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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她体贴的不想让自己担忧而什么都没有说,可她也不过才十二岁,看着日渐消沉的女儿,方氏就知道,恐怕女儿在女学里受了排挤。就算贵妃娘娘不说,可这些个底下的人最是会看人脸色行事,就会帮她把事情办的妥妥帖帖的。

自家老爷虽不是那起子三心二意的人,就算自己多年再无所出,这院子里也是干干净净,就算是通房丫鬟也没有一个,可是这内宅之事他一个大老粗,也是搞不明白的。之事可怜自己的婉儿不过才几月,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自己确实毫无办法。这今后再过两年就到了说亲的年龄了,可是自己别说是做宴请人了,就算是自己也不过是空空担了个诰命的名头,那些个夫人平素里做宴可是几乎没人会来给自己府里送上一份帖子的。

就算是自个儿今天带着女儿初次进宫,本是一阵欣喜难耐,可是一想着竟是要到那贵妃娘娘的宫殿请安,头皮就是一阵发麻。虽说贵妃娘娘精贵,不屑搭理自己这种在她眼里不过是一低贱商户之女的‘下人’,倒是没给自己难看。可是能坐在这儿的那些个夫人又有哪个不是人精呢?倒是都不约而同的将自己孤立了起来,自己虽是心有不甘,可是自家在这京城里的名门眼里怕是连新贵都算不上,不过是一暴发户,自己这些天虽然努力的学习记忆了这京城名门间那错综复杂的关系,可到底比不上那些个浸淫其中几十年的贵妇。因此也是着了几次别人的套子,遭人讪笑。

自己倒是大把年纪了,就是害怕自家女儿受了刺激,也因此在听见那小太监唱词时,心里微微舒了口气,这位可是比自己打眼多了。

方氏也是好奇皇上的新宠怡修容,只见门口走进一不过十五六岁,肤如白玉,眉似青山,唇如红樱,身段婀娜,整个人多一份则显胖,少一分却又偏瘦的美人。身上不过是披着见银丝胧月衫,在那日光下,却又像是金色,当这是让人不忍挪开眼睛。

方氏眼拙,可却不代表这在座的各位诰命们也是眼拙的,从夏柯进来她们望的第一眼,就注意到了这件胧月纱,此时经过阳光的照射,看着那渐变的颜色,更是确定了自己心里的猜测,这修容娘娘身上穿着的怕就是千金难得的胧月纱中的顶级珍品,云烟纱了。这云烟纱最最奇妙的地方就是它平素里不过是和普普通通的胧月纱一般,只不过是呈现如同月光般的银白色,也是一旦在那阳光下微微照射,就会渐渐变为微微的金色。

看到这儿,众人心里对夏柯的受宠程度有了新的了解,各自在心里计较了起来。

“给贵妃娘娘请安。”夏柯缓缓走到殿前,慢慢拜倒。这声音更是像那黄莺初啼一般,清脆,又带着丝慵懒,勾的人是魂不守舍。

看来传闻这位修容娘娘是凭着这一个好嗓子博得了皇上的注意,到底不是空穴来风。在场所有初次见到夏柯的贵妇们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这点。

“夏妹妹倒是多礼了。”秦贵妃不咸不淡的回道,“起来吧。”

等众人见礼过后,说来也巧,等夏柯坐下后,方氏这才发现这位修容娘娘竟是坐在了自己右手边。自己除了闻到她身边淡淡的抹茉莉花香外竟然还闻到了股药香,怕是传闻这位怡修容在还不过是贵人时,遭了大罪倒是真的了。

自己难得有机会观察这位皇上面前的第一人儿,难免有些个出神,因此看见夏柯微微转头,朝自己点了点头时,倒是被下了一跳。

夏柯看着自己旁边的中年妇人一惊一乍的样子,心里觉着十分有趣,在这宫里边竟然会有如此坦率之人,倒是让人感到惊讶,不过从自己刚刚进来看着这位妇人周围竟是没有几个人与她交谈,再看她一身藏青色仙鹤三品诰命宫装,心里就知道她怕就是前些日子大出风头的大理寺卿方正清的夫人,方氏了。说起来,自己能够获宠,期间还免不了方大人的一番功劳。

这样想着,夏柯对着方氏,脸色倒是柔和的许多。

“夏妹妹的身子可是大好?今个儿虽是中秋,可是你着身子也尚未大好,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你也是不必巴巴来我这锦绣宫。”秦贵妃这些日子倒是好好的将养了一番身子,虽说到底还是有那么些个虚弱,可到底让人在脸上细细修饰了番,整个人却是与往常一样甚至多了几分韵味。也因着今天是中秋,各宫的妃嫔也就不像平时一样,来这锦绣宫请安,而因着自己将那些个宫事借着缘由都推给了淑妃,贤妃二人,可以说秦贵妃这些日子过得还是舒坦。

而她虽说是在叶修容的开导下,想明白了许多,可一看到夏柯那副模样,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忍不住刺上一刺。

前边也是说过了,这中秋家宴的上午,除了贵妃娘娘会在这一大早象征性的接待众位命妇,其他嫔妃若是没有其它什么事,几乎是不会往这锦绣宫里赶的,虽是想念自己家人,可到底君臣有别,这古往今来,可是万万没有这君主巴巴的往臣下这儿赶的,因此几乎都是在各自寝宫里翘首以待

可是秦贵妃此时讲这话说出来就有了几分微妙,几乎整个后宫都知道,宣景帝虽是宠爱夏柯,可是也没见他提过夏柯母族的位子,这也就是那些个自诩清流的文官们对这事对这件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原因了。

也因此,夏柯不过一小小五品京官之女,且不说她与继母不合,她那一家人就是前来觐见的机会都是没有的,也就只能在晚宴上远远的望上一眼。

夏柯倒是个心宽的,只是微微一笑,坦率道,“也不瞒娘娘和各位夫人,我母族那些个糟心事,不提也就罢了。嫔妾是想着,贵妃娘娘这里热闹,专门来蹭蹭娘娘的喜气,娘娘可是莫要嫌嫔妾吵闹。”

秦贵妃被夏柯的话一刺,心里微微感到惊讶,莫非自己的那事被人看出来了,不过看她的样子却又显得清白无辜极了,一时也是拿捏不准夏柯的真实意图,不禁想到若是也修容在这儿倒是好了。不动声色道,“你倒是个嘴甜的,也难怪皇上疼你了。”到真相是平时与夏柯关系极好般打趣道,“不过你来的倒是不是时候,本宫也与众位夫人们聊了好些时候了,眼看着也就要散了。”

“哎,嫔妾不过是今个儿早上稍稍耽搁了下,竟是这般不凑巧吗?”夏柯委屈的嘟嘟嘴,似是极其懊恼。

看着这两位这般和善的交谈,完全不似传言般水火不容,倒是有些个掕不清的心里泛起了嘀咕;想那传言并不可信,这位怡修容气焰再是怎么嚣张,也还不是一样要在贵妃娘娘面前乖乖伏小作低。完全不似旁人所说与贵妃娘娘水火不容呢。

可是在那些个资历老生的王府宗室眼里,倒真是让她们大吃一惊,这明面上是那怡修容在巴结贵妃娘娘,可是实际上是贵妃娘娘在进一步退让,这曾几何时她们见着过如此忍让的贵妃。

不管众人心里是怎样想的,不过面上却都是附和道,“正如贵妃娘娘所说,臣妇们也已经叨扰了娘娘好些时间,眼下太阳正好,也好让人道外边赏赏美景不是?”

“就是就是,倒是让修容娘娘白白跑来一趟。”

“咦?”夏柯脸上有些落寞,“当真是这样吗?倒是我来的不巧了。”说着就准备起身,“即是这样,那嫔妾就先行一步了。”

“要我说,今个儿在锦绣宫里看着那位怡修容,也就那般能耐,看着是个好的,里子里边不过装的是包草料,竟然连中秋佳节的规矩都不懂了,巴巴的赶来锦绣宫受辱。”

方氏在领班小太监的指引下带着女儿,倒是慢慢逛起了御花园。自己一家本就是孤臣,又得罪了秦相一脉,别说自己插不进那些个高门贵妇的圈子,就连自己的女儿也是融不进这些个侯门千金之中。自己本想着将女儿带进宫里来涨涨见识,倒是不曾想...不过走过御花园后边的假山时,自己倒是听见了有人在那谈论着那位修容娘娘,听着声音倒像是太常寺卿左远左大人的夫人左氏,她旁边的两位夫人好像是秦相一脉的。不过...算了,就算是自己出去了,也不过是遭人白眼。

“哎呀~真是好巧啊,又见到您了,方夫人。”

要说人生最尴尬的事情,怕就是你在听人墙角,却发现别人口里的主人公就在你身后,一起听墙角了吧。方氏赶忙回头,果然看见了那怡修容,一脸微笑的好奇的注视着自己。

“臣妇(女)拜见修容娘娘。”反应过来了的方氏母女连忙行礼,心里冷汗凌凌,只希望她能原谅自己的冒昧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