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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芙放下笔,将纸上的墨迹吹干了交给佩宁,“明日准备准备,空了送去乔府。”

佩宁瞅了一眼,“那些文房四宝也就罢了,这里面书可都是姑娘的珍本,送了乔家,果真不心疼?”

“除了这个,也没旁的拿得出手了。”

“也是,一般的东西入不了乔大儒的眼。”

佩宁笑了笑,“要是老爷知道你把他这些年给您寻的珍本都送了出去,定是追在乔大儒屁股后面要回来。”

明芙叹息一声,“他要真能要回来倒也好,叫他自己想辄换去。”

明芙又提笔蘸了墨,一鼓作气把朱家、彭家等几家的节礼也安排好,方才回了屋歇息。

晚饭时候,皇帝身边最为亲信的大太监汪春去明府送了新春头一份节礼的事传到韩府。

韩母饭刚吃到一半,韩永望气急败坏地闯进惜居院,指着韩母的鼻子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你……”

韩永望见她还有心思吃饭,一脚踢翻腿边地凳子。

韩母不知他哪里来的无名火朝自己发,亦重重地把碗丢在桌上,“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韩永望头顶快要喷出火来,“我与你就没有话说,你个无知妇人,这下子将我们伯府害惨了!”

“你在说什么?”

“我,你,算了,说什么也于事无补……”

他当初就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明正卿那是何等的奸诈,怎可能让自己输得那般难看。

千不该万不该,他不该那么轻易同明棠点头答应和离的事!

如今想悔,却是晚了。

韩母见他气冲冲地来,又气冲冲地走,盯着门口对愉嬷嬷道:“去问书房的小厮,方才伯爷听了什么。”

愉嬷嬷点头离开又很快回来,“书房小厮说方才有人同老爷提起今岁圣上新春赏赐的事情,今岁是先去的明家。”

“不可能,曹家呢?圣上的赏赐有没有去曹家?”

韩母连连摇头,分明是太后多番暗示明家要完,曹家才是未来希望。

好端端的,怎么皇帝又会突然对明家赏赐?

愉嬷嬷道:“回话的小厮说,那位公公只去了明家和朱家。”

“这……”

韩母突然想到回谢府那日祖母所说的话,她低下头,心中开始慌乱起来。

“韩时,韩时呢?”

“二爷,二爷已经几日没有回府了。”愉嬷嬷搀着韩母在一旁坐下,小心翼翼地问:“夫人,曹夫人今日刚让人送了节礼来,您看我们回些什么?”

“还回什么…….”

韩母皱眉不悦,想了会儿道:“且先再看看,宫里的那两位在打什么主意,晚两天送也不打紧。”

“是。”

韩母看着被韩永望踢翻在地上的凳子,一边责怪他还不如她一个妇人沉得住气,一边又双手合拢地念叨:“阿弥陀佛,可千万别再出什么变故……”

不过,菩萨好似没有听到她的许愿。

接连两天,宫中的赏赐频出,就是没有一个是去曹府的方向。

又值蒋易因库银失窃一案被关进大理寺许多日未被放出,曹子翟这个肩挑户、吏和御史台的户部尚书难免被猜测是卷进了库银失窃的案子里。

这两日整个京城最煎熬的人自然是曹子翟。

自蒋易被抓之后他就知道库丁夹银的事情已经败露,几次叫人去大理寺对蒋易下手,哪知如今的大理寺竟像是铜墙铁壁,他派去的几拨人马都是有去无回。

如今皇帝这般举动,应该是已经对他起了疑心。

这样的话,蒋易就留不得了。只有他死了,才好把事情都推到他的身上,让事情止步于此。

今夜无风无月。

曹子翟换上一套不显眼的暗色衣袍,从后院小门穿出,独身一人去了赵王府。

韩时双手抱胸倚在墙上,看着曹子翟进了赵王府,过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又出来,应是连赵王的面都没有见到。

他又看着曹子翟在赵王府门前逗留了两息,抬步正要跟上,忽然察觉身后有人的气息。

韩时眼眸眯起,手中拳化为掌,带着凛冽掌风朝身后劈去,却不料身后人不仅侧身轻巧躲过,两指还如剑般抵在了他的脖颈上。

韩时极快闪身向后退了半步,定睛一看竟是霍凝,眼中疑虑尽起。

霍凝轻笑一声,朝他使了个眼色,翻过墙跃进与赵王府相对的府邸中。

韩时犹豫片刻,亦跟着翻了进去。

“这是座荒宅?”

韩时跟着走进,院中满是枯草,还存着未融化的雪,门窗也是破败不堪,整座院子中都不见人的痕迹。

他不知天子脚下,寸土寸金的地方,竟有这么一座废弃的宅院。

霍凝未答话,他也是这这两日又翻看屋中地图时才发现的这座宅子。

在地图上看,宅子的绘制没有任何异常,只是却未标注主家姓名,如果不是与赵王府相隔太近,霍凝几乎就要忽略这个微小的“瑕疵”。

他也不知是地图绘制前,宅子就已荒废无主。

还是绘制地图的人有意抹去了主人的信息。

霍凝停在空处,淡淡问道:“圣上这是在玩打草惊蛇?”

户部刚出了库银案,皇帝便突然对明家示好。

曹子翟手握重权,已是实际上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没道理在这个关头来找只领朝廷俸禄,却无实权的闲散王爷。

他能出现在此处,必是心中已慌,沉不住气了。

韩时摇头,“与其说打草惊蛇,不如说误打误撞。”

“嗯?”

夜色中,韩时唇角勾出一丝苦笑。

圣上封赏明家时,他亦在跟前。

尤记得皇帝在成堆的赏赐中挑挑拣拣时的神情,“这匹烟霞色绸缎不错,很衬幺幺的肤色。”

“这支羊毫笔是吴公亲自做的,幺幺定会喜欢。”

“这套首饰…...这个不行,太过俗艳了,赏给曹家才合适,汪春,把这些丑东西都留着,等朕挑完了,最后再一并送去曹家。”

“朕的好东西,自然要先给幺幺。”

韩时的心沉沉往下坠着,他直到那刻才知道,怎样才是喜爱一个人。

知晓她的喜好,会时刻想要和她在一起,有好的东西第一时间想与她分享,每每只要提及她的名字,都会在唇角不自觉地勾笑。

霍凝看着他没来由的神伤,懒懒挑眉,韩时赶紧收回思绪,只道:“圣上这次也算是乱拳打死老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