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婧祺,你不要以为我拿你没有办法。”
他再三退让,她却一再挑战的底线。
“你没有办法的时候都可以这么对我,像对待犯人一样,如果你有办法是不是决定杀了我?”
他没有办法?
他的办法已经多的让她眼花缭乱,目不暇接了。
“对待犯人?”他的手紧捏着她的下巴“原来你是这样看的。”
“难道不是吗?”
“那你知道我是怎么对待犯人的吗?”他靠近她,唇角几乎贴上她的耳垂“像这样”
痛!
手腕向被折断了一般。
她整个人被他拧成麻花状。
“这才是犯人。”
她尚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已经被她横抱起来。
“这是对自己的女人。”
他一把将她摔在床上,转身,朝着花瓶走去。
“左驿城,你想做什么?”
婧祺跳下床,迅速冲了过去。
可是来不及了,花瓶已经稳稳的落在他的手里。
“你总不能一二再再而三的用它来挑战我的底线。”他一只手制止住她要冲上来的动作,另一只手已经将花瓶高高举起。
“婧祺,就算你真的对罗子离产生了什么不该有的感情,也会像这个花瓶一样。”
他突然放手,
碎片四溢。
“你听到了吗?”
他捧着她的脸颊,强迫她看着他。
“我会让他万劫不复。”
他盯着她,冷冽异常。
“左驿城,你就是个疯子。”
婧祺用力挣脱他的钳制。
“那只是个花瓶而已,你以为你砸了它能证明什么?不管以后我喜欢罗子离还是其他任何人,那都不关你的事。”
“不关我的事”他猛地将她揽在怀里,视线直逼着她“婧祺,你尽可以试试。”
退无可退。
“如果,你想他死的话。”
无比认真。
她清楚的知道。
他的眼神告诉她,如果她真的喜欢上别人,他真的会把那人杀掉。
或许,他会把她也一并杀了。
她到底给自己招惹了个多大的麻烦!
就算他是真的喜欢她,他这样霸道令人窒息的喜欢,也令人难以接受。
她总算明白,他性格中有太多偏执的地方。
他的人生太顺利,一旦有什么偏离了轨道,他性格的缺陷就会表露出来。
他并不仅仅像表面上看到的那样处变不惊,运筹帷幄,好似无所不能。
“左驿城,喜欢一个人是包容她,爱护他,放手让他去做自己真正喜欢做的,而不是强迫和占有。”
她逼着自己平静下来,争吵解决不了他们的问题。
他或许根本就不明白爱和占有的区别。
“婧祺,收起你的大道理吧!”他嗤笑“对我来说,喜欢的就一定要攥在手里,紧紧的,一丝都不能放过。”
他不是没有想过放手!
在医院当她奄奄一息的时候。
他想过的。
可是……
他做不到。
她竟然试图和他讲道理。
她大概是疯了。
秋月一直注意着屋内的动静,心里跟着忽上忽下的。
这会听着好像安静下来,壮着胆子敲了敲门道“六少,少奶奶,吃饭了。”
婧祺看看满室的狼藉,再看看左驿城一张盛怒的脸,哪还有什么吃饭的心情。
不过,她不想和他呆在一起。
“端到客厅吧,我要去客厅吃。”婧祺打开门,对着她吩咐道。
秋月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左驿城,见他微微点头,这才缓缓退了出去。
婧祺刚要跟着她下楼,手腕却突然被人用力握住。
左驿城将她安置在床上,不顾她的意愿,直接伸手脱掉了她的鞋子。
“左驿城,你又想做什么?”
她拧眉,嘴角抿得紧紧的。
他只是细细端详,却并不说话,不多时又重新帮她穿上了鞋袜。
他只想确定,刚刚花瓶的碎片,没有落在她的脚上。
婧祺心里一暖,又强逼着自己冷硬下来。
他的手段,她见识的还不够吗?
他的体贴,他的关心,到头来都会变成伤人的利器,狠狠的刺入她的心脏。
婧祺跳下床,利落的捡起仅存的几株茉莉,直接下了楼。
“少奶奶,您饿了吧,您最喜欢的糖焖莲子,我特意吩咐厨房给您做的。”
见她下来,秋月急忙帮她乘了一碗,眉眼中终于带上丝笑意。
“谢谢!”
婧祺接过她递来的绿瓷小碗,抬脚坐在了桌边。
玉兰片,三丝汤,醉排骨。
全部都是她喜欢的。
“六少。”
婧祺夹菜的手一钝,随即若无其事的放进自己的碗里。
“你下去吧,找几个人把楼上收拾一下。”
左驿城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下来,开口吩咐道。
“是”
秋月虽然有些担心,可到底不敢多说什么,犹犹豫豫的退了出去。
婧祺低头夹菜,其实并没有什么胃口。
她匆匆吃了几口,放下碗筷就要上楼。
“坐下”
他的声音透着严厉,婧祺不由真的停了下来。
可是她没有坐回去的意思。
“坐回去,或者晚上我去卧室跟你说,自己选一个。”
他靠坐在椅子上,双腿交叠,惬意非常。
婧祺忍了又忍,这才压住心里的怒气,重新坐了回去。
左驿城唇角微微上挑,却不说话,低下头,慢条斯理的用起餐来。
他可真像中世纪的贵族。
婧祺瞥瞥嘴,
吃的这样优雅给谁看。
“你吃的太少,再用些吧!”他突然抬头,正好与她来不及收回的目光相对,心情不禁略微好了些。
“你有什么话就快点说”
婧祺别来头,她的耐心很有限。
“左谂”他起身,坐到她身旁的位置“他跟我说他喜欢上一个女孩子。”
婧祺低垂着眸子,不接话,也不打断他。
“那女孩只是仙乐丝的一个舞女,可是左谂却真的爱上了她,他帮她赎身,甚至决定娶她。”他的手指轻敲着杯沿,似乎在怀念“那是我第一次见他那么坚定的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心里的感觉,有些复杂。”
高兴有之,担心有之,他自己也说不明白。
“可是那个女子并不喜欢他,左谂很快就发现了这个事实。在我的印象里他一直都是意气风发的,可是那段日子却像变了个人一样。后来父亲跟他说,如果喜欢就抢回来,就算她现在不喜欢,将来总会喜欢的。”
婧祺嗤笑,原来他的毫不讲理是有遗传基因的。
“左谂看上去虽然温润,其实骨子里却非如此,许是父亲的话刺激到了他,他真的把那个女子绑回来了。”
他说着突然轻笑一声,好像想到了他们年少无畏的样子。
“那天晚上左谂说要跟我决斗。”他侧头看向婧祺“因为那个女子喜欢上的人是我。”
婧祺挑眉,她早就猜到了。
“可是,我连那个女子长什么样子都记不清楚了。”他根本没有什么印象“可是,我答应了左谂的挑战。”
“因为我一直想知道,我们两个究竟谁的枪法更厉害一些,可是左谂却从不愿意与我比试,就算被我逼着,他也不会用尽全力。”
她想左谂大约是不愿意抢他的风头吧!
“我们就约在明阳山上,只有我们两个人。”提到明阳上,他心里莫名一软“最终,我还是输了。”
她的手被他握着,他却久久没有再说话。
“下山的时候,我们遭到了伏击,左谂和我换了衣服,我逃了出来。”
握着她的手悠然用力,这次,婧祺没有甩开他。
“他和我分开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让我照顾好她。”他突然贴上她的脸颊“婧祺,左谂是为我死的。”
婧祺可以理解他对左谂的感情,就好似她对黑鹰一样。
左谂对他来说不只是少时的玩伴那么简单,他是兄弟,是榜样,是对手,是他心里佩服又敬重的人。
更是为了他,可以连命都不要的人。
“那个女孩是凤潇潇”
她开口,异常肯定。
“嗯”他轻哼一声“我将她接入潇潇楼,想象着如果左谂在,他会怎么对她,我知道她在左谂心里甚至比我都重要。她喜欢的,我都为她寻来,因为我知道左谂一定会这么做的。”
那段时间他把对左谂所有的亏欠都弥补在她身上,好像魔怔了一般。
婧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凤潇潇本就喜欢左驿城,他又突然对她这么好,如果是她,也会迷失吧!
她会忘记左驿城对她好的初衷是因为左谂。
女孩子,十有**都会自欺欺人,这好像是种本能。
说到底,凤潇潇没有什么错,是左驿城给了她太多幻想。
“可是婧祺,我不喜欢凤潇潇,那只是一种责任你明白吗?”
她很难明白!
他明知道她是左谂喜欢的女人,怎么还会答应娶她呢?
“这么多年我一直把她当妹妹照顾,从未做过什么逾越的事情,也没有产生过类似男女之间的感情。婧祺,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从未喜欢过凤潇潇。”
他的眼神那样认真,婧祺在里面找不到一丝一毫虚伪的欺骗。
可是,她该相信他吗?
她还可以相信他吗?
“我累了”婧祺突然站起身来,抽出自己细长的手指“故事听完了,我现在可以决定自己的去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