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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

桑棉神游天外。

试图靠放空自己,缓解饥饿感时。

煤球凑了过来。

小蝙蝠搓了搓爪子。

怂恿道:【我们去睡男人吧!】

【我觉得那个管家就很不错!】

宽肩窄腰,腰细腿长。

修长冷白的手指上,手背青筋微浮。

一看……

就很会!

身为动物使魔,煤球其实不太懂人类的审美。

但它苦读过教课书。

书上说,鼻子很挺的男人,那里……

也很大。

是一夜七次的料。

煤球不太懂。

那里大,到底是哪里大。

但书上都那么说了。

肯定不会出错的!

煤球孜孜不倦的洗脑时,桑棉依旧魂游天外。

纤长睫羽下,血色潋滟的瞳眸空洞。

精致,却没有生气。

像摆在壁橱里,不会动的瓷娃娃。

不过。

谈喻吗?

长睫微微颤动,桑棉思绪飘远。

眼前浮现幽蓝瞳眸。

恍惚间,浅淡微凉的冷香萦绕。

幻想中。

清冷淡漠,矜贵疏离的少年。

单膝半跪在地。

长睫下,墨眸秾稠。

似诱似瘾。

冷白手指按着他的大腿,哑声问:

“主人,今晚……需要我来为您,疏皆吗?”

长睫微颤。

桑棉有一瞬间的心神失守。

睫羽轻颤,上扬的眼尾泛着薄红,垂在身侧的指尖微蜷。

桑棉心跳声异样。

煤球并未察觉自家宿主的不对劲之处。

依旧在孜孜不倦的洗脑。

【睡男人吧,睡个男人就好了。】

【睡男人很有意思的。】

【再说了,这里又不是现实世界。】

【我们可以睡完就跑,完全不用负责的!】

但桑棉充耳不闻。

他趴在床上。

再度变成趴趴魔。

在煤球说得口干舌燥,满头大汗时。

桑棉终于开口。

夜色中,苍白昳丽的少年垂眸。

双手抱着膝盖。

轻声说:【不喜欢。】

煤球:【?】

茫然时,桑棉微微蹙眉。

补充道:【那些男人……不喜欢。】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

煤球却还是很快get到了自家宿主在说什么。

与人类十八岁不同。

对寿命漫长,几乎没有边际的魔族来说。

一百零一十八岁。

才是成年礼。

且与其他成长期缓慢的恶魔种不同。

魅魔这个分支……

要稍微的特殊一些。

虽然一百零一十八岁是成年礼。

但是在成年之前。

一些资质优秀,血统纯正的魅魔们。

早就完成了,百人斩,千人斩。

甚至于……万人斩。

除了桑棉。

身为始祖血脉,血统最纯正的后裔。

按理来说,在成人礼前。

桑棉就应该渣遍无数纯情少男了。

但事实并非如此。

在热情奔放,爱好烂∠,跑友无数的魅魔一族里……

却偏偏生出了一个异类。

桑棉是个死宅。

一百年前,人类的世界还停留在蒸汽时代的时候。

他窝在家里看小说,看漫画。

一百年后,电子时代到来。

娱乐方式更新迭代。

无数魅魔借着大好机会,用推x,微x,企x。

约了无数优质少男。

而他家宿主……

却在拿着手机玩王x荣x。

简直丧心病狂!

最后,是大长老先看不下去。

在宿主一百零一岁成人礼那天。

大长老托着那把老骨头。

去搜罗了一百零一十八个容貌各异的美少年。

并把美少年放在客厅。

喜滋滋的等着宿主出来拆礼物。

结果。

大长老不知道的是,宿主他根本不出门。

这里的门指的不是大门。

而是卧室门。

美少年们在客厅眼巴巴的等待临幸。

而它家宿主……

在卧室内打游戏打得天昏地暗。

一打就是一周。

要不是它觉得闷,想飞出去透透气的时候看到了那些美少年……

美少年估摸着会被饿成人干。

往事不堪回首。

只是回想起,煤球就不免想叹气。

它们一族……

一直作为魅魔一族的伴生魔诞生。

所以耳濡目染。

在煤球看来,睡个男人和吃个布丁没什么区别。

所以它不理解桑棉为何如此抗拒。

面对煤球的不解。

桑棉抿了抿唇。

垂着眼,轻声道:【不喜欢,不想睡

煤球一头雾水。

【不喜欢就不能睡觉?】

这是什么歪理?

生怕自家宿主被带坏。

煤球苦口婆心的劝道:【宿主啊,人类的话可不能信。】

【什么贞洁啊,忠诚啊,都是假的。】

【都是狡猾的人类为了约束女性而编出来的谎话。】

【我们恶魔可不吃那一套。】

【能被人喜欢,是因为您自身的魅力。】

【睡得男人多,只能证明宿主你受欢迎啊。】

【和喜不喜欢有什么关系?】

煤球试图劝桑棉改邪归正。

一天睡八百个美少年。

走上人生巅峰。

然而……

桑棉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煤球还在碎碎念时。

他的灵魂,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煤球。】

良久,在煤球说得嗓子都快冒烟时。

桑棉才应了一声。

睡眼惺忪道:【我好困……】

煤球一脸的憋屈。

感觉自己刚刚那番苦口婆心的劝诫……

全都喂了xx。

桑棉并不知道煤球在想什么。

他只想睡觉。

或许是因为x的不够多,吃的也不够多的缘故。

身体在试着从其他方面截取能量。

比如说睡觉。

脑袋昏昏沉沉。

桑棉一觉才睡醒,脑袋就又开始犯浑。

眼皮逐渐沉了。

就在桑棉闭上眼,快要就这么一睡不醒时。

后脊倏地传来一阵寒意。

桑棉瞬间惊醒。

室内漆黑,没有灯,什么也看不到。

但身处其中的桑棉……

却在恍惚间,觉得有无数双眼睛。

正盯着自己看。

【宿主,你怎么了?】

桑棉起身的同时。

原本睡得正香的煤球也被吵醒。

它摇摇晃晃的靠近。

小小的眼睛里是大大的茫然。

桑棉没有回答。

被人窥视,觊觎的感觉……

无处不在。

他总觉得,房间里好像有人在悄悄偷窥他。

但这些话……

桑棉不太方便和煤球说。

抿了抿唇后。

桑棉道:【没事,只是口渴了。】

见桑棉这么说,原本提心吊胆的煤球瞬间放下戒备。

【那有事记得叫我。】

说完这句话后,煤球再次躺平。

蜷缩在少年的帽中,睡得香甜。

桑棉却睡不着。

目光在室内绕了一圈,落在了镜子上。

镜子宽大,透亮。

周遭镶嵌着的,是大颗瑰丽的红色宝石。

极致的奢靡。

但。

自住进这里起。

桑棉就总觉得那面镜子怪怪的。

因为那扇镜子。

是正对着床的。

每次看到镜中的自己时,桑棉心里都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就好像。

那镜子中除了他以外。

还有一双无形的,看不到的眼睛。

正在盯着他一样。

被人视尖的感觉微妙,又摆脱不掉。

于是纠结了片刻后。

桑棉轻手轻脚的起身。

在绕过熟睡的煤球后,他拿起了放在桌上的毛绒毯子。

接着用毯子,将镜子遮住。

镜片被遮盖的严严实实。

桑棉松了口气。

接着转身,回到床上休息。

可他不知道的是。

在他转身的同时,镜子下的阴影蠕动。

一根根漆黑触手探出。

而触手上,一双双幽蓝眼瞳……

正注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