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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终于算到目的地了。”

洪兮茶经过一天的攀上、下落,就算是拖后腿也终于跟随着来到阵法的边缘地带。

领头的梁子渊回头看去见众人脸上都是一脸疲惫不堪之色,也明了大家的不容易。

这一路上爬山过岭,高上低下的都不容易。

且还要防备毒虫等东西的叮咬,更是难上加难。

好几次若非有小医仙李未央在,可能队伍中就已经出现伤亡了。

而今天最危险的路程莫过于遇到阴蜂,一种头顶上长着类似鹿角的蛤蟆。

根据奇异经记载,鹿氏蛤者,生有青赤白黑黄五色,因头顶眼睛部位处长有类似鹿角的微小骨角而得名。

五种鹿氏蛤均各有其功效,青色鹿氏蛤属木,在色为青,为木叶萌芽之色;

赤色鹿氏蛤属火,在色为赤,为篝火燃烧之色;

黄色鹿氏蛤属土,在色为黄,为地气勃发之色;

白色鹿氏蛤属金,在色为白,为金属光泽之色;

黑色鹿氏蛤属水,在色为黑,为深渊无垠之水。

木蛤之角可治本草之毒,其内气为青木之毒;

赤蛤之角可疗火毒,其内气为热毒;

黄蛤之角可解瘴毒,其内气为烟尘之毒;

白蛤之角可解金属之毒,其内气为阳毒;

黑蛤之角可解阴水之毒,其内气为阴毒。

洪汉林在林中行进时,不小心触碰到树枝上的一毒蜂窝。

此毒蜂名曰:阴蜂。

在其尾后针处藏有阴水,只要蜇人之后毒针留在人体内,人在一炷香的时间内就会中毒身亡。

身上除了被蜇之处有些红点以外在无其他伤口。

且人死去时产生的幻想会令人保持愉悦,但凡被阴蜂蛰死之人皆是嘴角含笑。

一群阴蜂追着众人乱窜,除了梁子渊和李未央以外,剩余四人多多少少还是被蛰到了。

也就是在这关键时刻,梁子渊紧急燃起一堆火,在上面覆盖上一些湿草和树叶,直到冒起一大股浓烟才把阴蜂赶跑。

只是,不久后被蜂蛰到的四人开始头晕目眩,四肢乏力。

最后还是小医仙李未央见状,从地上寻到一死蜂,从其体内发现蜂针带有阴水之毒。

四处响起一片独特的蛙声,这些蛙叫声中带着一丝像战鼓般的震动之感。

“这是鹿氏蛤的叫声,鹿氏黑蛤角能解阴水之毒。”李未央惊喜道。

“哈哈哈,天无绝人之路啊。世间百毒五步之内必有解药。”

梁子渊说完后,往蛙叫声的地方赶去。

在一小水洼里层叠叠地涌着许多的鹿氏蛤,青赤白黑黄五种蛙叫一片,叫一声鼓腹胀动间吐出一口烟气。

“这…”看着在吞云吐雾的鹿氏蛤梁子渊傻眼了。

简直就是无从下手啊,这么层层叠叠的鹿氏蛙。

而当这些鹿氏蛤发现梁子渊后,一个个像是见到世间的美味般,均是争先恐后向他而来。

鹿氏蛤的后腿肌肉异常的发达,每一只鹿氏蛤跳跃的距离最少都能丈余,有些个头健壮的甚至能到两丈的距离。

鹿氏蛤的秘密武器乃是它们的内气,腹部鼓动间一道仿若箭矢般的气从嘴部喷出。

梁子渊好在早有防备,在这些鹿氏蛤跳跃而来时。

便已经使出轻身功夫向后跃起,一把洒出刚才于路上所捡起石子。

“啪啪啪…”顿时鹿氏蛙如雨般落下,只是在地上翻个身后再度冲梁子渊跳跃追赶过去。

“仅仅是皮肉便有这么高的防御吗?

我这招漫天星辰虽不是用铁星发射,可石子的威力也足以打破牛皮了呀。”

梁子渊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一路引着鹿氏蛤往阴蜂处而去,偶尔回头看看鹿氏蛤与自己的距离,太远的话就会稍微等待一下。

“嗡…”当阴蜂见到鹿氏蛤后,简直就是水火间的碰撞。

英勇的阴蜂前赴后继而来。

而鹿氏蛤也不是吃素的直接开喷,吞云吐雾中,整个攻击阵前已经是一片烟雾缭绕。

大量的阴蜂中毒后犹如下雨似的,一片一片地落下。

梁子渊直接绕到鹿氏蛤的后面,寻到黑色的鹿氏蛤一剑刺下,一连刺了十余剑,整把剑上串满鹿氏蛤方才退走。

“未央姑娘,鹿氏蛤来了。”

梁子渊来到李未央面前递上他的长剑。

“嗯。”

李未央接过梁子渊的长剑,此时她的手上已经戴着一双手套。

这是一双透明的手套,只见她从剑上把鹿氏蛤头上的角一个一个掰下,放在研磨药粉的钵里。

梁子渊是则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却见她动作优雅,

一举一动之间均是魅力无限,尽显优雅魅惑之态。

“嗯?”正在低头忙活地李未央似有所感,抬头看了梁子渊一眼,却见他正抬头望着天空。

当李未央低下头再忙活时,梁子渊又再度盯着她看。

李未央忽然带头,梁子渊也是马上转移视线。

在低头忙活的李未央,已经确定是梁子渊在偷看自己。

嘴角勾起一丝的微笑,毕竟女为悦己者容。

“好了,给他们涂上就可以。”

李未央端着调配好的药膏过来。

直到此时,梁子渊等人才松一口气。

后也就不再停留,一直忍耐着苦累终于到达目的地方才休息。

夜幕,再度降临。

也许是在阵法边缘,因为有阵法的威慑在,所以今晚驻营之地异常安静,连以往的夏虫秋蝉都不再出言。

“未央姑娘,你说一个人到底能有多少个面目呢?”

梁子渊正在夜观星象时,见李未央忽然站在自己身边,便出言问道。

“人在世上行走,对着不同的事和不同的人。

都会根据不同的环境,去给自己配上一副面孔。因此,一个人会有很多面孔啊。”李未央道。

“可,如果一个人如此活着不是很累吗?

每天戴着不同的面具,不怕久了拆不下来吗?”梁子渊道。

“如果,一个人被逼无奈而不能不戴上面具呢?”李未央道。

“岂不闻李太白言,安能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梁子渊道。

“这世界很多事情本就不是非黑即白,在这两者中还有灰。

而这戴着面具去生活也就是灰色的一种吧。”

李未央明白,自己的身份已经被梁子渊识破,但他不说,自己也不能承认。

“也许吧。可若一直以面具示人,天下之大又几人是真心朋友呢?”梁子渊道。

李未央闻言沉默,梁子渊见她沉默后也不再多言。

只是一直盯着天上的星星,秋天后天上少了水汽的遮蔽,月色格外明亮,就连星河也清晰分明。

“星河迢迢月昭昭。秋日晚,观星辰。碧霄无垠,星月尽出。牵牛织女隔河望,奈何天,奈何时。

人心善恶难辨别。隔层纱,隔层皮。千般无言,万般无奈。是言不尽话不语。意阑珊,情潇潇。”

梁子渊吟完后,对李未央说道:“未央姑娘夜已深,还是早些休息吧。”

说完后,使出轻身功夫直接跳跃到树冠上去,留给李未央的只有一个背影。

此时,从梁子渊的视线看过去,却见山腰下的林中烛火点点。

不禁难受地摇摇头,有些难受还有些无奈。

“你们这些豪门望族就像蛆虫一样,只要闻到腥味就不远千里也会赶至。

这次便借由孔明先生地阵法让你们最后的力量灰飞湮没吧。”

夜,露深。

嘶…,一道轻声在帐篷边响起,只是才响起的声音,还没有传出就淹没在山风中。

一只手从帐篷中伸出,一只黑色的虫子跃到手上,从口中吐出一张小纸条。

“嚓…”

火折子擦亮的微观照在字条上,也照在人脸上。

是郭子义,而字条上写着:怪树、吃人、如何破。

郭子义从腰带中抽出一节短笔和字条,写上简单的几个字:毒药、洒。

把字条折好后塞进虫子嘴中,就再度睡下。

转眼又是一个天亮,今天晨曦格外的美丽。

苍茫云海间一轮大日,红彤彤把云间染红。

一些顽强的阳光透过层云,洒在宽广的大地上。

而早晨的曾家山上,某些树和草迎着阳光伸展枝桠叶子。

某些动物则对着阳光,虔诚膜拜。

梁子渊则是感觉到帐篷中休息的人已醒,便结束打坐。

“今天,我们就要踏进阵法中去。

我等现在的位置也就是处于山腰之上。

从阵法笼罩曾家山的程度来看,占地还是很大。

如此,这其中的危险和威胁有多少,我也无法估算。

进去后,如果走散的话就各安天命吧。”

梁子渊对大家说完后,便示意开始早食。

“啵…”一行人刚进到阵法时,仿佛听到一声清脆的破碎声。

好像有某些东西被戳破,不过也没有人去理会。

只因进到阵法后,大家都被眼前的景象给震撼到了。

原先外头葱葱郁郁的曾家山已然不见,出现在大家眼前的是一个千疮百孔的峰顶。

许多不规则的坑,还有深洞。

“先生,你看这里怎么这么怪异呢?坑坑洼洼的。”

洪兮茶这位藏不住心事的女孩最先问道。

“我也不甚明了,还需要多加查看,找到一些证据来做佐证才能下结论。”

梁子渊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