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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其他类型 > 早安,上海 > 第119章 翻脸比翻书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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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俊冷眼旁观窦豆的表现,问了一句:“窦豆,我请问个问题啊。你觉得你跟菊地相处,他最让你感动的地方在哪里?”其他人都跟着问道:“是呀,跟我们说说你们的恋爱体会。”

窦豆看了看菊地,菊地笑着鼓励说,“说说吧,我也想知道。”

窦豆说:“那我就说了,说错了,你别怪哈。”

窦豆喝了口饮料,说:“最让我感动的地方吗?我想想,可能最初让我感动的就是他带我去一个地方休息。那次,我们公寓里聚餐,我忙活了头天半夜,又加上第二天一上午,的确很累。

我经常这样忙活,当然都是我心甘情愿的,因为我们公寓里这帮朋友都很贴心。但是知道心疼我,特意把我带到一个不被人打搅的地方休息的,只有菊地一个。”

火烈插嘴道:“你别看做饭,它是个体力活,又做那么多,你们那个公寓里的聚餐我是知道的,一帮子就知道带着嘴吃饭的吃货,没一个能帮忙的。”

汤楠楠嘀咕了一句:“就没有你不知道的事。”

火烈这次没生气,故意气汤楠楠说,“那是。”

窦豆看了汤楠楠一眼,又看看菊地,笑着说,“火烈在我们白领公寓吃过我们的大锅饭,当然知道我们聚餐是个什么样子。”

菊地点点头说,“是的,第一次参加他们聚餐时,我陪着窦豆准备食材,准备了半夜,第二天又做了整整半天,就是心疼她累,才把她带到我那里休息的。”

贾婷婷打断菊地,对窦豆说,“窦豆,你继续说啊,都别打岔。”

“第二次感动,就是我去年从富士山辞职回来,到窦家庄小住了一段时间,没想到菊地大老远开着车跑到咱颖水来看我。

那段时间是我最快乐的一段时间,我们每天钓鱼、钓虾,还开着宝马跑到集上去卖虾。不是我妈让大伟、王强、火烈他们去逼我们回来,还真不想回来了。”

菊地看着窦豆,温和地说:“这些,谁都能做,也许别人做得更好,你不说也罢了。”

窦豆白了菊地一眼说:“你以为我是人见人爱的人民币呀?我就是一最普通不过的打工妹。

在上海,像我这样的虾兵蟹将,你也不要爬上东方明珠了,你就从南方商城过街天桥上扔一帽子,能砸死一大堆,谁把我当回事呀?”

贾婷婷说:“嘿嘿,那也太夸张了。”

窦豆说,“其实,我最感动的还是他给我煲粥。前段时间我生病了,头天晚上是黑驴把我从医院带回来的,回来后,黑驴给我泡了一碗方便面。

我当时发烧烧的胃不舒服,闻着泡面味儿都难受,但是又怕辜负了黑驴的好心,就勉强吃了两口。

第二天早上,菊地问我想吃什么,我说想吃粥,菊地二话没说,就边学边做了起来。

事后我把两件事作了对比,从小事上就可以看出一个人用心的程度,从用心的程度,就可以看出用情的深浅。”

贾婷婷说:“慢点,我记一下窦豆语录:从小事上可以看出一个人用心的程度,从用心的程度就可以看出用情的深浅。”

贾婷婷飞快地一边用手机记录,还飞快地偷瞄了一眼罗俊。

“你得了吧,什么语录啊,都是瞎掰。”窦豆说道。

菊地这时候对着罗俊举起酒杯,两个人共同干了一杯。

孟庆影说:“他们喝他们的,窦豆继续,你们这些有经验的,都来支支招,给俺这恋爱贫困户传传经。”

窦豆继续刚才的话题,说:“元旦过后,我陪师傅一起去湖南招标,回来后有点累,菊地去机场接的我们,当时他要去饭店吃饭,我不想去。

说实在话,他如果态度很坚决,我也就去了。我就是想试试他的底线,看看他能对我容让到什么地步?对于这样的事,他会怎么处理。

我父母在颖水县县城认识的人中,算得上比较恩爱的夫妻,但是我父亲有个坏毛病,每当遇到两个人发生分歧时,他总是很武断,我母亲一定得听他的。

为这事,我母亲也没少受委屈,尽管她想得开,很快就消化了,但是,我一直替我母亲抱不平。

所以那天我就坚持要回家吃面疙瘩,菊地犹豫了一下,还是调转了车头。

回到家后,菊地让我坐一边歇着,指导着他做。我家老爹遇到这样的事,肯定会想:不让你做饭是怕累着你,是为你好,你还这事那事的,不行,这事由不得你,必须得听我的!

虽然都是以爱的名义,但是效果却不同。

菊地的处理方式是:这事既由着你,也由着我,咱回家自己做饭,但是我来做,你歇着。

哎呀,我当时觉得特别的温馨、特别的感动啊,这就叫贴心人啊,我老爸也非常爱老妈,但是没有菊地贴心,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易求无价宝,难求如意郎。”

菊地“嘿”的一声笑了:“难怪你吃罢饭,自在的拿着牙签剔牙,原来还另有原因啊。”

窦豆说:“当然了,幸福其实很简单,都是由点点滴滴的小感动组成,问题是幸福也要有人懂,不懂的话,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吗。”

贾婷婷再次叫停,“等等,窦豆语录:幸福其实很简单,都是由点点滴滴的小感动组成,问题是幸福也要有人懂,不懂的话,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吗。”

窦豆看着贾婷婷说:“我觉得这句话你要记下来,很多令人感动的小温馨,不是你做不来,而是你不愿意做,即所谓的‘非不能为,是不为也。’当然这些都是因事因时而异,假如对方整天忙得要死,自然是不能强求的。”

窦豆说到这里,罗俊一拍桌子说:“好!非不能也,是不为也。我就有这毛病,很多时候觉得都已经是这样密切的关系了,我又不会再变,没必要再做得那么周到,一些事情就大而化之,甚至忽略不计了,有时候连解释都懒得解释,这样做是不是很让你伤心啊婷婷?”

贾婷婷很是感动,说:“有点,不过我了解你的为人,对你有信心。”

罗俊难得冲动一次,当着众人的面,握住贾婷婷的手,贾婷婷低着头,直抹眼泪,怕罗俊误解,还解释说,“我是感动的啊。”

菊地说:“我这次来,最大的收获就是红豆豆他爸爸说过的一句话,他说:夫妻两个要想长久,必须把对方看得比自己重要些。

我认识不少女孩儿,感觉他们身上都缺少点什么,窦豆身上就有,而那点东西就是我想要的。

直到老头点破我才明白,这点东西就是无私奉献精神。

去年到他们家来,我的感触就很深,今年来了以后,感触就更深了:窦豆和她妈妈一样,都是把家人看得比自己重要的人。

这些天,她们娘俩个都是,一早起来就围着我们两个大男人转,给我们做好吃的,陪着我们玩麻将,我们做事时,她们就做家务,不妨碍我们。这种感觉很好,让人觉得自己很重要。

我不是个大男子主义者,也不要求我的妻子一切以我为中心,但是,看到她们母女两个处处为我们着想,我心里很是感动。

说实话,这样的家庭氛围,哪个男人不喜欢,哪个男人舍得离开。除非他是个没心没肺没良心的渣男。”

窦豆傻笑着看着菊地,说“菊地,谢谢你,其实,你跟老爸也是把自己的另一半看得比自己重要的,只是方式不同罢了。”

孟庆影抹了把眼泪说:“你们两口子太会煽情了,我都被你们感动得哭了。”

大家都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直到晚上九点多,火烈的婚礼算是结束了。

菊地拉着窦豆的手,沿着颖水县新开辟的管仲大道,朝着自家走去。

橙色的街灯很是温暖,梦幻般的迷离。清冷的空气,让人清醒。

窦豆埋怨说:“你是个坏人,你们家里的事,你一点都不给我说,让汤楠楠笑话我。”

菊地说:“那只能怪你对我不关心,人家汤楠楠都能想起来网上搜搜。你跟我认识这么久了,都想不起来到网上看看。”

窦豆不好意思地说:“也许是别人,我也能想起来搜搜,身边没风景吗。”

菊地反击说:“你也够坏的。”

窦豆问道:“你妈妈那次来就在车里匆匆看我一眼,能看出什么,就同意我们了?”

菊地说:“我回家过年的时候,把在你这里学的本事都使出来了,给妈煲粥、做面疙瘩饭、炒苔干儿肉丝儿,没想到我妈非常激动。

妈跟你一样容易满足,为她做一点点事,她都觉得很幸福,她就是没剔牙罢了。

妈对我说:日本男人,都是超级大男子主义的,能让我愿意学着做饭做菜的女孩儿,一定是值得我珍惜的女孩儿,妈说她相信我的眼光。

她这次来上海,是临时决定的,我大姨非要她陪着来看孙子,她原本打算过些日子,正式来拜见颖水县的爸爸妈妈的。”

窦豆知足的说:“你妈妈真好,这么信任自己的儿子,就像我爸妈一样,他们也非常信任我。那个,你爸爸他对你怎么样?”

菊地回答说:“不如颖水县的爸爸慈祥,对他唯一温暖的记忆,是小时候他有次到妈妈家来看我们,带着我拿着锄头、铲子,收拾院子里的杂草,他一边教我干活,一边教我唱歌,那歌我至今还记忆犹新:

孩子不要怕流汗,

流汗长大的孩子不会倒,

流汗赚的钱不会跑,

流汗种的果实最美好,

流汗学的功夫最牢靠,

流汗创的事业永远屹立不动摇。”

菊地是用日语唱的,拖着日本歌曲中固有的腔调,在空阔的大街上,在橘黄的夜色里,自有一份怀旧、沧桑和淡淡的忧伤。

窦豆知道那是菊地心情的写照,难怪这个从小缺乏父爱、母爱的男人,会这样喜欢颖水县的爸爸妈妈,甚至连窦家庄的老姑奶奶,他也喜欢。

还有,他对朋友的珍惜,也是在那个冷漠家庭里养成的逆反心理吧。

窦豆攥紧了菊地的手,说:“这歌挺好听的,以后教教我。”

菊地明天要先行一步离开颖水县,尽管回到家已经很晚了,窦豆还是跟菊地一起上了楼,帮他收拾行李。

一边收拾,窦豆一边问:“你觉得汤楠楠这个人怎么样?”

菊地把一件衣服扔给窦豆说:“不错啊,浙大毕业,形象也不错,本人又好学上进,嫁给火烈挺好的。”

我靠!窦豆心说:地球人都看得出,她这个人好逸恶劳、心高气浮,考研究生不过是自欺欺人的把戏。

所谓的上进,也不过是眼高手低,这山看着那山高,是看不惯火烈、嫌弃火烈的虚荣心作祟,怎么这些在你丫眼里都成优点了?你丫“睁眼瞎”呀?

菊地认真道,“你今天过分了啊,哪有在公开场合这样夸自己家人的?今天这些人幸亏都是你的老同学,不然人家还不笑掉大牙?以后再遇到这事低调点。”

我靠!窦豆心说:夸你丫的也不行啊?那我以后就像汤楠楠对待火烈那样,当着众人的面办你难堪,让你下不了台!

菊地不闻不顾的还在说着:“别净想着人家都是跟你为敌,跟你作对。你看到的,或者你感觉到的,跟别人未必都是一样的。”

“我靠!她今天有些话说的,还不是故意跟我做对?菊地盛!你到底是谁的男人,你站在谁的立场上说话?婷婷、孟庆影都看得出来的,你就没看出来?”窦豆终于忍不住大叫出声。

“他们之所以这样,那是为了迎合你,因为你是客人,客人为大。你给人的感觉可能就是这样:跟汤楠楠格格不入,处处做对。

也许,汤楠楠在她们心目中的形象,跟在你心里的形象完全不一样,你要知道你这种由感情用事造成的思维死角,可能会导致你判断失误。”

“靠!是她跟我处处做对好伐?”窦豆简直出离了愤怒,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心说:我这是夸掉链子了?今天还满脸幸福,满心自豪的当着众人夸丫贴心呢,没想到这日本白眼狼,回到家就给我来这一套,这不是甩我耳光吗?

可能喊叫的声音大了点,梅时雪在楼下喊了声:“豆豆,干啥呢?鬼哭狼嚎的。”

菊地赶紧冲楼下说:“妈,没事,窦豆喝多了,有点兴奋。”

窦豆一把把菊地推倒在床上,恶狠狠的说:“你丫才兴奋呢?跟美女促膝谈心了一下午,就把灵魂出卖了。”

菊地倒在床上时,趁势搂住窦豆的腰,把窦豆带倒在自己怀里,逮住嘴唇咬了一下,捉狭说:“只是出卖了灵魂?那还有救,还没出卖肉体呢。”

窦豆把那张可恶的脸一推,说了句:“滚一边去”!她起身朝楼梯走去,菊地一步跨到她面前,拦住窦豆的去路,“你要是敢怠慢我,我跟爸妈告你状去。”

窦豆哭笑不得的指着菊地的头骂道:“死不要脸的,赶紧滚回去,别在这里气我!”

真是要被丫的气得吐血三升!

你丫的狗改不了吃屎,见到美女,就眼瞎心盲,没有任何原则了。

楚君红、云躲还不够,这又来了个汤楠楠,每一个他都护着,跟护自己的秃头疙瘩似的。

你不能说一句她们的坏话,哪怕那就是事实!

窦豆真是越想越气,越想越憋屈。

你应该护着的难道不是自己老婆吗?哪怕你老婆言过其实了点,你就不能假装不知道吗?何况,你老婆并非言过其实。

哄老婆开心就那么难吗?

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说啥也得跟这个老纨绔分手!

菊地还来火上浇油,嗔怪道,“你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这会子怎么又生气了?”

窦豆懒得再跟他废话,抬起手就狠狠地照着他的脸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