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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边忙活着一边道:“金兄弟,我已托人打听了,济民堂已被恶人砸毁,

“叶员外出的这个远门,没有几个月的功夫,实在是回不来,咱们暂时都回不去啦。”

金琨淡然道:“这些我都猜到啦,先生今日叫我们过来,便是要告知此事么?”

弈先生手上动作一窒,说道:“不怕兄弟笑话,我已替兄弟你小小的报了一仇,今日请你过来,便是想请你看看,也好消消咱们心中的这口闷气。”

金琨与肖梨雨均是一怔,金琨问道:“先生替我报了仇?却是怎么报的?”

弈先生最后给他二人倒好一杯茶,有意没将茶杯倒满,说道:“这酒满敬人,茶满可就要欺人啦。

“我说这报仇,也不是什么惊天动地之事,原也简单得紧,你可信得?”

金琨看着这杯未满的茶,浅笑道:“这江湖中虽处处都是尔虞我诈,但先生与我推心置腹,定然不会欺我。”

弈先生满怀笑意,向三人敬了杯茶,说道:“金兄弟二位路途辛苦,我们稍稍歇息一会儿,待品完这壶好茶,我便带你们去看看。”

肖梨雨得知此事,自是满心欢喜,她一连喝了几杯,又与弈先生等人说说笑笑,一心等着弈先生究竟是所为何事。

闲谈中,忽见窗户外头走过三个乞丐,其中一个老丐带着两个年龄不大的小丐,均是衣衫褴褛,身形极瘦的模样。

那老丐撑着根竹竿,一路蹒跚而行,口中喃喃说着吉祥话。

两个小丐则是年幼无知,流着青鼻涕,一脸的污泥,也分不清是男是女,只牵着老丐一路前行,满脸的天真。

他们所到之处,均被旁人嫌弃,快行至茶馆大门时,却被店伙计大声地驱赶。

范莽见到此处,轻轻叹过一声,忙奔至大门外,喝止了店伙计。

他把三个乞丐引至一旁,婉言说了几句,便从身上掏出个钱袋子,从中拿出几两银子塞进了小丐手中。

范莽回到雅座中,正要坐定时,却从窗户中远远望着这老丐佝偻的身影。

这老丐步步都行得吃力非常,像是不能活得长久,范莽思忖着若这老丐死去,那俩小丐也定不能活。

他又叹了几声,再冲出了大门,将三丐拦下,索性把整只钱袋都塞给了老丐,又细细叮嘱了几句,这才回到雅座坐下,大口饮了几杯茶。

弈先生见此,眼露赏色,说道:“你把全部家当都给了他们,便不怕饿肚子了么?”

范莽略有愧色,道:“便是饿上几天肚子也是无妨。

“这人间本就疾苦万分,莫叫天下人都和那霁云盟一般地无情无义,那可太过让人寒心了。”

弈先生笑道:“未料我范兄弟竟是如此地侠义仁心,霁云盟里若全如范兄弟这般,还谈什么江湖险恶?”

其他三人一时间长吁短叹,感慨不已,也再难见到几句说笑。

过不多时,茶水饮毕,弈先生当先站起身来,道:“几位随我来。”说罢,朝茶馆屋后走了过去。

几人跟在他身后,一同来至茶馆后院,这里有条细道,一直通往山中。

四人一路向北而行,走过好几里的山路,终于在一山坳处,来到一山洞之前。

山洞前几个守卫模样的人,见了弈先生等人,便递上换装的衣衫和一盆沥青。

弈先生一边换上衣衫一边道:“此处本是分舵中的石牢,如今关着的,可都是得罪我金兄弟的恶人,足有百十号人之多。

“我叫这里的兄弟们都换去了明夷帮的装束,莫叫里头的人瞧出了咱们的身份。”

说罢,把沥青往脸上抹去,又令范莽也换上衣衫,再把脸抹黑,又道:“金兄弟和清雅大夫,你们只需在旁观看即可,不必改装。”

一切准备已毕,由弈先生和范莽走在前头,金琨二人则满怀狐疑,跟在了后面。

这洞穴之中,每隔十丈远,墙壁上便有一支火把照亮四周,众人走过了十余支火把,终于来到了洞底。

这里地势宽阔,左右两侧各有一间大牢房,每间均关押了五六十人之多。

在洞穴最前方,设有几十支木架,许多木架上都绑了人,与明夷帮本部的那间石牢颇为相似。

弈先生在一岔道前嘱咐金琨二人,由左边细道进入,待走至尽头处,便能豁然开朗。

金琨带着肖梨雨依言而行,又沿细道拐了几个弯道,走了二三十丈远,终于来到一石墙之前。

只见这墙上有几个人脸大小的孔洞,从此处望去,竟能将石牢内的全貌瞧得一清二楚。

金琨二人只见弈先生领着范莽,走至木架之前,向旁边的几个狱卒道:“他们可全改口了么?”

其中一狱卒说道:“他们说的和之前全都一样,我们办法用尽,却毫无作用。”

弈先生颔首道:“竟这般地油盐不进。”言毕,操起一条皮鞭,猛地朝一人抽了过去。

范莽也如法炮制,给这十几人每人抽了几鞭,引来惨叫声一片。

其中一人斥道:“你们便是打死我们,那金琨依旧是个狗贼。”

另一人也是叫道:“你们如此行事,可好生叫咱们瞧不起!”

第三人大喝道:“说得不错!你们以为此举便能叫咱们改观么?简直是白日做梦!我们只会更恨那个狗贼!”

金琨略微一凛,说话的正是丁诺、郑兆、孙迪这三人。

肖梨雨惊道:“先生竟将那么多人都捉了来,便是为了报仇么?”

弈先生再打过数鞭,终于收起了鞭子,指着他们道:“你们这十几人最是嘴硬,事到如今,还想冤枉你们的恩人么?”

丁诺啐了一口,斥道:“什么狗屁的恩人,金琨分明是个害人的狗贼!”

范莽最是不耐烦,他照着丁诺小腹猛击了几拳,直打得他连胆汁都吐了出来。

范莽怒道:“快说!究竟是谁让你们冤枉金琨的?”

这丁诺吃痛不过,一时无法言语半句,旁边郑兆直叫道:“似这种事情,怎会有人故意为之?

“那狗贼肆意造谣,害得病人家破人亡,我们可都亲眼瞧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