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进来的那个,就是欧阳漓的姨娘?真真是个标志的美人。”一位华丽的贵妇说道,她的手指着二楼已被紧闭的包间门。
“确实很美,要不......怎么能把那欧阳漓迷得宠妾灭妻呢?”另一位贵妇搭话道。
“你瞧那裙上的牡丹,只有正妻才能穿的牡丹。”贵妇感叹道。
“不止如此,你看她头上的发簪,也是只有正妻才能戴的。”
“那有什么,听说呀,这陆梨,为保身姿,终生不能生育。可后来,正妻生出的儿子,都是天天养在她身边,帮她解闷呢。”
“那也行?家中婆母都不管?”
贵妇神秘捂嘴笑了笑,悄声:“婆母管得了吗?听说呀......她那公公,欧阳大人......也是向着她的。”贵妇笑得暧昧,明显的言有所指。
“啊~这陆梨真真是好福气啊......能得到夫君的宠爱和公爹的认可,这可真是享了齐人之福呀......厉害呀。”贵妇阴阳怪气道。
“这也只能是锦衣卫家能发生的事了,要是别家呀,早就被御史台参到金銮殿去啦。”两人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
二楼,包间的装潢也是极尽奢华,平时只能被用于贵妇衣裙上点缀之用的透雾纱,此时却被用在装潢上。
金色的透雾纱自屋顶垂至地面,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曳,仿佛是舞动的金色仙女,给这个空间增添了几分神秘感。
金色的点缀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仿佛是流动的金色河流。
透过纱屏,隐约看到一男子的轮廓。
陆梨上前一步,动作轻盈而优美,仿佛一朵飘逸的百合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她缓缓跪地,向男子行一大礼,不见一分刚才的高傲。
帘后的男子,身姿消瘦却挺拔如竹,身上穿着一袭华丽的黑色锦袍,却掩盖不住那满身憔悴的气息。
英俊的面容,略显憔悴,漂亮的丹凤眼,尽显深邃。
目光坚定,却也掩不去那眼下的乌青。他的手轻轻搭在膝盖上,指尖却在微微颤抖。
陆梨静静地跪在一旁,低头不语。她能感受到男子的憔悴和疲惫,心中很是担心。
却是五味杂陈,不知该如何表达。
男子微微抬手,示意陆梨起身。
他的声音虽是坚韧,却又微微带着几分虚弱:“起来吧”
陆梨立刻起身,走到男子身旁,低头聆听他的指示:“侯爷,您吩咐”
没错,帘后的男人,正是裴宸瑜,而这间瑞彩坊也是他新制的产业,与他的繁华酒楼只相邻两间店铺,之间有密道联通,方便他与暗线的联络。
裴宸瑜缓缓开口:“欧阳钦,可以成为自己人,你想办法和他搭线。”
陆梨十分惊讶,却也不带丝毫怀疑。
对裴宸瑜的指令,陆离向来便只有服从,没有犹豫,这是惯性。
陆梨永远记得,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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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黑衣男孩,站在灯火阑珊的青楼前,眼神深邃地看着已被折磨得衣衫褴褛,浑身没有一处好肉的自己,轻轻开口,声音柔和而坚定:“可想跟我离开这里?”
女孩抬起头,看着眼前少年,眼神中闪烁着疑虑却更多是对生存的渴望,坚定的点头:“好。”
少年微微一笑,带她离开了那个充满苦难的地方。
两人走在夜色中,少年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女孩:“你想报仇吗?”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穿透了女孩的心。
“想”女孩的声音虽然微弱,却充满了决心。
少年目光坚定:“我帮你!你会吃很多苦,非常人的苦。还有:服从,不带丝毫犹豫的服从!”
“好!”女孩答的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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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梨很快回神,道:“欧阳钦,那人平时不太好相允,对女色也......不甚感兴趣”
“他的亲生父母,我还没有查出来,但他与欧阳振雄,不是齐心的。”
“还有,他对你......也不太一样。”
陆梨再次惊讶,却依旧毫不怀疑,应诺:“是!”
“去吧。”
陆梨起身,准备离开,却又转身。
犹豫片刻,还是道:“侯爷多注意身体,您瘦了许多。”
说完,有些慌乱的转身,拿起门边掌柜早已准备好,装有首饰的木盒,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