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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都市言情 > 五行觉醒 > 第40章 不见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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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拜火教会的余孽也跟踪过文竹?”

拜尔点了一根烟,看眼手机,是邓辉发来消息,已经把九区的那个活口逮住了。

“那个搞笑的家伙,好像叫什么‘鬓狗’,还是个五星侦察兵。”

拜尔快服了这些个自我感觉良好的恐怖分子,他耸肩,“拜火那条线,上次我已经提交报告给你了。”

“我收到了。”芙蕾点头。

拜火教会,一个近年来才混出头的地头蛇,本不过在各大贫民窟搞些细枝末节的走私生意,也不知道他们突然哪天上了兴头,搞起了军火生意。

而且越做越大,销量一路拓到海外。

一开始的时候,他们不过介入一些小帮派斗争,给打的不可开交的势力双方提供军火武器,稍微派个人激双方老大一下。

很快就上头了。

原本是拳头大的事儿升级到了火拼的恐怖事件。

当地的警方们也是头疼的要紧,等到六墨阁下发了扫黑新政策,把一系列虾兵蟹将都给端了的同时,顺带把拜火这块招牌也给拆了个干干净净。

大概是长时间的恶斗,导致了很多人没了继续奔赴的劲儿,所以剩下来的一些余孽,也懒得管。

任由自生自灭。

毕竟主犯王德发都被逮了,关在了古夏最高判刑级的江底监狱里,骨干们除了死了的,也全被发配到了边境种小麦玉米。

反正他们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原本大家都是这么想的。

但老鼠终究是老鼠,一日不除,终是隐患。

抬头间,芙蕾思忖了一会儿,旋即开口:

“看来是两拨人了。”

“从哪儿看出来的?”拜尔问。

“很简单。”芙蕾说,“从人数上。”

“前者,明明背后有觉醒者操控,却只派了一个炮灰,而后者,直接阔绰到用人数优势去围堵。”

一个是人手严重不足,而且也不排除有避免暴露的风险,谨慎又不浪费。

另一个则资源充足,觉醒者一派都是三个,刺杀失败了,都不见得被暗中清理,显然这背后的雇主很财大气粗,甚至也不拍被挖出来。

这怎么想都不会是一拨人。

而且都是硬茬。

拜尔用手摸摸下巴,似乎也明白了过来。

“我大概明白了,只不过,我很想不通,他们都盯上一条疯狗干嘛?”

拜尔不快地叹息,“这家伙难道在你们稷下发现之前就已经惹下不少仇家了?”

芙蕾摇摇头。

一是她不清楚文竹空白的过去到底有过些什么,二是她并不觉得文竹一定是得罪了什么人。

要说真要得罪的话,五眼猫和联合会的人应该先一步冲过来找他算账了,更何况,他的档案目前还保密中。

芙蕾承认,文竹是个疯子,甚至有时候会癫到丧心病狂的程度。

狗会咬人,猫会挠人。

文竹或许会在急躁的时候,像条疯狗一样去咬人,但他绝对不会乱咬人,也不会伤及无辜。

天顶大屠杀事件的时候,面对那么多群众,他尚能做到不伤任何一个除恐怖分子之外的群众。

他会在处决楚潇潇的时候,特意支开警察,独自来到牢里,找根棍子抡死仇人。

而武器库就在隔壁他都没碰,还会把钥匙送回原地方,为的就是不祸及他人。

和陈元朗厮杀,他都没有借助稷下的力量。

哪怕他清楚稷下有这个实力,依然选择以命相搏。

输了归天大笑,赢了仰天大笑。

自始至终,他只是个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傻小子,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所以何错之有?

也就会给人添堵,堵的确实很慌,也不知道怎么为自己完美收场,做事情没头没尾罢了。

“干脆你们把他放生得了,这种惹事精,稷下收了迟早不安生。”

“他目前被稷下正式收编了,也算是六墨阁下属人员。”

芙蕾抬眉,面向拜尔,似有不快地说:

“何况他也是受害者,稷下没能保障他的安全,还不准他保障自己的安全吗?”

“行了行了。”

拜尔一股邪火也快窜上来了,“我知道他和你经历很相仿,但你也不能这么宠着他吧?迟早有一天被你惯坏了怎么办?”

“他是我的学弟,是稷下一年级的新生。”

拜尔皱眉,“所以……你要护他到底吗?”

芙蕾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只是沉默,再一次回忆起初次遇见那个少年的时候。

那时的他,犹如一只慌了神的小兔子。

在第一次见识到了恐怖与鲜血后,被人摧枯拉朽的暴打,依然能保持哂笑,就算他很清楚仅仅踏错一步就会跟死神小姐姐接吻。

但当他握紧拳头的那一刹,恐惧就烟消云散了,挑衅和哂笑齐齐化作他的兴奋剂。

癫狂的。

粗鄙的。

用蛮狠对待蛮狠,用粗暴对待粗暴。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你敢踩他一脚,他能张开血盆大口把你的腿上的肉都给啃干净。

任何轻蔑他为软柿子的蠢蛋最后无一例外地都被自己的傲慢给蠢死,化作了不值一提的尘埃。

拥有那样凶悍眼神的人,仿若一号彻头彻尾的索命亡徒,本该会令人感到忌惮,但芙蕾并没有。

她欣赏有这种眼神的人。

也憧憬他的耿直与率性。

而拜尔显然不一样,作为一名正义的警察,他认为文竹的疯狗行为迟早有一天会害了他,也会害了他身边的人。

芙蕾提剑擦过拜尔,一步步走向审讯室的大门,摇头低声道:

“他可没这么弱。”

……

推门而入的是,文竹正在里面睡的正酣。

“……”

芙蕾捂脸,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提剑用剑锷撞了撞他的脑袋,旋即他在拷问椅上惊醒后大叫:

“开饭了吗?”

“……”

芙蕾再一次无语。

直到文竹揉了揉眼睛,看到眼前的芙蕾,仿佛是面见到了未曾蒙面的母亲一样温暖。

“饿……”

芙蕾白了他一眼,“我只是你的学姐,不是你老妈,饿了的话,自己买早餐吃。”

她掏出手机,摁了两下,很快文竹的手机一震。

瞬间,原本倒欠的银行账户里多了一大笔钱。

“这是楚潇潇的任务赏金,你欠我的钱,我已经扣了,顺便收了点利息。”

文竹在手机上瞄了一眼,这笔钱以他的消费水平都够他潇洒后二十年了。

由于幸福来的太突然,他愣愣地看向少女,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察觉到文竹如傻帽一样的视线,芙蕾一冷:

“有意见?”

“没……没有!”

文竹当即点头像剁菜。

这下发财了。

等到外面的拜尔走远之后,她轻轻捂住裙底,靠在桌子上,俯头面向文竹,开口问道:

“你今天怎么了?”

“咦?”

文竹一愣,很快又说:

“抱歉,我又失控了。”

芙蕾眉毛微挑,隐有不悦,“我不是在问你一如既往地放飞自我,我是问你,为什么在被人跟踪之后‘又’不选择第一时间通知我。”

她特意在“又”字上加重音量。

仿佛芙蕾浅浅地失落,失落自己不被信赖。

文竹叹口气,仰头看向天花板,沉默许久说:

“抱歉。”

“我来,不是想听你的道歉的。”

“抱歉……”文竹再一次说道。

“……”

芙蕾摇头,眉线垂下,她从桌沿起身,走近文竹,给他打开手铐,轻巧又温柔。

“说实话,那群混蛋的死活别说是我不在乎,稷下更不在乎,被你打进IcU也好,直接揍死也好,也不过是麻烦点,走个流程。

你是稷下的学生,警察叔叔都是我们的伙伴,当你被关起来审讯的时候,你掏出你的学生卡,就可以让他们跪下来唱征服,知道吗?”

文竹抬头看向芙蕾,同时用眼睛的余光瞄了眼胸兜里放着的稷下学生卡,顿时一阵无语,合着他呆这么久白搞了?

手铐打开,文竹转动了一下手腕。

芙蕾又说:

“我认识的文竹,只有在看到快死的时候,才会像一条疯狗死咬对方吧?”

“恩?”文竹茫然。

难道我在你们的心中已经是条不折不扣的疯狗了吗?

她说,“难道你不是吗?”

“……”

文竹目瞪口呆,一如既往地直窥内心,你还说你不会读心术?

“抱歉,我还真不会读心术。”

“……”

文竹无言以对。

在捂脸尴尬了数秒后,他开口:

“我只是想不明白。”

文竹后背贴在了拷问椅上,一声长长的叹息,“为什么我这么倒霉?”

“你自己不都说了自己倒霉吗?”

“呃,”

文竹叹息,搔了搔头,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好,“再倒霉也不至于打个工被人跟踪,倒霉到参加个葬礼也会被人暗杀吧?

然后我生气了,一个没收住,就搞上了短视频头条了。”

芙蕾倒是没去在意已经被删了个干干净净的某头条,而是直截了当的说:

“所以你是在为灵月妖的死而忿忿不平吗?”

“……”

文竹傻愣了很久,尴尬地耸肩,像是在慌乱的掩盖什么,摇笑道:

“怎么可能?”

芙蕾没有说话,只是居高临下的面向他,看不见的眼睛投射出阵阵的寒芒,似要他的全部看穿。

最终,毛毛虫还是挨不过猎鹰的注视,败下阵来。

“行叭,收了您的神通吧,我承认还不行吗?”

“陈元朗已经死了。”芙蕾说。

“我知道。”

文竹点头,表情淡然。

许久,他才开口:

“但她还是死了。”

“人死不能复生,灵月妖的死,不是你的错。”

芙蕾拍了拍他的肩膀,试图安慰这条受伤的疯狗。

很快,听到了一样的话语后,文竹淡笑,双肩隐有颤抖,“可我觉得是我的错。”

“这有意义吗?”芙蕾又问。

“没有意义。”

文竹吸了吸鼻子,“或许,这会成为我一辈子的心结。”

“她原谅了我,谁都没有责备我,但一想到灵月妖的死,我就会有一股愤怒冲溃我的理智。

被人围起来的时候,他们都很强,强到我知道不下死手就会被他们整死,我都没有害怕,事后呢,我也努力告诉我自己当时的情况不容许我害怕。

可回头想想我从头到尾就没有害怕过,我都很想问问,问问曾经那个胆小如鼠的我又是怎么做到的呢?”

文竹叹息,紧紧地攥住了双拳,“你也知道我和陈元朗的死斗吧?其实在那之前,我不是没想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我文某人浑浑噩噩到现在,有的是蹚浑水的歪脑筋,有的是瞎扯淡的闲功夫。

核桃都能呛死一个武功高手,何况我这么一条癞皮狗,没理由等不了个十年,没准逮个机会,哪天亲自上门找根鞋带一个绕后就能把他活活勒死。”

“是啊,这才像原本的你。”

芙蕾颔首,似是认可,大概是从心底里认可他从原本的癞皮狗变成了一条完完全全的疯狗吧。

文竹苦笑,双手撑着桌子,慢慢地起身,看向了天花板上的斑驳和零星的灰尘。

他宛若释怀了一样,站起来,说:

“我没有这么做,是因为我心中有愧疚,那份愧疚令我不得不抛下荒诞不羁的现实,纵容自己发泄着无穷尽的愤怒去宰了那个混蛋。

我没有这个十年的君子时间,只有十秒钟的文烦了复仇高光。”

他磕了磕手肘,背后突然泛来一阵疼意。

先不论到底这是一场十打一还是九打一的架,毕竟他是冒着作大死的风险去玩命,受点伤或者受重伤都是正常的流程。

但他没有。

靠着外挂,一路无伤。

好吧,其实是伤好痊愈了,尽管很疼,但还是健康的蹦跶……

最后,还威风八面的在警察厅里被无罪释放,跟同志们瞎扯淡,和美少女聊着天,一个晚上就这么愉快地过去了。

能苟到现在,完全是因为他是主角。

但很多时候,他也在自我怀疑,自己真的是主角吗?

这么悲催的疯狗,大概只是主角团里的一个龙套吧?

“要我开车送你吗?”

芙蕾忽然问,但文竹肩膀哆嗦了一下,果断告辞拒绝,“别了,我还要打工,想再乘一趟出租车。”

毕竟现在有钱了,有资格膨胀。

芙蕾笑了笑,侧耳一感,察觉到文竹忍着痛的眼睛一直一跳一跳后,在门口叫住了他:

“文竹。”

“嗯?”文竹回头一笑。

芙蕾语塞了,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良久,她才说:

“明天我来接你去稷下。”

“好。”

“不见不散。”芙蕾点点头。

“不见不散。”

文竹挥挥手,推门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