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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梦么…应该是一场梦吧,要不然自己怎么可能看到这样的场景,事实证明喻水的猜测是正确的,当他再度因为疼痛而昏厥,不知道过了多久再睁开双眼的时候,就已经躺在梅洛彼得堡希格雯护士长的医护室里面了。

病床旁边是正双手撑着下巴沉默的达达利亚。

“唔…”

“你醒了?你终于醒了啊…状况怎样,还难受吗。”

“发生什么了…我为什么会躺在这儿?”

清醒过来的时候,疑问算是最为强烈的情绪了,喻水甚至没有关心到自己沙哑的声音,拿着一杯温水回到医护室里面的希格雯也听到了喻水的疑惑。

“是达达利亚先生把你救回来的哦…说实话,如果不是达达利亚以自己的生命担保没有发生奇怪的事情,我真的就要相信了哦!”

“…啊?”

……

事实证明,这场事端当中最大的冤大头绝对是这个连梅洛彼得堡都没出,却贯穿全程的『公子』先生。

原本只是答应了喻水的请求,帮他掩饰那个很容易暴露的水型幻影,制造不在场证明,然而达达利亚在喻水的房间里面摸鱼摸的好好的,却突然看见那水型幻影崩溃了。

机智如他猜到是喻水出事儿了,有些慌乱…猜到喻水可能会回到梅洛彼得堡,尝试着去那个他告知自己的海蚀洞寻找。

没想到还真的寻找到了正浑身赤裸躺在岸边,不省人事面色苍白的喻水,当即也顾不得无意之间看到了他的春光乍现了,直接脱了衣服给人披上就把他抱起来往医护室里面送。

一路上也有不少人看到了他的身影呢…然而梅洛彼得堡的看守和犯人们并不会想到是喻水受伤濒死,只会把这件事情和喻水与达达利亚闭门不出一整天联系起来。

就连希格雯最开始也是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们,甚至达达利亚都差点用性命保证这件事情与他无关了。

而且通过后面的检查,发现喻水确实有失血过多的状况,胸口的伤口虽然经过了治愈,但也不至于什么都没留下来。

“不过呀,有关于你和达达利亚的绯闻算是已经传播出去啦,现在监狱里面都在传,公爵助理与一位帅哥犯人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甚至弄进了医务室!”

“噗!”

喻水一口水猛的喷了出来。

他突然觉得心脏疼…

……

“咳咳,那个…对不住啦『公子』先生,害得你风评被害咯,不过这说不定会让你变得更有魅力?”

仍旧虚弱的喻水半躺在医务室的床上,对于这件事情仅仅只有一开始的震惊就不太在意了,他本来就是个浪子~唯一担心的就是达达利亚会不会因此失落?

虽然达达利亚看上去好像也不太在乎…

“哈?如果我是会在乎流言的人,之前就不会帮你这个忙,也不会把你救下了…喂,不跟我说说发生了啥吗?”

达达利亚有点好奇喻水到底遭遇了什么。

趁着希格雯不在,喻水简单的讲述了一下在行动的时候遭遇到的事情,当然与芙卡洛斯交涉的部分就省略掉了。

重点讲了自己被偷袭的事情。

“原来如此,有心之人反其道而行之偷袭公爵,你为他挡了枪…哎?所以我听说的一些流言是真的,你对那个莱欧斯利公爵…”

“…原来你也这么八卦?!我就是对莱欧斯利有点意思又怎样…”

“那你还不在乎现在这些花边谣言,不怕你在莱欧斯利心里面形象崩塌?”

喻水在莱欧斯利心里面还有什么形象可言么?正好还可以诈一诈那家伙对自己的想法呢。

只不过这话他可没跟达达利亚说,自己心里清楚就好了。

后面喻水还是因为太累了,在希格雯的医护室里面休息了一段时间,达达利亚离开之前还给喻水留了一套衣服。

在半睡半醒之间,好像听见了医务室里面有一男一女在讨论什么“计划”“方舟”之类的事情,喻水没能力去细想了,因为很快他就再度沉沉睡了过去。

做了个噩梦。

……

三年前,一个雨夜,一场宴会,站在宴会厅外的四个人。

当喻水的视线当中出现卡雷斯的身影之时,喻水已经举枪把站在园子里面的那两个人都杀掉了,一人一颗子弹正中眉心。

喻水模糊了卡雷斯那略有些震惊的神色。

“喻水…你,你做了什么?!”

“父亲,你很不想看到我杀人么。”

铺天盖地的雨水几乎把喻水浑身淋得湿透,一时间流在他面庞上的分不清是雨水还是眼泪,面对着卡雷斯的步步逼近,已经受到枪声影响,已经开始躁动的厅内人们。

“你不是不知道的,他们想要污蔑你想要害你,你却还是打算主动跳进这个陷…”

“喻水,把枪给我。”

卡雷斯低沉的声音打断了喻水的话,也让他后退的步伐僵在了原地。

“不。”

“给我!”

“呃…”

枪被直接抢走了。

原本握在喻水手中的枪口,此时此刻已经被卡雷斯抬手举向了喻水自己,或许是因为遭受到的苦难太多…他的第一反应其实是卡雷斯要在这里杀死自己,以彻底让眼下的场面死无对证。

他甚至已经准备好了反击。

“快走!”

“?!”

“快走,今天你没有来过这里,知道么?回你的房间去,换身衣服,好好睡一觉。”

“卡雷斯先生?”

“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严厉的语气,冰冷…却又夹杂了些许温度的枪口,逼走了这个心虚交杂的少年,待到再看不到喻水的身影之时,卡雷斯放下了枪,看向了那个与乐斯有关的人的尸体。

从怀里面掏出来了一块手帕,里面包裹着一枚他给予喻水的,用来抑制心疾的药,把它扔在了尸体上面。

药物溶解在雨水中,其中的原始胎海之水溶解了那具尸体,仅留下一地湿漉漉的衣物。

身后的尖叫声已经传来,宴会厅里的人已经发现了这里的情况。

喻水还记得那天晚上自己睡的很不安稳,梦里面却尽是卡雷斯最后对自己说的那一番话,后来第二天,他就在自己的房间里面找到了卡雷斯留给自己的信。

线人…梅洛彼得堡?

保护娜维娅么…这也算是我与你之间的约定了吧。

……

“!”

躺在梅洛彼得堡医务室的喻水悄然惊醒,心脏因为剧烈跳动而引起的疼痛还未消去。

“又梦到那件事了啊…”

因何而陷入痛苦已然知晓,但在路上又寻找着什么…喻水觉得自己寻找的,可能是诞生于这世界的原因与意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