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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无责任番外

七月初七,七夕节。.最快更新访问:.79XS.сОΜ。

相传,在每年的这个夜晚,是天上织‘女’与牛郎在鹊桥相会之时。凡间的‘妇’‘女’便在这一天晚向她乞求智慧和巧艺,也少不了向她求赐美满姻缘。

大绪最为奢靡繁华的都城——中都,更是热闹非常。

金车‘玉’辇道,暮鼓城钟声浩瀚。

平日里这中都城都热闹非凡,何况这‘女’儿家最为喜爱的七巧节?期盼姻缘,期望如同戏中那般与如意郎君相遇,‘女’儿家自是早在几天前就为这一夜准备着,祈祷福禄寿、礼拜七姐、陈列‘花’果.......但这些对‘女’孩儿都不那么重要了,不知何时兴起,在洺翾河上放河灯,若是遇上喜欢的人,就将自己手中早就做好的‘女’红荷包送于他......

也算是让‘女’孩儿们放肆了一回。

中都城之大,能容下数十万,分外郭城、宫城、皇城。

外郭城开十二座城‘门’,而宫城位于郭城北部正中,皇城位于宫城以南,城北与宫城城墙之间有一条横街相隔。

宫城皇城自是不如这外郭城热闹的,当今天子的三皇子,如今的宣王殿下,自然是早早的叫上了几个好友到都城最为有名的酒庄喝酒了。

宣王是荷等人也?不以年至分封立府,而是以军功立王,这是当朝以来第一人,也是身处东宫太子最为忌惮之人。

只是,平头百姓自然不关心这些,只是知道

“这宣王殿下文韬武略舌战群臣,带兵北伐护住边疆的百姓,面貌更是俊朗非常,身姿‘挺’拔修长,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迷’得这城中的官家‘女’子非他不嫁,夜夜思念难以成眠啊......”

在临河酒庄二楼与好友喝酒的宣王殿下,在听到这不知从哪儿来的说书先生这胡言‘乱’语,举到‘唇’边的酒杯停了下来,浅浅地摇了摇头失笑道

“我竟不知这城中官家‘女’儿思念我至此呢,若是知晓哪能让‘女’儿家这般伤神?”这话说得轻浮,更是引得怀中的美人儿咯咯笑开了。

“爷自是不知的。”美人儿身着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那‘露’出的雪白双肩,配上这似嗔‘私’怨的黛眉,更是显得娇媚无骨入‘艳’三分,虽是男子,但这般美貌妖中带俏,却也着实难得。

“哦?”尾音上挑,肃景墨挑了挑眉,低头望着怀中的明媚动人的小官儿,一对桃‘花’眼更是弯了几分。

“茗儿这可是吃味了?”

中都城自是不缺官家、商家富裕子弟,这水清茗可是中都城西那最大‘花’柳巷出了名的小官儿,多少人千金难得一见,可却少有人知晓,这宣王却是这美人儿的入幕之宾。

宣王殿下这般相貌,让人看着都不由得心动,更何况是这般温存调侃,一双桃‘花’眼放下自己身上,那一声茗儿自然让这早就倾心于他的小官儿红了面颊,更‘艳’丽了几分。

水清茗也不回话,只轻哼了声,直了身子佯装生气。

美人离了怀,肃景墨轻笑,将美人儿一把搂进怀里,又是一番调笑之后,才拿了酒杯与一旁看戏的两个好友对饮。

“王爷美人儿在怀自是得意,那官家小姐是否倾心怕是不在意了。”

说话的是宁丞相家长子宁云泽,自小与这宣王殿下也就是三皇子熟识,倒是不怕得罪,朗声笑了起来,“还真不是这说书先生胡‘乱’言语,前日那兵部尚书的‘女’儿不也因念您而伤了身嘛?也不知这今日有没有上这河边放河灯呢。”

提起那兵部尚书‘女’儿,肃景墨也忍不住笑开了,那‘女’孩儿年方二八,正是待嫁时,本就定了亲,若是那五月街头没上前调侃一二,说不得此刻都已经嫁入夫家了。

“这说书先生说得看似不假,却也隐隐夸大不少,还得小心一二。”张敬名敬,字信淼是三人中最不苟言笑的一个,虽也让‘女’子伺候着,却也不同于肃景墨与宁云泽那般放肆,说话同样一板一眼。看似古板,但却不能否认这人的才能,那双看似平静的双眼却也隐隐‘洞’悉一切。

确实如他所说,他肃景墨风头太盛,在这关头,‘文韬武略、舌战群臣,带兵北伐、护住边疆的百姓’这样的传言却不是好事。”

肃景墨喝了杯中美酒,弯弯的眉眼看不出情绪,“美人在怀,何必说这些煞风景的话,”

说着望了望窗外洺翾河中的‘花’灯,笑道:“来了这儿自是要去瞧河灯的,不如一同到那桥边看看?”

宁云泽和张敬见窗外热闹非常,自然是满口答应了。

河边人头攒动,也是拥挤得很,像是整个中都城的年轻男‘女’都来了河畔一般,几人样貌均是上品,引得不少‘女’孩子频频回头侧目,只是三人身旁都伴着美人,让人心碎不已。

只是,年少‘女’孩儿中总是有那么些个胆子大,‘性’子直的,见肃景墨身旁的水清茗的打扮,自然是猜得到这人是那秦楼楚馆的,几个‘女’孩合计着,男子就算再美也是做不得妻妾的,这么一想,小姑娘心中就有了计较,几步上前挡在了肃景墨面前。

高傲地瞥了眼肃景墨身旁的水清茗,哼了一声不再看他,只红着脸,强装镇定直勾勾地凝视肃景墨,将手中荷包递了过去,“给你,你娶我吧!”

肃景墨好笑的看着眼前不过十三岁的‘女’孩子,也不说话,只弯下腰,冲‘女’孩子笑道:“你说......让我娶你?”

肃景墨的靠近自然是让‘女’孩子羞红了脸,诺诺的说不出一句话,刚才的胆量顷刻间化成了灰。

肃景墨笑了几声,只拍了‘女’孩子的头就与一旁好友一道向桥边走去。

待‘女’孩回味过来,肃景墨早就消失在人海里......

河边桥头,年轻男‘女’更多了些,覃容顺望着从身边经过的‘女’孩子急忙拍了拍自家四弟的肩膀,

“哎哎!纵还,你看看那个‘女’儿家怎么样,我看着还不错的样子,要是你看中了,我让你嫂子去问问。”

覃纵还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是七巧节,大哥,人家那‘女’孩子手上都没有荷包,说不得早就遇上心上人了。”

“啧!你这都二十二了,我说你这是不着急成家?爹娘死得早,我费心给你张罗你还不乐意?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小‘春’都五岁了!”

“我这不是还没这个打算吗?”他研读史书,那势必在将来要去游学的,曾经有确实有过成亲的打算,可是后来却发现,若是游学,那必然不能拖家带口,与其让妻儿独自在家中受苦,倒不如不再成亲......反正他这一世志向也就在这历史记撰上了.......

“现在不打算,几时做打算?成天抱着那些书看,不仅不能考功名,更是耽误了成亲大事!眼睛都不好使了,也不知道你今后怎么办!”

“那是史书,根本......”

“别给我说这说那!我不知道那些!我......”

不过还未等覃容顺说完,前边桥头就传来了呼声。

“啊呀!有人掉河里了!”

覃纵应声往前往前,果然那被河灯耀亮的河中,有一个在呼喊救命,显然不识水‘性’,眼见着就要沉了下去!

不管自家大家还在说什么,覃纵还立马脱了外衫和鞋袜,一个纵身跳进了河里,远远地没有看清这人,望着青衣还以为是个姑娘,这接近将人拽出水面,他才发现这人是个貌美男子,身上散着幽香。

就算没去过那种店,覃纵还也猜得到这人身份。

不过救人也不分这些,覃纵还将人送上河岸以后,自己也也累得够呛,毕竟男子的身量还是较‘女’子沉重不少,就算这人再纤细,那分量也是在那儿的。

覃纵还喘匀了气儿以后,见这人似乎呛了水,不断咳嗽,就想着伸手给这人拍拍背,可哪知这人竟然躲了开,衣衫本就半遮半掩穿得不牢实,这会儿落水更是半挂肩头湿漉漉的,配上那‘艳’丽的脸着实让身边看热闹的男‘女’都看呆了。

当然除了覃纵还。

所以当肃景墨几人赶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在几乎所有人都被水清茗这mei‘色’‘迷’‘惑’得直发愣的同时,救了水清茗这书生看也不看一眼,脱了内衫拧水......

肃景墨忍不住笑了笑,引得一旁的好友都诧异的望了他一眼。

没管这两好友,肃景墨上前一步,一派富家公子的派头冲覃纵还道了谢

“朋友落下,我等几人被困人群中无法脱身,幸得贵人相助。”肃景墨说着瞥了眼那边已经站起身搭上了另两个妓子给予的披肩,回头却发现眼前这书生不对水清茗发愣却望着自己发呆。

肃景墨的眼眸弯弯,打量了眼前的书生,这才发现这人书生模样,看似瘦弱,却与自己一般高。

覃纵注意这人眼神冷了几分,还见面前这人只是笑看着自己不说话,连忙摇了摇头,

眼前的男子面貌俊朗,身穿浅蓝滚边锦衣,腰佩白‘玉’,衣冠整整看似富家公子,但那双桃‘花’眼看似笑着,却带着无法掩盖威严,揭示了这人身份的千金万重......

想着自己还luo着上身,覃纵还就拿了手上湿润的衣服套上,直视面前的男子,“举手之劳......”

“纵还——!”

听到兄长的声音,覃纵还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应声回头应道:

“我没事儿!”

“好小子,带你来找个媳‘妇’儿,你这给我找到河里去了!没听老人说,这河夜里下不得吗!?”

这洺翾河倒也真是有个传说,说是夜里入河会招厄运,这话说得玄乎,但也不是没有道理,半夜下河,黑黝黝的,水‘性’再好的人也难以确保万无一失,覃纵还自然是不信那一说的。

“洺翾河几百年来淹死的人还不及那渭泾两河多......”

“给我闭嘴!”话没说完,就被赶过来的兄长打断了,覃纵还也明白,有些东西还是有些敬畏的好,也就不再多说了。

转眼望向身前的男子,却见那被他救起的小官儿,不知何时被这男子拥进怀里、低声安抚着。

覃纵还面上一僵,再开口便只是一句:“就此别过。”

肃景墨听得覃纵还的声音,抬头望了望面前的书生,点了点头,“肃昀之,不知贵人该如何称呼,到时定会登‘门’答谢。”

覃纵还摇了摇头:“谢倒不必,过些时日我就离开中都城了,我姓覃,名容程,字纵还,你可唤我......”

覃程......

只这二字还未说出口,见面前这人并不怎么在意的模样,只是低头逗‘弄’着怀中的美人儿,覃纵还便不再说了。

说完这话,不愿多留,覃容程与兄长一同离开了。

只是,这一夜在一些人眼中不过一个‘插’曲,夺嫡之战在往后的日子越演越烈......

而覃容程再次见到这人便是在七夕之后的十月,那日他背着包袱正‘欲’离开中都外出游学,而宣王殿下剿匪成功班师回朝,那最前头的人便是那日的肃昀之......

覃容程拿出包中的纸记下这一笔,这也是他今后几十年所撰写史书的第一笔。

‘宣亲王,名景墨,字昀之......”

人都说一见,钟情二见倾心,就是不知这三见会如何,

罢了罢了,

覃容程摇了摇头不再看那高头大马上意气风发的人,左右他近二十年都不会再回中都了,这一世不会有第三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