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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明明你干的坏事却想倒打一耙?

这还是余安安吗?余番喜一怔!

两年前,余番喜给小弟夫妇办丧事时,最后一次见余安安,还是个温软的小姑娘,怎么会?

余番喜瞪向余番仁,“你怎么亏待安安姐弟了?就算是灾年,你也不能亏待孩子啊?!”

余番仁一脸委屈,“大哥,我哪里有亏待她们姐弟呀……”

“放屁!”还没有等余番仁说完,余安安打断了余番仁。

想演戏呀!在大伯面前演戏?

“余番仁!你卖我的时候,让我给七十岁老头冲喜,还用卖我的钱雇了一群恶棍追杀我的时候,你怎么一点也不怕啊?!”

语毕,用力甩了余番仁一个趔趄。

“啥??”余番喜听罢,双眉一挑,一把捏住余番仁的脖子。

余番喜高大魁梧,方脸突眉,凸眼剐腮,很暴力的样子,捏住余番仁好似捏住一只小鸡仔似的。

余番仁又矮又弱,无辜兮兮地辩解,“不是不是!误会啊!大哥!”

“我是送……把余安安送去白府,让余安安在白府过好日子。”

余番喜怒目圆瞪,“你当老子是个痴的?从小你就爱编瞎话,你赶紧一五一十给老子说清楚!”

余安安不怕余番仁不承认,她有证据。

她从怀里掏出卖身契,递给余番喜。

“这就是余番仁卖我的契约!”

余番仁一惊!这卖身契在白嬷嬷手里,怎么落在余安安手里了?

哎呀!她死活不能承认,她亲手卖了余安安,她非要被正直的余番喜揍个半死,还会被送官。

她扯脖子对余安安嚷:“你自己按的手印!你自己同意了的,你怪不着我们!”

余安安咬住嘴唇,明明是余番仁打晕了她,趁着她晕死过去之时摆弄她按下的手印。

太不要脸了!

她扬手打了余番仁一个耳光。

余番仁捂住脸,抻长脖子睁在原地,好似一只惊呆的大鹅。

她死也想不到,她有一天会挨余安安的耳光?那个挨打了只会哭,挨骂了只会憋屈的余安安呐!

她指着余安安看向余番喜,挨打了的委屈模样,“大哥,你看到了吗?余安安敢动手打我,我哪里敢卖了她啊!”

余安安看见余番仁这个态度,不禁想起前世,余番仁经常冤枉陷害她们姐弟的情景。

她那时若是强大,就不至于受那么多冤枉。

“明明是你干的坏事,却想倒打一耙!你把我关在柴房三天,你又怎么解释?你用皮鞭凉水折磨我,又怎么解释?你说我自己同意的,那么你有什么证据证明?”

余番喜听到这里,抬腿一脚踹倒余番仁。

他还想呢!余安安那么一个温软的小姑娘,怎么会变成如今这样,背着一把砍刀,走在灾民堆里?

原来,余番仁这么对待余安安呐!

他捏着余安安的卖身契,手臂颤抖,“余番仁!!!你好歹毒!”

“当初小弟夫妇死了,我把余安安姐弟交给你,怎么交代你的?!”

“我让你把安安调教得贤淑端庄,而你呢?!你把这孩子逼到狗急跳墙了啊!”

气急败坏的余番喜,抬腿又是一脚,正踹中余番仁的肚子。

余番仁就像小鸡仔似得,翻倒在地,在地上滚了个来回。

她捂住肚子,斜眼打量余安安,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她想不明白余安安何时这么伶牙俐齿了?

余安安十六年一直在余番仁眼皮子底下长大,性子一直闷闷的,好说话,面子软,就算这次忽然生气了,也不至于一夜之间厉害到这种程度吧?!

再看余安安,一脚踩着郭经洗,一手举着火折子。

余安安一脸焦灼地看着余番仁。

“你还有什么不承认的?!烂掉的菜叶、霉了的米、受潮的面粉,所有一切坏掉的东西,都给我们姐弟吃!”

说到这里,余安安不禁想起前世。

她爹娘死后,余番仁掌家,总说是灾年不好过,家里吃的都不好。

余安安死后才逐渐想明白,余番仁一家人始终膘肥体壮,偏偏他和弟弟逐渐面黄肌瘦。

余安安继续道:

“你马上带我去见余小苗!马上!当着大伯的面,你说说清楚,为何你们一家人壮硕,我和小苗却面黄肌瘦?!”

余番仁慌了,那余小苗已经死了,被郭经洗扔去密林深处了,这可怎么是好?败露了她铁定要被送官了啊!

她吓得哆哆嗦嗦,最怕大哥余番喜,却偏偏这个时候碰上余番喜。

“哎呀!大哥啊!你听我说啊!你不要被余安安给骗了啊……”

余番喜见余番仁一身肥肉,一把薅住余番仁的衣领,给余番仁拽了起来。

“少废话!你要敢把余小苗也卖喽!老子今晚就撕了你!”

余番喜年轻时候当过衙役,一身正气,下手重。

余番仁肚子被踹得生疼,捂住肚子,一瘸一拐地向前走。

若是余番喜发现余小苗的尸体,她恐怕真要被余番喜给撕碎了啊!

余安安见余番仁走在前面,余番喜跟在后边,她才从地上提起郭经洗,从身后揪住郭经洗的衣领,向前推。

她举着火折子,四下打量。

重生一世,她眼下对任何人都不敢完全相信,尤其在灾年,更是人心不善。

即使,她印象里,她大伯一直是个好人。

她故意放慢脚步,和余番仁、余番喜拉开距离,用火折子贴近郭经洗的脸一下。

“余小苗呢?”

从余番仁的性子来猜测,她和郭经洗狼狈为奸,郭经洗肯定都知道。

她从余番仁刚才紧张的表情,不难看出,余小苗可能凶多吉少。

郭经洗比余番仁性子软很多,吓唬吓唬,就能说出实话。

“你再不说,我就用这火折子烫花你的脸,你改嫁的机会就没有了。”

死了丈夫的女人在灾年没有依靠,自然想去富裕一些的祥城嫁个好人家。

余安安捏住郭经洗这一点,就不怕郭经洗不说。

郭经洗似乎不相信余安安能狠下心来烫她的脸。

“哎呦!安安呐!你大姑说带你们去见小苗,你干嘛还难为我啊?”

呵!

还狡辩?

余安安把火折子贴到郭经洗脸上,滚烫的火焰烫在郭经洗脸上,随后一声惨叫。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