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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科夫将军,”杰列维扬科陪着笑问索科夫:“我想问一个问题,您的一个师与德军的一个步兵师遭遇,谁能取得最后的胜利?”

杰列维扬科的问题,让索科夫联想到了后世看的一个脑残帖子。发帖人应该是一个精曰分子,他在帖子里提了一个问题:二战德军的一个营,与曰军的一个大队遭遇,谁将取得最后的胜利。

可能是因为没人回复他的帖子,他就在后面自问自答。说德军步兵师的一个营是由3个140人的连和1个200人的重武器连及勤务分队组成;而曰军的一个大队,则由30人的大队部,110人的运输中队,四个181人的步兵中队,一个174人机枪中队,以及55人的炮小队组成,无论在人数和装备上,都是远远超出德军的。由此,他得出一个结论,当曰德两支军队发生交战,最后取得胜利的肯定是曰军。

索科夫此刻想起这个脑残的帖子,只想说一句:我呸!就凭倭寇手里的三八大盖、歪把子机枪和几门步兵炮,就想对付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德军。要知道,在诺门坎将倭寇打得满地找牙的苏军,也一度被德国人打得找不到北。

对于杰列维扬科提出的问题,索科夫很严肃地回答说:“杰列维扬科将军,别看到我指挥的部队,在历次与德军的战斗中,都取得了不错的战果。不过我还是要负责任地告诉您,如果是在兵力相等的情况下,我们取胜的几率不高。”

听完索科夫的回答,杰列维扬科又接着问:“索科夫将军,既然您也承认,在兵力相等的情况下,您的部队取胜的几率不高。那您怎么能保证,步兵第73旅面对实力比他们更加强大的敌人,能守住阵地呢?”

面对杰列维扬科的质疑,索科夫继续说道:“如果是在兵力相等的情况下,和德国人打对攻,我们取胜的几率的确不高。可要是打防御战,德军至少要出动比我们多好几倍的兵力,才有可能夺取我们的阵地。”

见索科夫说得如此自信,杰列维扬科本来还想再问几句,却被马纳加罗夫抬手制止了:“参谋长同志,不要再讨论这个没有意义的问题了。我相信索科夫将军的话,他说步兵第73旅能守住阵地,那就肯定能守住。”

马纳加罗夫转过身,对索科夫说:“索科夫将军,看来德国人是准备对登陆场发起大举进攻了,可是您的部队还在路上,仅仅凭现有的力量,能守住登陆场吗?”

“应该没有问题。”索科夫向来不搞什么消极防御,既然敌人可以来进攻自己,自己也可以去进攻他们。见马纳加罗夫为自己部队担心,便安慰他说:“将军同志,我的部队之所以每次防御都能取得不错的战果,是因为我们进行的不是消极防御。白天敌人进攻我们,到了晚上,就是我派部队去袭击他们。如此一来,敌人原定的进攻计划就被打乱了,从而减轻了我们正面防御部队的压力。”

对索科夫的这种说法,马纳加罗夫还是有不同的看法:“索科夫将军,既然你想打乱敌人的进攻部署,为什么不在敌人进攻受挫后,趁机发起反击呢?没准这样做,还能取得更大的战果。”

“不行,将军同志。”索科夫听马纳加罗夫这么说,立即意识到这是自己与对方在战术思想上的差异,连忙说道:“从正面实施反击,前期可能会取得一些战果。但随着德军防御工事的增加,以及兵力和武器装备的加强,我们的反击就会陷入停滞状态。一旦我们的进攻受挫,敌人再趁机发起反攻的,我们的反击行动就会以失败而告终,同时还会损失大量的精锐部队。

而在夜间实施偷袭呢,动用的部队不用太多,而且天黑后的能见度有限。就算打起来,敌人也很难摸清楚我们的底细,从而使他们不敢轻举妄动。这么一来,我们的部队在完成偷袭之后,还能全身而退。”

听完索科夫的这种说法,马纳加罗夫思索了许久,最后点着头说:“索科夫将军,也许你是对的。夜间的进攻,更容易让德国人陷入混乱,这样就能取得更大的战果。”

“司令员同志,您的电话。”正当索科夫和马纳加罗夫等人闲聊时,萨梅科握着话筒对索科夫说:“是科涅夫司令员打来的。”

得知是科涅夫打来的电话,索科夫意识到肯定有什么大事情,连忙起身走到了萨梅科的身边,接过话筒贴在耳边说:“您好,方面军司令员同志,我是索科夫,请问您有什么指示?”

“听说德军用第1集团军的三个师,对右岸登陆场发起进攻了?”科涅夫在电话里问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如今索科夫指挥着两个集团军的部队,所面临的困难自然是非常多的。他本来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向科涅夫请求帮助,但没想到对方会主动打电话过来,他便顺水推舟地说:“方面军司令员同志,您应该知道,如今我和第53集团军的部队正在源源不断地开进克列门丘格。部队多了,对我们战胜来犯的敌人是非常有利的。但同时也带来一个严重的问题,就是我们的补给不足以支撑一场较大规模的战斗。”

索科夫提出的困难,何尝又不是科涅夫如今所担心的问题。根据方面军后勤部长报告,下属的火车和汽车,都处于高负荷运转状态。特别是汽车兵,采用两人一组的方式出车,做到人歇车不歇。但饶是如此,巡逻队还是经常看到路边有停着的卡车,两个司机一动不动地坐在里面,最初以为他们出了什么事情,等走过去一盘问,才知道他们是因为太疲倦,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索科夫同志,你说的困难,我也很清楚。”科涅夫无奈地说:“你也知道我们道路的状况,本来就是晴天一身土、雨天一身泥,如今又遭到了敌机的轰炸,变得更加坑洼难行。若是遇到下雨,那里就变成了泥潭,车辆的通行变得非常困难。

铁路运输倒是挺快的,但能使用的线路就那么一两条,就算我们的火车昼夜不停地来回跑,所运输的物资,也难以满足前沿部队的需求。”

马纳加罗夫听到科涅夫所说的问题,也低声对杰列维扬科说:“参谋长同志,科涅夫将军说得对,如果道路的状况不改变,哪怕我们有再多的汽车,恐怕也无法及时为前沿部队提供足够的物资补给。”

马纳加罗夫的话落在了索科夫的耳朵里,他的脑子里忽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念头:“方面军司令员同志,我想问您一个问题。”

“问吧。”科涅夫通情达理地说。

“莫斯科如今的取暖做饭,用的是煤炭还是木材?”

“用木材取暖做饭,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科涅夫虽然不清楚索科夫这么问的原因,但还是如实地回答说:“如今都用煤炭了。”

“那使用过的煤渣呢?”

“不太清楚。”科涅夫作为一名军事指挥员,肯定对城市里的这些事情不清楚,“索科夫同志,你问这个做什么?”

“方面军司令员同志,我是这样考虑的。”既然科涅夫问起,索科夫也不兜圈子,便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莫斯科郊外的道路情况,我是非常了解。如果要将其改成水泥路或沥青路,一是造价太高,二是耗费的时间太长,我们等不了那么长的时间。”

“这倒是。”科涅夫点着头说:“就算我们加班加点修好了公路,敌人只要来上一轮轰炸或者炮击,我们路政工人的辛苦就全白费了。”

“如果能将那些废弃的煤渣,都铺在郊外的公路上,只需要压路机来回地碾压几次,就能变成易于通行的道路。”索科夫接着往下说:“不光造价低廉,所花费的时间不长。就算遭到敌人的炮火,我们也能在最短的时间内,重新完成道路的敷设。”

索科夫的建议说完后,科涅夫不禁沉默了,他在脑子里反复地考虑索科夫说的话,用废弃的煤渣来铺路,这种事情的可行度有多高。在思索良久后,他并没有给索科夫一个肯定的回答,而是模棱两可地说:“索科夫同志,我会把你的提议向上级报告,至于他们最后是否赞同你的做法,就不是我所能掌握的。”

索科夫放下电话后,见马纳加罗夫等人都望着自己,便笑着向众人解释说:“各位,用煤渣铺路不过是我临时想出来的,是否真的有效果,还要等试验过后才知道。现在,我们还是继续讨论右岸登陆场的防御工作,毕竟这才是我们的首要任务。”

“司令员同志,”索科夫刚说完,萨梅科就插嘴说:“步兵第300师正在市区内的车站下车。您看,是让他们留在市区呢,还是立即调到登陆场?”

“登陆场的上空,还有敌机吗?”索科夫说完后,意识到自己表达得不够清晰,又补充说,“我想问的是有没有敌人的侦察机?”

“没有。”

虽然萨梅科说在登陆场的上空,没有发现敌人的侦察机,但索科夫还是考虑到此刻把第300师调到右岸登陆场,行进途中有可能遭到敌人的空袭,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他对萨梅科说:“第300师刚到克列门丘格,指战员们一定很疲惫了,让他们好好地休息下,等天黑之后,再向登陆场开拔。”

萨梅科点了点头,表示记下了索科夫所说的内容,又继续问道:“那您打算把他们部署在什么位置呢?”

索科夫盯着面前的地图,看着上面布防的部队番号。从登陆场的左侧开始,分别是索洛马京的机械化第1军;古察科夫的步兵第73旅;舍赫特曼的步兵第354师和福缅科的步兵第84师,在这两个师的后方是霍赫洛夫的步兵第182师。

看了一阵布防图之后,索科夫抬起头对萨梅科说:“参谋长同志,既然刚刚讨论过哪里有可能被敌人突破,我们就应该加强该地区的防御。我看,就把维斯巴赫的步兵第300师,摆在步兵第73旅和机械化军的后面吧。”

萨梅科记录完索科夫的命令后,点着头说:“司令员同志,您的这个部署是非常妥当的。毕竟维斯巴赫上校原来曾经担任过步兵第73旅的副旅长,如果该旅在战斗中遇到危险,恐怕不等我们给他下命令,他就会派出部队去支援的。”

索科夫倒没有考虑那么多,他只是想到今天德军的攻势凶猛,不管是机械化军还是步兵旅的防线,都有被德军撕开的可能,把一支生力军摆在这里,能随时堵住被德军打开的缺口。此刻听到萨梅科提到了第300师师长维斯巴赫,和步兵旅之间的渊源,不禁淡淡一笑,随后说道:“参谋长同志,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我。维斯巴赫上校以前是步兵旅的副旅长,虽说如今离开了,可一旦步兵旅有什么事情,我想他肯定会毫不迟疑地赶去增援。”

本来索科夫还有些担心,步兵旅虽然都是精锐部队,但毕竟人数太少了,只有两千多人。一旦遭到德军的猛攻,防线的确有被突破的可能。如今将第300师摆在他们的后面,等于就是免除了他们的后顾之忧。

“司令员同志,您需要和维斯巴赫上校谈谈吗?”

“谈什么?”索科夫反问道。

“难道不需要提醒维斯巴赫上校,一旦步兵旅或者机械化军遇到危险,他们需要在第一时间赶去增援吗?”

“没有这个必要。”索科夫摇着头说:“不管怎么说,维斯巴赫上校都是一名老军人,老指挥员了,假如遇到这种情况,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处置的话,恐怕我就要考虑换其他人来担任师长一职了。”

“第300师?!”马纳加罗夫听到索科夫说起的番号,不禁好奇地问:“索科夫将军,你所说的步兵第300师,原来是隶属于沃罗涅日方面军的突击第5集团军吧?”

索科夫听马纳加罗夫这么说,心里不禁咯噔一下,暗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看来第300师的事情,马纳加罗夫是知道一些的,便点着头回答说:“没错,就是他们。”

“他们能行吗?”马纳加罗夫满腹疑问地问道:“要知道,上次在执行那么重要的任务时,全师都可以喝得丧失战斗力,让他们作为预备队,合适吗?”