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张望的时候,一个地方引起了他的注意。
时砚走的时候从衣柜里取了衣服,衣柜的门没有关紧,隐隐露出个缝。
那个衣柜在此刻就像是潘多拉魔盒,那缝就是打开它的钥匙。
钥匙就刚好插在孔上,更是吸引着人去探究。
薄衍洲鬼使神差一般的走过去,将那个小缝给打开,里面抽过挂着衣服之外,还有一个大箱子,箱子没有盖牢,隐隐约约从缝隙里可以看出里面装的都是些见不得的情.色东西,而柜子里的那些衣服也都是些不正经的,是只会出现在那种特殊场合的限制级衣服。
看着这些充斥着某种色彩的东西,薄衍洲脑海里一瞬间震荡起来,就像是平静的大海被掀起了狂澜,波涛汹涌的能够淹没所有的理智。
薄衍洲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避免自己在看见这些东西的时候心潮起伏,做出不应该做的事情。
“站那干什么?过来睡觉。”
时砚清冷如碎玉的声音猛地从背后传来,薄衍洲身体一僵,有些不自然的转过去……
“你……”
薄衍洲还未说出口的话淹没在喉咙里。
时砚只穿了一件黑色浴袍,浴袍是低V领的,可以清晰的看见他白皙细嫩泛着薄红的肌肤,偏偏他又跑到带子系的松了,在他走动间,大片的肌肤都暴露了出来,更是能够看到他细长笔直肌肉线条流畅有力的长腿,长发还有些湿,有的贴着头皮,有的垂落在背后,他边顺着自己的头发,边看向薄衍洲。
“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过来给我吹头发。”
薄衍洲尚且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傻愣愣的看着,这活色生香的一幕着实把他给惊住了。
这样的场景,他见过很多次,但是对于现在的他,却是极致的诱惑和惊慌。
为什么他的心脏会跳动这么快?
薄衍洲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诧异不解,是因为他马上有可以成功杀死噩梦的机会,所以太过兴奋激动了吗?
薄衍洲搞不清现在的自己究竟在想着什么。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人已经走到了时砚背后,拿起吹风机给他吹头发。
薄衍洲∶“!!!”
他是疯了吗?
这身体是不属于他自己的吗?居然诞生了自有意识?
明明他想的不是这样的,为什么身体做出的反应偏偏事与愿违?
这一切都太奇怪了……
薄衍洲心里乱麻缠绕,面上却是看不出任何表情变化,依旧面不改色的时砚吹着头发,见吹的半干不干了,拿起桌子上放着的护发精油给时砚擦上,再继续用吹风机吹,时不时的用手指头帮他顺头发,按摩头皮。
这一切动作自然而连贯,好像做过成百上千次一样,熟悉的让薄衍洲心慌,重回之后发生的一切都有种脱离了他掌控的感觉。
“嘶,你干什么呢?我头皮都被扯疼了。”
时砚正享受着舒服的让人昏昏欲睡的头皮按摩,突然头发被用力扯了一下,顿时将睡意给惊没了。
薄衍洲一下子回神,原来不知不觉中,他手底下的动作加重,竟然将时砚给扯疼了。
“对不起,我没注意……”
薄衍洲边道歉,边心慌意乱地将时砚已经吹干了的头发放下。
“算了,时间也不早了,你赶紧去洗漱完了睡觉,听说你明天还有培训。”
话说完,时砚觉得不对。
他干嘛一副这么关心他事情的样子?
到时候,他又得蹬鼻子上脸。
不过,奇怪的是,今天的薄衍洲一直很安静,有些诡异。
在薄衍洲去洗手间洗澡之后。
时砚躺在床上,想着薄衍洲今天奇怪的表现,还有那条莫名奇妙的信息,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无形之中变了。
他微微坐起身来,想要取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眼角余光突然看见了放在床上的黑色羽绒服,口袋里隐隐露出来手机的一角,刚好露出来的那一部分是破损的。
时砚将手机取了出来,眼睛大概一扫,就将这个手机给认了出来。
这个手机还是他真正意义上和薄衍洲初次见面时亲手送给他的,寓意深刻,薄衍洲平时都格外的宝贝,就是屏幕上有污渍,也会细心的用纸巾擦上好几遍,可是现在,屏幕上都是细碎的纹路,明显是被摔碎后修补的。
这个手机还和他的是同款。
时砚摸着手机屏,突然觉得心里沉重。
似乎早已料到的事情发展的已经近在眼前了。
薄衍洲洗完澡回来,对上时砚眼睛的时候,突然发现他和之前看他的眼神不一样了,但是具体不一样在哪里,他又说不出来。
之前,时砚一直下意识的抗拒着某种答案,现在抛开一切,直视薄衍洲的眼睛,敏锐如他,已经发现了今天的薄衍洲究竟不一样在哪里。
变了,变了……
虽然已经尽力的在伪装了,但是即使伪装的再好,还是能够从眼神里看出端倪。
之前的薄衍洲,看他的时候,总是眼睛里带着喜悦迷恋,和他同处一个场合时,总是爱抱着他,与他赖在一起,撒娇地对他说话,一副好像没了他不能活的样子。
现在的他,看向他的眼神里是冷静淡然的,还夹杂着某种描述不出来的情绪。
这种眼神……
这种眼神熟悉而又陌生,他曾经在他身上看见过。
那是还没有失忆的薄衍洲。
或许是他回来了。
那个他真正要对付的人。
时砚一瞬间心情复杂。
在他下狠心的时候,发生突变,一个人变成另外一个人,而恰恰这个人已经与他倾心相许,这样也就罢了,却偏偏又在他再也下不了狠心的时候,那个人又回来了。
呵,这算什么呢?
命运啊,这分明就是在戏弄他。
时砚捂住自己的眼睛,转过身去睡觉,将旁边的位置留给了薄衍洲。
薄衍洲吹干头发之后,爬上床,遵照肌肉记忆伸手,想要将时砚揽进怀里抱着睡。
只是,他的手刚一伸过去,时砚就下意识往边上挪了一寸。
薄衍洲皱眉,伸手搭在时砚僵硬的腰上,刻意放软了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