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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都市言情 > 五行觉醒 > 第87章 所谓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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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时候,文竹收到了外卖。

一个戴着黑色口罩和运动帽的男人,停在了文竹和芙蕾暂住的总统套房门外,按下门铃叫文竹出门后,丢下一个塑料袋就走了。

收件人上面写的是“芙蕾”。

“我的外卖到了么?”

芙蕾敷着面膜走来,在手机上快速一划,一个结算的账单便跳了出来,接着不断有叮的一声响起。

他悄眯眯地看了一眼她的余额,好家伙,上面显示的数字简直亮瞎了他的眼。

“帮我提进来。”

提?

文竹试探性拿了一下这个塑料袋,好家伙,直接重的得上两只手,等到他提完上书桌的时候,他就一阵粗喘气的厉害。

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肾虚。

芙蕾没有理会他粗如老虎打鼾的喘气声,不紧不慢地解开袋子,还没等他看完里面到底有些什么东西后,就被这姑娘一把推了出去。

接着,就听到了乒乒乓乓的声响。

有打铁声,有焊接声,有拆卸手枪声,更夸张的是,居然还有汤姆叫声!

还是1940年的经典款!

感觉里面混入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文竹甩头,摸摸耳朵,接着,房门大开。

“偷听够了没?你现在可以进来了。”

文竹走进的时候,只看到桌子上摆放着一个魔方大小的漆黑盒子。

原来自己刚提老累的玩意儿就是这个吗?

“这是美利剑的最新型保险盒,防护等级连核弹都打击能完好无所,专门用来存放小型物件的,因为资金有限,所以我暂时就买了一个,不过也够了。”

文竹看了这姑娘一眼。

虽说文竹是不知道她名下有多少产业,也不知道她具体赚了多少,但她这种行为对他一个有点存款都要笑着睡着的人来说。

简直就在炫富……

“你打算放什么?”文竹问。

“是这个。”

芙蕾摊开手,掌心之中那枚蔚蓝色的色子。

“转生之骰?”文竹大愕,“这个你不是上交了么?”

“交了,又寄回来了。”

芙蕾将转生之骰放在桌上,并没有打开那个盒子,而是说:“在那之前,我要先做一个大胆的尝试。”

文竹听罢,浅浅后退半步。

她从衣服内侧取出一个信封,晃了晃,里面有铁的声音,而且看上去蛮有分量。

打开信封之后,从里面滑出了一把青铜色的钥匙,落在了芙蕾的手心之中。

钥匙的齿很奇怪,说是有些年头未免过于诡异,严格来说它不具备任何啮合的凹凸齿痕,而是平的。

看上去也并不像打开保险柜的珍贵物品,更像是小孩子小时候过家家常玩的那种玩具钥匙。

“上帝的色子能带来好运,上帝的钥匙能够解锁厄运。”

芙蕾不再犹豫,将钥匙插入什么都没有的空气中,发出了齿轮啮合的声响,接着,咔哒转动!

那一瞬,文竹感到无比的熟悉。

在错愕的一声响动后,蔚蓝色的色子动弹了一下了,犹如被磁力悬浮托起一般飞在空中。

紧接,它发出一抹光,直勾勾地照在文竹的身上。

芙蕾察觉到了什么,把脸面向文竹。

而此时文竹也纳闷不已,为什么这抹光会射向自己?卧槽,我不会要被诅咒了吧?

“果然是你。”

“啥呀?”文竹纳闷。

芙蕾手中的钥匙化作水雾,消散在空气之中,仿佛不存在的介质一般,融回了自然本身。

“文竹,你难道不好奇,为什么先前楚潇潇费尽千辛万苦找寻的【神龛】痕迹在你身上吗?”

“……”

文竹沉默。

于此刹那,他又感受到了愤怒。

同时他也不禁纳闷:为什么自己会感到愤怒呢?

“我不是楚潇潇,我也不是灵月妖,刻意让你回忆沉痛的过去,这不是我的本意,但你难道真的不想弄清楚这一切的为什么吗?”

芙蕾说:

“倘若你想让过去就这么过去,你大可以视而不见,从此没心没肺的过去,我也很乐意看到如此快乐的你。”

“但我并不会快乐。”

文竹看向芙蕾那层眼睛上蒙上的雪白绸带,漫长的寂静之后,他又忍不住想笑:

“倘若我知晓了过去的一切,我又真的会快乐吗?”

也许快乐是不存在,也许它只是守恒的。

就好像他文竹是穿越者一样。

就好像他文竹怀揣着系统无人可述一样。

他不知道命运会把他捉弄到何种程度,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早已身处在某个不知名的棋局中,也不知道自己又是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但起码有一件事情,他能肯定——快乐离他从来都是如此遥远,明明触手可及,却又差之千里。

芙蕾看不见的眼睛瞄向他,字字顿顿地说:

“起码,你有选择的自由,是选择复仇,还是选择就此止戈,所以,文竹,你到底欲要何为呢?”

死一般的寂静中,文竹疲惫地闭上了双眼,哀然叹息。

化作是之前的自己,他绝对会对“放弃”举双手赞成。

说实话,他像一条狗,东跑西奔了很多年。

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

他都一直在狂飙。

飚的怀疑人生,怀疑狗生,都没有搞明白,自己到此的意义……

他拥有的记忆是支离破碎的,完整的过去只存在于地球,但存活至此,他也不禁纳闷:

自己真的是完整吗?

他叫文竹,两世都是如此。

上一世的文竹结束了,这一世的文竹才刚刚开始就顶着个16年空缺的记忆,甚至这空缺的记忆里隐藏着诸多惹他不快的事情,也似乎有很多他惹不起的人存在着,让这个身体深刻的恐惧着。

……所以,让他不禁想问:这像话吗?

许久,许久。

寂静持续到日落,在夕阳打入屋内的那一刹,文竹那仿若死灰一样的脸,才缓缓地打上笑意:

“我只想要‘公道’。”

“这可真是件奢侈的东西呢……”

芙蕾平静地说:“我只是你的学姐,不是你的人生导师,解释不了那么复杂的哲学问题。”

短暂的停顿后,芙蕾苦笑了笑。

“现在……你到底决定好了么?”

“嗯。”文竹没有任何犹豫。

“我也有过难以直面的过去,无数次的噩梦都曾令我在那段过去中惊醒,但我知道,倘若我不去深挖比那段更深的过去,那些因我们而死的人,哪怕在九泉之下也并不会真正的快乐。”

“告别过去真正的方式,是你告诉了我。”

芙蕾回忆起了他与陈元朗不死不休的那个夜晚。

那个手刃仇人在烟火下释然开怀的少年。

那一刻,她由衷地羡慕起了他。

只有亲手了断因,才能埋葬果。

“我?”文竹反问,“所以……我到底又在什么时候说了奇怪的话吗?”

芙蕾摇头,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深究什么,只是直截了当开启了真正的主线:

“在正式开始前,我要先问你,你了解‘上帝’么?”

“……啥?”文竹一愣,“怎么感觉……你要给我上课来着?”

“简单的科普而已。”

芙蕾诡异的笑了笑,“北旦教国的《混沌纪元》一书中有记载着这么一句话:一切的混沌之初,究竟人类创造了上帝,还是上帝创造了人?”

嗯,这就很亚当和夏娃。

直接把史上第一个爹妈是谁都给直接否定了。

“非常好理解的概念,上帝是从人类中诞生,如同主一样,这也是白夜行的教条。”

“等会儿,我虽然知道你在科普,但有件事儿,我早就想吐槽了,你为啥对恐怖分子组织了解的比你自己还透彻?”

芙蕾怜悯地用看不见的眼睛看了他一眼:“知己知彼而已,这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别打岔。”

“白夜行的耶律自诩为‘上帝的代行人’,他们和五眼猫蒙尘神父自诩为‘主的执行者’……本出同源,但加上他们各自的信念不同,所以他们两家常年不和。”

大家都是恐怖分子,这家庭矛盾闹的确实有点严重。

只是既然出发点是相同的,为啥就不能和气生财呢?

“因为利益。”

芙蕾很快给出了答案,“白夜行追求上帝的权力,五眼猫只追逐主的智慧之眼,这纯粹是力量和智慧的冲突。”

文竹听了直点头,但同时他又开始想不通了:这和要揭开他身上痕迹的秘密又有什么干系啊?

他欲要张口,却被芙蕾打断:

“别急,接下来,我就要说到你的事情了。”

“据我前不久从情报处得到的信息来看,距今大约十八年前,白夜行秘密进行过一场仪式。”

“仪式?”

文竹絮叨间,身体莫名的颤抖了一下。

“那一年里,有七座小岛的居民村落遭到屠杀,十四处海口的自然生物遭到毁灭式的打捞。

在稷下档案封存的0071号文件,记载在册的资料表明,那是白夜行组织并执行的一场名为‘灰烬’的仪式,其骇人程度不亚于历史上出现过的‘屠杀’。”

芙蕾细致的阐述着,把转生之骰捏在手心里,“建立在死亡基础上的‘灰烬’,需要集合偌大的意志与忠诚,在稷下的记载中,一开始白夜行搞错了方向,错误的导致了仪式的失败。”

“那……那群逗比不是白忙活了吗?”文竹听了都快要笑出声。

很快,芙蕾摇头。

“十八年前,他们确实是失败了,但他们又在十年前,那场仪式却突然成功了。”

芙蕾把转生之骰封存在盒子中,忽然问:

“两年前,你知道响彻国际一时的艾博尔战场上出现了什么历史大新闻吗?”

文竹认真地想了一下,“嗯,我记得好像是……艾博尔战犯集体偷盗一座联合军葬遗址的事件?”

“你还记得‘针见’吗?”

“那是谁啊?”

“就是被你突然开挂轰飞脑袋的倒霉蛋。”

文竹瞬间拍手,原来那个被自己恶心死的倒霉蛋叫了这么个搞笑的名字。

“回到正题,那起事件虽然联合会对外美曰为盗墓,但实际上,白夜行他们窃取了个果实,那就是——古夏三千万军民的牺牲。”

沉闷的停顿后,芙蕾又说:

“那是一场人类历史上最大规模的集体牺牲,而胜利的果实,任联合会都没有料到,居然被白夜行剽窃了过去。”

文竹不自然地睁大了眼睛。

“没错,他们成功了,借助从埋藏在地下数十年的最伟大的集体牺牲,凝结了那至纯至良的意志与忠诚的……仅此一滴的‘苦水’,成功地造出了世界上第一个人造‘上帝’——灰烬之主,篡改了因果律,创造了一个全新的变量。”

“所以变量是什么?”文竹擦汗着问。

“那个变量就是‘痕迹’的重置。”

芙蕾耸耸肩,“‘0号造物’有很多无法解释的原理,【神龛】那足以比肩神迹的权能你也已经领教过了。

而‘0号’造物每次现世,都会造成一定程度的生灵涂炭,为此,白夜行特意将能够散播痕迹的‘转生之骰’进行了重置,然后将它一直保留在了组织内,为的就是要实现屠杀可控化。”

“但是……这也并不能解释我身上的痕迹吧?”听到这里,文竹终于忍不住插话了。

芙蕾转过头来,用看不见的眼睛意味深长瞄了过来:

“你还不明白么,‘转生之骰’一直留存在白夜行,那么,你猜测曾午,也就是你的老熟人老牛,究竟是什么成分的人员性质呢?”

文竹抬头,愕然惊醒。

“看来你这榆木脑袋总算开窍了,倘若你再大胆设想一下,你就应该清楚波博死前和你的热络不是从你帮他打工那天开始的,你被拜火教会的余孽盯上也不是什么偶然。

而你唯一的巧合,就是遇上我那一天开始,楚潇潇那厄运的爪牙这才开始伸向了你。”

芙蕾侧过身来,将漆黑的盒子,攥在文竹的手心里,“你从一开始就被他们用‘转生之骰’下了痕迹,从很久很久以前……”

那一刻,文竹整个人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