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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因皇后自作主张赐了两桩婚事,坏了他的计划,两人吵了一场闹翻。

皇上不停地临幸新人,皇后杖责杖毙他的新宠。

打那之后,他一直厌恶甚至是仇恨皇后。

现在又见贤王府清理出这么多眼线,都是包皇后指使去下毒害人。

还被贤王府审出了两件皇家秘史:

一件是包皇后着人给贤王二子下毒;

二件是太子派人杀贤王长子南岭郡王,导致南岭郡王身受重伤。

这让皇上更加厌恶包皇后和太子,认为他们‘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包皇后和太子敢这样做,多少也得了皇上的暗示和默认。

但是,你要有胆子想去搞死别人,就要有本事做成,还别被人拿住把柄。

现在贤王拿了供词,十多个活口还在宗正寺,让皇上感觉打脸难堪。

“这……”周王很为难,不听皇后的话会有麻烦事,那妇人很记仇。

“去告诉老妇,年后再说。”皇上下令。

“遵旨,陛下。”周王和光福公公行礼。

光福派了一位小公公去给皇后回了话,“陛下说年后再修宫殿。”

皇后躺在罗汉椅上,举着一双被烧肿,涂上了黑色烧伤膏的手,像极了两只大猪蹄子。

皇后听了小公公的话,当场破口大骂。

她不敢骂皇上,只骂周王,“一个妾生子,敢不听老娘的话,有你好看。”

“老娘不教训你,你不知道老娘是皇后娘娘。”

她脑子时而糊涂,时而清醒,人就像疯了一样,在屋内骂个不休。

因中宫被烧,宫人和宦官们忙着收拾清理火场,守在皇后身边的宫人,只有她的几位心腹,她说的胡言乱语才没有人去禀报给皇上知道。

上午,文韦和孟婉儿要归宁,小夫妻坐上马车,带着贤王府准备的礼物,前往定国公府。

这边一出门,就有守望的小厮跑回定国公府禀报,“二姑爷和二姑奶奶出发了。”

“快开大门。”孟二爷忙安排。

“是,二爷。”

孟二爷带着儿子和侄儿到大门外迎接。

女眷们迎在垂花门内。

亲戚们站在前院的廊道里,静等着一对新人归来。

“来了来了。”小厮从胡同转角跑过来。

所有人都翘首以待。

一辆马车缓缓出现在胡同口,小厮跑进去禀报,“老夫人,大夫人,二夫人,马车到了。”

大夫人心情很紧张,她才三天不见女儿,感觉分别了很久。

她担心女儿在贤王府过得不好。

还担心女儿受委屈。

文韦和孟婉儿在大门口下了车。

“郡王,夫人。”孟二爷上前行了一礼,“里面请。”

在这种情况下,先要品级行礼,再按家里的辈分施礼,

文韦和孟婉儿回了礼,“二叔。”

“二叔。”文韦跟着孟婉儿叫了人。

“哎,郡王,婉儿里面请。”孟二爷笑得合不上嘴。

“二姐夫,二姐。”两位少爷过来见礼。

“二弟,三弟。”文韦亲热地招呼。

两位少爷激动得一张脸涨得通红,他们从小就知道,南岭郡王不只是英俊,还是文武双全,很是仰慕。

他们过去够不着的人,突然成了他们姐夫,感觉像是做梦一样。

文韦坐在木椅上,金刀推着车,同孟婉儿并列从定国公府的中门而入,夏荷紧跟在孟婉儿的身边保护。

进了前院,客人们上前行礼问好。

一时之间院子气氛热烈。

文韦和孟婉儿去内院,拜了礼。

“拜见郡王。”内院的妇人们行礼。

在孟二爷的介绍下,“郡王这是……”

文韦上前叫了人,一一认了亲,“祖母、岳母、二婶……”

他笑着同每一人招呼。

大夫人笑得合不上嘴,她越看女婿越觉得人好。

她之前的担忧,消除了几分。

一位郡王能同妻家普通的妇人们和蔼可亲打招呼,意味着,他看重妻子,才看重妻子的家人。

像以前孟德容的夫君白道华,每次来定国公府时大模大样,爱理不理。

两人成亲多年,白道华还认不全定国公府的亲戚们。

白道华看不起大夫人在书院为山长的兄长郑渭,自负地认为,自己的学识才是天下第一。

白道华的下场说明了一件事:光是学识第一有什么用?还得人品够好。

何况,他还不是学识第一的人,要是第一的话,他怎么没考个状元?

或者,他怎么也没有教一个状元、探花、榜眼出来?

郑山长所教授的书院可是出过状元、探花和榜眼的人。

文韦认完人后,由金刀推着车,在孟二爷的相陪下,再去了前院,陪着男子们说话,稍后在前院的厅里用酒宴。

孟婉儿留在内院,陪同祖母、母亲和其他女眷们说话。

贤王妃派了亲信文嬷嬷和二管家来定国公府送礼,二管家在外指使下人从马车上下东西,有活鸡、活鸭、猪肉、酒等食物。

文嬷嬷带着几位下人,拿着送给府里人的礼盒,进了内院。

文嬷嬷上前恭敬地行礼,笑着道:“见过老夫人、大夫人、二夫人和各位夫人奶奶。”

“我们王妃看重我们大夫人,派老奴跟着伺候。王妃说,两府是亲戚了,以后要多走动,寻个机会在一处聚聚。”文嬷嬷能说会道,当着定国公府众人的面,将大夫人孟婉儿夸得天下无双。

文嬷嬷不愧是前朝皇宫的大宫女,哄得老夫人和大夫人眉开眼笑。

孟婉儿坐在堂内,抿嘴轻笑,静看着夫家派了能干的婆子来,为她在亲戚面前长脸。

文嬷嬷恭敬地问孟婉儿,“大夫人,老奴想同国公夫人单独说说话,可以吗?”

孟婉儿点头,“可以,文嬷嬷。”

大夫人起身,“这边请,大人。”

文嬷嬷笑了,她暗道,郡主生的女儿,就是懂规矩。

两人进了偏间屋,文嬷嬷重新行了一礼,“小主人。”

大夫人摆手,“不提以前的事。”

文嬷嬷叹了口气,也不再提认主,前朝皇室没了,皇亲国戚没死的人,身份都变为同平民没两样,否则,还得要死。

她低声道:“王妃让奴同您说,他们圆了房,您放心。此事暂不对外说,有人一直想害我们郡王。”

“真的?”大夫人惊喜得站起了身。

“嗯,两人可恩爱了。”文嬷嬷上前几步,在大夫人耳边道,“郡王身边从没有过 女人,娶了妻后,两夜春宵。”

文嬷嬷眨眼笑,“经历过的恩爱男女都懂。”

“阿弥陀佛。”大夫人双手合十念了起来。

女婿身体无恙,又同女儿相亲相爱。

这下,婉儿的亲事就是十全十美的好了。

大夫人笑得合不上嘴,“我要吃一年的素来还愿。”

她在佛前许了愿,“若是女婿身体好起来,信女食素一年。”

两人又悄悄说起了贤王府这两天发生的事。

孟婉儿在厅内,笑盈盈同家人和亲戚们说话。

老夫人问:“婉儿,在贤王府家还习惯吗?他们的规矩多不多?”

“祖母放心,孙女在夫家习惯。”

孟婉儿笑道:“成亲的第二天,母妃就将管家权交给了我。”

“那就好。”老夫人笑了,她放心下来。

孙女有了掌家权,意味着在婆家没有下人能刁难到她。

她还不知道,她的孙女孟婉儿在出嫁的第二天,一出手就将贤王府里的那些下人吓破了胆。

现在贤王府的下人同定国公府的下人一样,见了孟婉儿像老鼠见了猫,见了孟婉儿身边的夏荷就像见了黑白无常。

孟婉儿对文韦说过一席话人:人性复杂,多数的时候,尊重和谦让,并不能获得他人相同的对待。只有实力,加上拥有的暴力,才能让对方看清楚自己的地位和身份,作出必须的敬重和应有的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