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不上示弱，是因为懂了这个世界强者不可挑战的道理。”
“我只想认真的奔一个前程，若不然我也不敢娶董欣雨是不是。”
刘海认真说道。
直白，但也足够让人相信。
王军涛那对老刑警的眸子，上上下下的盯了他良久，最终柔和了不少。
“五年前你若明白这个道理，又何至于今天这般田地。”
“不过我倒是挺佩服你的魄力，你竟然敢娶董欣雨这个女人。”
“知道她背后的复杂？”
“当然知道。”刘海笑了下:“但我很看得开。”
“无所谓，我和她你情我愿，各取所需罢了。”
王军涛愣了下，但没说多话。
“证物科的张雪不好打交道吧。”
刘海知道王军涛这是在下套。
回答的非常谨慎:“做事很认真的人，一般都是张主任这种性格，对事不对人。”
“你忍受的了她那种性格？”
“其实张主任并不是别人所传的那样。”刘海说。
“哦？你认为她是怎样？”
王军涛这是不从刘海嘴里套点东西出来是不罢休了。
在上级的上级面前，评价自己的上级，这无异于是在找死。
拍马屁的话，你搞不明白上级与他领导是啥关系。
搞不好一个马屁拍下去，就给自己拍了一堆的祸事出来。
如果稍微指正几句，那么传到上级耳朵里，一样也是个死，因为在上级的眼里，你没资格来教育他。
王军涛这是把刘海逼到了悬崖边上。
沉默片刻后，刘海笑到:“张主任很漂亮，是我们局里最漂亮的女孩，她的漂亮也是我平生罕见。”
王军涛一听这回答，目中明显闪过一丝失望。
这回答也没毛病，张雪是局里最漂亮的女孩，全局公认。
不算拍马屁，但也算拍马屁。
想了想:“行了，好好去上班吧。”
“行，领导。”刘海说完往回走。
不过王军涛一副很随意的突然开口:“对了，曾经侮辱过你妹妹的那个王彪被人杀了。”
“这事知道吗？”
“王彪？”刘海故作不解，到很快“恍然大悟”，带着震惊与仇恨:“以前亚东歌舞厅的那个打手！”
“领导，这畜生怎么死的！”
刘海说着要过来问个究竟。
王军涛又一次失望了，因为还是和五年前一样，刘海一听到这名字就情绪特别的激动！
五年前，王彪侮辱了刘海的妹妹。
刘海一个人拿了把刀，冲到了亚东歌舞厅，追着王彪砍。
如果不是他师傅及时赶到制止的话，王彪真会被刘海一刀捅死。
后来，上任局长出面调解，明显有更高的领导给了上任局长压力。
局长让他先忍着别轻举妄动。
也就这样，刘海当着全局的面，骂了局长gou官……
眼下，刘海的表现和当年一模一样，听这个名字就暴走。
明显，人不是他杀的。
看他没完没了了，王军涛呵斥了句:“案子还在审理当中。”
“目前没有什么进展，你回去部门吧。”
刘海一副很憋屈的模样:“知道了！”
说完一副仇恨滔天的模样离开。
在他走了后没多久，刑侦队队长郑文武进了办公室。
一进来，王军涛就直接开口:“换个方向吧。”
“刘海是最有可能杀王彪那几个人的，但人也确实不是他杀的。”
……
下班后。
刘海去了肖山县的一个地方。
郊区的一个小院子。
院子的主人叫方业明，肖山县警察局上任局长。
也是被刘海当年骂gou官的局长。
这位当年很快就要上任肖山县政法委书记。
只是遇到了王彪的事后，刘海一句gou官，传的整个县沸沸扬扬。
人言可畏，再加上对手背后鼓噪，愣生生的被传成了方业明这个局长要包庇王彪。
很快，他的升迁被打了下来。
不但升迁被打了下来，由于这个案子在县里影响太大，原本还有两年才到退休年龄的他。
也被上级找谈话，提前办了退休。
等于是刘海断送了他的前途。
这五年，刘海一直特别的内疚。
年轻气盛，走过了那么一些路后才明白老局长当年一些话的含金量。
他记得，当年老局长的家门口每天人来人往，可五年后过来一看，却有种莫名门可罗雀的冷落感。
门口只有一台省城牌照的车子在停着。
刘海记得，以前老局长喜欢山里的一些干货，所以带了挺多过来，还买了一些当年他喜欢吃的水果。
敲门后，院子门打开了。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打开了门。
院子里还坐着一个未曾见过的中年人，可能两人刚刚正相谈甚欢，所以打开门的时候，小老头脸上还带着笑容。
不过，一看是刘海，老头脸上笑容凝固了下。
看了看他手里提着的东西，说了句:“你小子，什么时候回县里的。”
“我还以为你打算一辈子不回来了。”
“方局……”
“别，都已经退了好多年了，还这么喊。”
“叫方伯吧，小时候你不就是这么叫的。”
“当然了，你还可以叫我gou官。”
小老头说完扭头就走，看刘海站门口不动。
又责备了句:“发什么愣啊，进来！”
“苗苗待会也要回来了，你们也有几年没见了吧。”
“刚好见个面。”
小老头说完重新坐在院子里的石桌上。
上头摆放着一盘棋。
刚坐下，小老头拿着炮往中间一横:“小心了啊，我这一手炮抽将的局，在肖山县罕有敌手。”
“当然了，除了那小子的老爹。”
说完指了指进来的刘海。
中年人看了一眼刘海。
刘海对他笑了笑。
然后熟门熟路的洗水果啥的，也不参与他们的话题。
原来，方业明和刘海父亲是战友，当年从部队里转业回来后。
刘海父亲成了国营厂副厂长，方业明选择进了警察局。
包括刘海的师傅，也是方业明的战友。
三家人关系一直走的很近。
这也是刘海这五年一直很愧对他的原因。
就好像王军涛白天在办公室说的那句话一样，如果五年前刘海有今天的觉悟。
他不至于今天这个田地。
其实讲的就是，当年刘海有方业明这个局长做后台，仕途一帆风顺。
老老实实的洗了一些水果放在了边上。
看院子里乱糟糟的，又去把院子打扫了一遍。
完了后，拿着一颗苹果边吃边到了桌子边上看棋。
看着看着说了句:“车底线先将，我方伯只能被动防守，他这一招炮抽将的局，就被打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