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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相思血泪红豆抛(2)

相思血泪红豆抛(2)

五日后,刘采女的伤势基本愈合,也有了气力,能稍稍起床走动,朱成璧便与舒贵妃一同去连理阁看望。

舒贵妃疲倦的脸上有一丝温弱的笑意,握着朱成璧的手恳切道:“琳姐姐摄六宫之事,又要打理朝政,还要照顾真宁与淩儿,本是万分辛苦,今日却还特地来看采女。”

朱成璧在床头坐下,抚一抚刘采女柔软的发鬓,抿去心头的冷笑,只化为唇边的绵软笑意:“无妨,本宫摄六宫之事,自是应该来看望采女。”朱成璧为刘采女掖一掖被子,抚一抚她瘦弱的肩胛,似是唏嘘,“妹妹当初真当是英勇,舍身护驾,本宫颇为感叹,等皇上身子好些,便为妹妹进言,晋妹妹为贵人。”

舒贵妃笑道:“不若晋为嫔位吧。”

朱成璧浅浅一笑,目光漫过舒贵妃身侧的雨过天青色软罗帐帷,在刘采女清丽出尘的面庞上一扫:“妹妹这般,晋为贵嫔都是不打紧的,只是祖制锁定晋封之事,太过突兀也是招人非议,妹妹福大命大,来日的恩宠必是不会少的。”

刘采女颇为惶恐,俯身道:“嫔妾无才无德,不敢居于贵人之位,更遑论嫔位或者贵嫔之位了!”

舒贵妃微微一笑,待要细细劝说,却猛地咳嗽起来,琳妃忙轻轻抚着她的背,又唤过竹息道:“把药进上来!”

刘采女一愣,微带戒备地看了一眼朱成璧,柔声对舒贵妃道:“娘娘近日气色怎的不好?怎么在吃药呢!”

朱成璧颇有忧虑之色,道:“自从皇上遇刺之后,贵妃娘娘就心神不宁,每日从仪元殿回来之后更是茶饭不思、寝则难免,故而本宫嘱咐了太医院,每日开三副温补养心的汤药给贵妃娘娘服用。”

刘采女微微一怔,似在思索,转眼却见竹息端了一碗热热的汤药上来,乌黑色的汤汁泛着淡淡的苦味,缕缕白雾安静地升上去、又绵延开来。然而,在刘采女看来,却是大有玄机,心思不由转动如轮。

刘采女踌躇片刻,却听竹息笑着取过一叠蜜枣道:“这金丝蜜枣状如金丝琥珀,是御膳房特意呈上来的,甜而不腻,最能祛除苦味儿,娘娘饮了汤药,吃一颗便不会苦了。”

刘采女敏锐地捕捉到朱成璧端着汤药的手微微一颤,心中瞬间有了计较,出声道:“等一下。”

舒贵妃与朱成璧惊愕回首,却见刘采女从床头的柜子里取出了一只沉香木的盒子:“舒贵妃娘娘素来身子如何,嫔妾心里最是明白不过,但贵妃娘娘今日的神色,却有些异于往常。”

朱成璧不改面色,沉静道:“那采女的意思是?”

刘采女淡淡一笑,眼风掠过朱成璧端容得体的面庞,从容地打开盒子:“嫔妾唐突,但为了舒贵妃娘娘,亦是为了琳妃娘娘,想验一验这碗汤药。”

竹息大惊失色,斥责道:“小主的意思,是指责琳妃娘娘于药中下毒了么!”竹息气得发怔,跪下叩首道,“舒贵妃娘娘,琳妃娘娘待您可是亲如姐妹,采女挑拨离间,万万信不得!”

竹语也一同跪下:“舒贵妃娘娘明鉴啊!”

舒贵妃握一握朱成璧的手,转首对刘采女道:“采女何意?本宫与琳姐姐素来亲密无间,采女此举,本宫实在不敢苟同。”

刘采女笑而不答,取了银针,对着透窗而入的阳光一照,银光一闪,朱成璧不由微微转眸,只攥紧了手中的帕子。

刘采女迎上舒贵妃微显责备的目光,执意道:“请贵妃娘娘准许嫔妾一试,嫔妾虽然笨拙,但药膳不分家,嫔妾自是看得出……”刘采女微微扫了跪着的竹息与竹语一眼,“娘娘是服用了性寒凉的药物,断断不是温补养心……”

“胡闹!”舒贵妃眉心微蹙,斥责道,“纵使本宫信任你,你也不应该如此胡言乱语,擅自指责琳妃!”

许久不曾开口的朱成璧却淡淡一笑,仪态娴静,仿佛置身度外:“无妨,既然采女疑心,便验一验罢了,有些事情,还是说明开来比较好,不然以后总会有隔阂。”

舒贵妃忙道:“琳姐姐错怪我了,我不曾怀疑你啊,又谈何隔阂呢……”

“多谢琳妃娘娘!”刘采女斩钉截铁,截断了舒贵妃的话头,唇角浮起笑意,“嫔妾也认为,有些误会还是当场澄清了比较好,免得风言风语的,扰了娘娘的耳根清净,但愿只是嫔妾猜错了。”

竹语颇不情愿,但也只能端过汤药,刘采女屏神凝息,将银针探了进去,片刻取出,却是完好无损,并无一丝异样。

朱成璧悄悄松了口气,展一盏宽阔的蝶袖:“看来,是采女多心了。”

刘采女虽是疑惑,但并不肯让步,又验一验金丝蜜枣,依然是毫无异样,面对朱成璧讥笑的目光,刘采女坚持道:“许是这一碗没有问题,那前几碗呢!”

竹息嗤的一笑,讥讽道:“原来琳妃娘娘好心好意为贵妃娘娘着想,在采女这里竟然成了驴肝肺一般,奴婢疑惑,难道采女是这样的事情看得多了、知道得多了,才会如此揣测么?”

竹语也笑道:“若是前几碗也没问题,是否是琳妃娘娘这几年一直在投毒呢?采女如此揣度,只会让阖宫上下不得安宁!”

舒贵妃面色微沉,语调也加重了几分:“采女,你自己便好好反省罢!”

刘采女的额头已微微沁出汗来,听得舒贵妃训斥,右手不觉一颤,银针轻轻掠过碗沿,正待说话,却是身侧的芦儿惊叫起来:“采女快看!”

刘采女惶然回首,却见银针的表面,微微泛起一层青色。刘采女瞬间明白过来,不敢迟疑,拿了银针顺着碗沿一刮,那青色竟更深了几分。

“贵妃娘娘!”刘采女且惊且喜,“您请看!”

舒贵妃不看则已,一看大骇:“怎么回事!”

“娘娘!碗里的汤药无毒!有毒的是碗沿!”刘采女怒视朱成璧,“你好狠的心思!只要贵妃娘娘饮下汤药,汤药自会裹挟了碗沿的毒!”

朱成璧毫无畏惧,面上浮起讥诮的神色:“采女认为是本宫做的么!”

“娘娘,是您提出贵妃娘娘应该服用汤药,也是您的心腹送了汤药过来,除了您,还有谁会这样做呢!”刘采女嗤的一笑,“娘娘有四殿下,贵妃娘娘有六殿下,眼下皇上病重,娘娘自是应当早作打算!若是贵妃娘娘溘然长逝,娘娘的太后凤位岂非无可撼动?”

朱成璧勃然大怒:“你是指本宫意在帝位么!”

刘采女并不回答,只倨傲地一笑:“人在做,天在看,娘娘无需辩驳,恐怕前些日子,宫中时疫爆发,六殿下感染时疫,亦是娘娘所为!”

朱成璧转眸望去,舒贵妃却是满面狐疑,正惊疑不定地望着自己,朱成璧淡淡一笑,从容地拢一拢腕上的碧玉莲花镯子:“采女如此冤枉本宫,本宫倒并不惊讶。只是采女是否坦诚告诉过贵妃娘娘,你的真实身份呢?”

刘采女大惊,勉力按住胸口:“你说什么?”

朱成璧坦然一笑,正一正发鬓的金镶玉蝶翅步摇,璎珞飒飒而动,似清风穿叶而过。

朱成璧一字一顿道:“骁骑营前统领赵全心有一幼妹,便是唤作芸心,只是这赵芸心入宫后,改了姓氏,亦改了籍贯。刘,恐怕是赵芸心母亲的姓氏吧?”

舒贵妃一怔,迟疑道:“那赵全心……”

“没错。”朱成璧伸手握起跪于身后的竹息的手,眸中闪过一抹凌厉的恨色,“赵全心,便是昔日害死萧竹筠的罪魁祸首!其罪被揭露之后,赵氏一族颓败殆尽,赵芸心深以为恨,遂入宫报复。”朱成璧冷冷扫过刘采女微微发白的面色,沉声道,“不仅陷害本宫,更勾结他人,行刺皇帝!”

似惊雷在耳边炸响,舒贵妃悚然一惊,似是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朱成璧锐利地扫了刘采女一眼:“葛敏龄死前说过一句话,舒贵妃娘娘想必没有听清,她说的是,‘贱人,我不该信了你’。”

刘采女大骇,极力镇静着道:“娘娘口齿伶俐,自然能把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黑的!紫奥城自有王法公道,娘娘意欲只手遮天,嫔妾偏偏不服!”想是伤口未好,刘采女一番激烈言辞,竟剧烈地咳嗽起来,紧紧抓住了拥身的锦被。

竹息扬声道:“娘娘之所以不曾揭发此事,是因为采女在最后一刻悔悟,捐身救驾,但采女并未痛改前非,却一意污蔑娘娘,那么,敢问采女,是否有朝一日,采女会后悔当初的救驾,反而再度痛下杀心?”

竹语亦道:“所谓王法公道,在采女心中,只是世易时移,逐流而审之,敢问采女勾结那葛敏龄行刺皇帝之时,心中又是何公道?”

舒贵妃闻得此言,亦是心中大骇,只紧紧迫住刘采女的双眸。

刘采女被一番诘问,不禁张口结舌,片刻后方恨恨道:“琳妃娘娘若是认为是嫔妾勾结那刺客,意欲谋害皇上,可有任何证据?”

“证据自然是有的!”一把清凌凌的女声响起,如拂石而过的淙淙清泉,却是丁香引了一名宫装女子翩然入殿,此人御膳房尚食闵琼萝,她恭敬行礼,耳垂上的灵芝青玉耳环端然不动:“舒贵妃娘娘、琳妃娘娘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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