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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伯利亚——

泽莫因急剧降低的体温开始出现痉挛的抽搐,他在死亡边缘不断徘徊,呼吸变得缓慢甚至极有可能停过几秒,他随时都有在睡梦中死去的可能。林兰已经竭尽所能的为他留住最后一口气,但没有食物,也没有其他的营养补给,更没有可以使他保持温暖的篝火,泽莫恐怕很难坚持到明天。

“别再将你能量传输给他了。”特查拉强行将林兰从泽莫的身旁扯远,“你很虚弱,虽然你一直表现出无所谓的样子,但我知道你现在非常虚弱。”

“如果他死在这儿,我们被困在地底下的代价就彻底白费了。”相比泽莫和特查拉,林兰的皮肤温度却在不断升高,这对她而言并不是个好现象,“我就不该把我的事告诉你,特查拉。”

“如果你死在这儿,那一切才是白费。”他的劝阻不是没有道理,他们已经被困在冰冷的地底接近三天,未来的日子还会更久,想要活着离开就必须节省体力,“你该庆幸我知道,这样我才有理由阻止你伤害自己。我请求你坐在这里别再走动,刚才队长给你的信息是什么。他让你别做能力范围之外的事情,你知道你现在正在违背他的指令吗?”

林兰和他曾多次尝试寻找任何可能的出路,或是打通一个隧道之类的,但所有的努力都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他们没办法靠自己的力量从十几公尺的地底挖出通道。整个基地的坍塌物全都压在他们的头顶上方,任何动作都有可能导致进一步的塌陷。

除非能从最顶端或最末端,以不动摇坠落物体的情况下打通一个洞,否则,他们能从这个地方离开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就在几小时前,在试图挖掘通道的过程中,两人就遭到了新的坍塌事故。所幸无人受伤,只是,他们能待的空间小了一半。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通风口被堵塞的关系,他们觉得氧气越来越稀薄了。

林兰虚弱地喘了几口气,阴沉着脸道:“你在跟我说笑吧,你居然用史蒂夫来恐吓我?”

“直到我发现你只对这个名字有反应,我才不得不用他来提醒你。”特查拉不确定自己该不该脱下战衣为林兰穿上,因为这样会更保暖一点,但她的脸上全是汗液,以及,林兰的身体正冒着白烟。“我看到你的生命在流逝,林,你……”他觉得那些白色的烟雾像极了人类的灵魂,特查拉真担心女孩儿在下一秒就会被蒸发变成空气消失不见。

林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解释道:“这只是我的体温和周围的空气温差过大造成的霜气,不是什么生命在流逝。”

但实际上,这两者也相差无几。

林兰的温度越高,她体内的水分蒸发便越快,内力消耗自然也就大幅度提升。就算特查拉对林兰的能力不甚了解,却也看得出她的状况非常不乐观。

几小时前,史蒂夫通过敲击地面,将想要表达的意思以摩斯密码的形式传达给底下的人。特查拉对这样的传统信号深有研究,两方便通过繁琐的信息代码做着简单的交流,当他们得知双方都还好时,全部松了一口气。

紧接着,真正的问题才终于摆在眼前,上面的人没办法打出新通道将深埋的他们救上来,史蒂夫和托尼没有可用的工具跟相关设备,更不可能徒手挖坑。无奈之下,史蒂夫只得提议,他们先想办法让托尼出去联系救援团队。

这确实是个目前来说唯一可行的办法,即便如此,史蒂夫和托尼也用了将近一天的时间,却还没将那些拦在出口处的障碍物挪开。

他们已经将近三天没有进食了,好在林兰能操控蜘蛛为所有人提供不多的冰块,保证一定的水分摄取。除此之外,冰天雪地的高原附近没有可供捕杀的猎物,她的蜘蛛也不无法长时间待在零下五十度的风雪里。

事实上,为了搬取冰块替大家解渴,她已经让不少蜘蛛葬身在雪地里。

如果没有泽莫,林兰应该能在这样的地方坚持七天滴水不沾,但她已经在泽莫身上花去了大量精力,她感到力不从心,内息也因环境所致絮乱不已。

“你似乎,没什么事?”林兰做了几个伸展姿势,她尽量让自己保持平和的心态来抵御不断升高的体温,但她太热了,就好像体内有团火在燃烧,“我猜,你也不算是普通人吧?”

特查拉从头到尾表现出的笃定和冷静使他没有浪费多余的体力,但他确实也感受到饥饿的难熬,但他能保持现状好几天,只要有水源:“确实比你好,所以,我有很多力气阻止你做傻事。”他道,“每一代瓦坎达的守护者都会进食一块心形的植物,它可以改变我的体质,让我拥有超乎凡人的力量。”

“所以你是超能人咯?”

“不完全是。”他想了想,补充道,“和队长的血清类似,它只能强化我的身体机能,但不是无坚不摧,我也会死亡。”

“你现在就是无坚不摧啊。”林兰将下巴向前顶了顶,“你有振金做的战衣。”其实她早就注意到了特查拉的与众不同,第一次与他握手的时候,他体内那道隐藏的力量确实不易被察觉,但不表示林兰发现不了,他的父亲也是。

“瓦坎达,是个怎样的国家?”林兰缓缓吐纳,特查拉说得对,她总不能为了泽莫就让自己陷入无法挽救的危机。

特查拉很高兴林兰对自己的国家感兴趣,于是他说:“很难形容,它和大多数的非洲国家类似,但又有极大区别。”特查拉想了想,似乎是希望能给自己的国家找一个准确的单词来定义,“那是由高科技与自然巩固而起的国度。”他说,“整个瓦坎达可能还没有你的国家,我是指中国的某个城市面积的一半大,人口也相当稀少。但我们懂得如何让自己在世界面前有话语权,那些金属给我们带来巨大的财富,随之而来的当然还有贪婪的掠夺,所以,我们必须利用仅有的资源使国家变得强大,但我们并不好战。”

林兰其实不爱听别人谈论政治,那些严肃的话题时常涉及到敏感的内容而让人喜欢不起来,最重要的是,不管内容是什么都极其之无聊。但特查拉在讲述的过程中带着一种虔诚的向往之情,而且说实话,他的异域口音很有味道,这让林兰有种在听故事的感觉。

“我大概,了解你的意思。”林兰点了一点头,她将刚才特查拉那段描述消化了一遍,“想要不被欺负,你手里的棍子就得比别人粗,这是我的家族格言。”林兰顿了一下继续说,“所以,瓦坎达是一个发达国家,虽然它的面积很小,人口也不多,以及,你们热爱和平。”

“也不是所有人都热爱和平,总是会有异类,但他们不会影响瓦坎达的美好。”因为空间的狭窄,特查拉的胳膊总是有意无意地和林兰触碰到一起,他已经在尽力避免这样失礼的举动频频出现,“你肯定会喜欢那儿,瓦坎达有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和飞禽走兽,我想,它们会很愿意与你交朋友的。”

“你的子民不会介意外来人口占用资源吗?”

“瓦坎达人要比你想象的慷慨许多,如果你希望,我还可以为你和队长举行欢迎仪式,你们会很快融入到他们之中。”特查拉用一种可以安抚人心的口吻道,“特别是,当我的子民知道你就是为他们提供抗体的医生时,他们会非常愿意看到你的国籍一栏写着‘瓦坎达’。”

发生这么多事情之后,能有人在关键时刻伸出援手替她争取一道退路,无论对方是谁,这份及时的帮助都是难能可贵的财富。

林兰和史蒂夫,当然还包括其他跟美利坚甚至整个联合国作对的大家,确实需要政治庇护。也许他们可以篡改身份去别的国家躲避追捕,但这样的生活就会变得不那么平静,麻烦总会出其不意地出现在周围。

这还不是最棘手的问题。

林兰起初是打算在蛊苗禁地安家,那绝对是一个安身的好去处,史蒂夫对那个地方评价也很高。没想到一份协议引起的连环事件一发不可收拾,这已不能是她和史蒂夫两个人背起行囊说走就走的洒脱了。情况变得复杂起来,双胞胎的归宿,山姆.威尔逊和斯科特.朗还被关押在重刑犯的监狱。

她不能把这些人留在美国一走了之,而要带上他们,想要出入中国边境,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一定要入瓦坎达的国籍吗?”林兰问,“可以申请绿卡吗?”

特查拉立刻道:“当然,你可以保留你的全部信息,队长也可以。”

“查,我很感谢在这个敏感时期依然愿意帮助我们,但是,双胞胎,还有其他的那些,你知道他们是谁……美利坚容不下他们,而我和史蒂夫不可能放弃我们的朋友。”

“我知道。”特查拉闻到了从林兰身上散发而出的非常好闻的香味儿,他有些好奇,但林兰的顾虑让他暂时放下了自己的好奇心,“你可以带着你想要带走的任何人来我的国家,只要他们愿意跟你走,无论多少,瓦坎达都有容纳的地方,所有人都会得到妥善的照顾和优待。”

“你是认真的吗?”林兰半信半疑地望着他的眼睛问道,“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特查拉说出了一个发音,有点像是紧闭牙齿之后用力吸气的声音,但林兰听得出那不是在吸气。

“信任。”他用英语解释道,“瓦坎达语的‘信任’就像发自肺腑的呼吸声一样。我信任你,林,无条件的,我也愿意看到你信任我的样子。”

见他严肃的模样,林兰忍不住轻轻地笑了一声,故意为难道:“那么,如果我不信任你,要怎么办?”

特查拉也笑了,他摇摇头说:“我不知道,希望你能告诉我快速的解决方案。”

“如果能借我你的头盔,并允许我戴上一小会儿,也许我会考虑信任你,无条件的,大黑猫。”她给了对方一个狡黠的笑容,林兰的要求自然是无礼至极的,但鉴于从她认识特查拉开始就没有“客气”过,并且,她已经觊觎那副头盔很长时间了,“我想知道它跟托尼的头盔有什么不同”。

特查拉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腿边的头盔抱在胸前:“我并不吝啬,特别是在这样的环境中,只有你和我。但是,我有一个要求。”他在将黑豹头盔谨慎地,像是某种加冕动作一样庄重的扣在林兰的头上后说,“当着我的子民时,希望你不要用英文叫我‘黑猫’,除此之外,你可以直呼我的名字,也不用下跪,我们依然可以像现在这样相处。”

没人叫过他“大黑猫”,瓦坎达人不会将一只黑豹(无论是人还是真的黑豹)比作猫,因为黑豹在瓦坎达是圣兽,是守护的象征。虽然猎鹰在第一次见到他的这身打扮时,也曾问他“是不是喜欢猫”,但像林兰这样直接的,甚至像在看宠物似的眼神,确实是年轻的国王头一回遭遇。

而他又没办法将其视为无礼的举动,所以这使他感到了一丝难为情。

之后,在两人等待救援的过程中,他们自然而然地将话题慢慢延伸至足够深入了解双方的内容。

比如特查拉从小作为储君训练的童年,他也有兄弟姐妹,当然不是同宗的;还有林兰担任圣女时期的考验,还有关于蛊的知识。他们发现自己的经历和对方竟然有着惊人的相似。于是,他们又将话题代入各自的朋友,家人和伙伴之中。

“查,我很好奇你现在有多少个妃子。”林兰已经可以毫不顾忌地问及对方的私人话题,这说明两人的关系突飞猛进。

“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考虑伴侣的问题。”特查拉并不回避,“我还是单身。”

“可你是国王啊,你之前是王子,怎么也该有三五个夫人吧?”

特查拉笑了起来,看得出,对于这个问题,他表现得相当有经验:“如果你有印象的话,我应该说过瓦坎达的人口稀少,我怎么可能一个人占用本就稀缺的资源。而且,瓦坎达的法律是一夫一妻制。”不止是一夫一妻,他们甚至不提倡血缘的纯正,他们知道只有混血才是最能保证下一代健康的结合。

林兰瞪大了双眼:“你太让我惊讶了!”

“这话应该是我说才对。”特查拉微笑地看着她说,“说说你和队长的故事吧,我想过程一定非常精彩。”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林兰闭着眼睛为特查拉讲述关于史蒂夫和自己的种种时,她没有注意到头顶传来的响动。这两天有太多的响动,有些是史蒂夫他们制造的,有些是本身就有的。

特查拉也听得相当入迷,他的脑海里已经勾勒出那些从林兰嘴里蹦出来的画面。

“史蒂夫也有吃醋的时候。”林兰说起自己的未婚夫来可谓滔滔不绝,她已经口干舌燥,发烧甚至腹痛,却依然坚持讲到了那次穿越回1943年奇遇,那是她最喜欢的部分,“但你别告诉任何人哦,这事儿连托尼都不知道。”

“林,我觉得你应该休息一会儿……”

猝然,地面开始剧烈抖动,特查拉下意识地将胳膊撑在林兰耳畔两侧,让自己的身躯为她遮掩那些掉落的石块,他们的身体相当靠近,几乎贴到了一起。

几分钟后,震动停止,特查拉暗吁一口气,他实在不敢想象如果上面这堆东西全都压下来会怎么样。

一个绛紫色的东西从他们头顶上方的堆积物中以倒栽的形式缓慢出现,就好像那个地方突然长出了椭圆形的怪东西:“很抱歉,打扰了。”幻视慢慢的调整自己的姿势,直到他的身体完全显现在狭窄的空间里,“我猜,你们应该不是在做一些不能对罗杰斯队长说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