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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呢?只要是‘虫子’在的地方,所有的秘密,所有的枷锁,都会为你敞开。”

“眠”顺着异域少女手指的指引,看向隐没于斗篷之中的节制。

他静悄悄地站在那里,如果自己没有开口,目睹了这一切之后,他也会静悄悄离开。

“眠”知道,节制会这么干。

节制将它带到了这里,带到了中原,如果炼蛊者是给予了它生命的“母亲”,那么,节制就是它的“父亲”。

但这位“父亲”,似乎一点也不尽责,不仅不愿意和“孩子”交流,也无法对自己,倾注半分爱意。

以它现在了解的知识来看,“孩子”本该得到父亲的关爱、呵护。

为什么节制做不到呢?

他似乎只是把自己当成一个工具,它甚至毫不怀疑,以节制的秉性,当自己没有价值之后,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抛弃。

不过这没什么关系,只要自己...一直对“父亲”有价值...就可以了。

所以...它不能给予“父亲”全部,所以...它要有所保留。

只是为了让自己,不失去价值。

对于“眠”说出口的话,节制直接选择了无视。

这只虫子只要做好自己吩咐的事情就行了,表忠心的多余之辞,大可不必说。

他也不想听。

“爬塔试炼的准入令牌可以停止发放,现在这些已经是足够。”

“根据魔术师捎来的消息,那个女人还没死,主角团的其余两人正在为其治疗,也许过不了多久,这个花费了我和魔术师不少经历打入主角团内部的‘棋子’会被重新启用。”

“到时候,爬塔试炼是你的主场,那个女人和魔术师为他们分别种下奴蛊,再加上阿巧以及我找到的一位强力外援...可确保,万无一失。”

节制对“眠”阐述着自己的计划。

“你可听懂了?”

他微微抬头,看向不知何时,已经走到自己面前的“眠”。

隐藏于斗篷之下的双眉,皱了皱。

下一刻,一只修长的手轻而迅速地掀开了他夸大的黑色斗篷帽子。

节制漆黑的双眸,直直对上“眠”的一双狭长凤眼。

凤眼微弯,独属于少年的清透嗓音传到节制的耳中。

“父亲大人,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漂亮。”

下一刻,“眠”就感到,冰凉的刀尖抵上了自己的脖子。

节制并不是在做样子,他是用了全力,企图去划破那层似乎薄得很的肌肤,但手中的随便顺来的短刃,却无论如何也突破不了那层皮肤。

怎么...会这样......

“......真是可爱,以你的力量,怎么可能伤得了我呢?我可是...您的孩子——”

“够了!”

节制冷冷打断。

漆黑的瞳孔之中,闪过冷漠,闪过愤怒,但独独没有“眠”想看到的。

“我记得我告诉过你,我是节制。”

他丢垃圾般,扔掉匕首,伸出手来,抓紧了面前含笑少年的衣领,“记住我说的,别再让我说第三遍。”

话一说完,节制扯上了帽兜,一转身,消失不见。

对于这只“虫子”,他确实没有太好的办法,打又打不过,说的话,对面是不会有任何反驳,但——它已经在一次次尝试突破他的底线了。

乖巧又...恶劣。

这是节制对这只虫子现有的全部印象。

不过这种局面只是暂时的,等他利用完虫子完成任务......必定会给这只恶心的“虫子”一个让它生不如死的结局。

“眠”站在空旷的大殿中,目光定定地看向那柄被遗弃在不远处的匕首。

就在刚才,节制用那把匕首,企图了结它,它知道,节制有这个决心,但凡他能做到,他...绝对会做。

不过,今天的试探让它知道,这远没有到达节制忍耐的极限。

“真是漂亮啊...节制。”

“眠”眯了眯眼,似是在回想。

漂亮又残忍的...父亲...太吸引它了。

“阿巧。”

“眠”轻声叫道。

少女机械地来到他的身边。

红衣少年抚摸着少女柔软的头顶,像是在摸自己饲养的...宠物。

“今天给你换个口味...看到躺在地上的那七个人了吗?那就是你的口粮了...这几天跟着父亲大人一定是受了不少伤,都瘦了,该多补补。”

异域少女回应他的,是沉默。

“眠”对此已经是习以为常,“去吧。”

少女收到指令,扑向倒地的剑三,褪去其的衣物,露出被隐藏的尖利口器,大块朵颐起来。

一时间,整个大殿被血液的腥气充斥。

......

而另一边,星斗大森林偏僻处。

魔术师拨弄着手中已经短得只有食指般长短的魔术棒,被黑布遮掩的双眸,对着节制所在的方向。

“节制,我感觉,我的力量似乎在不久的将来,要走向枯竭了。”

“每一次的窥探,每一次的伪装,每一次的信息遮掩,我的力量都会被消耗,也许...说不定哪个时候,我就会悄无声息的消失。”

“现有的力量已经不能让我的眼睛进行窥探了,所以——为了防止不必要的力量流失,我选择了闭眼。”

风吹过节制额前的白色碎发,连带着他纤长的衣摆,也一并吹动。

节制眨了眨眼睛,闻言,面带些许不舍。

“魔术师,你的消失,也是和主角团一样,并非真正的死亡...对吧?”

他问。

“对你来说,我的存在,大概是真正的死亡吧...当我力量耗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之后,就不会再出现了。”

“但别伤心,说不定,我在别的地方...快活呢。”

“我真的是...我在想什么,你怎么会感到...伤心呢?”

话一刚说完,魔术师就哂笑一声,给予了否定。

至少他记忆中的节制,是不会有因为某个人的离去而出现伤心这种情绪的。

自己多少是有点——自作多情了。

是因为之前节制表现出来的信任,表现出来的善解人意,让原本在他的观念中,穷凶极恶的存在,有些动摇了吗?

魔术师说不清,有时候,他了解得越是多,就觉得,越看不清。

“我为什么不会感到伤心呢?魔术师...我们是紧密合作过的伙伴,如果我的成功注定要以你的逝去为代价...伤心,似乎是不可避免的。”

节制转过身来,漆黑的眸子,看向那被黑布遮盖的双眸。

他话语说得动情,但面上,却是相当冷漠。

他以为魔术师正如所说的那样,因为力量接近枯竭所以主动停止使用了眼睛,但他不知道的是——

透过黑布,魔术师看到了那熟悉的,属于节制冷漠又冷血的表情。

这也让他原本因为节制的一些改变而有些动摇的念头,顷刻间,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