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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在第一轮胜出的公子们上二楼来,准备第二轮的比试。”

东家的声音再次在楼内响起。

“加油啊!”杜臻从苏槿身边走过时,苏槿小声对他道。

“嗯!”杜臻冲苏槿用力点了点头。

因为楼层并不高,又是在正前面,所以苏槿两人坐着的位置,也能清楚瞧见二楼的情形。

待十个人全部到齐,那东家便开始出第二轮考题了。

“第二轮的考题,鄙人给出一幅画,各位根据画来题诗,题得最好最快最符合画境的前五位获胜。这一轮需考察各位的书法功底,请认真将答案书写下来,一会给大家展示。都准备好了吗,请看题!”

那东家拍了拍手,立即有一个伙计将一幅画捧了出来。

那幅画,画得是一座寺院的角落里,种了一株开得正艳的梅花。它周围的地上已经落满了残花,却有其中一朵,被一根蜘蛛丝给勾住了,悬在空中随风旋转摇摆。

苏槿见到这幅画时颇为震撼,且不说画这幅画的人,画工有多好,他那观察入微的精神和细腻的情感让人甚是佩服。

十个少年郎见到此画,神情各异,有的垂眸凝思,有的摇头叹息,有的甚至还行至画前摸了摸那幅画。

“本轮比试依旧是一炷香时间,各位公子抓紧了!”

东家见状,在一旁善意提醒。

苏槿看向杜臻,只见他已经挥笔在纸上写了起来。

这一炷香时间有些难熬,十个人有三个到那炷香燃尽也没想出来半个字。

“好,时间到!本轮比试,一共收到七份答卷,来人,将各位公子的作品挂起来,给大家展示。”

此时为了看清纸上的字,众人纷纷站起了身。苏槿也跟着她们站了起来。

“花欲落,丝犹握,辗转飘零难自堕。丝无形,花有情,愿卿解我意难平!”

“好!妙啊!”

第一份答卷挂出来,众人立即为答题者的文笔叫好。

“落花本是赴春泥,寺蛛不语相思疾;千丝万缕舍命提,巧借东风舞一曲。随即有人将第二份答卷上的诗念了出来。

“嗯,这首诗也不错!”

“古刹寺外钟声离,一缕银线花自提;若非东风不解意,满地落红终为惜。”

“年年错悟东风意,生在古寺无人惜;唯有蛛丝紧牵绊,不忍残红化春泥。”

“春风疾,梅自离。蛛丝懂我相思意,半拉半扯终难弃。”

“斜阳送暖解春寒,单丝提梅自盘桓;道是不忍花落去,却舞春风也超然。”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不忍落花辞树去,故执银丝挽芳华。”

后面的诗作一一被展示出来,但反应却没有前两首那般热烈。

“这几人的诗作都不错!”苏槿对穆宸泽道。

“嗯,也不知道哪一首是杜臻所作!”

正当夫妻俩小声讨论之时,聚贤楼的东家已经满面笑容,拿着这一轮的胜出者名单出来了。

“诸位,诸位请安静!下面由鄙人来宣读此轮胜出者名单。这一轮拔得头筹的,仍是杜臻杜公子,他的诗作和书法都堪称一绝!”

东家指着第一首词,对众人道。

“果然不愧是咱们长沙郡的第一才子,确实满腹经纶啊!”

“有才是有才,不过他家的家境也太差了些,若是最后真让他赢得了比试,只怕白先生会不答应这门亲事!”

“此时说这些还为时过早,第三轮都还没比试呢!听说白小姐自小由白先生亲自教导,也不知今日会出一道怎样的题。”

很快,就有伙计将第二轮胜出的五人领去了三楼。

三楼一个敞开的房间内,中间挂了一道珠帘,一个女子正端坐其中,身前还放着一把琴。

那珠帘做得十分密实,将女子的容貌遮去大半,为她增添了几分朦胧之感。

“诸位公子,小女子这厢有礼了!我的考题很简单,一会我抚琴一曲,谁能第一个准确无误地猜出来是什么曲子,谁就是最终的获胜者!”

女子的声音如同出谷黄莺一般清灵甜美,让人对她的容貌更加好奇起来。

“我等准备好了,白小姐请开始吧!”其中一名男子说道。

“好!”

女子话音落下,随即手指便在琴弦上轻抚起来。

苏槿对古琴没有研究,并不知道她弹奏的是什么曲子,不过却知道她的琴艺应当十分高深。

那琴音不似二胡的如泣如诉,却比之更加婉转缠绵,是那种回旋往复的缠绵,好像能直抵听者的内心,像是一个人在对另一个人轻声倾诉。

一曲终了,众人还沉浸在那袅袅琴音里,无法自拔。

半晌之后,才有人反应过来,不自觉为她鼓掌喝彩。

“白小姐的琴音,仿佛让我听了一个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

“别的不说,就白小姐这琴音,都值那十两银子了!”

“原本以为白先生的琴技已经无人能及,没想到白小姐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诸位兄台,你们可知晓,这首是何曲?”

“这……哎呦,刚刚光顾着好听,竟没有注意是何曲子!”

“这首曲子我可从未听过。”

苏槿转头看向穆宸泽,他隐晦地冲她摇了摇头,显然也并不知道这首曲子的名字。

“诸位公子,请开始作答!”那白小姐催促几人道。

其中四人显然并未听过这首曲子,皆是一脸茫然;而那杜臻,却是一脸的惊异和不敢置信。

“白小姐,你怎么会有此曲谱?此乃家父在世时所写,并不曾外传!”

珠帘内的女子闻言,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显得十分激动。

“你说什么,此曲是你父亲所写?”

“没错,此曲名为《忆故人》,曲谱还在我家放着。白小姐还没有告知小生,你是如何识得此曲的?”

“原来公子就是小女子要寻的故人!你可知你与我之间,有过婚约?”

“不知,小生从未曾听家母提起过,不过今日来参加这比文招婿,却是家母极力要求的。”

“雪儿,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何曾与他人有过婚约!”

正当众人想知道两人之间更多事情的时候,一道怒喝声从门外传来,随即一个身着藏青色长衫的中年男子,从门外走了进来,脸上满是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