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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眼睛都红了,他目眦欲裂,想一把拽过祁疏玉,可祁疏玉拿着火药如同幽灵般又飘去了烛火旁,皇帝够不到人,只能在地上狠狠地捶打,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那可是我亲生母亲!祁疏玉你简直是疯了!”

“你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能忘记,你又是什么好东西?别忘了,你的母亲是我亲手救下,是我亲自拉去了情远山,要是靠你这个好儿子,她十五年前就被枭首示众了!”

皇帝被他气得头晕目眩,眼中的烛火开始跳动,变成了九凰殿腾飞的火龙,他知道自己又犯病了,连忙掏出药来,倒出了一把就往嘴里塞。

祁疏玉现在最喜欢看他吃药的样子,一时连火药也顾不上了,蹲在地上就开始静静欣赏,看皇帝闭着眼睛死死咬住嘴唇,头上慢慢浸出冷汗的痛苦样子,他竟然当场鼓起了掌,好好好!就是要这样!就是要这样!

皇帝看他疯疯癫癫的样子,也不敢再指责他,只正色道:“朕不忍见你在此受罪,但也绝不会助纣为虐,看着你深陷泥潭,一步步越陷越深!你要想回去,就必须答应朕不得复仇!”

祁疏玉这回直接把火药筒里面的药粉倒了出来,放在手里轻轻扬起,看他们在风里打着璇儿又落下。

皇帝慌了,他发现他现在根本看不透祁疏玉想要什么,会做什么,在想什么,他只能软下声音,轻轻道:

“好好好!元元,朕不说了,你来告诉朕,你如今想要什么,但凡是朕能做到的,不伤天害理的……”

“停停停!你这副慈悲为怀的作态真是令人作呕,当个皇帝当得这么窝囊,念经诵佛的本事倒是不错,没想过找个莲台坐坐吗?”

说罢,又轻轻走到皇帝面前,蹲下身来为他擦拭汗淋淋的额头,柔声道:“罪囚要的很简单,只要陛下下一道恩旨,允许我回京都就够了,至于日后我做什么,怎么做,都与您无关,明白了吗?如果你敢阻拦,我连你一起杀!”

皇帝涩声道:“可是元元,这与朕想给你的并不冲突啊!你如今孤身一人,回到京都还有命在吗?朕不护着你,你又该怎么办呢?”

“这就与您无关了,陛下!您是应还是不应?”

皇帝还想再挣扎,祁疏玉已经不耐烦了,怒将手帕甩在了皇帝脸上,他也不敢再反驳,只呐呐道:“反正你只看回京后朕的表现,朕会好好弥补你的!日后总有……”

“陛下这就去拟旨吧,此处并无玉玺,烦请陛下盖上血印,以做凭证!”

皇帝望着又恢复了平静的祁疏玉,有些看呆了,以前他的君后也会这样端正地给他行礼,他们一起商讨后宫事宜、一起平息盐商之乱,一起去辽国突袭,他们本该携手一生……

皇帝含泪盖下了血印,又想询问祁疏玉何时与他同归,祁疏玉压根儿不理他,拿起那道圣旨看了几遍,确认无误后,又冲着屋外叫了一声:

“安安!走了,跟爹回家!”

那叫安安的小孩儿从陈冲肩头跳了下来,蹦蹦跳跳的跑了进来,他似乎很想扑到祁疏玉身上,终究是忍住了,小心翼翼地把手递给他,用亮晶晶的眸子望着他。

祁疏玉却并没有牵起他的手,只把那两只火药筒扔给了小孩儿,转身就走,

“拿去玩罢!”

安安也很高兴了,他从地上把东西捡起来,在皇帝的喝止声中一把抽出引线,将药粉尽数倒了出来,又把纸筒揣进兜里,蹦蹦跳跳的去追祁疏玉了。

皇帝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将那药粉用手指沾了,送到鼻尖,轻轻一闻,居然是香灰!好好好!都是疯子,他果然疯不过祁疏玉!

祁疏玉拿到旨意的第二日,就去牢城做了交接,他望着释放路引上的“祁疏玉”三个字,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一把夺过官差手里的笔,攥在手里画了几笔,隐约能够看出是“齐三”两个字。

官差有些疑惑:“你这名字不是挺好的嘛?”

他笑笑,“小的决心更名改姓,重新做人了,既然是三文钱买来的命,从今以后就叫齐三吧!”(为了避免大家跳着看,看不明白,所以我还是写祁疏玉哈,但他会自称齐三)

辽城地处荒凉,历来只有从京城去辽州的,还很少有从辽城回京都的。在荒凉的山道上,有一辆破破烂烂的牛车正拉着一大一小往京城去,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小影子一直试图往大影子身上靠,他想把自己和爹爹中间的空隙补满,他想让爹爹不再那么寂寞。

“爹爹,为什么那天大阿爹会打你啊?他一向对我们很好的啊!为什么大家都要骂他是死太监?”

“这不是你该管的,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心里要有数,听到了吗?”

小孩瘪了瘪嘴,他从没有坏过爹爹一件事,可是爹爹却从来不肯看他,他低下头只难过了一瞬,下一刻又抬起了那双亮晶晶的眸子努力和爹爹交谈起来:

“爹爹,京都长什么样子啊?很大很大吗?像辽州一样大吗?”

“京都是我们的家吗?所以我们是回家了吗?”

“爹爹!还有多久能到京都啊?安安从来从来没有去过这么远的地方呢!”

“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