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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慎性成,柔嘉维则,甚慰朕心。着即晋为祺嫔。

赏,红珊瑚雕琢双喜步摇一对,珍珠青石蝙蝠点翠步摇一对,孔雀金步摇一对,金海棠珠花步摇一对,金累丝嵌宝石叶形耳坠一对,金雀缠枝钗、琅银金雀钗、金镶珠镂空钗、猫眼石衔莲子米钗各一枚,沉香十八子手串一串,

浣花锦一匹、孔雀罗三匹,妆花缎八匹,素软缎十匹。

鱼胶、东阿阿胶、枸杞、白芍、金菊花、山楂各一罐。

——钦此!”

“祺嫔娘娘,接旨领赏吧。”

“谢皇上隆恩。”

文鸳接过圣旨,让光谱好生收着她这人生中第二份圣旨。

“祺嫔娘娘,皇上还有口谕。”

“哦?”文鸳挑眉。

“皇上听闻娘娘您身体不适、食欲不振,特派阿克敦太医为您号脉。”

“好啊,麻烦苏公公替本宫给皇上带个话,谢谢皇上体恤,有着皇上的关心,本宫哪怕是不吃药,都觉得心口这里顺畅多了。”

“娘娘的话,奴才一定如数转达。”

光谱也在此时准备好了两份荷包,一个沉甸甸的、先递给了苏培盛。

几句客套话之后,太医阿克敦便进入了内殿。

文鸳与他对视微微颔首,两人相顾无言,只是做寻常问候。

“阿克敦太医可来给本宫瞧瞧,方才哭了一通后,只觉的心口郁郁,连口饭都吃不下了。”

“娘娘稍安勿躁,待微臣替娘娘号过脉,便可对症下药。”

一问一答间,已然确立了这病走了心脉、已是到了得吃药的地步了。

隔着一层手帕,阿克敦太医号脉的同时,表情也逐渐凝重了起来,随后又查看了舌苔,再次号了次脉。

“阿克敦太医,娘娘这可是……有什么……”

嘴替光谱在此时担忧到有些失态的大声问道。

这一声疑问,着实是把原本在门外候着,只准备走个流程就回去报备的苏培盛吓了回来。

“娘娘这脉弦而涩,沉取若有若无,细弱无力。是大悲、大惊惧后气机郁泄、气血不旸。当以行气活血为主。可娘娘又舌质淡红苔薄,是乃脾胃虚弱、心肺失调,不宜用强药……”

苏培盛这些年光是听太医诊脉,也多少通了点太医话术。

这脉象虚弱,气血不通是小事,宫里娘娘多娇贵,遭人欺负被气成这样的也不少。

可这些一旦顺上后半句‘心肺失调’‘脾胃虚弱,吃不得强药’就不能小觑了。

“阿克敦太医,可是需要些什么温养人的药材?”

不等祺嫔自己发问,苏培盛便凑上前,对着阿克敦太医说了皇上方才的赏赐与口谕。

那句‘问太医’,就是让他看着祺嫔的病症程度,若是真有事、药材都从皇上私库里出的意思。

阿克敦太医也是直接打蛇上棍,拉着苏公公的手,做亲昵、又是叹了口气,一副医者仁心的模样,对着他叹息道,

“苏公公,微臣就同您说句实话。

娘娘这病症来得凶煞,指心肝脾肺。

根治不难,只是需温养。

毕竟这药材啊,再珍贵也不是大罗金仙的灵丹妙药,不可能吃了就好的。

近段时间可能常有心悸、恶心、惊梦等情况。

皇上赏赐的药材都是对娘娘身子极好的,配以我开的方子,先以温养脾胃为主,再针对心肺气血疏通、施针,内外双管齐下,半年左右方可药到病除。”

“好、好、好。”

苏培盛听完这一整套,终于是把那个悬着的心放下来了。

可要吓死他咯。

这莞嫔要是真一下子把祺嫔气出个好歹,他的槿汐……

孽缘啊,真是孽缘。

以前瞧着这莞嫔娘娘哪里都好,又长得有大造化、大机缘,怎么最近总是犯些迷糊事呢。

“等臣给娘娘写个方子,娘娘您自己留一份,微臣便同苏公公回去复命,再亲自给您煎药。”

“本宫的身子就交给阿克敦太医了,光谱、笼沙,出去送送苏公公和阿克敦太医。”

一下子乌泱泱的一群人都离开了储秀宫,待到光谱与笼沙回来后,笼沙面上才多出了抹喜色,

“娘娘,多亏了皇上心疼您,派了阿克敦院判过来,您这身子啊……唉。”

“笼沙姐姐,太医不是说了嘛,最多半年就能根治了。”

“那是阿克敦太医医术精妙,换了别的太医,真不知道敢不敢下这个保证呢。”

“好了,别在那瞎担心了。”

文鸳摆了摆手,打断了两人的一唱一和,“以后啊,是得多指望阿克敦太医了。笼沙,你去趟太医院,等阿克敦太医煎药的时候,你学着点手法。

皇上吩咐他过来帮我治病已是莫大的恩赐,怎好劳烦人家堂堂院判天天给我这小小嫔主子煎药?

这传出去,成何体统。”

“是,娘娘。”

“蓝月,早膳就算了,去催催午膳吧,不要羊肉、不要五花肉、瞧瞧有没有腊肉。

绯扇去泡杯牛乳茶,多加点糖,再切颗苹果,

白缎你拿五十两银子跟着墨乙跑一趟内务府,帮本宫要些蜜饯、果干,顺便问问有没有什么多余的果子可以让本宫消费的,

光谱你带墨未,把门外的赏赐都收拾了,登记入册、分门别类的放好咯。”

“是。”

殿内的一众宫女领命后,也都一个个的出去了。

储秀宫内空无一人,文鸳终于舒心的松了口气,把嘴里含到有些发苦的药丸子吐了出来,卷着帕子一并放入火盆烧中,淡淡的药香化作袅袅炊烟,又散成虚无。

自此,作精今早的第一出戏才正式落幕。

第二幕,是要等着今晚了。

没想到皇上竟然舍得派阿克敦太医过来,真是省了她好大的功夫,连没吃完的药都可以吐了。

同为宗亲,阿克敦的父亲同文鸳的母亲觉罗氏,明面上有着亲戚的亲戚的亲戚的……这般不显眼的关系。

但若是翻着族谱去深究,仔细瞧着不被重视的外家关系,觉罗氏的外祖母是伊尔根觉罗氏家那一辈的姑奶奶。

两家在以前京城没新修的时候住的是临街,如今双双换了府邸却是不常走动了。

这是他们家被文鸳选中的理由。

大姓分支,家中落道,却知根知底。

文鸳借觉罗氏之手送给他们家的登天梯,他们不得不抓住,也不得不感激。

现,凭借着太医院第一满人与院判的称号,阿克敦家这支伊尔根觉罗终于是三十年河西了起来。

两家虽依旧没有任何的走动,但这份造化之恩却让阿克敦举家难忘。

文鸳虽初来乍到,但在宫中的布局,却已然是筹谋了六年,比起坐稳后位才不到四年的宜修来的都要长,

连曾为瓜尔佳太子妃的旧部,也都被文鸳留下了大半,目前都潜伏在各位太妃与内务府不起眼的闲职之中,只待日后摔杯为号、簇拥出一位瓜尔佳氏的太后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