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绝没有拒绝的借口。
池舟把他带到床上，拿出东西交给他，善解人意地问道：
“自愿？”
沈绝点头。“嗯。”
“真乖。”池舟摸摸他的头发，知道他可能还有些心理障碍：“你可以不用看那儿，看着我的脸就好。”
沈绝再一次点头。
“看着我是如何……”池舟又补上一句，留下让人遐想的空白。
这句话让本已经看过来的沈绝，立马闭上了眼睛。
“哈哈。”池舟大笑。连忙搂上去安慰他。“没事，你技术差，我不一定能到。”
沈绝：“……”
这特么算安慰吗？！
最后，沈绝还是选择看池舟的脸。
——他总要看个地方吧。
他不会，池舟就一字一句教他，他羞赧，却也学得认真。
……最主要的是，他好像并不反感。
能不反感，当然是最好的，省得他还要去克服心理障碍。
池舟的脸渐渐染上了粉色。
沈绝不可自抑地感到口干。
他连咽几次口水，明知道是因为什么，却始终不舍得闭眼。
只知道死死地盯着那张失神的脸。
……
池舟满身是汗，冲了个澡后随便披了件浴袍就出来了。
沈绝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呆愣愣的。
他实在不明白，这事儿……有那么那个吗……
池舟……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从浴室出来的池舟看他那样子，‘扑哧’一笑，不管头发还湿着，直接就撞进沈绝的怀里，跟他的右手交缠。
沈绝被吓了一跳，忙扶着他的肩，怕他掉下去。
“怎么样？还抗拒吗？”池舟摸上沈绝手指指节，慢慢摩挲着。
沈绝老实回答：“不抗拒。”
可以说，他甚至……很有成就感。
“喔~”池舟拉长声音感叹。
沈绝面色一红，正巧发现胸前的衣衫被池舟头发上的水渗透了，有些凉意。
他推推池舟，转移话题：“去把头发吹了。”
“被你搞到没劲了，不想吹。”
“我……”沈绝气结，什么叫被他搞到没劲……
“我说错了？”
沈绝：“没有……”
他确实是搞了……但搞到没劲就假了。
很明显，这只是池舟懒的借口。
反正戳穿是没用的，他只会继续嘴硬。
沈绝只好妥协：“我帮你吹。”
“哦，好啊。”池舟捧着沈绝的脸‘吧唧’亲了一口。“真乖。”
沈绝：“……”
他把身上的池舟挪开，起身拿来了吹风机。
池舟难得没有开口笑他什么，就乖乖坐在那，等着沈绝动作。
沈绝打开二档的热风，风吹乱池舟的发丝，吹出几滴水珠。
池舟偏头躲风。“热，用冷风吧。”
沈绝不肯。“这样干得快，冷风吹了头疼。”
池舟：“可是真的很热。”
“你忍一下。”沈绝撩起池舟耳边的发丝，将吹风机离的远了些，但仍旧没有切冷风的打算。
池舟扬起一个动人的微笑，竟难得地妥协了。
“好吧，那我忍一下。”
“嗯。”沈绝应声，专注给他吹头发。
池舟又自夸道：“我可能忍了。”
“知道了。”沈绝敷衍回道。
这人话怎么这么密，吹个头发也不安静。
“所以，我的意思是……你怎么搞我，我都能忍……还会很爽。”
沈绝：“……”
怎么又能拐到那事儿上去。
他有些无语地停下给池舟吹头发的动作。
池舟笑个不停：“你要试试吗？”
沈绝用力揉了一把他的头发，恶狠狠地说：“不试！”
池舟拉长声音：“哦……”
池舟的头发并不难吹，很快干了。
沈绝的手指插进发间，拨弄着那几根不太听话的头发丝，突然有点不太想结束这难得的温情时刻。
他双亲去世得早，心底对这样日常温馨的时刻有一种特殊的向往。
想着，这一刻要是能被拉长些就好了。
池舟察觉到他有些留恋和不舍，也不知道是透过他看谁。
他吊儿郎当地开口：“喜欢我的头发？送一根给你？”
沈绝的情绪被池舟一句话打散，他连忙抽出手来。
“我要你的头发做什么？”
“我以为你想跟我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呢。”池舟笑道。
沈绝：“……胡说什么呢。”
“没胡说，我还蛮想的。”
沈绝：“……瞎想。”
他将吹风机的线缠好，拿着送回原处。
放置吹风机的时候，他不禁想，池舟这样风流的人，最终也会找一个人过一生吗？
他会找男人，还是女人呢？
找了大概也不会守贞吧……
这样的人，恐怕得把他用链子拴在床边，才能阻止他出去拈花惹草……
咔哒——
吹风机归位的声音，唤回沈绝的神智。
沈绝有些惶恐地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他怎么会有那样大胆的想法？！
他逃进洗手间洗了把脸，出来的时候正听见池舟打电话。
他说话时，仍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没意思，不想去。”
“我需要给你解释？”
“确实有一个，怎么了？”
“行，玩腻了就送给你们玩玩。”
“……”
池舟还在跟对面说着什么，沈绝却什么都听不见了。
唯有那句‘玩腻了就送给你们玩玩’，不停地在他脑子里回荡，让他如坠冰窟。
他想不到这句话除了他还能指代谁。
他早该知道，把人当玩具一样，腻了就换，是池舟的常态，可有那么好几个瞬间，他竟被表面的温情所迷惑，生出几分动容。
沈绝等到池舟打完电话，又刷了会手机，才出声：“我能走了吗？”
池舟回头看他。“这么着急？再过来陪我坐会儿。”
沈绝顺从地坐在池舟旁边。
池舟勾过他的脖颈，凑过去跟他接吻。
本就松垮的浴袍随着池舟的动作从肩上滑落，露出里面大片耀眼的白。
沈绝一边应付池舟的亲吻，一边伸手去拉他掉落的衣衫。
池舟躲闪着不让他拉，‘吃吃’笑着调侃说：“都是男人，有什么好遮的。”
沈绝：“……你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