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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

桑棉立刻否认。

随后又握紧怪物的手,熟练的复读道:

“你这么好,我当然只喜欢你。”

“至于其他人…”

“都是些庸脂俗粉,连你的一根触手都比不上。”

桑棉说情话的本事…

是在过去的楼瑜身上学到的。

但很显然。

不管是过去的楼瑜,还是现在的楼瑜。

都很吃这一套。

语落,清冷少年耳尖微红。

一边不敢抬头。

一边将两人之间交握的手紧了紧。

轻声问:“真的吗?”

桑棉立刻点头。

笃定道:“当然是真的!”

怪物很好骗。

也很好哄。

只一句话,一个回答。

原本委屈巴巴的怪物立刻弯起眼,想要来抱他。

但在抱到前。

怪物低眸,看着自己身上血迹斑驳的衣服。

复又蹙起眉。

心情不佳的道:“被弄脏了。”

要换件衣服。

不能弄脏他的心上人。

楼瑜是这么想的。

可在转身,准备去换衣服时。

腰间倏地一沉。

苍白少年自身后圈住他的腰。

哑声道:“别走。”

说话时,桑棉嗓音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颤。

他知道这里只是梦。

知道过去的自己无法更改现在。

但梦境太过真实。

真实到他觉得自己可以改变一切。

以至于在楼瑜想要离开时,桑棉下意识的拽住了楼瑜。

生怕楼瑜离开后发生变故。

他幻觉中的画面会重演。

察觉到少年言语间的不安。

楼瑜停下脚步。

片刻后,他转身,小心翼翼的将人拥入怀中。

轻声道:“好,我不走。”

话音落下,淅淅沥沥的雨声骤停。

大门附近。

幸存者们呆滞的看着这一幕,一度怀疑是自己眼花了。

等等,什么情况?

那个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怪物哪去了?

这个恋爱脑是什么鬼?

众人风中凌乱。

而恰巧这时,大长老已经将门外的阵法解开。

绘制阵法需要全神贯注。

因此大长老并未留意身后乱糟糟的一切。

等到阵法绘制完毕。

大长老才擦了把汗,转身朝身后看去。

兴高采烈的道:“门开了!小少爷,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

“走”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

四周气压骤然降低。

大长老抱着胳膊,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战战兢兢的抬眸时。

却见不远处,一身血衣的少年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眼神冷得像是要杀人。

大长老被吓得一抖。

一边默默往柱子后缩,一边战战兢兢的问其他人:“这…什么情况?”

情况太过复杂。

围观者们绞尽脑汁,也一时间想不出该如何简短形容。

关键时刻,桑棉站了出来。

言简意赅道:“你们可以走了。”

大长老仍是不解。

他动了动唇,还想要再问些什么。

桑棉却先一步开口。

提醒道:“再不走,等下可能就走不掉了。”

语落,大长老一怔。

目光落在如牛皮糖般黏在苍白少年身上的怪物。

大长老打了个哆嗦。

后知后觉的意识到现在不是问这些琐事的时候。

为了保住小命。

大长老选择性的闭嘴,带领剩下的人离开。

但在离开前。

大长老最后叫来桑棉,偷偷摸摸的给桑棉塞了一个东西。

“算我对不住你。”

白发苍苍的大长老一边叹气,一边骂街。

“要是早知道桑榆不是个东西。”

“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帮他办事!”

感慨完过后。

大长老指着刚刚送出去的锦绣布袋。

语重深长的道:“这里面装着的可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

桑棉看了眼破破烂烂的珠子。

神色茫然的问:“这是什么?”

能吃吗?

说起用途,大长老挺了挺肚子。

洋洋得意道:“那是苗族的圣物,如意圣蛊。”

“它可以帮你实现除去死而复生外的一切愿望。”

一切愿望?

这么神奇的吗?

桑棉并未将这话放在心上。

在将那颗珠子收好,并目送大长老几人走远后。

桑棉转身朝身后看去。

却见不远处,怪物正蹲在屋檐下。

漆黑触手圈着地上的石子,一颗颗摆好,又一颗颗弄乱。

如此反复了多次后。

怪物起身看向他。

语气幽怨的问:“忙完了?”

难得在楼瑜身上见到这副受气包似的样子。

桑棉想笑。

又怕再度把人惹生气。

于是点了点头,老老实实的回道:

“忙完了。”

语落,眼前一黑。

下一秒,怪物整个挂在了他身上。

小声控诉道:“下次不许再不理我那么久。”

桑棉一边点头。

一边抱着楼瑜道:“好好好,全天下你最重要。”

言毕,耳边没了声音。

桑棉茫然抬眸。

却见怪物正红着耳尖。

一边继续抱他,一边圈着他的尾指。

小声道:“再说一遍,好不好?”

桑棉微怔。

回过神后,无奈的老实重复。

良久,夕阳渐落。

在听了不知道多少遍后,怪物心满意足的叫停。

一边圈着怀中人轻蹭。

一边道:“桑桑,好喜欢。”

因过于亲密的距离,如瀑墨发顺势钻入衣领。

感觉有点痒。

但桑棉没有躲。

看着楼瑜身上的血迹,他想了想。

鬼使神差的问:“要洞房吗?”

怪物眸子微亮。

紧紧圈着他的腰问:“可以吗?”

桑棉点头。

还没来得及说“当然可以”

下一秒,怪物的手就自然的搭在了他的腰带上。

桑棉沉默了一会儿。

旋即有些头疼的开口道:“那种事要回房间再继续。”

“在外面就不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

桑棉无情拒绝。

被拒绝后,怪物一边叹气,一边准备往回走。

只是还没走几步。

桑棉又道:“不可以留在这。”

桑家里还有桑榆。

虽然他不确定桑榆现在还有没有力气出来搞事。

但离神经病远点,总归没有错。

有洞房为前提。

此刻的楼瑜相当好哄。

几乎是桑棉说往哪走,楼瑜就乖乖往哪走。

不多时,山下。

在远离了桑家后。

桑棉典当了身上的玉佩首饰,带着楼瑜入住了客栈。

只是坐下没多久。

桑棉又意识到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明明已经远离了桑家。

且他已经放走了大长老,阻止了楼瑜继续杀戮。

但楼瑜的情况并没有好转。

此刻,少年垂着眸。

眉梢微微蹙起。

冷白肌肤之上,大片黑色的纹路持续蔓延。

像是要将楼瑜吞没其中。

迟疑片刻后。

桑棉上前一步,问:“你不舒服吗?”

楼瑜摇了摇头。

随后垂着眸,轻声道:

“桑桑,你先出去一会儿。”

“我想自己休息。”

少年眉目低敛,语气平静。

听不出错处。

但是换作以往,楼瑜从不会在洞房前做别的事。

桑棉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因为楼瑜明显身体不适,桑棉打算出去找医师。

可离开房间后。

桑棉越走,越觉得奇怪。

客栈原本热闹。

但此刻,原本聚集在下方的食客,包括店小二和老板。

全都走了个干净。

属于第二人的脚步声在深夜回响。

几息过后。

一道拉长的人影落在脚边。

桑棉动作一顿,继而朝身后看去。

却见在他身后,桑榆背手而立。

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你倒是好运。”

桑榆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慨。

“居然能让那个怪物为你动真情。”

“甚至愿意为了你的一句话,乖乖放弃杀人。”

“可是,你知道吗?”

语落,桑榆抬眸。

笑着道:“哪怕今日你放走了那些人,来日楼瑜也会杀其他人。”

“桑玉树的成长是必然的。”

“你能拦的了一时,也拦不了一世。”

“我倒是很想看一看你在亲眼看到心上人化作怪物后崩溃的表情。”

“但我已经没有那个时间了。”

言毕,桑榆朝着桑棉逼近。

一边靠近,一边道:“我的寿命将近,必须在明日前拿到桑玉树的种子。”

“所以…你必须死。”

桑棉知道桑榆是什么意思。

只要他死了。

这世上就不会再有人能牵制楼瑜。

空气中弥漫着异香。

桑棉想要动手,却意外发现身体酸软无力。

后知后觉的抬头时。

桑棉正巧对上桑榆似笑非笑的表情。

意识到情况不对。

桑棉当机立断的转身,准备去找楼瑜一起走。

可真的转身时。

他才发现房间里的楼瑜不知道去哪了。

卧室内空空如也,楼瑜下落不明。

就连桌上的剑也消失无踪。

为了找到楼瑜,桑棉一边避开桑榆。

一边透过窗户,不断看哪个房间里有楼瑜。

始终没有找到楼瑜的身影。

就在桑棉蹙着眉,以为楼瑜已经被桑榆带走时。

余光窥见一抹白。

客栈院子的角落中,少年站在树下。

眉眼被树荫模糊。

令人看不真切。

客栈院子角落模样诡异的熟悉。

桑棉隐隐觉得不安。

但现在很显然不是在意那些细枝末节的小事的时候。

深吸一口气后。

桑棉快步上前,抓住了楼瑜的手腕。

可肌肤相触的刹那。

桑棉立刻反应过了眼前人不是楼瑜。

指尖触碰到的肌肤泛凉。

却并不是如楼瑜般浅淡的微凉。

而是久病缠身导致的虚凉。

且此刻,空气间萦绕着浓到发苦的草药声。

这不是楼瑜身上的气息。

片刻后,桑棉抬眸。

却正对上树荫之下,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画面重叠交错。

短暂的怔忪后,桑棉总算回想起眼前的画面为什么会熟悉。

因为在他之前所看到的残影中。

他被楼瑜杀死的地点…

就是这里。

记忆重叠交错,桑棉知道了真相。

但为时已晚。

就在他抬手,想要夺过桑榆手中的剑,阻止一切发生时。

身体再度失去控制权。

桑棉像是局外人般,亲眼看着自己被“楼瑜”刺穿心脏。

却没有丝毫更改的余地。

看着少年气息逐渐消失。

桑榆垂着眸,面无表情的抽回自己手中的剑。

并不忘嗤笑道:“真蠢。”

“明明只要你打伤我后立刻离开,还有活命的机会。”

“可惜,你偏偏要为了那个怪物留下。”

说着,桑榆像是想到了什么般。

一边蹲下身,捏着早已死去的少年的下巴。

一边迫使其转身。

笑眯眯的道:“你看,你心心念念的怪物在那。”

悬浮在空中围观的桑棉下意识的侧身。

却见楼瑜就站在不远处。

少年手中执剑。

但剑刃对准的,是他心脏的方向。

如果他没猜错。

在察觉到自己被寄生,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后。

为了避免伤到他。

楼瑜打算自我了解。

可在动手前,桑榆让楼瑜看到了刚刚那一幕。

“他”被“楼瑜”杀死的画面。

或许是因为开了上帝视角的缘故。

在身体死亡的情况下。

漂浮在半空中的桑棉意外听到了萦绕在楼瑜身边的沙哑声音。

“你看,你就是个怪物。”

那些缠绕在楼瑜身上,如枝蔓般将楼瑜包裹的黑色纹路开口。

一遍又一遍的重复道:

“你喜欢他。”

“但你杀了他。”

“承认吧,你就是个怪物,彻头彻尾的怪物。”

随着话音落下。

少年微狭的墨瞳逐渐凝上一层雾。

意识濒临崩溃。

楼瑜的理智在和桑玉树的理智不断冲撞。

真相和错觉交叠。

楼瑜已经开始分不清。

杀人的究竟是他,还是其他人。

随着长剑掉落。

漆黑纹路以几乎疯狂的姿势,在少年冷白肌肤间不断滋长。

见状,桑榆眼神越发兴奋。

“对,就是这样!”

桑榆像是疯了一般,激动的看着即将被吞噬的少年。

而一切发生时。

桑棉就站在一旁。

他想要上前晃醒楼瑜,告诉他杀了他的不是他。

那不过是桑榆伪装成他的外表。

演了一出戏。

但很可惜,他在梦中的身体已经死了。

而一个已经死掉的人

别说阻止楼瑜,就连开口说话都做不到。

心跳声加速。

桑棉一遍又一遍的上前,却无法握住楼瑜的手。

漆黑纹路遍布少年肌肤。

只差一点,就要将整个人彻底侵占。

桑棉大脑一片混乱。

就在他怔在原地,快要不知道做什么好时。

他在腰间看到了一个东西。

按理来说,在离开身体后,他本不能触碰一切活人能触碰的东西。

却意外在腰间看到了大长老离别时送他的礼物。

那个被称作苗族圣物的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