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吴凡当然是不可能走的。
他不是蜗牛,看到有人踩他时不会立马把头缩进壳里。
缩进壳里就能拯救自己吗?不行的,很多时候壳与懦弱的身体都会被踩的粉碎。
何涛见吴凡坐着不动,本就泛红的脸更红了,看上去就像猴子屁股那样红。
“学弟,你还不走吗?”
“你要是再不走,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寝室内其他三位学长倒也配合何涛,他们都整齐划一地怒视着吴凡,以为凭借他们人多势众,吴凡终会选择退出。
然而,他们的想法自然是落空的,吴凡不怕人多势众,他只讲道理,有理不在人多。
而且刚才进寝室后,吴凡就大概观察了这屋子里的哥几个,一眼就知道他们是不会动硬的狠人。
那如贼鼠般的眼神已经告诉吴凡,他们根本不可能是为理而战的斗士。这也是比较可笑的地方,学媒体新闻的不为理而战,却玩起了人多势众的幼稚把戏。
“两个诉求一个都还没有得到回应,我又如何走?”吴凡摇了摇头,“这腿今晚是走不动了。”
“吴凡,你别在这耍无赖!”何涛嚷道,“我们真敢动你,你别不信!”
吴凡又轻轻笑了笑,他不想在和学长玩这些幼稚的把戏,而是把话题引回到了正确的道路。
“学长刚才说,发布在贴吧的内容可以不经过审核和验证,什么内容都可以发。你们觉得这样是对的吗?”
寝室里其他几位学长没说话,可能是他们不屑与吴凡说,也可能是这个问题他们也思考过,只是当着何涛的面不好说。
“言论自由你懂不懂?我们建设的是开放式贴吧,大家当然可以随心所欲的说。”
“难道我还要自己成为道德的审判官,去评判每个人的发言?若是这样,又何谈言论自由?”
吴凡没想到何涛会把观点引导至此,这有点声东击西的味道,但吴凡也愿意和他一辩。
“学长所谓的言论自由,就是每个人都可以张口随口说话吗?”
“如果他说的一切都是假的,一切都是谣言,那他也有说话的权利吗?”
吴凡质问。
“可你怎么知道别人说的都是假的?你又如何判断那一切都是谣言?”
“再说了,如果确实有所谓的谣言传播,那不还有一句话吗?谣言止于智者!”
“我相信,在我们这个贴吧里,智者是占大多数的!我们这个贴吧的吧友几乎都是学校里的学生,都是大学生,难道你是想说大学生都很愚昧?”
何涛说这些话的时候,胸脯起伏明显。他明显是带着情绪的,而且是愤怒的情绪。
吴凡现在倒也承认学这个专业的还是有两把刷子,他们可以不用正面回答你的问题,而是把问题引向一个你从来没有考虑过的地方。
关键是,在那个地方,他似乎还占领着高地。就比如刚才何涛所问——你难道觉得大学生都很愚昧吗?
“学长既然如此说,看来你是真觉得你刚才所说就是真正意义上的言论自由?”
“为何不是?”
“既然如此,那我是不是现在可以立马在贴吧上发个帖子,说学长你脚踏五只船,并且还有三个私生子?”
“你说啥?”何涛一愣,他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吴凡。
“何涛学长不仅和五个女人鬼混在一起,其中两个还患有不洁的隐私病。甚至学长有时还会聚众玩乐,全然不顾廉耻。而那两个私生子则是相当可怜,学长居然根本就不负责任,以自己还没有赚钱为由,拒绝履行做父亲的义务。”
“艹!吴凡!你踏马这是在瞎说什么?”
“我哪儿有和五个女人鬼混,又哪里来的两个私生子?”
“你这是绝对的造谣!我可以告你!甚至可以让警察来抓你!”
何涛已经气急败坏,从他伸出的手颤抖不止就可以完全佐证这一点。
“可是学长,你又如何证明我在造谣?”
“我把学长的这些风流往事发在贴吧里,然后让水军把学长的光辉事迹置顶,学长以为贴吧里的吧友会如何评价?”
“你是觉得吧友们会为你辩解,还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希望爆出的猛料越来越精彩呢?”
“你敢!”何涛大叫,“你要是真敢这样,那我就报警!”
“我有什么不敢的?既然学长都带头做了这种无比下流的事情,效仿学长,学长应该感到荣幸才对吧?”
说到这,吴凡站了身,走到了何涛身前,狠狠地看着他。
“学长,该说的话我都说了,现在你有两个选择。”
“其一,就是满足我最先提出的两个诉求,告诉我造谣的人,然后你发帖澄清那是谣言并公开道歉。”
“其二,你可以不按照我说的做,但我会立马在贴吧发布学长有私生子的事情,并且相信学长既然崇尚绝对的言论自由,那也就不会对我的做法做出干涉。”
“吴凡,你是在威胁我?”何涛怒道,“你是怎么敢的?”
“威胁?谈不上吧?”吴凡摇头,“第一个选择,是在帮助学长完善贴吧管理制度,并对现在的错误及时止损。第二个选择则是支持学长,理解学长,并且成为学长。无论是哪个解决方案,学长不都应该感到高兴吗?”
“你!”
此时何涛已经要被气成哑巴了,另外那几个室友也收回了战斗的眼神,因为他们已经发现这个学弟好像和其他学弟不一样。
他根本不吃恫吓这一套,而且他们越是这样,学弟似乎就越来劲。
“学长,我最后给你五分钟考虑。”
“如果你五分钟做不出选择,或者做出了错误的选择,那我就将按第二个方案行事。”
“到时候,如果有损害的学长的名誉,还请理解和见谅。因为我和高梓涵学姐的名誉也是被如此践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