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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邢身体里的鲜血几乎是抽干里的,而他本人皮肤肌肉也以肉眼可以看到的速度老化和萎缩了下去,顷刻之间偌大的一个中年男人好似佝偻的老人,鸡皮鹤发,行将就木,只有那一双眼睛不如老人的浑浊,还是清澈的,甚至是深邃又有神的。

周侗眼角一滴泪水悄然落下,而老邢则在笑,他笑着看前面的少年:“记住我说的话,再见。”

不知老邢用了什么方法,在老化之后,他的身体逐渐成星辉般,化作流光在空中滑过,一缕清风拂过脸颊,是一个父亲的眷恋。

周侗望着空中老邢消失的地方,想到了自己的父母,他们呢,他们还活着吗?

稍远处,脚步声轻轻,由远及近而来,听起来是几个人,而其中一个人的步伐非常熟悉,周侗豁然扭头,看着脚步声来的方向,咬牙,从怀中掏出一枚双鲤文玉佩来,空气微微扭动,自玉佩出来一个男子,站在他面前,赫然是之前老邢的模样。

“少主。”那男子恭敬,冲着周侗躬身。

周侗看了男子半晌,嘱咐道:“老邢从来没有出现过,老原一直是老原,你明白吗?”

那男子微微一怔,随即点头:“老原明白。”

“双鲤纹玉佩有转换空间的作用,自安溪中你消失,现在又回来,也许是天意吧。”周侗喃喃自语,轻轻挥手示意,老原重新归位,重新站在原本老邢在的位置,和之前丝毫无差。

另一旁,邢佳佳倏地站住,怔怔地望着天空,那里似乎有一张脸在看着自己,有一个声音在对自己说话,那声音里尽是眷恋,让她觉得温暖。

不经意中,邢佳佳泪流满面。

姜亚扭头看邢佳佳,微微怔住:“妹妹你怎么哭了?”

邢佳佳恍然,摸摸自己布满的泪水,愣了:“我哭了吗?”

好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人,离开了。

这种感觉,真的很奇怪——

邢佳佳一时间也想不清楚,最后凝望一眼天空,然后朝着目的地走去,那神器所在,近在尺咫处。

空气中残留着淡淡的血腥味道,可是仔细闻去又像是铁锈的味道,众人自眩晕中醒来,看到老邢安然无恙地站在大家面前,不由得心生安慰,他们刚好像是做了一个梦,梦到神剑天降,而他们重要的邢佳佳则手持神剑,威风凛凛。

周侗深深地吸了口气,转身过来。

大家的惊呼声打破了这里的宁静:“佳佳!”

“大师呦,我就知道你能找到这里来!”

“哈哈,我们做了一件大事呦,你来晚了一步没看见。”

“佳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老原可是你要找的爸爸啊——”

不知道是谁将这个消息说出来,但是话音落下,吵嚷的人群顿时寂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落在邢佳佳和老原身上,目光切切。

邢佳佳心里更是吃惊,她之前是有过怀疑,可是并没有证实,后来安溪里老原失踪她隐隐有想法,但是无处证实——此刻,现在,在这孤城里,上天要给她一个惊喜么。

邢佳佳呼吸紧张,眼里隐隐有希翼之光,就差一点要抓住老原的胳膊去,她口中轻轻:“我当初就怀疑——”

周侗心中一痛,默默地走到邢佳佳身边,沉着:“听听老原怎么说。”

邢佳佳扭头看一眼周侗,沉默几秒点点头。

老原被这气氛弄的有些不知怎么说,面对小姑娘殷切的目光,原本想要用严肃口气说的话,脱口而出成了调侃的句子:“我倒很想有你这么个可爱的女儿,只是可惜,我只是义父。”

义父?

这是什么鬼?

邢佳佳傻眼了,只能听着老原流利地解释当年的事情。

“你老爹当年拜托我和老华,在你有难的时候帮你一把,老华这个家伙,说要尊师重道,要收你做徒弟,我吧,这辈子也没个儿女,想着认你做干女儿,你老爹竟也答应了。”

老原耸耸肩膀,“这就是事实。我是父亲,可是不是亲的,哎呀,我实在是想索性认了亲的算了,可惜不成啊。哪天你亲爹知道了,非砍死我不成。”

这调侃的语气,这遗憾的表情,江大师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这一笑将原本僵硬的气氛打破了,连带着大家也都松了一口气。

原来,不是亲的啊。

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很奇怪。

邢佳佳心里不是不遗憾的,似乎萦绕自己的一股风悄然而散,她也笑了笑:“原来,您是父亲的好友。”

这个解释是很通的,自从出现了华天鱼,邢佳佳丝毫不怀疑老原的存在,她那个神秘的父亲,还不知道给她安排了多少帮助,拜托了多少好友,有了华天鱼就会有第二个,一点都不奇怪。

“是损友吧。”老原苦笑一声,先声夺人,一指身后的朱雀阵,“嗯,这个是唤醒朱雀的阵法,是我……按照你父亲的吩咐弄的,你来阵中,将那神剑收取了吧。”

老原说的随意,可还是停顿了片刻,心里紧张的不行,生怕邢佳佳看出了破绽来。

邢佳佳随意嗯了一声,当下一脚迈进了阵法里去,脚步顿了顿。

最紧张的真的莫过于周侗了,他生怕血脉天性会让邢佳佳发现什么,毕竟这阵法里的心头血属于她亲身父亲的。

邢佳佳顿了顿,又感觉到了之前那不舍和眷恋的感觉,阵法里温温热热的,一点异样的气息都发现不了,她皱皱眉,原本之前她闻到过一丝血腥味,可是现在半丝残留都没,她留意过,也没有人受伤——那血腥味是哪里来的?

跟在邢佳佳身后的姜亚早已经呆若木鸡,甚至藏在暗处的人,更加捶胸顿足,他们后悔应该早动手来着,也有人庆幸幸好没有动手。

神器是好,可是也要有命去取。

而且,这个少女,似乎势力挺大。

看她周围的人马,那力量和本事绝对是一等一的。

这还争什么争,夺什么夺?

周围环肆的是敌人,可是情况诡异的,这些敌人一动不动,眼睁睁地看着邢佳佳走进阵法中,感应到神剑的气息,然后指尖一道道绚丽的朱雀之力凝结而出,散开成空中最美的烟花。

嗖——

有剑破空来,铿然做响。

邢佳佳微微抬起下颌来,看到五彩光中有剑光之虚影,这个影子她非常熟悉,是和那诡异黑洞中一样!

“朱雀!你血脉渐微,如何使用朱雀之剑,神魂弱比凡人,岂能收服我?”那虚影强大的声音印在邢佳佳脑海中,轰然一片。

朱雀纵然是神兽,纵然是这神剑的主人,可是毕竟无数个日月过去了,她在弱小,而神剑则在强大,强者为尊的世界,容不得弱者。

柔弱的主人,更是无法护住自己的神兵利器。

所以,神剑不服,剑灵不服。

如何征服?

唯有一战。

“你不服,那就打到你服气为止。”朱雀少女真身留在阵法中,唯有神魂脱阵而出,凝固的神魂立在神剑面前,铿锵。

那神剑之灵,惊讶地望着眼前的神魂,在他的印象中,血脉渐微的朱雀不应该有强大的神魂,这次被召唤回归,他心中极为不乐意。跟着一个强大的主人,他会有更好的未来,更强大的前途,同样也能够存活更长的时间。

可是,如果这个主人很柔弱,只想要靠神剑的力量,依靠他去达到目的,这是他万万不情愿的。

他是有尊严和傲气的,也是有生命的神剑。

不是谁的工具,不是为了抵挡什么而存在的。

他出世不是为了牺牲,而是为了强大,更好的强大。

所以,朱雀弱,他不愿。

困住他的阵法已经形成,她的至亲血脉用自己的生命之血和灵魂困住了它,它很愤怒。可是眼下并没有办法,所以他只能侥幸一试,宁可死,也不跟随一个柔弱的主人,去期待不可预知的柔弱未来。

“哈哈,好一个说大话的朱雀!可知说这话的人多如恒河沙数,可是从未有人打败过我,甚至在我手中过几招都少!就凭你!”神剑口吐人言,不屑。

宁玉碎,也绝对不瓦全。

神剑攻击只有两招,此刻出第一招。

神剑有光华,光华是七彩神光,这是神剑剑灵自己修炼出来的先天之力,拥有这样的力量就拥有不可思议的强大,只是寻常人不懂。

这是属于高手的领域。

“看招!”

邢佳佳在七彩光华出现的瞬间,脑海中飘过无数的记忆来,那是属于远古的记忆——也有属于神剑的记忆。

她的神剑,是一把极为骄傲的剑。

而这七彩神光,是神剑一点点修炼出来了,耗费了无数的光阴和岁月。要赢它,只有一种办法,用更强大的神光。

换做常人是不可能的,谁会比神剑拥有的寿命长,谁有它修炼的勤恳?

可是,邢佳佳可以。

在那神秘黑洞中,外面几乎静止的岁月,里面确实千年万年甚至亿年……那砰然爆发出的九色神光,是否可以可以和神剑一斗?

战斗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准确地说,战斗一开始就结束。

在邢佳佳九色神光出现的一瞬间,那神剑的七色神光已然被包容,神剑剑灵目瞪口呆,他无法想象自己竟然连一战的力气也没有了?

好似在九色神光中,自己只是孩子,他回到了母亲的怀抱里。

温暖,真温暖啊。

神剑几乎要沉溺其中了,忘记了争斗,忘记了喧嚣,忘记这无尽岁月里的一切烦忧。

“你何必呢?”邢佳佳叹息一声,怜悯。

她想起了过去的记忆,想到了曾经更多的事情,自然也看到神剑的执着和结局。

神剑,曾经不止一个主人。

有些主人强大,它陪着主人走到了高峰处,和他们一起享受荣光。可是骄傲和强大的主人,也会遇到命中注定的死劫,身死道消,剑也沉寂,死去。

它也遇到弱小的主人,因缘际会得到它,它成了主人抵挡灾难的工具,一次次受伤,伤痛,已有了灵智的剑灵怎么会屈从,所以有了粉身碎骨,有了玉碎不瓦全。只是难免避免被强大的力量所毁灭。

骄傲的剑灵,本属于朱雀的神剑。

从未迎来真正的主人,后来它尽力封闭了自己,将自己藏在了这一个地方。封闭是有时间限制的,这一次海市蜃楼就是最后期限,若再迎不回自己的朱雀主人,它会死去,成为废铁。

可是,主人却这么弱这么弱。

终究死去,不如轰轰烈烈死去,它再不想迎接一个弱小的主人。那是它有过所有主人里,受过最沉重的伤——

可是,血脉渐微的朱雀,却拥有如此强悍的神魂之力。

朱雀,并不弱小。

主人并非不强大。

这样,是否够了。

“痴儿。”邢佳佳泪雨婆娑,轻抬双手,高举起结成一个手势,“回来吧。”

回家吧。

神剑。

神剑起,光华尽数收敛入邢佳佳手中,一把浑然天成的长剑在她手中,锋利如斯。

神兽,神剑合一。孤城地宫中,九色神光萦绕,邢佳佳宛若神至。

沙漠孤城现,海市蜃楼缥缈,锋利的剑在掌中。

到现在为止,邢佳佳曾经的黄粱一梦全部应验,而隐隐得到的预言也皆数应验。

“恭喜!”这一行最大的目标已经达到,众人欣喜非凡,连连恭喜邢佳佳。

周侗看着神圣不可侵犯的邢佳佳,心中油然而已骄傲来。这地宫中哪怕他一无所获,再找不到父母的消息,他也甘愿了。只是,周侗眼角的余光扫过跟邢佳佳来的姜亚,微微眯着。

跟着周侗的人早已经惊愕到无以复加,不知说什么好。

谁能想到,众目睽睽之下,一把剑就这样认主了?

跟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女?

这一把剑看似不凡,但是他们也不知其究竟。

是否,这地宫中还有神秘所在?

他们和少主要找的,可能找到?

姜亚的眸光变了变,垂下头去,无人可以看到她眼底滕然升起的赤红,宛若禁锢。

藏在后面准确做黄雀的人们,早已经涣散了,有人心生退意,有人跃跃欲试眼红想要争夺,有人沉默不知道想些什么。

一时间地宫里有了短暂的沉寂。

邢佳佳手中握着自己的剑,感受着来自剑中的暖意,一抹难得柔和的微笑展露出来,她对着周侗道:“我此行的目的,算是达到了,你呢?”

周侗微微摇头:“我本是想寻找父母的踪迹,可惜——”

“佳佳可以帮忙。”

不等周侗说完,一旁的老原开口了,他定神看同样望向自己的邢佳佳:“你父亲有留言,说你能找到周侗的父母。”

邢佳佳和周侗对视一眼,看到了对方眼里的迟疑。

“我,可是我不知道伯父伯母在哪里呀。”邢佳佳下意识道,忽然她扭头,眼睛里灼灼光彩,“老原你说父亲的留言,是不是你有他的下落了,他在哪里?我怎么样去见他?他和母亲一起吗?”

接连来的问题,叫老原猝不及防,定定神他笑了笑:“当然是你父亲的留言,我们有自己的联系方式,就在刚刚你没来的时候,太遗憾了。如果你早一步,也许能听到。”

邢佳佳眼里的光淡去,她轻轻地哦了一声,难掩遗憾。

老原于心不忍,望着遥远的天际,忽然眼神变幻,然后继续道:“虽然这次错过了,可你强大就可以去找他们啊。”

邢佳佳豁地抬眸!

“无际星空,茫茫星汉,星路缥缈。”老原背负双手,一字一句念来。

无际星空。

茫茫星汉。

星路缥缈。

星路!又是星路?

“他们踏上了星路?”

老原颔首:“你父亲说,如果想要找他,就去星路吧。”

星路缥缈也渺茫,逝去的双亲要如何寻找,也许星路之上会有答案。

时间是治疗伤痛的最好良药。

这一路星途,会有新的同伴,会有更大的挑战——同样也会更强大自己,强大的内心和宽阔如星海的心胸或者可以更平静地接受父母离去的真相。

这是老原,也是老邢可以留给邢佳佳的最后一件礼物了,这个礼物叫做信念。

邢佳佳低下头去,许久不语,终于她抬头,笑容极淡:“好,星路,我一定会去的。”

轻一言,重一行。

既许诺,必兑现。

周侗不动声色地握了邢佳佳的手,轻轻道:“我陪你一起。”

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

周侗只希望在漫漫星路无尽的寻找中,她的身边有他。

也许,在最终知道真相的那一天,她不会那么绝望。

“你们,一起去死吧!”

忽一阵强烈的旋风刮过,割的脸颊都生疼,似将衣服都要撕成碎片来,周侗反应最快,却来不及用任何的招式,只本能地伸手将手边的邢佳佳护在怀中,身体一扭,用宽厚的背部挡住了更猛烈的罡风!

猝不及防!

江大师他们离得太远,而老原则被这罡风直接吹出老远去,最重要的是——这攻击的对象正好是邢佳佳和周侗,而出手的人就在他们身边!

姜亚。

罡风至。

周侗的背部重重地承受了连环的攻击,没有一丝的遗漏,被她护着的邢佳佳只有一个感觉,整个世界都窒息了!

“周侗——”

邢佳佳急了!

对方招式先出,占尽了上风,此刻他们极为被动了,本来邢佳佳再没还手的余地,但周侗却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最要命的一次攻击,为她争取了最关键的时间!

邢佳佳瞬间掌中蓄力,这力量顷刻传入神剑中,神剑嗡嗡作响,一道朴实的光华过,过了姜亚腹部,如果这一攻击落实,那么对方会被这剑砍成两半!

这一攻击太强太快,姜亚第一个反应就是退,再退!若是不退,极有可能当场死亡。

而这也是邢佳佳的目的。

逼退她!

姜亚不出意料地连退好几步,同时也退出了邢佳佳的攻击距离。

邢佳佳和周侗同样也在了安全范围内,但一击过后,她并没有收手,而是一而再战,掌中的神剑兴奋极了,沉寂了这么多年,终于又有大展神威的时候了,刚刚那一攻击不过是小小出鞘,现在就是正式决斗了!

“哈哈,打的好!”姜亚连退几步后,非但没有恼怒无法攻击,反而大笑出声来。

江大师摸不着头脑:“坏了,我怎么觉得中计了?”

的确是中计了。

姜亚这里算计的很好,靠近时候的一击,凡人本能反应便是退后,远离对手。虽然邢佳佳是逼退了她,可是效果是一样的。

可是这样,正好落入了姜亚的计划中。

姜亚一退,困住邢佳佳的阵法正好形成。那之前攻击她的剑光正好触发了阵法——

熟悉的阵法之力萦绕在邢佳佳周围,强大的禁锢力量,密集的封锁让人退无可退,连突破的方法都没有。

邢佳佳和周侗被困住了。

什么样的招式也使不出来了,莫名的剑气出手就会消失无踪,像是被这阵法化解了。

邢佳佳低头看周侗苍白的脸色,微弱的呼吸,心里一疼。

周侗虚弱中冲着邢佳佳微笑,示意道:“没事。”

“不要说话了。”邢佳佳抚上了周侗的脸颊,轻轻道,“等我一会,我破阵法。”

“好。”

周侗和邢佳佳的对话,一字无误地落入了姜亚耳中, 她此刻也不担心邢佳佳破阵而出,嘶哑了声音大笑,笑的张狂,笑的仿若天下都不在乎:“破阵?做梦!”

这声音,已然苍老,根本不是原本姜亚的声音,也不是属于少女的。

阵法之力,封锁之力,果然不凡。这隐世家族,果然厉害,邢佳佳悄然中就中了招。

邢佳佳抬头:“不知是隐世家族的哪位前辈?”

姜亚是无辜,攻击的并非她本人。在出门之前,可怜的姑娘就被下了阵法封锁,她的灵魂中封锁了一位极为强大了族中前辈,用柔弱的女子混淆视线,等到需要强大实力出现的时候,封锁解除。

所以,有了现在的情况。

“哈哈,好眼色!可惜老夫不和将死之人报名,女娃娃,快些自尽交出神剑来,老夫可大发慈悲免了你的痛苦。否则——”那‘姜亚’趾高气昂地道。

夺剑,要命。

如此理所当然。

邢佳佳一笑,丝毫不顾及对方的威胁:“做梦。”

话音落下,邢佳佳动了!

如今邢佳佳的阵法造诣已然非凡,有古朝第一机关大师的亲授,加上亲自破解过隐世家族的丹药封锁和阵法封锁,几乎在感觉到阵法的瞬间就开始破阵,简单地来说,这阵法根本未成型就遭受了她的攻击!

成型的阵法和不成型的阵法,其效力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轰隆隆的雷鸣响起,阵法关键处闪出了火花来,笑容僵硬在脸上的姜亚目瞪口呆:“不可能!”

不可能这么快就破阵啊!

这阵法是他用了十年的心血研究成的,是一个成型的阵法,只需要布置出来就可以,而这布置的时间只需几秒钟,除非在这几秒钟之内开始破阵,否则不可能这么快!

那关键处的火花,是破阵的标志啊。

“给我破!”邢佳佳咬牙,低喝一声。

剑光飞闪,代替了邢佳佳的朱雀之力,横冲直撞攻击着整个阵法,原本摇摇欲坠的阵法顷刻中轰然散去,而邢佳佳也趁着这个黄金时间,凝丹出,丹药落入周侗口中,他的脸色瞬间好转了几分。

那姜亚吃惊之余不知如何是好,是逃还是重新布阵?

就这犹豫的瞬间,邢佳佳豁地抬手,一道朱雀之力出,成绳索状遥遥将对方捆缚!

破阵,救人,擒获!

在几秒内完成,快的让人都来不及看。

还未曾开始就结束的战斗,碾压,完全的碾压啊!

江大师一口气没吸完,口中原本的担忧就得换了:“乖乖,简直了啊——”

灵二爷瞠目结舌,只能默默地对邢佳佳竖起了大拇指,牛叉,太牛叉了。

安安眸光晦涩,这个茶楼老板,这个少女不知道何时已经完成了她的成长,在这最关键的战斗中发挥出了她强大的爆发力,以决战之态完美胜利。

至此以后,还有谁能够阻挡她的脚步?

连姜亚浑浑噩噩的,她准备了这么久,怎么也没有想到不过一招就被对方擒获,他的实力完全没有发挥的余地。

这怎么可能呢?

这不科学。

姜亚不是姜亚。

“我败了,我竟然败了。”身为隐世家族的厉害人物,一直以来战无不克攻无不胜,这一次出师未捷身先死,竟然败在了一个小姑娘的身上,还败的这么快,简直是耻辱呀。

这让他怎么接受?

“隐世家族,好手段。”邢佳佳看一眼这人,问也不想问一句,直接拍向了他的天灵盖,一道嘶吼发出,姜亚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跟着姜亚的两人连忙去扶起了她,躲闪着,不敢直视邢佳佳。

刚刚姜亚出手的时候,他们选择了袖手旁观。

没有帮忙,可是也没有害她。

也许是天人交战,犹豫不决,也许是心内无法做出这样的事情。现在尘埃落定,最终还要面对。

“咳咳。”姜亚醒了过来,第一眼就望进了邢佳佳的眼里,她急迫地挣扎起来,扑向了邢佳佳,“妹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控制不了我自己——”

急切,愧疚,愤怒……

着急怕邢佳佳死在自己手里,愧疚自己竟然被控制着对恩人动手,愤怒家族中暗中给自己下了阵法。

如果,邢佳佳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让她如何面对?

邢佳佳长声叹息,她能怪罪姜亚吗?

不能,这根本不是她自己的意愿。她自己都是受害者,被迫的。甚至,被禁锢了魂魄,侵占了肉身对她自己都是有损伤的,至少折寿两年。

这隐世家族,竟然用这样的阵法,连自己子弟的生命都不在乎了。

而之前侵占姜亚魂魄的族人,已经魂飞魄散了,魂魄离开原本的肉身,刚刚被打散已经无法回去,只有死路一条,而且死的不能再死。

“别激动,你现在也受伤了,好好先修养吧。”话音落下,邢佳佳放了一枚丹药在姜亚手里,对上了扶着姜亚两人不可思议的目光。

恩怨分明。

姜亚,并不想伤她。

所以,邢佳佳不怪她。

“你不怪我?”姜亚捏着丹药不吃,傻傻地瞪着眼睛看邢佳佳。

“不怪。恩怨分明,这不是你的错。”邢佳佳身边的周侗虽然重伤,可已经能如常人站立,只是脸色虚弱些,他代替邢佳佳回答了姜亚的问题。

姜亚看看周侗,再看看邢佳佳,泪水簌簌落下:“这样的家族……”

悲哀,无助,寒心。

众人不说话了,一切他们看在眼里,这样的家族的确让人寒心,没有一丝的人性,冰冷无情,随意就可以牺牲人的性命去。

“周侗,你父母的下落我可以告诉你。当日的事情,我也可以告诉你。”姜亚随意擦一把眼泪,眸光坚定,再看邢佳佳,“包括你父母的事情,那位中丹药封锁和阵法封锁的事情,我也可以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