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洒落于肩头的阳光愈发炽热,女祭司微微抬起头来,伸出双手,似要将无形的日光,掬于掌中。

一旁柳枝间鸟儿时不时发出的几声清脆的鸟鸣,伴着湖水随微风荡漾的轻微声响,一切都让她感到这个世界,美好无比。

“世界”创造的世界总是那么真实可感,而这一切,有了节制的加入之后...仅仅是一个虚拟的游戏世界,也不亚于最真实的世界。

也许,这是世界主动开创的,最用心的一个世界。

这是世界中的世界,是区别于现实的...来自精神的虚拟世界。

而一般的精神世界都是荒诞曲折又离奇怪异的,远无法如这个世界般,自成体系,又可以包罗万象。

如果这个世界的开创,有节制的因素,那么,“世界”对节制的态度——

也许,世界对节制的态度,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糟糕......也许......

一柄赤色的伞,带着若有似无的药香,为女祭司挡去了洒落肩头的、有些热烈的光。

女祭司从思索中抬头,正对上“眠”一双黑色的眼眸。

“眠”勾唇笑了笑,将手里的伞,往女祭司面前递了递。

女祭司注意到,“眠”好像已经不会再被那些乳白色的虫子啃噬了,此刻他裸露在外的皮肤,甚至比之前又白嫩不少。

就像是...新长出来的嫩肉。

在他的身上,再也看不到那些恶心的虫子的踪迹。

“你好像很意外?”

看着女祭司接过手中的伞,“眠”仍旧一袭红衣,笑着问道。

“意外我又很快恢复如初了么?”

“...嗯。”女祭司点了点头。

对此,她确实意外。

她记得,节制是没什么力量的,就算他有能力解决,这才过去多久,没有了力量的节制解决问题应该不会太效率。

难道——

“身为‘蛊王’你找到破解之法了?”

她抬起头,问道。

“眠”摇了摇头,“即便身为‘蛊王’,我对自己的了解,也远不如炼蛊者清楚。”

“...是节制,节制...恐怕已经让炼蛊者放弃了报复。”

“真是难以想象,节制看起来那么...弱,却总能得到令人惊叹的结果。”

“但很奇怪,我竟然一点也不觉得意外,也许在我心里,我总会下意识选择相信...节制。”

女祭司沉默了,得到这个答案,她好像对此打心底有一种莫名的欣慰。

她觉得自己的心态可能有点不对,但她作为女祭司,必须直面自己的内心。

她确实有一种姐姐看到弟弟成长,为此感到欣慰的...奇奇怪怪的感觉。

但她不是很想表现出来。

所以,最终,她只是扯了扯唇角,对此抱以一笑。

“这把伞,很漂亮。”

她选择了转移话题。

“是啊,很漂亮,就当是你一路保护我的...谢礼。”

“眠”抬眸望向远处的山峦,“红伞就该配美人,不是吗?”

女祭司微微愣住——美人?“眠”这话,指的是自己吗?

她有点不确定。

“武林盟各个势力都在重建,身为盟主,最近琐务繁多...女祭司,恐怕接下来的一段时日,会招待不周。”

“不过,如果有节制的消息,还请及时通知我...我想,也许近日他会回来。”

女祭司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她携带纯白之书,如果节制牌有什么变化,纯白之书会给予启示,但她还是打心底希望,已经在位的节制牌不要发生任何异变。

因为现在的情形,一旦发生异变,那大概率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节制牌的力量继承者...要易位了。

目送着“眠”离开,女祭司正要起身时,却忽然感受到了纯白之书的异动。

一手执伞,一手摊开掌心,纯白之书于掌心之上,迅速显现。

而那原本光洁的页面之上浮现出的赤色字眼,让女祭司另一只手中的伞,不受控制地,滚落在地。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节制牌的力量继承者易位了...世界怎么突然改变了主意?这是已经下定决心,要舍弃小节制了吗?

那么......节制呢?他会被怎么样对待?

女祭司感觉自己乱了,自己的内心,开始乱了。

她很担心节制,止不住地...担心节制。

这份担心,让她催促着自己,去寻找世界。

......

世界殿堂。

女祭司手捧纯白之书,从容不迫。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被书覆盖着的指尖,在微微颤抖。

她不觉得世界的想法能被她轻易改变。

但当她走到台阶之下,抬起头,看到坐在世界宝座上的正太少年时,显得陌生的面容,让她愣住了。

“哈喽,女祭司。”

少年坐直了身子,并不高的身形却被他硬生生坐出了一种威慑感来。

看到女祭司,他咧唇一笑,露出两侧尖利的虎牙。

很奇怪的是,虎牙这种带点可爱气息的外在,不仅不会让人觉得这家伙有半分可爱,反而会生出些许威胁感。

就像是一只凶猛的...露出獠牙的小兽。

浅栗色短发柔柔软软地覆于他的头部,就连额前的碎发,也是看起来温顺又柔和。

但女祭司就是莫名觉得这个陌生的小孩子...不好惹。

这是来自她心底的感觉。

“你肯定不认识我,不过我想,作为节制牌力量的继承者,我该自我介绍一下。”

“我叫节制。”

正太少年说着,抬起手来,真正的节制牌在他手中浮现,纯白天使立于其上,看起来熠熠生辉。

他微微聚拢五指,节制牌便消失不见。

“不过,其实我更喜欢另外一个名字——溪。”

“溪?”

女祭司闻言微微睁眼,这个字眼,倒是让她有点熟悉。

好像纯白之书中,启示过这个字眼,不过不只是这个字眼。

“对,溪。”

“恋人说,溪只是我的代号,我其实是节制,但我并不这么认为——恰恰相反,我觉得节制才是我的代号,而溪,才是真实的我。”

“要是历任节制牌的力量继承者都叫节制,那该...多无聊啊。”

“你说呢?女祭司?”

女祭司沉默,她最终还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我找世界。”

她说。

“哦,世界啊,世界可能遭受了重大打击,离开了。”

“不过你找我也是一样的,而且——我宣布,从今天起,这里不再叫世界殿堂,该改名了。”

“就...改叫——节制神殿吧!怎么样?是不是听起来就很不错?”

正太一双猫瞳似的茶色眼睛,直勾勾地盯向台阶之下的那抹纯白,带给女祭司一种,无法遮掩的侵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