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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秋雨骤降,雨水哗啦啦的落在屋顶上,顺着房檐,吧嗒吧嗒滴在门边。

“好了,今晚讲一下蔡卞的惧内趣闻。”柳言兮靠在床边脱下绣花鞋道。

“娘子,这个典故你讲过了的!”陈季云打着哈欠往床里头躺去。

柳言兮闻言愣了片刻道:“胡扯,我何时讲过了?”

“在去书院前啊,这个蔡卞的妻子王夫人擅诗文,文采了得,蔡卞经常将公文带回家,王夫人便给相公出主意,蔡卞若不听从就要受罚,他次次不敢不从,后来,因为妻子的主意,当上了右丞相。他感叹,今日高升,权杖夫人之才夫人之捍呐。”陈季云眯着眼趴在床上道。

柳言兮怎么想都觉得自己没有说过蔡卞,陈季云之所以晓得怕是在杂史上瞧见过,今日心情好的柳言兮没有打算拆穿自家相公,沉思片刻道:“既然如此,那就讲讲苏东坡吧,知道他为何会成为望陇泰斗吗?”

“因为他惧内。能屈服在一个女人手下的人,将来必能伸展在万夫之上。”被窝里的陈季云翻了个白眼。

“不错,那日他招待同窗,他妻子骂了他一顿后泼了他一盆水,你猜猜看,他说了什么?”

陈季云闭着眼睛往被子里钻了钻道:“他定是说,雷声过后必有倾盆大雨。”

“相公的确具有这方面的潜质,苏东坡的确如此说的。”柳言兮眉开眼笑,显然心中欢喜异常。

陈季云闻言,将头从被窝里露了出来,看了看自家娘子,翻身接着睡,她是在杂史上瞧见的,跟她有没有潜质没有关系。

柳言兮掀开被子躺了下去,看着自家相公的后背问道:“你不觉得我今晚讲的典故很短一点也不生动吗?要不我给你重新讲一个吧。”

陈季云闻言连忙将自家娘子抱进怀里,吻上那片红唇,含糊道:“娘子,讲的很生动了,睡吧,我爱你。”

柳言兮依偎在陈季云怀里,笑道:“你少来哄我,明晚我与你讲房玄龄惧内之事。”

陈季云闻言磨了磨牙,每天都讲,怎么就讲不穷她呢!索性翻身压在自家娘子身上。

“做什么?今晚不行。”柳言兮躲闪道。

“明日就回书院了,今日不行,那就回书院补上。谁家的夫妻也没有一月不行房事的。”陈季云面色沉重的看着自家娘子。

柳言兮气极,她陈季云一个女孩儿家说话一点都不知道羞。

“那你得答应我,回了书院不准想这事,也不准求。”

陈季云闻言小声道:“去了书院我求也不敢求啊。”

“那把帐钩拿下来吧,放下床帘。”柳言兮说完难抵心中的羞意红润跃于脸上。

陈季云闻言爬了起来,看着自家娘子羞红的脸颊,手往帐钩摸去。

“哎呦!”陈季云疼的缩回了手。

柳言兮见陈季云手指染血忙坐了起来,仔细瞧着自家相公的伤口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陈季云将血往中衣上随便一抹,在柳言兮开口训斥喋喋不休之前先发制人,将自家娘子扑倒。

鸾凤床帷,恩爱无限,呢哝软语,道不尽心中的痴恋。

“啊!”柳言兮突然喊了起来,这般大声前所未有,陈季云不禁慌了神停了下来。

“娘子,刚怎么了?你还好吗?”陈季云抬起手抹去自家娘子额头上的汗水,亲了亲红润的脸颊,满脸的焦急。

柳言兮半晌虚弱的点点头道:“还好,刚才好疼,刷的一下,搅得我腹中生疼,跟刀绞一般。腹中翻来覆去,也不晓得怎么了。”

“娘,是怎么个疼法?”陈季云轻轻的抱着柳言兮,不时的亲吻着自家娘子的额头。

“就是刷的一下,比我们初次洞房那晚还要疼百倍。你别问了,我还疼着呢!”柳言兮微微闭眼,缓和腹中的疼痛。

陈季云一听吓的连忙坐了起来轻轻揉着自家娘子腹部道:“比那晚还疼百倍?我今晚可没有用力啊!怎么会这样?”

“我是感觉你没有用力,好像也不是你弄疼我的。”柳言兮长长舒了一口气道。

陈季云闻言心中百思不得其解,见自家娘子疼的流泪连忙抬手去擦。

“嘶!”陈季云疼的连忙缩了手。

“怎么了?”柳言兮挣扎的坐了起来。

“没什么,放帐钩的时候不是划破了手嘛,泪中有盐,碰了下自然会疼。”陈季云说完便愣了,猛地转头看向自家娘子,惶恐的长大嘴。

“相公,你怎么了?”柳言兮自进了陈府,可从没见过陈季云这副天塌下来的模样。

陈季云此刻急的快哭了,抱着柳言兮道:“娘子,我们可能要糟了,怎么办啊?”

“你别急,什么怎么办啊!你说话。”柳言兮此刻身子没有完全反应过来,见陈季云这般说,不由的有些烦躁。

“你怕是要有小孩了,不过,你别怕,我想想法子。”陈季云急的下了地。

“我?”柳言兮愣了片刻笑道:“行了,你有那本事让我怀孕嘛,喜欢小孩子,行,你高中后我们领养个。”

“我没有那本事,可我那酒鬼师父的药有那本事。”陈季云说完端着茶杯上了床,“娘子,你千万别怕,你喝喝水,多喝点水,看看能不能冲掉我的血。”

柳言兮闻言眯着眼睛打量着陈季云。

“若是你说的是真的,那你不是该高兴吗?”柳言兮死死的盯着陈季云的双眼。

“我还高兴?小孩子很可怕了好不好,尤其是三岁的孩子,那挠人爪子可厉害了。”陈季云说着耸了耸肩,感觉脖子后面又被挠了一下,火辣辣的疼。

“怎么,你以前被挠过?”

“是啊,都出血了,打那以后,我都躲小孩远远的。”陈季云说着手往脖子那摸了摸。

“行了,那点出息,简直杞人忧天,有没有孩子还不一定呢!先睡吧!”柳言兮说完便躺了下去,震惊之余也觉得几分欣喜。若真是能有孩子,也是件好事。

“娘子,你不怕啊?”陈季云瞪着眼睛问道。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怕小孩啊,我可告诉你,要是我真的有了,你要是敢躲自己孩子远远的,看我还理你。”柳言兮说完便闭上眼,有孩子她倒不担心,她担心的是会不会很疼?人家怀孕当天都没有知觉,她当夜便疼的险些昏过去,分娩那日会不会......

陈季云懊恼的拍了下自己的手,随即安慰自己,一次也许怀不上,抱着自家娘子道:“娘子,你还疼不疼?我帮你揉揉吧。”

“我已经好多了,你睡吧。”柳言兮背着陈季云道。

陈季云闻言道:“娘子,要不我给你配点止痛的药?”

柳言兮闻言转身投到陈季云怀里道:“睡吧,我不疼了,困了。”

陈季云这才闭上眼,抱着自家娘子忐忑进入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柳言兮换回男装便去找自家婆婆,旁敲侧击半天,才确认,自家相公手指破了还真有可能会有子嗣,便忍着羞意把昨晚的事情说了。

“那可得当心了,兮儿,回书院可以找一下梁先生,问问她怀上的当夜是否像你昨晚那样的疼痛,要是真怀了,你便下山,娘守着你,咱好好养着。”陈母显得有些激动,手儿抖个不停。

“娘,人家怀孕两月左右才有反应,再说,相公一人在书院,我哪儿放心的下。”柳言兮揉了揉太阳穴。

“咱的情况不是和人家的不一样嘛,小心点为上,至于季云,她师父在,她闹不上天去。对了,兮儿你再去问问,以后还会不会这样痛,有什么法子可以减痛。”陈母现在又激动又害怕,可别为了一个孩子损了兮儿的身子。

“娘,我晓得了,我们去书院了。”柳言兮说着便站了起来。

“等会,娘换身衣服与你们一起去,有些事我的问问,我这心里也不放心。”陈母说着便向柜子走去。

去往书院的路上。

“娘,你真要去啊?”陈季云坐在马车上问道。

“都走了一半,你说我是不是真要去,你也是,有没有都要淡定,有了是你的福气,你怕什么。小时候的事情过去多久了,你还怕!”陈母训着女儿,手儿抖个不停。

“娘,你训我做什么,您淡定,您淡定抖什么啊。”陈季云说着握着自家老娘的手。

“你知道什么!”陈母心情颇为急躁。

“娘,梁夫子能把药给您,想来没有什么大碍的,娘你宽心才是。”柳言兮也握着那颤抖的手安慰道。

“对,对,还是兮儿贴心。你这一说我这心放下一半了。”陈母说着长长舒气。

“相公,你过来看!”柳言兮见婆母情绪稳多了,便掀开马车小窗的帘布,见一小孩子特别可爱,便向陈季云招了招手。

陈季云离了座位向外看去,已经为时晚矣,马车赶的急,陈季云只能见到那小小的一团被他牵着在学走路,左摇右摆的样子确实有些可爱。

“小孩子在学走路呢,这个时候腿脚都是软的,站着也是要人扶着的,这个时候的小孩身上可香了。”柳言兮满眼的笑意道。

陈季云见那父子背影成黑点了便坐了回去,小的是可爱,可长大三岁呢?

作者有话要说:久违了亲们,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