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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绝:“……你不浪会死吗?”

他没好气地扯过副驾驶的安全带,咔哒一声给池舟系上,随后踩下油门,飞驰出去。

池舟双手抓着安全带,小声吐槽。

“小气,这么怕弄脏你的车?”

沈绝扶额:“跟弄脏车没关系,大半夜了,早些回去睡觉。”

池舟:“哦……”

沈绝看他这反应,感觉自己语气太生硬,又补上一句关心:“你每天都睡酒店吗?”

池舟看向漆黑的窗外,不甚在意地点点头。

“嗯。”

“为什么?”

难不成池家还会短了他几套房产?

池舟:“酒店热闹,不像在家……每一个家都冷冰冰的,没什么意思。”

沈绝从池舟这话里,听出了几分落寞之意,心泛起丝丝心疼。

“酒店的热闹也不是你自己的……”

“哦,那无所谓,我就喜欢看别人的热闹。”池舟听出沈绝话里暗含的低落,有些好笑地问:“沈绝,你该不会是在心疼我吧?”

沈绝没想到自己会被拆穿得这么快,下意识否认。

“不会……”

“我可不是那种有了钱就缺爱的富二代,爹妈只给钱不陪我,没人管简直爽得要命……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我不会给自己添堵,想什么虚无缥缈的爱和陪伴。”

沈绝:“……那就好。”

“而且爱这东西,你陪我做做不就有了?”池舟哼笑一声。

沈绝:“……”

他不想再跟池舟聊天了!

*

最终,沈绝把池舟带回了自己现在住的房子里。

因为池舟说,很想见识一下平民的房子是什么样子的。

沈绝没反驳池舟的‘平民’说法,反正对这个出生就在罗马的人来说,看谁不是平民呢?

池舟跟着沈绝进屋后,倒没有开口点评‘平民’的房间,只是耷拉着眼皮,要找床睡觉。

“去洗洗再睡觉。”

沈绝顺手拉开池舟穿着的外套拉链,给他把衣服拿下来。

池舟顿时觉得冷了起来,摸索着扑进沈绝的怀里。

“去洗澡。”沈绝又催促了一声。“我去给你拿一套我没穿过的睡衣。”

池舟已经困得不行了,完全不想去洗澡,像只猫一样在沈绝胸膛蹭了蹭,小声嘀咕道:

“之前被你弄完就去洗了的,又没脏,还洗什么呀?放我去睡觉嘛。”

“洗个热水澡暖和一下。”

沈绝手指插进池舟发间,坏心眼地揉乱了他的发丝。

池舟不趾高气昂拿身份压人的时候,还是挺可爱的。

“在床上运动一下能更快地暖和呢……”池舟闭着眼睛反驳。

沈绝无奈扶额,他们每次谈话的终点,真就离不开这事儿了呗?

“行了,眼睛都睁不开了,嘴还没个把门的。”沈绝拍了他小脸两下,给他指了卧室的方向。

“卧室在那,去睡吧。”

池舟可以不洗澡,他还是要洗的。

他准备给自己倒杯水喝过就去洗澡,但一边池舟走起路来歪七扭八,还险些撞到墙上。

他无奈,只好走过去将人拦腰抱起,放到了卧室的床上。

可以看出来,这回池舟是真困了。

不然……他被拦腰抱起的一瞬间,就得开口调戏沈绝。

但放下之后,沈绝又犯了难。

池舟已然睡过去,但他身上这身衣服,是肯定不适合睡觉的,给他换睡衣的话……又不可避免地要看见他的身体……

自己到底是抽什么风,要把人带回家?

他认命地去解池舟的衣服,小心翼翼,生怕把人给弄醒了不好解释。

将池舟整个上衣剥下时,沈绝已经是满头大汗。

卧室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小夜灯,在它的照耀下,池舟白皙的胸腹,仿佛被刷上了一层蜂蜜,晶莹透润,看上去煞是可口。

沈绝喉头滚动,按下心内的旖旎心思,伸手去摸池舟的裤缝。

不巧的是,池舟醒了,沈绝被抓了个现行。

“原来你喜欢这样?”他半眯着眼睛调侃道。“早说啊……”

听到这声,沈绝的手像被烫了一般火速收回,并迅速地解释:

“我是想给你换睡衣!”

池舟十分干脆地表示:“不信。”

沈绝:“……不信就不信,你自己换睡衣,我去洗澡了。”

池舟懒懒地打了哈欠,明显是还有很浓重的睡意。

他想着,衣服都脱了,不做点什么好像有些浪费,便闭着眼给沈绝下命令。

“干完活再去洗。”

……

这活一干就是大半个钟头,干到池舟身上都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他呼吸平缓,已经在这个过程中睡着了。

沈绝唤了池舟两声,没得到回应,便自顾自从床上爬起来,钻进了浴室。

水珠从他背部滑落,流到地上,溅起小小的水花。

比起产生正常的生理反应,令沈绝更难接受的,是他现在对‘伺候’池舟这件事,不仅没有抗拒,反而……有些乐在其中。

看着那张脸因此而变得嫣红,变得难耐、失神,他只觉得……满足。

这种满足是基于池舟的满足而产生的。

仿佛沈绝这个人生来,就是为了取悦池舟存在一般。

洗过澡,沈绝替池舟把被子掖好,自己则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睡觉。

翻来覆去很久,才艰难入睡。

*

沈绝是被崔和光一个电话打醒的。

对方在电话中兴奋地表示刘总愿意再给他们一次机会,叫沈绝赶紧拿上新方案去进行商谈。

沈绝应了声好,挂断电话从沙发上坐起来。

沙发太软,也太窄,睡得他浑身酸痛。

他搓了一把脸,便起身去洗漱。

镜中的他眼下有一块不太明显的乌青,嘴角的伤结了痂,胡茬也趁机跑出来了些。

整个人瞧着有些憔悴和狼狈。

他很清楚‘重新商谈’这个机会是怎么来的。

它来得轻飘飘,让他之前的努力看上去相当可笑。

“沈绝,有捷径不走是傻子。”

李滨的话回荡在他脑海,荡起一波又一波的余韵。

洗漱完毕后,他轻手轻脚地走进卧室,打开衣柜门挑选待会谈正事要穿的衣服。

他已经尽量不发出任何动静了,但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是吵醒了池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