今晚我带领一个班的弟兄从暗道潜入县城,掌握敌人兵力部署的位置,于午夜时分干掉南城门的敌人,打开南门,大部队悄悄入城,我带领警卫一排对付鬼子的炮兵小队,夺取鬼子的步兵炮;杨静率领警卫二排偷袭鬼子的骑兵小队,夺取鬼子的战马;孙北啸率领警卫三排占领鬼子的军火库,张友庆带领侦察连对付伪军的机炮连,田耕勤率领骑兵连对付伪军的骑兵连,郭松带领一个步兵连又一个炮兵班和一半的迫击炮重机枪牵制阻击鬼子步兵中队,钟国功带领一个连又一个炮兵班和另一半的迫击炮重机枪牵制阻击伪军的步兵营,金莺带领女兵连作为机动,一旦我们占领了武器弹药库、骑兵的营地,女兵立即补上去守住这些地方,看护缴获的战马和武器弹药,让男兵腾出手参与对日伪军的围歼,由于我们的兵力有限,所以对日伪军步兵不求全歼,把城门让出来,放日伪军们逃跑,等他们逃出城外,我们再发挥骑兵的优势,在野外消灭他们。”

大家越听越兴奋,感觉这赞皇县城倒也不那么难打了,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再没了刚才的担忧。

看到杨团长带领主力部队打过来了,而且今晚就要攻打县城,农会会员和民兵、青妇队员们都兴奋极了,纷纷要求参加战斗,杨毅不忍心给压抑了将近一年的他们泼冷水,就给他们发了武器弹药,并指派了两个排长带着他们,让他们联系附近村的民兵消灭各村镇的反动伪保势力,不过告诫他们一定要在明天黎明时分动手,不能提前,以免惊动县城和据点里的敌人。

杨毅让钟国功、郭松他们等午夜过后带领部队接近县城南门,等待南门打开后进城,杨毅自己带着杨静、孙北啸、张友庆和一个班的警卫战士等夜幕降临后,悄悄来到县城南墙西侧找到地道口,揭开暗板,杨毅打头进了地道,其他人跟在后面,最后两个警卫战士留在地道口警戒,这个地道并不长,另一个出口就在紧靠城墙的白记脚力店的后院柴屋里,白掌柜是杨毅去年在赞皇县发展的暗桩,即使在八路军占领赞皇县的那几个月,白掌柜的身份也没暴露,通城外的地道是孙北啸率领警卫连的战士们挖的,其他人都不知道有这个秘密地道。

进了白家的柴屋,杨毅让孙北啸等人在院子里警戒,他和杨静来到前院正屋,前院很大,东面是牲口棚,牲口棚里有十几匹骡马走驴,西面是厢房车棚,停着不少胶轮大车和驴车,厢房是车把式睡觉的屋子,脚力店就是个骡马车辆出租店,也做车辆骡马走驴的买卖生意。这种生意对传送情报运送物资很是方便,杨毅按暗号手法轻敲正屋屋门,很快屋门打开,富态可掬的白掌柜见到杨毅、杨静惊喜过望,一番寒暄后,白掌柜把城里敌人的布防情况作了详细介绍:

日军驻扎在城东,伪军驻扎在城西,县城的日军虽然还有一个步兵中队一个骑兵小队一个炮兵小队,但是让宪兵队和军火库粮库守备分去了两个小队,日军大队部的鬼子只有一个小队,日军大队部、骑兵小队住所和炮兵住所相隔不太远,但军火库和粮库离大队部就比较远了,都在城东,但军火库在北部,大队部在南部与宪兵队相邻,伪军的团部也没有一个营的兵力,三个城门和一些重要部门的警戒分去两个连的兵力,所以伪军团部常驻兵力只有一个步兵连,骑兵连机炮连跟团部相邻驻扎,另外城里还有一个百十人组成的便衣队,夜晚大都会自己家里住,便衣队部晚上有一个班的特务值班。

了解了敌人的部署情况后,杨毅立即将战斗部署做了调整,把金莺的女兵全部拨给孙北啸,让孙北啸专心占领军火库,金莺的女兵负责牵制宪兵队,阻止其对军火库支援。对于那些便衣特务,没有余力去对付,只能等占领县城后再清除了,好在白掌柜清楚这些特务的住家地址,想必收拾起来也不甚费劲。

看看时间还早,杨毅让几个人化妆后出去在城里观察各自的目标熟悉环境和地形,夜里12点之前返回。

勘察地形无惊无险,杨毅顺便还在鬼子哨兵交接班时把口令给听到了,午夜12点一到,一身日军上尉军装的杨毅带着日军打扮的警卫战士们向南城门走去,路上遇到了一个班的伪军巡逻队,杨毅等人也没客气无声无息的用冷兵刃给解决了,到了南门附近,杨毅让队伍稍作停顿,他和杨静潜到城门跟前,用飞镖飞刀解决了在门洞站岗的伪军哨兵,打了个手势招呼警卫班前来,杨毅杨静在前警卫班在后上了城楼,再次干掉了城楼外打盹的哨兵,警卫班进了城楼上的伪军宿舍,一个排睡大觉的伪军在乌黑枪口下乖乖做了俘虏。孙北啸、张友庆去开城门接大部队进城,杨毅和杨静立即对32个俘虏进行血誓甄别,留下了19个真心实意愿意归顺八路军打鬼子的伪,干掉了另外13个发了假誓的伪军,把那19个侥幸通过的伪军吓得心惊肉跳,杨毅让他们拿上武器,提上城楼上的轻机枪下楼,把他们拨给已在城门洞等着的金莺。

跟钟国功、郭松、金莺几人简单的说了敌人驻地位置后,把调整后的战斗部署跟大家说了,为了确保对敌人的炮兵、军火库和骑兵的偷袭成功,杨毅跟大家对了时间,确定凌晨两点同时发动,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开枪,力争不放一枪拿下偷袭目标,为聚歼敌人主力争取主动。看看大家都已明确任务,杨毅命令大家各自带队分头行动,部队在主官带领下悄无声息的向各自目标进发,

杨毅带领日军装扮的警卫来到城东日军炮兵小队驻地外潜伏下来,看看约定的时间到了,杨毅和几个功夫好的战士翻墙进了院子,无声无息的解决了碉楼上和大门边的哨兵,打开大门,战士们放轻脚步来到两排鬼子宿舍门口,分班开门入内,开始用大刀匕首将通铺上的鬼子送回东瀛列岛,杨毅进了标有队长牌子的屋子,用飞镖料理了鬼子炮兵小队长和他的两个勤务兵,顺利拿下了炮兵营地。

这时城西开始传来枪声,杨毅心里一紧,现在可不是响枪的时候,一定是田耕勤或张友庆他们偷袭遇到了麻烦,枪声立即惊动了这边日军,哨子声和呼叫声响成一片,东临的鬼子骑兵小队驻地枪声大作,接着全城的枪声爆炸声就连成了片,杨毅立即命令两个班的战士翻墙到骑兵队驻地那边支援杨静,自己则领着一个班将车库里的三辆卡车发动起来,将炮库里的三门步兵炮挂在汽车上,又从一旁的弹药库里往每辆车上搬上了五箱炮弹,杨毅让几个战士护送两门步兵炮去支援城西,杨毅自己带着两名战士开着车去了鬼子的弹药库。

这时郭松带领步兵连已经跟日军大队部的鬼子激烈的交起火来,杨毅现在顾及不上他们,开着车跨了三个街道,路上看到一些人穿着便衣提着手枪沿路奔跑,杨毅和车上的战士将其一一打翻在地,汽车来到军火库附近,孙北啸和他的战士们被军火库的两挺重机枪压在一个院子里,根本无法抬头,而金莺指挥着90多个女兵和19名新归降的伪军把隔了100米远的宪兵队压着打,倒还轻松。

杨毅立即停车,招呼两个战士卸下步兵炮,调整炮口,杨毅发挥自己视力超好的优势,亲自操炮,步兵炮可以直射,瞄到哪里打到哪里,不用计算射程仰角,当步枪用就是了,几炮打过去,军火库鬼子的两挺重机枪都飞上了天,杨毅抽出两把驳壳枪大喝一声:“北啸,冲锋!”一马当先冒着尚未散去的炮弹硝烟跨过炸塌的院墙冲进军火库院子,将一切肉眼能看到的人影点射打倒,孙北啸和警卫排随即也进了院子四下展开,肃清负隅顽抗的残敌。

军火库的枪声停止了,而东面宪兵队院子里的枪声仍然很是激烈,杨毅没让孙北啸立即增援金莺,而是让他们打开军火库看看里面有什么好东西。

让杨毅失望的是,仓库里没有什么很厉害的武器,重武器只有3挺风冷式重机枪,3门迫击炮,唯一让杨毅开心的是在仓库里终于又看到了久违的九九式步枪,有50多杆,还有3挺九九式轻机枪,9挺歪把子和几十箱步枪,部分是三八大盖更多的是汉阳造,还有十几把崭新的德国造20响驳壳枪,杨毅当即把腰间的两把驳壳枪给换了,吩咐孙北啸带上轻重机枪迫击炮和弹药,来到宪兵队院子外面,架起了迫击炮和轻重机枪,两次急速射击,宪兵队院墙上再无还击之敌,杨毅和孙北啸带着警卫战士冲进院子很快将鬼子宪兵肃清。

杨毅吩咐金莺带着女兵们防守军火库和粮库,让警卫排将迫击炮重机枪放在卡车车厢里,跟着卡车返回城南去增援正在激烈战斗的郭松和杨静。

由于城西提前响起枪声,杨静和她的队伍只来得及清理掉鬼子骑兵小队院子哨兵和马厩里的马夫,然后就跟营房里的鬼子小队对射起来,好在鬼子骑兵没有重武器,同样没有重武器的杨静警卫排靠着两挺轻机枪两只花机关稍稍占了上风,能压着鬼子出不了屋,但是要想接近鬼子宿舍也是不易,鬼子的射击精准度相当高,但凡有战士拿着集束手榴弹想抵近扔进营房,都被鬼子打倒在院子里。

而郭松带的步兵连由于有三挺重机枪两门迫击炮,跟日军大队部里的鬼子打了个旗鼓相当,看来日军大队长打定主意要固守待援,凭借着沙袋工事房屋工事和三门迫击炮三挺重机枪和六挺轻机枪,把个大队部武装的像个刺猬,根本接近不得,郭松只能带领步兵连跟鬼子比谁的弹药多。

杨毅带着九二步兵炮和孙北啸的警卫排的到来,立即扭转了战局,杨毅让孙北啸抬着迫击炮和重机枪增援杨静对付鬼子的骑兵小队,他自己则操纵着步兵炮将鬼子大队部的迫击炮重机枪阵地一一拔除,在步兵炮面前迫击炮和重机枪只有被虐的份,这就是杨毅亲自打鬼子炮兵小队的目的。

鬼子大队长片山少佐受不了了,命令手下给上峰发了求援电报,就带着残部开始突围,痛打落水狗对于郭松手下这些刚归降不到3天的伪军俘虏绝对是美差,一百多伪军降俘把二十多个鬼子追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没到城门连同片山少佐二十几个鬼子全部都被打死在大街上。

另一边的日军骑兵小队也在迫击炮和重机枪的打击之下全部覆灭。

杨毅让郭松带着步兵连打扫战场,他和杨静、孙北啸带着警卫连的两个排余部骑着战马去支援城西,伪军团长顶不住步兵炮的打击,在东门伪军的接应下逃出县城,城里其他伪军和特务也开始了大逃亡,看到大批敌人已经出城,杨毅吩咐钟国功领步兵接管县城重要目标,收拢看押俘虏,收缴战利品,吩咐张友庆带领侦察连搜寻抓捕隐匿在城中的溃兵和特务,并向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派出侦察员5里地警戒,吩咐田耕勤带领骑兵出城追捕伪军。杨毅自己则带着警卫连乘着五辆汽车拖着三门步兵炮出城到各个乡镇去拔日伪军的据点。

今天凌晨县城的激烈枪声让城外各个据点里的日伪军惶惶不安,但是他们得到的最后命令是固守据点等待支援,现在看到五辆汽车上的日军和汽车后面的战防炮,丝毫没有起疑,都是主动放吊桥让汽车开进据点,杨毅和警卫连的战士们也就省下了宝贵的炮弹,打死据点里为数不多的鬼子,逼降伪军,血誓甄别后,处死不真心归顺的伪军,留下两个战士带领降兵抓捕乡镇的维持会长并抄家,将据点里的战利品和抄来的物资运回县城,接着赶往下一个据点。

忙了一整天才把赞皇县境内8个日伪军据点拔掉,下午有三个据点没有骗进据点动了炮,不过那些炮楼在步兵炮面前就跟纸糊的差不多,很快也就拿下了,顺带干掉了8个维持会长,天将黑前杨毅带着最后据点的俘虏、战利品和物资回到了县城日军大队部。

战果统计,打县城就是比打伏击掏据点油水大,加上八个据点共击毙鬼子大队长以下783人,毙伤伪军261人,俘虏伪军887人,缴获卡车6辆,步兵炮3门,迫击炮12门,重机枪14挺,轻机枪36挺,弹药有五个基数,缴获东洋战马56匹,国产战马126匹,驮马挽马188匹,粮食物资一大批,搜缴抄没来的金银钞票折合大洋200多万元。杨毅和杨静对俘虏进行了血誓甄别后,有693人参加了八路军,其中有一批骑兵和炮兵。

这一仗的战损也很惊人,死伤的战士有三成,主要是刚归顺的伪军问题很大,经过血誓甄别这些伪军忠诚度没问题,但是普遍存在贪生怕死面临危险惊慌失措不听号令的问题,主要是缺乏训练和官兵指挥不畅。

杨毅把全部归降的俘虏编入部队,将部队整编成一个步兵营、一个骑兵连、一个警卫连、一个侦察连、一个炮兵连,一个勤务连、一个辎重连,其中骑兵连、警卫连和侦察连都做到了人手一匹战马,自行车、驮马、挽马和大车拨给了勤务连和辎重连,11辆汽车给了炮兵连。现在杨毅再次打起了八支队15团的旗号,全团共有兵力1158人,杨毅任团长兼政委,钟国功任步兵营长、郭松任步兵教导员,田耕勤任骑兵连长、张友庆任侦察连长、孙北啸任警卫连长、沈德基任炮兵连长、金莺任勤务连长、杨静任机要室主任兼辎重连连长,金老喜和何宇柱都留在了临河,沈德基在军校上过炮科课程,各排的排长大多是从临河带过来的,也有几个是刚刚俘虏的连排长。另外连同归降的伪军伤兵还有368名轻伤员,杨静给他们做了手术治疗后,估计一个月后基本都能编入部队。

赞皇县被打下来,杨毅原来估计最迟明天大队日伪军就会前来报复,所以命令部队连夜做好撤离的准备,令人意外的是,离赞皇县最近的元氏县和临城县的敌人不但没有出动,还把平汉铁路以西的小据点给撤了,看来鬼子自铁壁合围大扫荡后又面临了兵力不足的问题,赞皇县远离铁路线和重要的公路干线,战略地位并不是太重要,鬼子是临时放弃了。

既然鬼子不敢来收复赞皇县,杨毅就决定索性在赞皇县多待几天,抓紧时间磨合部队,让伤员们疗养几天,另外把侦察连和骑兵连派到各个乡镇打击伪保势力,恢复农会和民兵青妇队组织,一周后全县的乡村基本都控制在农会手中,赞皇县地下党恢复了县委公开挂牌办公,杨毅将一大批武器送给了县委,成立了赞皇县县大队,各乡镇也成立了区小队,赞皇县根据地的架子又搭起来了。

这时于梦娅接到林颖的密码电报,已经到达鸡鸣山的柳杏儿催促杨毅早些回去,看看赞皇县的局势稳定了,部队官兵已经相互熟悉,杨毅告别了县委带领部队向临城县进发。

临城县小据点的日伪军近几天都撤走了,除了县城尚留下了三个靠公路要道的中心据点,其中就包括中兴镇据点,不这种中心据点的标准配置是一个小队的鬼子和一个连的治安军,重武器无非是几门迫击炮几挺重机枪,杨毅将步兵营骑兵连勤务连埋伏在崆山路口,警卫连和侦察连带着步兵炮攻打这三个中心据点,半天时间,不但拿下了三个中心据点,还打了临城的日伪军援兵一个漂亮的伏击战,四场仗缴获了一大批武器弹药,打死了100多名鬼子,180伪军归降。临城的日伪军龟缩在县城再也不敢露面了。

杨毅把大部队留在中兴镇肃清各村镇的伪保势力恢复农会组织,杨毅自己则带着杨静、孙北啸和警卫连骑马向踞虎山奔去。

踞虎山山寨的大厅里,白雪梅在哄着一岁多的儿子虎子吃饭,虎子撅着嘴嫌饭不好吃,白雪梅轻声轻气的劝道:“虎子乖啊,你先把这碗菜糊糊吃了,过些天你爸爸和杨毅叔叔就带大部队打回来了,那时候就有白面了,妈妈见天给虎子擀面条包饺子吃好不好。”

虎子奶声奶气含糊的说:“妈妈糊糊,爸爸没,杨糊糊没。”

贾舒文叹息道:“唉!也不知道蒙大哥和小毅他们怎么样了?自从电池用完后,电台不能用了,咱们跟外面的联系不上,光知道八支队损失很大,可这都一年多了,形势还没好转,山上的粮食眼看就要吃完,用不了几天孩子们连菜糊糊都没得吃了。嫂子,我看还是让水山带几个人去一趟鸡鸣山吧?就算不能把大部队带来,搞些粮食回来也行啊。”

白雪梅是在蒙镇东去延安学习走后才发现怀孕了,自然是高兴万分,接着就派人去延安找丈夫报喜,也不知道丈夫收到了喜讯没有,不久形势就恶化了,八支队被鬼子赶出了临城县,县长贾舒文和县大队长高水山带着三十几个县大队战士突围来到了踞虎山,踞虎山有二百多个东北军的老弟兄和蒙镇东手下军官的家眷,凭据着险要隘口守护着山寨,一年多时间打退了几十次日伪军的进攻,山上的弟兄也死伤大半,由于敌人的封锁,山上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困难,开始是缺油少盐,最后粮食也快吃完了,白雪梅生下虎子开始几个月大家把好东西紧着她娘俩,营养还能跟得上,等贾舒文高水山率县大队撤到据虎山时就没东西了,白雪梅也就没了奶水,只好给孩子吃面糊糊,现在白面也没了,用棒子面和高粱米面做的糊糊大人咽起来都拉嗓子,孩子们就更难以下咽,加上没有油盐,虎子哪里知道大人的辛苦,撅着嘴拒绝吃碗里既难看又难吃的东西。

白雪梅摇头道:“太危险了,上次水山兄弟连云山都没走到就差点把命丢了,可不能再冒险了,还不如从山崖顺下去到邻近村子里换些粮食和盐,村子里的保丁还容易对付一些。”

俩人正说着,只见高水山匆匆跑了进来:“嫂子,舒文,好消息,隘口外据点的日伪军撤了,两面山口的敌人都撤了。”

贾舒文闻言大喜,站起来问道:“什么时候撤的,派人出山打探消息了吗?是不是我们的大部队打回来了?”

高水山挠着脑袋不好意思道:“敌人应该是三四天之前就撤了,大前天我就发现隘口外安静了许多,整天听不到一声枪响,我怕是鬼子设的陷阱,引诱咱们出山,就约束着弟兄们不准妄动,可是连着三天外面都没动静,昨晚后半夜我就带着马全副摸出隘口看个究竟,直到天亮不管炮楼里还是周围山上都没看到任何动静,我俩就大着胆子进了据点,炮楼里和平房里不但没了人,连做饭的的锅都被扒走了,啥东西都没留,看样子鬼子是撤了,我让马全副去中兴镇那边侦察,我这不就上山跟你们说来啦。”

白雪梅高兴坏了两手一拍说道:“太好了,这才是天不灭曹啊,水山兄弟,嫂子这儿还有些金首饰,你带着赶紧去山外的村子里买些米面油盐,别等鬼子再封山就麻烦了。”

贾舒文急忙道:“嫂子,不用你的首饰,水山,我跟你带县大队战士出山,打掉那些伪保长保丁,抄他们的家,这些汉奸为虎作伥恶贯满盈,这一年多把老百姓害惨了,是时候让他们付出代价了。”

高水山答应一声转身就出了门,贾舒文忙扎武装带摘下驳壳枪背在身上,就看到高水山和马全副匆匆跑了进来,水山激动地话都不连贯了:“舒—舒文,嫂—子,小毅—杨静—来,来了。”

白雪梅“啊!”的一声,抱起虎子就朝屋外跑。

贾舒文也紧跟在后面,来到院子里就看到满寨子的人都向寨子大门跑去,远远看到一队骑兵进了寨子大门,最前面那匹高大精神的灰白混合毛色战马的背上端坐着的人可不就是杨毅吗?杨毅的旁边骑着枣红色高头大洋马的正是扎着一根粗大长辫英姿飒爽的杨静。

杨毅看到了院子里的白雪梅和贾舒文,连忙下马,一边跟路边的人们打着招呼,一边快步走了过来,来到近前双手搂住了白雪梅和虎子,眼圈发红说道:“嫂子,我们来晚了,你们吃苦了,这是你的孩子吗?这么大了,一岁多了吧?过来让我抱抱,这是叫舅舅呢,还是叫叔叔呢?”

白雪梅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小毅,好兄弟,嫂子终于把你给盼来了,这是虎子,1岁5个月了,虎子,虎子,这就是杨叔叔啊,妈妈没有糊弄你吧?叫杨叔叔,叫叔叔啊。”

虎子倒是不认生,摸着杨毅的脸说:“杨糊糊,面,面,虎虎饿!”

这下连贾舒文都哭了,抱住杨静说:“静姐,你们可算来了,虎子他们这些孩子可遭老罪了,咱们古月情况怎样了?被鬼子祸害了没?青青秋儿小雨他们还好吧,爸妈他们都好吧?”

杨静拍着舒文的背说道:“别担心,孩子们和二老都好着呢,古月镇跟咱们村都被鬼子占了,咱家也被鬼子烧了,不过我们提前撤到了鸡鸣山,咱们一大家子人都没事儿,就是小毅在铁路东面接应军区首长突围,负了重伤没了消息,一家人差点儿没疯掉,感情人家换上了鬼子衣服被鬼子接到省城养伤去了,四个多月杳无音信,家里人都寻思他没了,在鸡鸣山给他弄了个衣冠冢,爸妈的头发全白了,没想到他还活的好好的,派人到鸡鸣山找的我们,这不我们就把他找回来了。前些天小毅领着我们把赞皇县城打下来了,又恢复赞皇县根据地,今天上午我们把临城这边的三个大据点给端了,还打了临城鬼子援军的伏击,临城这边乡下的日伪力量算是清除了,最艰苦的时间已经过去了,舒文,你和水山两年没回家,孩子们该认不出你们了,这次就跟我们一起回鸡鸣山吧。”

高水山喜得嘴都合不拢:“那敢情好,那敢情好,我做梦都想孩子们呢,咱这就跟你们走。”

贾舒文松开抱杨静的手,皱着眉斜了水山一眼:“临城根据地刚解放,抗日民主政府急等着恢复,这当景能走开吗?要回去你回去,我是回不去。”

高水山立刻搓着手说:“看你说的,你不回去我能走吗?”大家都笑了起来。

杨毅说道:“没事儿,舒文姐,水山姐夫你要是一定要留在临城那也行,等我回到鸡鸣山,亲自把青青、秋儿和小雨给你们送过来,跟我们小虎子作伴,虎子,杨叔叔再给你带好多好多好吃的好玩的,你说好不好啊?”

虎子笑了:“糊糊好,虎虎吃面,吃肉。”

“好啦好啦!杨叔叔来了,虎虎就有面吃有肉吃了,快来妈妈抱,叔叔怪累的,小毅啊,你蒙大哥这一去延安两年多,怎么还不回来啊?不会出什么事吧?”白雪梅的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

杨毅安慰道:“延安是共产党八路军的大本营,安全得很,能出什么事情?还不是因为咱们华北根据地让那个冈村宁次的老鬼子祸害残了,咱们自己都出不了山,大哥他们进来就更难了,嫂子也不希望大哥冒险过来吧?”

白如雪听了放心了许多忙道:“只要他没事就行,干嘛要冒险过来啊,要来就跟着大部队一起来,大部队临时过不来,就在延安等着就是,我们娘们有你们照顾着,能有啥事儿?小毅,这次你带了多少人过来的?还走吗?临城这边还有啥危险不?”

杨毅说道:“我们这次是路过临城,顺手教训了一下小鬼子,估计鬼子现在兵力不足,不会像前些日子那样处处设据点炮楼限制扼杀根据地了,顶多会像前两年那样到根据地扫荡一番就撤回县城,我们根据地应该恢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