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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面前,站了一个人。

确切地说,是一个男人。

让穆凌霄惊讶的,是男人的这张脸。

这张脸,她曾经看过无数次,也曾经对着这张脸,流过无数泪水。

只是之前,这张脸出现在一张被挂起来的照片上。

照片上,男人一身警服,英武不凡,他目光炯炯,注视着前方。

在他的胸前,一排警号闪着光亮:.

后来,他不见了,人人都说他死了,可年幼的她并未看到他的尸体。

在她长大后,她继承了他的警号——.

而现在,她重新看到了这张脸——虽然增添了岁月的痕迹,但依然有着让她熟悉的棱角。

“爸爸……”穆凌霄轻声唤道。

她的声音很轻,轻到怕惊动了眼前的人。

她很怕,怕眼前的一切只是一场幻觉。

幻觉消失,也就什么都没有了。

然而来人纳闷儿道:“什么爸爸?”

穆凌霄的眼睛,陡然瞪大!

这个声音,是真的。

她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抓住此人的衣领,质问道:“你是谁?”

男人眼眸流转,定格在她的脸上:“我是你爹。”

“我是你爹!”穆凌霄的声调,立刻拔高了几分。

男人并不恼,眼角微微带着笑意:“怪我没把话跟你说清楚,当年你娘生你的时候难产,没了。我又有要事在身,不能亲自抚养你长大,就让文伯在一个小山村将你养大,谁知道又闹出了这样阴差阳错的事情,平白让你受了这么多苦。”

穆凌霄嗤然一笑:“您这话就奇怪了。到底是什么样的要事,竟然让你可以做到十七年都对我不闻不问。既然如此,这个爹,不要也罢。”

“丫头,为父不指望你能原谅我。但是你放心,待为父堂堂正正地回到这里,定会出面给你讨回公道。”

“是么?那也就是说,你现在还要藏头露尾,不能显露出真面目。如此说来,你的身份也不够光明正大,既然如此,又何谈为我讨回公道?”

男人想说什么,终究是没有说出口,只叹了口气:“说到底,终究是我对不起你,你心里怨我恼我恨我也是应该的。我冒险回来找你只是想告诉你,眼下的局面你别怕,为父很快就会回来。待为父回来,自会为你撑腰。”

这话,穆凌霄只当做是胡言乱语。

她并不觉得一个现在需要藏头露尾的人,日后会有为她撑腰的实力。

她甚至怀疑,眼前这个人是安平侯派来迷惑她并控制她的。

所以他说的话,她一个字都不信。

只是这张脸,让她十分怀念。

似乎看到他,就能觉得爸爸还活着,还能活生生地出现在她面前,与她说话、聊天。

这一刻,她甚至动了将此人软禁起来的心思。

不为别的,就为这张脸。

事实上,她迅速出手,直奔此人的脖子。

但,此人也不是个草包,立刻闪身退开。

看得出来,他的身手不错。

但是自始至终,他只躲闪,不攻击。

看着他躲闪时的身形,穆凌霄的眼角,渐渐湿润。

她小的时候,爸爸曾教她练武,当时,他躲闪时的样子,与眼前这个人重合了。

穆凌霄立刻住手,看着眼前的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穆霁川。”

这名字,并不相同。

“你到底是什么人?”穆凌霄问道。

“丫头,现在知道我的底细对你没有任何好处。而且,你也不要跟任何人提起我的名字,不然,怕是会招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你只需要像现在这样安心待在你的县主府,待我再次回来,会为你解答所有的疑惑。”

穆霁川神色诚挚,说了这些话。

仿佛,他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

穆凌霄神色疏离:“我与你之间,并无瓜葛。”

穆霁川皱了皱眉:“罢了。日后,你会明白的。这个给你。”

说完,他把一张纸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从后窗跃出,很快就不见了踪迹。

鬼使神差地,穆凌霄没有去追。

等她想要去追的时候,早已不见了穆霁川的身影。

这时候,穆凌霄拿起那页纸,从而惊讶地发现,那竟然是一张一百万两的银票。

好大的手笔。

想到穆霁川刚才所说的文伯,穆凌霄不禁动了心思。

如果穆霁川说的是真的,那么,或许可以从穆心悦那里知道些什么。

当然,以她和穆心悦之间的关系,若是她直接去问,穆心悦必定不肯说实话。

穆凌霄思虑片刻,有了主意。

之后,穆凌霄直接找到了穆心悦。

对于穆凌霄的出现,穆心悦有些意外:“真没想到,你会主动来找我。”

“当年一路将我赶到宿州的那两个下人,是你派去的吧?”

穆心悦淡淡一笑:“当年我回到安平侯府,只是一个没有任何实权的小姐而已。你不会以为没有父亲的同意,我能指使得了府里的下人吧?”

“放心,我没那么蠢。只是,既然你我在襁褓之中的时候就被抱错了,那么三年前,你是如何得知,你是安平侯府的千金?”

穆心悦眼波流转,突然就笑了:“穆凌霄,你不会现在还心存妄想,以为自己是安平侯府的血脉吧?”

“未必就没有这个可能。”

“你趁早死了这份心,绝无可能!当年你骤然被赶出府去,不知其中缘由,我却知道得清清楚楚。当年我在那农家长大,也以为自己就是那农家之女,乐安天命,倒也衣食不缺。虽然只有一个老父亲,但是他待我极好。从不肯让我干重活,就那么金尊玉贵地养着我。他开了个粮食铺子,从不让我抛头露面,还请女先生来教我读书写字,真真是把我养的跟个千金小姐一般。只是,他到底是年纪大了,大约是年纪大了的人,离死期不远,也就多了几分良知。”

说着,穆心悦的神色怅惘了许多:“那阵子,他染了风寒,弥留之际,把我叫到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