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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漠北最帅的男人

“可是西域地形崎岖,是易守难攻之地,若要堂而皇之地进攻...我觉得几率是非常小的。”巴特儿斟酌后开口。

“单于,我的意思不是这个,莫志凯就在眼前,而且他昨晚已经奋战了一整夜,现在所有羌王的部下们已经疲惫不堪,我们为何不利用这个好机会?”东陵翕然挑眉问道。

“可是...他现在有着永平王的军,我们人数上敌不过他们啊!”巴特儿有些忧虑地说道。

“永平王的旧部不过是畏惧于莫志凯淫威,若真出了事,还不是大难临头各自飞?这只不过是我提的一个小小意见,还希望单于能够采纳。”东陵翕然难得恭敬地说道。

巴特儿转了转眼珠,丁旭斌的事,他不得不把他俩联想到一起,若昨晚的事也是东陵翕然的意思,该怎么办?自己不也一定有去无回了么?他心里泛起了嘀咕,自己还是做不到把那么多士兵的性命轻易的派送出去。

“这个...万一他们早就串通好了怎么办?”巴特儿犹豫地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不必纠结了,妾身先下去啦。”东陵翕然无所谓地说道。

东陵翕然一边起身一边小声跟纸鸢说道,“待会我们去找旭斌,他说不定会对西域有所意图。”

“诶等等!”巴特儿突然叫到。

东陵翕然缓缓转身,“单于?怎么了?”

巴特儿有些犹豫,他直勾勾地盯着东陵翕然,“翕然,我可以信任你对吗?”

东陵翕然笑得花枝乱颤,“单于,您是我唯一的依靠,您说呢?”

巴特儿抿了抿嘴,“好!那就听你的!”

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成王败寇就交由天吧!

东陵翕然勾起嘴角,这才是她所喜欢的那个无所畏惧的巴特儿。

“单于,无论未来会发生什么,会怎样,我都在您身旁。”东陵翕然跪在他身旁坚定地说道。

巴特儿心头流过一丝暖意,“好!无论怎样,我都不会放弃你。”

一旁的纸鸢看着他俩的你侬我侬,不自觉地垂下头揉了揉眼角,她此刻是多么孤独,先前自己再怎样欺负雅竹,不理他,甚至放话再也不理他了,都只是气话,因为知道他无论怎样都会回来,可是现在...自己就算再乖,再温柔他也不会回来了。

“单于,下定决心吧!我愿意为您做一切!”东陵翕然眼神闪烁着说道。

巴特儿用力点点头,“好!乌力罕!”

他话音刚落,乌力罕就从门外走了进来,他单膝跪地抱拳,“单于。”

“下令!我作为主帅,给漠北小王子乌恩报仇!”巴特儿厉声说道。

乌力罕听后整个人也兴奋了起来,他赶忙应道,“遵命单于!!”

等他出去后,巴特儿拍了拍东陵翕然的手,“好啦!我要去打仗了,在这安心等我。”

东陵翕然突然特别惶恐,她站起身来从后面拥住了巴特儿,“单于!答应我,一定要回来!”

巴特儿很是受用地笑了笑,“好好好,我答应你,一定回来,好啦!放开我吧。”

东陵翕然的手臂却越环越紧,“单于...我想跟您一起去。”

巴特儿不自觉地笑了出来,“蠢货你在说什么胡话?我怎么可能会忍心让你上战场?战场上,就为了个你死我活,到时候尸横遍野我怕你见了会受不了,安心等我吧,我一定会回来的。”

巴特儿握住东陵翕然的手轻轻分开,最后还是忍不住抱了她一下,“单于...我想你...”东陵翕然地声音软弱的似乎马上就要哭出来了一样。

巴特儿大笑了几声,“我不就在这嘛?!”

东陵翕然用力吸着属于巴特儿身上的味道,“那不一样...您不懂的...”

“我怎么会不懂啊...好了!在这样我都不想去打仗了!”巴特儿拍了拍她的头。

东陵翕然这才恋恋不舍地分开他,“好吧……单于,我等您!”

巴特儿用力点点头,“好!”

东陵翕然动作很是迟缓地为他穿上铠甲,她眼神痴迷地望着巴特儿,这个男人...怎么就是自己逃不过的坎呢?

巴特儿被她看的有点害羞,“咋这么看我?我这么丑。”

东陵翕然摇摇头,“您最帅啦!您是整个漠北最帅的男人!”

巴特儿心情大好地捏了捏东陵翕然的脸颊,“哈哈哈哈哈!这就是你们兰殇人口中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东陵翕然羞涩地垂下了脑袋,“单于...您羞我!”

巴特儿揉了揉她的头,“我走了,等我。”

东陵翕然望着他炙热的眼神点了点头,目送着他坚定地离开。

等他走后,东陵翕然缓缓坐在了椅子上,“纸鸢,你认为,旭斌...会阻止单于吗?”

纸鸢转了转眼珠,可是却想不明白丁旭斌会站在哪边,“阏氏,奴婢想不明白。”

东陵翕然捂着嘴轻笑了出来,“他谁都不会帮,等战争期间有了眉目后,他才会开始战队。”

“那...阏氏认为,单于会战败么?”纸鸢忧虑地问道。

东陵翕然摇摇头,“他们总是看不起漠北匈奴人,认为他们有勇无谋,其实不然,他们看似疯狂的作战技巧,其实全都是自己一点点摸索出来的,这种扎实的技巧,其实更能取胜。”她坚定地说道。

纸鸢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那...丁将军会帮单于取胜?”

东陵翕然又摇了摇头,她卖关子似地笑了笑,“旭斌为人做事却是胆子很大,但他太过武断,而且不服人,他其实谁都不会帮,甚至就等着我们两家打起来了,他好坐收渔翁之利啊!”

纸鸢这下更是听不明白了,“那...他究竟是会帮忙还是不会帮忙啊?”

东陵翕然又笑了起来,“他会帮,也不会帮。”

“那...”纸鸢这下彻底懵了,“那我们该怎么办?”

“莫慌,莫慌,把旭斌叫来,只要这段时间内困住他,不让他动弹就万事大吉了。”东陵翕然轻松地说道。

纸鸢刻不容缓地就冲出了帐子,如果可以她真想瞬间就杀了他,只可惜...若是被毒虫咬死,那就等于告诉世人,丁旭斌是自己杀的了。

没过一会,丁旭斌就满脸不乐意的走了过来,他愤恨地瞪了眼纸鸢,纸鸢却毫不在意,“阏氏,奴婢先退下了。”她恭敬地说道。

丁旭斌没好气地看了眼纸鸢就转过头焦急地说道,“母亲!您将我叫来所为何事啊?”

“怎么?母亲连和你说说话都成过错了?”东陵翕然故意这么说道。

丁旭斌有些窘迫地挠了挠头,“没有!母亲您说什么呢?”

“那我想你了,想重温一下舐犊之情。”东陵翕然挑眉说道。

任谁都知东陵翕然此刻怎会有什么舐犊情深?!

丁旭斌很是烦躁地用力坐下身来,“那您重温吧!”

东陵翕然缓缓起身扶着他的肩膀,“旭斌,你当真清楚你都做了什么吗?”

丁旭斌身子一抖,他躲闪着东陵翕然的目光,“孩儿不知母亲说的是什么...”

东陵翕然冷笑着摇摇头,“无论你要在哪条路上走下去,兄弟都是不可缺少的,没了兄弟那就等于断了左膀右臂,说实话,母亲不懂你自断臂膀的原因...”

“母亲!您难道也认为我是故意害死雅竹的?我是真心想给他机会的!谁知道...这竟然只是一张计策!我们都中计了!”丁旭斌握紧拳头说道。

东陵翕然无奈地笑笑,“我还真不信,这么浅显的道理你会不懂...”

“母亲您是什么意思?!您也怀疑我?”丁旭斌“噌”地站起身叫道。

东陵翕然轻笑着却没有说话。

“既然母亲找我也没有特殊的事情,我就回了。”丁旭斌拉着脸子说道。

他刚要走就被东陵翕然拽住,“你忘了你答应我的事了么?”

丁旭斌眉头一皱,“孩儿不知母亲口中的是什么事。”

“忘记了也没关系,我们好久都没一起下棋了,母亲这阵子孤单无聊的很,陪我下一盘吧?”东陵翕然轻声问道。

丁旭斌很想拒绝,可是看着东陵翕然期盼的模样,还是点了点头,“好吧……”

“纸鸢!过来摆棋盘。”东陵翕然冲着帐外喊道,她似乎很是激动。

丁旭斌于心不忍,自己这阵子除了功名利禄,似乎对别的都没有任何欲望了,不知不觉,竟然忽视了身旁的一切。

他看着纸鸢不自觉地又想起了娜仁,瞬间又没有了心情,“母亲,您留这样一个人面兽心的恶魔在身旁难道就不害怕?”

东陵翕然垂着眼帘没有看他,“纸鸢是我从宫中带过来的孩子,永远都是我最亲近的人,她纵使再不堪,也不会动我一丝一毫。”

丁旭斌听着更是生气到怒不可遏,“那母亲还跟我玩什么?还不如和您最亲近的纸鸢一起玩呢!”

纸鸢听后赶忙微微含胸退了下去,“阏氏,丁将军,奴婢告退。”

丁旭斌脸不是脸眼不是眼的,他闷哼了一大口气却还是没有起身,“还下嘛?”

东陵翕然率先拿起白子,“当然!”

她一子落地后,丁旭斌这才拿起黑子也摆上了棋盘。

二人就这么默不做声的下着棋,但还是能看得出两个人不同的状态,东陵翕然坦然轻松,而丁旭斌却很焦急。

过了好一会,丁旭斌才开口,“母亲,单于...是宣战了吗?”

东陵翕然勾起了嘴角,“不知道啊,不过如果当真宣战了也是正常的。”

丁旭斌有些不确信她口中的话,“哦?母亲何出此言?”

显然东陵翕然的所有思绪都在棋盘上,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棋盘上纵横交错的黑白棋子,“出征了这么久,该开始打仗了。”

丁旭斌还是有些怀疑她口中的话,“那我打仗,为啥您就不同意呢?”

“因为你是我唯一的儿子啊!”东陵翕然微微叹息。

这让丁旭斌猝不及防,“母亲言重了...”

下到一半,东陵翕然突然停了下来,她缓缓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丁旭斌,“乌恩,是你杀的吧?”

丁旭斌手一抖,旗子没拿稳竟然就这样掉在了棋盘上,“母亲您...在说什么?!”

东陵翕然勾了勾嘴角,“我就是问问,怎么这么怕?”

丁旭斌后勤一边嘴角不羁地笑了出来,“我怕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什么都没做,明知乌恩是您的孩子我又怎忍心对他下手?”

东陵翕然也跟着笑了出来,“既然你都这么说,那杀害乌恩的人一定不是你。”

“那是自然...”丁旭斌小声嘟囔了一句。

“乌恩的情况你是知道的,他太过可怜了!所以我也未免很是心疼他,至少在单于面前流出的泪,都是真心的。”东陵翕然说着似乎又要哭出来一样。

丁旭斌很不能理解东陵翕然的妇人之仁,“又不是您亲生的!这么心疼别人家孩子干嘛?”

就在这时,帐子外似乎有点轻到几乎不可闻的动静。

丁旭斌警觉地抬起头来,“隔墙有耳!”

东陵翕然分不清他到底是真的不自觉地说出了真相还是故意所为,但她清楚的知道,这件事肯定传出去了...

“母亲!我出去看看!”丁旭斌紧张地说道

东陵翕然却摇摇头,“不必了,就算你跟了出去人家又不承认,你该怎么办?总不能杀了人家吧!”

“杀了就杀了!又能如何?”丁旭斌大声说道。

东陵翕然叹了口气摇摇头,“好了!好不容易下一次棋,别被这些外界因素扰乱了心思。”

丁旭斌挠挠头,“母亲难道不怕么?”

东陵翕然很是淡然,“怕一个死人做什么?活人我都怕不过来呢!”

丁旭斌笑着摇摇头,“我是真搞不懂您心里究竟想着什么,有些屁大点事,怕的要死,到了真正的大事,却又不怕啦!”

东陵翕然突然停了下来,“比如呢?比如...我如此纵容你在军中胡闹?”

丁旭斌一下子就不乐意了,“我又怎么胡闹了?母亲您怎么说点什么都能辙到我身上啊?”

东陵翕然笑着摇摇头,“你不是我儿子嘛?怎么也不肯让着点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