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侯府,前院书房~~~~
裴宸瑜手中紧握着一只精致的白瓷茶杯。阳光洒在他那苍白俊秀的脸庞上,映出一片光晕。然而,这一刻,他的心情却与这温暖的阳光截然相反。
暗卫禀报,萧谨慎已将荀柔送给张犇正带回了西南。
突然,裴宸瑜的手猛然一紧,那白瓷茶杯在他的掌心中,瞬间化为无数碎片。
伴随着小五的一声轻呼,鲜血从他手掌缓缓渗出,与散落的茶杯碎片一同落在青石地面上。
书房的气氛瞬间凝固,只有微风轻轻吹过,带走一丝血腥的气息。
裴宸瑜的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疼痛。他轻轻地吸了口气,握紧受伤的手掌,试图止住那渐渐渗出的鲜血。
上一世,萧谨慎对他说过的话,一遍遍在耳边回响。
“谢央央要嫁给孤了,这是帖子和喜糖......后日,谢央央便要成为我的太子妃了,以后,孤还要让她做孤的皇后......”
这一世,裴宸瑜以为,萧谨慎已经找到了心仪的女子,也许结局会不一样。
可现在,萧谨慎这般轻易的,便将荀柔扔了出去,那......上一世的种种,又会再次发生?萧谨慎会再一次对谢央央一见钟情?抢夺臣妻?陷害宁远侯于死地?
裴宸瑜握紧还在滴血的拳头,另一只手拨动念珠。心中的愤怒与戾气交织在一起。直至月光照进屋内,映出一片黑暗的影子。
公孙先生不知是什么时候走进了书房,看着眼前情景,无奈道:“何必动那么大的怒,没有离间道太子和他舅舅,便松一松他岳父嘛。”
见裴宸瑜只是微微颤动了睫毛,公孙允文接着道:“做个局给苏老头,让他以为。太子是怕苏老头因为他女儿和未出世外孙的事,而责罚那个禁脔,才将那禁脔送走的。”
公孙允文给自己倒了杯茶,悠悠开口:“以苏老头那睚眦必报的性格,定会在心中钉下一根刺,拔去时,是需要连血带肉的。”
“公孙先生去安排吧......”
说完,裴宸瑜便起身离开。
公孙允文端坐在几前,眉头紧皱,眼神深邃。
他手指沾了茶水,在几上随意涂抹着。
公孙允文很是疑惑,裴宸瑜最近的言行举止,变得愈发古怪。
最近似乎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呀。
公孙允文轻叹一声,对裴宸瑜的担忧溢于言表。
~~~~鹿鸣轩,卧房~~~~
屋内,没有点起烛火,在无边的黑暗中,裴宸瑜端坐在太师椅上,他的身影被掩藏在深沉的夜色里,只有偶尔闪烁的星光,依稀照亮他阴郁的面庞。
窗外,风声渐紧,犹如低声的叹息,回荡在空旷的房间里。
他轻轻拨弄手中念珠。
佛珠,在他指尖缓缓流转,每一粒都似承载着他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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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中元节,大街小巷,人潮涌动,整个京城的人们都沉浸在这个特别的节日中。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京城的夜景变得更加迷人,每个角落都散发着节日的气息。
小贩的叫卖声、儿童的欢笑声、友人的低语声,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
几乎每个人脸上都戴着一个专门为节日准备的面具。
各色的面具下,藏着各样的面容,或是欢快,或是神秘,或是温柔,或是冷酷。京城仿佛变成了一个大舞台,光怪陆离。
谢央央与裴宸瑜都戴着一样的狐狸面具,面具外露出的眼睛闪闪发光,仿佛真的狐狸一般。
谢央央忽然转身,轻轻一跃,跳到了裴宸瑜的背上。
像一只真正的灵巧小狐狸,在裴宸瑜的肩膀上蹦跳着,双手还假装是狐狸的耳朵,在裴宸瑜的头顶一摇一摆的,引得裴宸瑜哈哈大笑。
“娘子是只顽皮的小狐狸,真会耍赖。”裴宸瑜笑声有些无奈,但他并未反抗,只是宠溺地看着谢央央,双手护紧了她。
谢央央嘻嘻一笑,“彼此彼此,夫君不也是一只狡猾的狐狸吗?”
两人相互玩笑、打闹,欢笑声回荡在空气中。
月光和烛火,洒在两人身上,狐狸面具在月光下闪闪发光,仿佛真的变成了两只相爱的狐狸,在月夜里的街道上,翩翩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