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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婆直接无视赵轩沐和胡婉婉正含情脉脉的对视,深情交叠的双手,径直拉过胡婉婉的手臂,抢在傅老之前,为胡婉婉把脉。

胡婉婉脉象虽仍显虚弱,却已跳动正常,绝不是什么回光返照之人会有的脉象。

黄婆颓然松开手,向后退了几步,面容苍白。

天下竟有人能那样剖腹取子,还能保住产妇性命。

崔姑和傅老瞧到黄婆反应,也迫不及待的为胡婉婉号脉。

崔姑:“这···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傅老愣怔在原地,半晌,叹息的摇了摇头,似是自嘲。

他略沉默了会,沉声道:“千大夫医术之高,我毕生未见,有此医术,悬壶会五星医者也是有可能的。”

五星医者?

赵轩沐闻言,大吃一惊,悬壶医会五星医者放眼整个大宇朝都找不出几个,哪怕是在京城中都不容小觑,勋贵人家都会奉为座上宾客,毕竟再有权势的人家都是吃五谷杂粮,难免会生病。

赵娇娇心有戚戚,五星医者很厉害吧,她之前那样对千大夫,不知他会不会记恨自己。

傅老叹道:“千大夫,您未免太低调了。”

张馆长心中感慨,聂芊芊何止在妇人生产方面有高超医术,其他方面亦有独特之法,扬名大宇朝,只是时间问题。

黄婆垂着眼眸,声音低缓,“老婆子行医多年,受了太多赞誉,倒让我迷了眼睛,刚愎自用,再不愿相信别人。”

若是时间倒退个十几年,遇到这样的紧急情况,她定然不会看轻任何人,拒人千里,会想尽办法集思广益,救治病人。

黄婆看着自己药箱上镶嵌的两个黄铜色葫芦,觉得如此扎眼。

她伸出手,将两个黄铜色的葫芦扯了下来。

傅老一惊,“黄婆,你的医术高明,经验丰富,何必自轻,取下这葫芦啊。”

黄婆没有犹豫,直接将铜片扔在了地上,淡淡道:“因为这东西已成束缚。”

黄婆抬眸,看向千大夫,“千大夫,老婆子为先前的轻视向您道歉,望您原谅。”

见聂芊芊无动于衷,黄婆又道:“悬壶医会医师评定可经内部推荐,老婆子会为千大夫举荐,当做先前的老婆子轻视之举的弥补,不过至多可为千大夫先争取到两星,当然以千大夫能力,以后升至五星只是时间问题。”

聂芊芊倒是没拒绝,医生这个职业本就注重“职称”,要想以后行医方便,获得病患的信任,在悬壶医会中有评级是一个助力。

崔姑眯了眯眼睛,不知在想什么,忽的使劲握紧拳头,下定决心,向着千大夫行了一礼,“千大夫,您医术高明,我崔姑叹服,您可愿收我为徒,教我这剖腹生产之术。”

崔姑的话让在场的人都是一惊,张馆长心想:崔姑已是成名的医者,若是能收她为徒,会直接让聂芊芊名声大噪,从这个角度看,不失为一件好事。

黄婆却是眉头一皱,千大夫医术既如此独特,怎会轻易传给外人,崔姑此举未免逾矩了。

果然,千大夫未有一丝犹豫,“不收。”

崔姑虽与黄婆等人同为二星医者,可她仅长于调转胎儿之术,接产之术却平平无奇,若是能学了千大夫的方法,定能名震大宇。

崔姑心急,失了分寸,“您若教了我,我未来能救下更多的产妇和婴孩,您医德高尚,何不成此好事呢!”

聂芊芊面露嘲讽,“崔姑不必给我戴高帽,这世上疾苦众多,老夫若遇上自当尽力,可我是医者,不是神明,救不了所有人。”

“老夫就是个俗人,收钱看病,不像有些人,打着救世的旗号,全的确是自己的私心。”

崔姑心思被戳破,大为窘迫,死死抿唇,觉着这千大夫定是嫉恨她先前轻视之举。

她后悔万分,肠子都悔青了,若是先前她能放低姿态,得到千大夫的好感,没准就能学到这独门医术。

聂芊芊说完陷入沉思,这崔姑的话倒是提醒了她,她的医术是应找合适的人传授一些,帮助更多的人。

聂芊芊瞧着眼前同仇敌忾般瞪着崔姑的阿玲,不禁笑了,这不就是个合适的人么。

聂芊芊对着阿玲缓缓道:“阿玲,方才你助我救治病人,不慌不乱,是有天赋之人,你可愿拜我为师,做我的徒弟,学我这一身医术本领。”

怕小丫头混淆概念,聂芊芊又强调一遍,“不是药童,不是仆从,而是徒弟。”

阿玲没想到千大夫会突然转移话题到自己身上,愣怔片刻,想起来赵府之前千大夫与她说过的话:找到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

治病救人是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吗?

阿玲回想着方才婴孩啼哭之时她的喜悦,想起胡婉婉睁眼时她内心的激动。

治病救人原来会让人感觉到这么幸福满足。

可若是她做了千大夫的徒弟,千大夫谁来照顾服侍呢。

阿玲挠挠头,弱弱的问:“阿玲能既当千大夫的徒弟,又当千大夫的仆从吗?”

张馆长噗嗤一声笑出来,这丫头脑袋到底咋长的,真是个一根筋的。

聂芊芊也无奈了,“大抵,是不冲突吧···”

阿玲闻言欢喜的不得了,觉得这简直是个两全其美的事情,当即答应下来。

崔姑见千大夫就在她面前收了阿玲为徒,心中愤慨,眼中满是嫉妒之色,这个傻乎乎的丫头是走了什么运气,年纪轻轻就能拜千大夫为师,这辈子岂不前途坦荡。

“你宁收这笨丫头为徒,都不愿收下我?”

阿玲鼓起腮帮子,气呼呼的,哼,这婆婆说谁笨呢!

聂芊芊悠悠道,“我收徒看中资质和人品。”

崔姑握紧双拳,指甲深深陷入肉中,这是骂她资质和人品都不行啊···

张馆长都替崔姑脸疼,打着圆场,“赵夫人刚苏醒,还需休息,我等不如先离去吧。”

黄婆点头,冲着赵轩沐行了一礼,竟直接向赵轩沐辞行,“赵老爷,贵夫人既已无碍,老婆子留在府上无用,就此告辞了。”

赵轩沐急忙挽留,“黄婆何必如此着急,黄婆此次替夫人接产,亦辛苦万分,不如在府上修整一番,让赵某尽上地主之谊,以表感谢。”

黄婆摇头拒绝,她做事向来干脆利索,决定好的事情就不会摇摆。

黄婆准备走,却没成想千大夫叫住了她,“黄婆若是没有急事,不如留下,我们可交流下生产之道。”

黄婆一直平静无波的面色变了变,半天说不出话来。

黄婆张了张嘴,“我先前对你不敬,你为何还肯指点我?”

聂芊芊本就不是藏私的人,她可以将现代的一些医术方法传授,不过要有合适的时机、合适的人。

黄婆刚愎自用不假,先前拦着她不是为了给她难堪,而是真怕耽误时间。

聂芊芊肯指点一二就是因为当她进入内堂时看到黄婆满头大汗,焦急万分的眼神。

聂芊芊抬手,指着自己心脏的位置。

因还有一颗的医者仁心,因为她方才摘下葫芦,愿意摆正心态,将一切归零的心。

黄婆明白了千大夫的动作,也将手放在心口位置,半晌,与千大夫行了一礼,“千大夫慈心大义,黄婆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