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博年拿着那些东西,抬眼看向宁如烟,但是在对方的眼里,没有如愿的看见慌乱或者是……惊恐,有的只是平静,这让他不由得呆愣了一下,心里反而升起了一股不太好的感觉,只是此时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了,他不能退缩,随即走了过去:“如烟,怎么解释?”
“需要解释吗?”宁如烟勾了一下嘴角。
“你的房间里有别的男人的鞋袜,难道……”
“报官吧。”宁如烟平静的开口。
“你……”
“桑叶,去报官,本县主是皇上亲封的县主,是大长公主的义女,属于皇家事件,要去大理寺。”
“是。”桑叶应了一声,然后转身走了。
蒋博年想要阻拦,但是辛夷却将他挡住了:“蒋大爷,要不咱们比划比划?”
蒋博年看了一眼辛夷手里的宝剑,最后终究还是算了。
很快,大理寺的人就来了,为首的正是大理寺卿吴一舟。
吴一舟是先帝时候的探花郎,学识渊博为人正直,算是个纯臣,已经在大理寺卿的位置上做了二十年了,还是先帝驾崩之前的托孤大臣,在朝中很有威望的一个人。
“老臣见过永平县主。”吴一舟冲着宁如烟微微的躬身行礼。
“吴大人有礼。”宁如烟急忙还礼。
“见过吴大人。”蒋博年上前一步。
“蒋副将。”吴一舟微微的颔首,然后就开始询问情况。
蒋博年就将搜查到的东西呈上去,然后痛心疾首的红了眼眶:“我真的没想到……”
“蒋副将,你确定这是你妻子偷人的证据?”吴一舟翻看了那鞋袜后,神情就有些复杂。
“是。”蒋博年点头。
“那你……知道奸夫是谁吗?”
“这个……”蒋博年看向宁如烟,然后深吸了一口气,“下官曾经看见江指挥使进出过我夫人的梧桐院。”
“江指挥使?哪位江指挥使?”
“羽林卫指挥使江衍。”
周围顿时响起了一阵吸气声。
“蒋副将,你的意思是,江指挥使跟宁氏偷情?甚至你还怀疑宁氏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江指挥使的?”吴一舟的眉头皱成了疙瘩,一脸的不可思议。
“是。”蒋博年点头。
“蒋副将,本官觉得,你还是三思的好,毕竟……”
“吴大人,下官也不想的,可是这已经证据确凿了,所以,还请大人明鉴。”
吴一舟不由得叹口气。
“呵呵。”宁如烟却笑了。
“永平县主,你笑什么?”
“笑可笑之人呗。”宁如烟看向蒋博年,“我没想到嫁给你蒋博年这么久,最后得了就是这个结果。”顿了一下,“上次,龚氏污蔑我,现在你来,上次因为我没跟你圆房,所以,我能自证清白,可是现在,我怀孕了,你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说我的孩子不是你的,而是江衍大人了,呵呵,是不是觉得我没办法自证?”
蒋博年避开了宁如烟的眼神。
“吴大人,污蔑县主是个什么罪?”宁如烟看向吴一舟,心里却是庆幸的,庆幸将沉香送到了蒋博年的身边,更庆幸她无时无刻的不在防备着蒋家的人。
“这个……”吴一舟看了一眼蒋博年,“轻则杖刑,重则……斩立决。”就看污蔑程度了。
“蒋博年,我我却没想到你会恶劣到这个程度。”宁如烟看向蒋博年的眼神十分的冷,“你好好看看那鞋袜,到底是不是指挥使大人的。”
蒋博年的心猛然一沉,感觉不那么好。
吴一舟则同情的看向蒋博年:“蒋副将,这鞋袜都是新的,而且上面有绣字。”说着将那袜子翻了过来,在袜筒上绣了两个字,而鞋子上也有绣字。
当蒋博年看着上面用红线绣的“博年”二字的时候,脸色顿时精彩纷呈了起来:“这……怎么可能?明明……”
“蒋博年,明明什么?”宁如烟看着他,“怎么就不可能?”
“如烟,我错了,我错怪你了。”蒋博年在瞬间就选择了能屈能伸。
“我要和离。”
“不,我不和离。”蒋博年不知道哪里出了纰漏,但是此时绝对不可能和离,否则,将会功亏一篑的。
“这个你说了不算。”宁如烟却铁了心,“桑叶,你去通知义母,我要进宫求太后给我主持公道。”说着就往外走。
“如烟……”蒋博年想要阻拦,却被辛夷挡住了。
吴一舟看了一眼蒋博年,微微的叹口气,然后跟着离开了蒋家。
因为宁如烟有太后给的令牌,所以,进宫很顺利,甚至在她进宫的那一刻,就有人通知了太后了。
慈宁宫。
岳皇后正在陪着王太后说话,听见禀报,眸光不由得闪了一下,但是却没说话,而是看向了太后。
王太后听了之后倒是挺高兴:“那丫头终于知道进宫了?宣进来。”
宁如烟走进慈宁宫后就低眉敛目,乖巧的走过去跪下磕头:“永平叩见太后娘娘,叩见皇后娘娘,千岁金安。”
“起来吧。”王太后抬抬手,“早就说了让你进宫陪哀家说说话,你都不来,今儿是怎么想起来的?”因为有救命之恩,所以,说话的语气就带着一点亲切。
“太后娘娘,永平是来求娘娘做主的。”宁如烟不仅没起来,反而匍匐在了地上,“永平要和离。”
“嗯?为了什么事儿?”王太后皱眉。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通报声,大长公主也进宫了,而且很快就进了慈宁宫:“见过母后,皇嫂。”
宁如烟急忙起身给夏雪请安。
“我的儿,你受委屈了。”大长公主过去将人扶了起来,“你这还怀着身子,起来坐着说话,母后会给你做主的。”
宁如烟顺势站了起来。
夏雪没等太后再询问,就将事儿简单的说了一下:“母后啊,这蒋家也太欺负人了吧?”
“是吗?”王太后看向宁如烟。
“太后。”宁如烟的眼泪就下来了,再次跪下,“上次龚氏污蔑,但是因为有守宫砂,我能自证清白,而这次,因为绣了名字,再次有惊无险,可是,下一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